第十八章:直播事故
公司安排的生日直播沒什么特別的內容,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就是和粉絲聊聊天、切個蛋糕,最后再念幾個彈幕抽獎。直播場所在宿舍,先前已經調試好直播設備,以防萬一,還留了個工作人員。 宮玉鳴的粉絲并不多,雖然直播平臺給了推薦位,但人氣也就和中等水平的游戲主播一個檔次。數據脫水之后,至多不過幾萬觀眾。 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冷清。 人少點,彈幕正好看得過來。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粉絲聊天,聊最近寫的歌,聊他玩的游戲。被粉絲cue了之后,還現場即興彈唱他之前寫的歌。 有粉絲問他,“之后Moonlike有什么活動”,他笑了笑,含糊其辭說著“聽公司安排吧”,便跳過去回復下一個彈幕。 直播進行到切蛋糕任務時,他喊了Nicky和吳光霖過來。盡管許多彈幕都在問邵捷為什么不在,但看著對方緊閉的房門,他只回了句“他有事不在”。 正當他以為今天的直播就這樣平淡收場后,臨下播前半小時的念彈幕抽獎環節,直播間的人數忽然瘋漲了起來。 十五萬,三十六萬,五十八萬,七十萬,一百萬…… 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彈幕已經瘋狂地滾動了起來。 “這就是那個打人的邵捷隊友?” “暴力狂?。。?!” “這主播丑到我了,我先溜了?!?/br> “本來人氣才幾萬,苕粉jiejie來了之后秒漲到一百多萬,直接進前排!” …… 看著密密麻麻的黑評論,和夾雜著的零星幾句“發生了什么”,他心一沉,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才卡著拍攝的死角,回頭看向那名工作人員,沖對方做了嘴型,問:“怎么回事?” 工作人員也是一臉茫然,緊張地躲到角落,給Johnson打了個電話。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工作人員回復,他掃了眼滾動的彈幕屏,沒去理上邊的污言穢語,只是繼續道:“剛剛發生了點小意外,現在繼續,最后三個彈幕抽獎?!?/br> “恭喜這位邵捷的小雪糕兒中獎,這位幸運觀眾說……”他沉默了下,繼續念道,“可以解釋一下為什么DT在選人之前不確認練習生人品嗎?有暴力傾向毆打隊友的不良少年為什么能進團?” 他開始慶幸——自己笑了一晚上,習慣性地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微笑弧度。 他回應道:“有意見可以給公司發郵件,郵箱地址在公司官網上,謝謝關注,獎品請聯系官方直播間的工作人員。接下來抽下一條彈幕……” “恭喜這位ID為GHMZKH的幸運觀眾中獎,這位觀眾說:抵制仗糊行兇暴力成性愛豆失格的糊咖,請滾出娛樂圈??!” 他險些掛不住笑,看著滾動不停的彈幕,沒由來的想起了沈盈。 當“明星”,就必然會承受這些嗎? 明明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卻莫名其妙承受了太多的惡意,甚至還要微笑著面對惡評,才不會招致更瘋狂的攻擊。 “第三位幸運觀眾……欸?” 直播界面忽然暫停,定格在他茫然的臉上。檢查網絡過后,才發現是WiFi斷了。 躲去角落的工作人員趕忙過來通知他:“Ryan,Johnson哥說先停播,就說宿舍網絡斷了……總之這事情公司那邊會處理,你就……欸,又來電話了,等下等下!” 工作人員離開沒多久,正在房間里和吳光霖開黑的Nicky從二樓走了下來。 Nicky很是煩躁,一頭金毛被抓得凌亂,嘟嘟囔囔道:“是不是斷網了?我和隊長在推水晶,還沒推完,網絡就斷了!” “是我?!?/br> 聲音從身后傳來,消失了一整晚的邵捷出現在眾人面前,把斷網的理由說得理直氣壯。 “我剛剛把網線拔了?!?/br> “什么啊——”Nicky因游戲被迫中斷而心情不快,本想發兩句牢sao,可對上邵捷暗下來的臉色,迸發的求生欲使他咽下到嘴邊的話,轉而問宮玉鳴:“Ryan,你剛剛不是還在直播嗎?現在為什么不播了?” 話音剛落,Nicky不知為何感覺邵捷的臉色愈發陰沉。 邵捷脾氣這么大的嗎? 以前也沒感覺??? Nicky直覺客廳的兩人都不太對勁,但見宮玉鳴和邵捷皆是滿臉郁色,不想觸他們霉頭,也不管WiFi到底修沒修好,貓著腰回了樓上。 宮玉鳴剛經歷過密密麻麻的彈幕黑評,一時半會還有些緩不過來。 也許是惡意評論對他的沖擊過大,此刻他除了震驚和茫然之外,竟然體會不到其他更苦澀的情緒。 他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他沒去關注身旁邵捷的表情,兀自關掉了電腦,又喊工作人員收拾桌上的直播設備。 反倒是邵捷最先忍不住,在他起身準備回房間時拉過他的手腕,將他拉到了自己房間里。 邵捷身上仍殘留著酒的余香,力道很大,甚至讓他懷疑自己的手腕快被對方捏青了。 “你做什么?” 房間光線很暗,只有一盞霧霧蒙蒙的床頭燈。面前的男人背對著燈光,好像融化在黑暗中,危險又美麗。 腦海中混亂一片,又昏沉又灼熱,他聽不見自己的情緒,也摸不清邵捷的情緒。 空氣變得安靜,他聽見對方忽強忽弱的呼吸聲,深深淺淺,起起伏伏。 有些焦灼的意味。 “Ryan,我……” “怎么?” 良久的沉默后,邵捷終于又開了口。 “對不起?!?/br> 聲音有點啞,沙沙的,在他聽來,甚至還有點性感。 不應該的,他為什么……會覺得性感? 他愣了好一會,沒有問對方道歉的含義,只是嗅著空氣中那若有似無的酒香,忽而感到身體一陣燥熱,就像……發情期來臨的征兆。 可是——他不是已經結束發情期了嗎? 生理知識不過關的他完全不知道剛分化的Omega發情期并不穩定,甚至反反復復,持續一周甚至半個月,除非接受了Alpha的標記,否則他們必須隨身攜帶著抑制劑,才不至于讓這引人犯罪的信息素四處外溢。 他背貼著墻,手撐著額頭,紛紛而至的瑣碎小事和自己那愈發濃郁的信息素氣味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問道:“邵捷,你喝酒了嗎?” “不是哦?!?/br> 邵捷湊近他,愈發靠近,直到遮住了所有的光線。 黑暗之中,他被濃郁的酒香籠罩了。 “是你,進入發情期了?!?/br> 發情期,又是可惡的Omega發情期。如今的場景總讓他回憶起第一次分化時的窘迫和難堪,那時候的邵捷和他只算得上是點頭之交,可偏偏是這樣一個人,卻咬破了他那腫脹的Omega腺體,在他的身體里注入了屬于Alpha的信息素。 盡管他極不愿意接受。 “既然如此,我回房間了?!?/br> “Ryan?!?/br> 邵捷拉住他,手指貼在他的后頸上,隔著一層小小的阻隔貼,指尖下的腺體脆弱而敏感。左右不過被男人摸了兩下,便好似要爆發了一般,突突跳著,險些把那貼紙撐得松垮。 身體也隨之變化。他感覺自己半勃起的陽物在寬松的休閑褲上撐起了突兀的一塊,頂端的地方已經濡濕,比別處的顏色深了些,很是惹眼。 面前的Alpha繼續道:“我可以道歉,你接受我的道歉嗎?” 說罷,手便從他寬松的T恤下擺伸了進去,微涼的手掌貼著他的腰上的肌膚,讓他不由自主地想逃避。 可惜,他只稍稍后退了一厘米,就被對方狠狠地掐住了腰,動彈不得。 “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嗎?” “對不起,但是……我們這也算,互幫互助吧?”邵捷毫無愧色,繼續問他,“Ryan,你不是也有感覺?” 朦朦朧朧的黑暗中,他隱約見到對方對他瞇著眼笑,眼里藏著一把小鉤子,不停地撥弄他殘缺的理智。 很能給人下蠱。 他極力克制自己逐漸沉淪于情欲中的理智,在面前這個Alpha的引誘下,做著最后的掙扎:“什么互幫互助,你就是個麻煩?!?/br> 邵捷的身體貼了上來,他能感覺到對方火熱的、硬挺的陽具抵著他的胯部。 “那你好像更讓人困擾呢?!?/br> “畢竟……很少有Omega完全記不清自己的發情期,并且在沒有打抑制劑的情況下,單獨和Alpha呆在同一個房間里?!?/br> “不是你在勾引我嗎?” 他腹誹道明明是邵捷強行把自己拉進房間里,怎么又成了自己的錯了?可想起上一次的標記,確實是邵捷幫了自己,他覺得自己實在沒理,無法反駁對方的言論。 更何況…… 他確實,有那么一點點,渴望著那濃烈的白龍舌蘭酒的信息素。 “所以,讓我幫幫你,你也幫幫我,好嗎?” 邵捷的嘴唇貼著他的耳垂,尾音因為變調而上揚,顯得有點撒嬌的味道。對于Alpha來說,這樣形容似乎有些奇怪,但放在邵捷身上,卻好像渾然天成。 耳朵又癢又熱,身體也又癢又熱,他感覺邵捷渾身上下都藏著會給人下蠱的小鉤子,總是無差別地勾人。明明一開始他并不想妥協自己的欲望,卻生生被對方引誘成了兩廂情愿。 “那我也不想和你……你、你干什么……” 他今天穿了條貼身的子彈內褲,勃起時下體勒得有些緊繃。邵捷的手從他的腰上慢慢下移,一不留神就伸進他寬松的褲頭里。冷不防把他的內褲拉下,里面那物一點兒防備感都沒有,得了自由,便輕快地被握在手心,逐漸脹大,直至完全勃起。 “騙人,”邵捷環握著那粗硬的莖身,拇指壓著前端沁出腺液的馬眼,繼續道,“你明明就在我的手里硬了——” 被別人手yin和自己手yin顯然有很大的區別。 邵捷手指修長,握筆的地方長著yingying的老繭,和別處細嫩的皮膚觸感差異顯著。那處皮膚每每摩擦過他的性器,都會讓他顫抖不已。 他不明白這是爽的還是痛的,還是兩者皆具,但此刻的他已經被沖頂的快感卸了力道,只能像莬絲花一般順從地依附著邵捷,被動地接受對方的撫慰。 “cao……”他暗罵一聲,又忍不住催促道,“你、你快點……” 聞言,邵捷反倒是惡趣味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余拇指和食指刺激著他最為敏感的冠狀溝處,這股噬心般的、求而不得的癢意令他十分難耐,不自覺地用下體蹭了蹭對方同時勃起的陽物,情迷意亂中,絲毫沒注意對方另一只手已經探到了他屁股后面去。 “Ryan,你這么快就要射了嗎?”邵捷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苦惱,“可是,我還硬著呢?!?/br> “什么啊……你、你才快……” 直到邵捷已經在他的后xue里探進了一根手指,他才猛然反應過來。 “等、等一下!”他抓著邵捷的手,微啞的聲音輕喘,“不、不行……” 發情期的Omega為了順利的交合,會自覺地分泌出潤滑的液體。未經人事的谷道被初次探入,就欣然地接受了男人的入侵,甚至在對方離開的時候,還情不自禁地感到有點兒空虛,戀戀不舍地收縮著,夾緊了正準備抽出的手指。 身體的自然反應讓他既尷尬又羞恥。 邵捷輕笑出聲,把手指抽了出來,將那沾滿透明粘液的手指在他臉上擦了擦,才小聲抱怨道:“那……不行的話,你幫幫我,好不好嘛?” 宮玉鳴這人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鐵直A,平生最聽不得美人在他面前撒嬌。盡管這個美人在一秒前還是個想cao他的Alpha,但此時的他,當然是——當然是只能選擇原諒他??! “……好吧?!?/br> 他還是妥協了,拉下了對方的家居褲的前端,連同黑色的內褲一起拉了下來。邵捷那玩意顏色隨了膚色,是秀氣的粉白色,可尺寸卻很猙獰,勃起時像燒紅的鐵杵,直直地頂著他,讓他有些無從下手。 他在昏暗的燈光偷偷比對了下,邵捷下面那東西起碼比他還長了兩公分。 “在想什么?”邵捷的唇不小心蹭過他的側臉,慵聲道,“是被嚇到了嗎?” “沒有,”他說道,“你不要太自戀?!?/br> “那……Ryan,你好好幫我嘛……”邵捷重新握著他的yinjing,上下擼動了起來,“我爭取快一點?!?/br> 他只好遂了邵捷的愿,也依著對方手里的動作動了起來。他們在黑暗的角落中互相撫慰著,空氣中的橙花烈酒味纏纏綿綿,愈發濃烈。 少年情事總是潮濕而黏膩,不一會兒他們就出了一身的汗。邵捷似乎嫌他這件衛衣過于礙眼,便把衣擺摞成一卷推到胸上,他的胸肌練得十分結實,正好掛得住衣服而不會掉下來,對方的手便抓著這滑膩的乳rou,將它揉捏得紅腫不已。另一只手則貼在了他的腹肌上,手指時不時地鉆進小小的肚臍眼里,弄得他有點兒癢,卻又使不上勁阻止對方。 “Ryan,我之前看到,就覺得——”邵捷說著,手上的動作倒是越發快了,“你的腹肌可真好看?!?/br> 他回憶著健身房那天的情景,反問道:“你沒有?” “有一點,沒你的好看,”邵捷眼神變得朦朧,“她們不喜歡我練,讓我不要舉鐵?!?/br> “她們?” “不管她們,隨她們去吧,”邵捷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繼續道,“還有,你的rutou,也是很漂亮的粉紅色呢?!?/br> 不是……誰他媽會在意自己的rutou什么顏色??? 他羞恥心爆棚,想把對方在他胸前作弄的手挪開,可不僅無法如愿,反倒讓對方手里的動作更猛烈了些,像是要讓他陷入難以自拔的情潮,每一次上下都惹得他心癢難耐,卻又堵著馬眼,只差那臨門一腳。 他出神地看著對方的臉。 耽溺于情欲中的邵捷漂亮到可以稱作艷麗了,霧一般昏黃的燈光更是為之蒙上了一層色欲的輕紗。那雙淺棕色的眼睛半瞇著,卷翹的睫毛上掛著不知是汗液還是淚珠,襯得那雙勾人的貓眼更是秋波蕩漾、雙目含情。而對方原本淡粉色的嘴唇因情欲而變得紅潤,唇珠紅艷艷地掛在唇心,好像等著他來采擷一般…… 等一下—— 他到底在想什么? “Ryan,你剛剛……想做什么?”邵捷笑道,“說實話的話,就讓你射哦?!?/br> 他不自在地舔了舔唇,并沒注意到對方眼底的波濤暗涌。 “沒、唔……就是在想,你怎么、怎么這么久?!?/br> “真的嗎?”邵捷瞇起眼,并不相信他,“算了,今天就先到這吧?!?/br> 話音剛落,他便感覺后頸處的腺體一陣刺痛。 第二次,又是邵捷的臨時標記。Alpha注入信息素那種極富快感的失控感令他沉淪。他持續不斷地被對方掌控著、壓制著,就好像他整個人不再是屬于自己,而是屬于面前這個男人。 心跳聲此起彼伏,而他的內心深處,亦是一陣顫抖。 伸出手,掌心一片濡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