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卻回家前還特地去了趟藥店，買了傷藥和棉簽，他涂完后蹲在垃圾桶旁邊等了一會，想等傷口快點愈合再回家，但是那塊小破口，半天都凝結不起來血痂。

    他只好灰溜溜地回家。

    面對顧歸玨的質問，林卻開始還存著僥幸心理，想蒙混過關，但他的演技實在太差了，被主人一眼看破。

    “再給你一次機會，誰打的？”顧歸玨其實心底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聽林卻親口說出來，寵物喜歡撒謊，可不是個好習慣，即使是善意的。

    林卻咬著嘴唇猶猶豫豫。

    顧歸玨已經轉身去拿鞭子了。

    他握著藤條站在跪坐的林卻身后：“你不想說，我可以理解為你是不夠信任我，對嗎？”

    一提到信任問題，林卻便慌了，他并不是有意隱瞞，他只是不想讓主人聽到關于劉主管的任何事，也不想暴露自己憤怒的真正原因，但顧歸玨現在已經生氣了，林卻只好低頭認錯：“……是劉主管?！?/br>
    顧歸玨走到他面前，用藤條尖端抬起他的臉：“這就是你前兩天告訴我，不讓我擔心的辦法？”

    林卻自認理虧，他解釋道：“是劉主管偽造了傷情鑒定書，我怕主人被……”

    “所以你就忍不住，又打了他一頓？”顧歸玨厲聲厲色，“虧我還夸你成熟理智，原來你跟江舒一樣，只會做表面功夫?！?/br>
    “……對不起，主人?！绷謪s是沒忍住，但他也忍不住，就像江舒當時為他出手那樣。

    顧歸玨用藤條點了點他的腦袋：“你是長大了，不再是需要主人保護的小狗，而是一條惡犬，對吧？”

    林卻對這個評價可不怎么開心，他弓下腰摟住顧歸玨的腳，撒嬌：“小狗不是惡犬，是主人豢養的寵物，最喜歡主人?！?/br>
    剛回家的江舒一進門，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他才聽了兩三句就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拍著林卻的頭表揚道：“干得漂亮，卻哥，就應該揍他一頓?！?/br>
    “啪！”江舒后背挨了一鞭。

    “搗什么亂，沒跟你算賬，滾一邊去?！鳖櫄w玨斥道，他彎下腰警告林卻，“如果你再跟著江舒學壞，我可以重新教你一遍規矩?！?/br>
    林卻忙點頭：“小狗不會學壞的?！?/br>
    “現在說說看，你錯在哪里了？”

    林卻開始細數錯誤：“小狗不應該沖動打人，不應該隱瞞欺騙主人，不應該……”

    顧歸玨將藤條放在他的手心，失望地說道：“你最不應該的就是，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擅自傷害自己的身體。很多事情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你卻要跟從欲望選擇最爽利也是最壞的那條?！?/br>
    林卻緊張地縮了縮肩膀，卻把手里的藤條捧得更高：“小狗知道錯了?！?/br>
    “你所有的權利，包括生命健康都是交付給主人的，忘記了？”

    “……沒有?！绷謪s小聲回答，這些規則都是寫在他們曾經簽署過的主奴契約里的，但時間太久，他們日常也不曾提起，便逐漸被他遺忘了。

    他曾經多么希望自己能夠完全被主人所掌控，將自己的rou體與精神，所有的情緒與思想全權交托給主人，讓自己變成主人的私有。

    可是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他就越貪心，貪心地想要從主人那里索取更多，相對應的，他也希望自己能為主人做些什么，而不是單方面地接收主人的饋贈。

    他需要主人，但他現在更希望，主人也是需要他的，在任何方面。

    江舒蹲下身安撫失落的林卻，他勾著林卻脖子笑：“你就是條惡犬，咬人的惡犬，不僅兇，還護主，我很喜歡?！?/br>
    “呆蠢的你我喜歡，兇狠的你我也喜歡?！?/br>
    林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歸玨深吸一口氣，真是拿這兩個祖宗沒有辦法，他踢了踢林卻的屁股：“去墻角面壁，藤條舉過頭頂?！?/br>
    林卻跟江舒對視一眼，灰溜溜地爬去面壁了。

    林卻很久沒有跪過墻角了，所以他貼著墻才跪了七八分鐘，身形就搖搖晃晃地支撐不住了。

    顧歸玨似乎離他很遠，注意不到他這邊的情形，于是林卻悄悄地將手臂擔在墻面上偷懶。

    果然，顧歸玨沒有發現。

    林卻偷了一會懶，就直起身板，擺回原本規矩的姿勢。

    他跪了快二十分鐘，顧歸玨也沒說停。林卻心里有點小委屈，明明他只是揍了劉主管一頓解氣，至于受這么多罪嗎，這該死的劉主管！

    林卻咬著牙忿忿不平。

    “啪嗒，啪嗒……”身邊的地毯上滾過來一只小球。

    是平時他們用來逗七月和麻團的玩具球，小球通體潔白的絨毛被七月咬得慘不忍睹，毛麟不齊，皺巴巴的。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給他丟球逗狗的……肯定只有江舒。

    林卻小幅度地轉了個腦袋，用最大限度的目光往沙發那邊瞟。果然，江舒坐在地上，笑嘻嘻地朝他招手，還給他打手勢，暗示他將球丟回去。

    顧歸玨頭都沒回，說了句：“你要是嫌時間不夠，就再跪二十分鐘?！?/br>
    林卻立即跪直，繼續面壁。

    “反省的怎么樣？”顧歸玨敲敲他的腦袋。

    “主人，小狗下次再也不敢欺騙主人了，也不會……不經過主人同意就動手?！绷謪s該認錯的時候，態度還是非常誠懇的。

    沒想到顧歸玨只是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我看你還反省得不夠?！?/br>
    林卻搖頭：“夠了夠了，小狗真的不會再——”

    顧歸玨打斷他：“你剛才怎么跪的？”

    “小狗按照主人的規定……”林卻眼神飄忽，抿著唇明顯有點心虛，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常言道，任何事都不要抱有僥幸心理。

    “手臂貼墻五分鐘，你當我不存在?！鳖櫄w玨直接點明他的錯誤，“事后還企圖狡辯，林卻，你小心思是不是有點多？”

    “還說不敢欺騙我，當場打臉嗎？”顧歸玨拿起他手中的藤條，往他掌心敲了一下，警醒道：“小狗，你這是知法犯法?！?/br>
    林卻終于有點慌神，他立即弓下腰，恭敬地朝顧歸玨磕了個頭：“我……小狗是，不是故意的，主人，您懲罰小狗吧，求您懲罰?！?/br>
    “認錯扭扭捏捏，討罰倒挺快?！鳖櫄w玨冷哼道，“我倒不知道打你是獎勵，還是懲罰?！?/br>
    林卻頭也沒敢抬，腰壓得更低，力求擺出最恭順的姿態：“主人，小狗這么蠢笨，還需要主人來教……”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祈禱著，希望顧歸玨會心軟。

    但同時，身體里的另一個聲音又在偷偷告訴他，惹怒主人，讓主人懲罰他！這樣他就可以享受主人給予的疼痛。

    內心的天使與惡魔激烈交戰，打得如火如荼，不分伯仲。

    “你過來，別蹲在旁邊看戲?！鳖櫄w玨沒讓林卻起身，他用藤條指著林卻的臀尖，“去把他褲子脫了，屁股亮出來?！?/br>
    果然要被打了，林卻感到一股血液竄上腦門，明明恐懼被懲罰，卻還這么焦急不安地期待著。

    他好像快硬了。

    等主人扒光他的衣服，就能看見他低賤的yinjing，恬不知恥地因為即將來臨的鞭打而發sao、流水。

    林卻快等不及了。

    “你使喚我干嘛？”江舒不滿，他今天心情好，只想跟林卻調情，偏偏顧歸玨要做惡人，破壞他們之間的革命友誼，“你看卻哥都要被你嚇哭了?！苯嬲Z氣輕松，好似從前嚇哭林卻最多的人不是他。

    顧歸玨對江舒不抱希望，親手把林卻扒了個干凈。林卻除了抬手或者抬腿，依舊保持著塌腰抬臀的跪姿。

    但預想中的疼痛沒有來，顧歸玨從抽屜里取了幾顆形狀奇特的按摩球給他塞了進去。

    “嗯啊?！绷謪s痛哼道，他的甬道還有些干澀，雖然yinjing早都開始滴滴答答地流水，但后面的洞還是不夠松軟。

    “叫什么！”顧歸玨往那翹起的屁股上甩了一掌，“cao了你這么多年，洞怎么還沒cao開?！?/br>
    顧歸玨塞了三顆球，這些球有的表面布滿凸起的顆粒，有的呈凹凸有致的葫蘆狀，亂糟糟地擠在擁堵的rou壁里。

    “保持好這個姿勢，再讓我發現你偷懶，你就去陽臺跪，讓別人都好好看看我們家小賤狗的sao樣?！?/br>
    “知，知道了，啊主人……”林卻被羞辱得直流水，下半身硬邦邦的。

    顧歸玨捏了一把他的yinjing，以示警告，然后將藤條平穩地擺在林卻的臀尖：“雙手捧不好，就用屁股學學規矩?！?/br>
    “卻哥，你真好看?！苯孢€在旁邊看戲，他甚至拿起手機對著那張開的殷紅小洞，拍了好幾張特寫。

    “去遛狗，等你回來，他就可以起來了?！鳖櫄w玨把狗繩交到江舒手里，意味深長道，“慢慢溜，不著急?！?/br>
    “啊——”江舒仰頭長嚎，“我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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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又是一年新春佳節，大年三十的早晨，江舒起了個早，他帶著七月就出門遛狗了。

    再回來的時候，一人一狗，身上掛了不少年貨，顧歸玨邊卸貨邊嘲笑他倆滑稽的樣子。

    江舒從袋子底下抽出來一疊紅紙，拍在桌面上：“你那么能耐，來寫春聯?！?/br>
    顧歸玨挑眉，接受挑戰。

    墨迅速磨好，毛筆也濕潤了，但握筆的人卻遇到了難題。

    江舒看著紅紙上的字，嗤笑道：“老狐貍的水平也不怎么樣?！?/br>
    “卻哥，你說呢?！?/br>
    江舒最喜歡把這種要命的題拋給林卻回答。

    林卻只能硬著頭皮裝沒聽見，從顧歸玨手里接過筆，重新書寫。

    最后寫得不盡如人意，勉強看得過去。

    林卻上聯「白雪紅梅辭舊歲」

    江舒下聯「和風細雨兆豐年」

    顧歸玨橫批「舒心歸林」

    “這什么橫批，太奇怪了吧，你能不能按照模板來？”

    顧歸玨微微一笑：“不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