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今天好點了嗎，屁股還疼不疼?！辈》康拈T一關上，江舒就暴露本性，朝著林卻撒嬌，“過來讓我看看?！?/br>
    林卻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顧歸玨淡然地立在門口不置一詞，于是緩慢地向江舒移動了一小步。

    江舒長臂一撈，就把林卻拽到懷里。

    林卻跟個受到驚嚇的兔子似的彈跳起來，他趕忙去看顧歸玨的臉色。

    還好，好像沒有生氣。

    江舒依然我行我素，對林卻上下其手，嘴里念念有詞，“學長，你可別怪我啊，昨天都是那個暴君的主意，我可沒打你，都是他一個人打的?！?/br>
    江舒趁機把林卻受傷的責任都推卸到顧歸玨身上。

    原來……都是老師打的。

    林卻偷瞄著顧歸玨，對方顰蹙道：“江舒，把你的手拿開，別碰他?！?/br>
    “我不要，昨天我都沒有抱到學長?！苯姝h繞著林卻不撒手，輕輕地揉著他的屁股，“狗狗還疼嗎……我哥下手真狠，他可兇了，你別理他了，他從小就這樣……”

    林卻聞言推開江舒，“你們……是表兄弟？”

    江舒：“對啊，但我們長得一點也不像?！?/br>
    林卻：“僅此而已嗎？”

    江舒、顧歸玨：“……”

    沉默半晌。

    “你和我出來?！鳖櫄w玨對林卻說道。

    －

    “主人？”

    “林卻，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鳖櫄w玨鄭重地說道，他眉目間帶著少有的煩悶，這件事思來想去他還是認為告訴林卻事實比較合適。

    “我和江舒，我們……曾經是戀人?！?/br>
    猜測了很久的疑問終于有了答案。

    “那張畫……那張有一顆痣的背影，是江舒嗎?！绷謪s低下頭，“上次我看到他身上……”

    他沒說完，但是兩人心知肚明。

    “是他，我還在讀書的時候，在他家住過一段時間。年少無知，我們……在一起了?！?/br>
    “挺荒唐的錯誤，又莫名其妙地結束了，也不是，是我逼迫他結束了這段關系?！?/br>
    顧歸玨一字一句地訴說著他們的過去。

    “那主人，還喜歡他嗎……”林卻謹慎地問出口，他也沒有把握，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句話會不會引起顧歸玨的反感。

    但他還是問了，他想知道顧歸玨的答案。

    他，顧歸玨，還有江舒，這團亂麻一樣的關系，或許也可以有一個完美的解。

    因為……來醫院之前，顧歸玨緊張煩躁的神情他看在眼里，那種不言而喻的關心隱藏不了。

    顧歸玨張了張嘴，沒說話。

    他想說，他已經放下了，過去的一切本來就是錯誤，現在這段錯誤已經被他撥亂反正，回到了正軌。

    可是他想起那只領帶夾，那被小心呵護著的心意，他看到江舒昏迷不醒的信息時心底瞬間的慌亂，剩下的話還是沒說出口。

    就像這些年被他刻意淡忘的過去，他以為已經刪除清檔，可以重新來過，卻發現不管再怎么重裝系統，那份名為江舒的回憶文件，總也重寫不了，只能設為隱藏，假裝看不見。

    而現在，當江舒大搖大擺地重新出現在他的生命里，所有的記憶文檔全部刷新，赤裸裸呈現在他面前。

    林卻敏銳地感知到顧歸玨復雜的情緒，他看見男人握緊又松開的拳，輕輕地擁住顧歸玨，“我明白的?！?/br>
    “歸玨?！?/br>
    林卻和顧歸玨回到學生宿舍樓，將兩人的行李打包好，去校醫院接完江舒就回了公寓。

    暑假正式開始了。

    －

    在家里養傷的江舒就是個大爺，他心安理得地指揮著林卻幫他干這干那，林卻終于不耐煩了，“你生病就好好靜養，哪來那么多要求?！?/br>
    江舒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仗著受傷對林卻動手動腳，林卻怕躲閃不當加重他的傷情，三番五次被江舒戲弄。

    江舒一步步試探著顧歸玨的底線，見他哥對此不置可否，便愈發大膽起來。

    他摟著林卻半躺在沙發上，摸著摸著手就游到了林卻屁股上，他摸進內褲里，指腹順著那條縫隙上下摩挲。

    “狗狗最近幾天這里都沒有含東西吃，不餓嗎?！?/br>
    “……江，江舒，你別太過分了?！绷謪s和顧歸玨這幾日在家照看傷員，性事自然是沒做，才被江舒摸了兩下，他就覺得自己要起反應了。

    顧歸玨端著食物走出來，望著沙發上胡鬧的兩人，不悅地說：“江舒，手從林卻身上拿下去?！?/br>
    江舒還拉著林卻不肯松手，貼近他的臉咬耳朵，“學長，你怎么能叫我名字呢，規矩沒教過你嗎，不記教訓的狗?！?/br>
    規矩當然教過了，教訓也記得清清楚楚，可是……

    林卻為難地看向顧歸玨。

    “江舒，沒記錯的話，下學期你們系的思修課是我帶，我不介意讓你重考一次?！?/br>
    江舒：“……”

    顧歸玨把煲湯放在餐桌上，“鬧夠了就過來吃飯?！?/br>
    林卻架著江舒蹣跚地挪到餐桌旁邊，江舒嘴甜的要命，“排骨湯好香啊，你燉了很久吧，哥對我真好?！?/br>
    －

    換了幾次藥以后，石膏也拆掉的江舒終于能自己獨立行走了，但是活動還是十分受限，傷口依舊不能沾水。

    他抱著林卻糾纏，“卻哥，你幫我洗嘛，我不能碰水，萬一在浴室里滑倒了，還是要你照顧我的?！?/br>
    林卻被江舒箍在懷里，無奈道，“好吧，你一會不許亂動?！?/br>
    然后他就被拎著領子提了起來，顧歸玨在他身后站定，對江舒說道：“起來，我幫你洗?！?/br>
    “還有你，幾天沒當狗野起來了，跪到地上去?！?/br>
    “主人……”林卻覺得自己無辜受牽連，跪著剜了江舒一眼。

    江舒聳聳肩，沒有規矩的狗當然要管教，這可不怪他。

    －

    浴室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你把頭仰起來點?！鳖櫄w玨拿著花灑準備沖洗江舒頭上的泡沫。

    江舒坐在浴缸里，全身浸泡在水浴中，一只腳擔在浴缸外側，他仰起頭看著顧歸玨。

    顧歸玨試好水溫，仔細地撥開沾在江舒臉側帶著泡沫的碎發，開始沖洗。

    溫潤的水流滑過臉頰，但沒有一滴水流進江舒的眼睛里，都被顧歸玨小心地避開了。

    江舒凝視著神態認真的顧歸玨，四五年過去了，他哥還是這么好看，尚是少年的顧歸玨身上那股青澀已然褪去，成熟的顧歸玨多了份沉穩儒雅。

    江舒覺得浴室的空氣有點稀薄。

    “慢點站起來，給你擦干?！鳖櫄w玨打開浴缸的栓塞，排盡水后才拉起江舒緩慢地走出來。

    他用浴巾裹著江舒潮濕的頭發，給他擦拭身上的水分。

    江舒坐在板凳上，背對著他，男生挺健的背影，肌rou噴張，看起來和幾年前不太一樣了，唯一相同的是那顆痣，他下意識地用指尖撫摩著，“挺好看的?！?/br>
    江舒覺得后背癢癢的，說道：“哥，以前你就說這顆痣好看，可是我自己看不到，要不你給我拍張照片看看?！?/br>
    “我聽林卻說，你以前給我畫的那張背影還在?！苯娲蛉さ?，“原來你也忘不了我啊，顧歸玨?！?/br>
    顧歸玨一把按住江舒的頭，逼迫他彎下腰，“你話太多了，江舒。你們兩個關系倒是挺好的啊，他什么都給你說？”

    “學長對我可好了，你不知道他在寢室里……”江舒還沒說完，后脖頸就被“啪”地拍了一巴掌。

    “顧歸玨，你干什么，媽的我也是Dom，你打我？”江舒回頭怒視顧歸玨。

    “毛都沒長齊的Dom?！鳖櫄w玨嘲諷了一句。

    “長沒長齊，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江舒扯下頭上的浴巾，一手環住顧歸玨的腰，“林卻還說，那本英文里夾了一張契約書?！?/br>
    他的臉貼近顧歸玨的腹部，熱氣噴灑在裸露的皮膚上，“哥……你當時不會是想收了我吧?！?/br>
    顧歸玨猛地推開他，把毛巾扔到他的臉上，“自己擦，我出去了?！?/br>
    江舒拉下毛巾，朝著顧歸玨蠱惑一笑。

    “哥……你勃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