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骸骨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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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的黑暗中,方翼嗅到血和生物腐敗的氣味,身下壓著一堆凹凸不平的物體,彷佛躺在一處陡峭的山坡上。 方翼睜開眼睛,周遭一片昏暗,前方的遙遠之處有疑似出口的光源,如拳頭般大小。 四肢有些疼痛,他動作遲緩地坐起身,發覺雙腳被卡在一堆堅硬的物體之中,導致下半身動彈不得。 他伸手摸索身下的事物,感受到掌下的物體冰冷、圓滑。 仔細摸了一會兒,方翼驚疑不定。 這個形狀,似乎是頭蓋骨? 數量還不少! 腦海里有了認知,再利用微弱的光線觀察,他勉強辨認出身下堆滿骸骨,數量足以讓一個成年人在這片骨頭海洋里滅頂。 這是什麼鬼地方? 方翼掙扎著從白骨堆里起身,可是跌下來的時候摔得狠了,膝蓋以下埋在骨骸堆里拔不出來,似乎有骨頭卡住了軍靴,他彎下腰撥開骨頭海洋。 遠處忽然有骨頭碰撞的聲響,聲音從方翼的左手邊傳來。 想起和他一起摔下來的小女孩,方翼面朝左側說話,聲音在洞xue里回蕩。 「小meimei,醒了嗎?」 「呃啊……」 對面發出沉悶的叫聲,似乎被埋在骨骸底下,意識到這一點,方翼加快撥開腳下骨頭的速度。 「我過去找你,別怕?!?/br> 「呃啊……」音量揚高,似乎在回應方翼。 方翼的動作一頓,感到不太對勁。 這道聲音一點也不像女孩子的聲音,反倒像是一個病魔纏身的老人發出的苦痛呻吟。 昏暗的光線讓方翼難以辨認遠處的情況,他下意識摸向腰間,槍套卻一片空蕩蕩,這才想起配槍在摔落的過程中遺失了。 方翼四處張望,在三公尺外的骸骨堆上發現疑似配槍的黑影。 遠處的骸骨又發出碰撞聲,叫聲似乎朝他靠近了,方翼緊張了起來,急忙清理埋住雙腿的骸骨。 「呀??!」 右側的不遠處傳來女孩子的尖叫聲,伴隨女孩在骨頭堆里撲騰的大動靜。 左邊的骸骨堆底下再次發出苦悶的呻吟聲,骨頭的碰撞聲轉往女孩的方向移動。 「別發出聲音?!狗揭碇钡貕旱吐曇艟?。 「這里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骨頭?」嚴薰驚慌地看著四周。 嚴薰還沒察覺危險逼近,試圖站起來,可是滿地易碎的骨頭讓她找不到立足點。 「別動,別發出聲音,有東西朝你那邊去了?!?/br> 「什麼東西?」 一股寒意自腳下襲上頭頂,嚴薰身體一僵,在寂靜無聲的環境中,來自左後方的骸骨碰撞聲響特別清晰。 某種令人不安的東西在骨頭堆底下潛行,苦悶的呻吟聲在洞xue里回響。 嚴薰眼前的骨堆出現明顯起伏,未知的存在直直朝她游來,她慌慌張張爬起,不慎一腳踩空,從骸骨山丘頂端往下滾落。 骨山頂端瞬間爆炸,一條灰褐色長蟲從層層骨頭之下竄出。 粗壯如水桶的軀干散發幽藍的妖邪螢光,十多對步足尖銳如銀刺,足尖往下一戳,輕易穿透堅硬的大腿骨。 靠近第一對步足的腹部浮現一張面無表情的人臉,那張臉屬於被寄生的犧牲者。 喪蠱?方翼認出那是一種形同蚰蜒的食rou蟲,牠們喜愛食rou但是極度懼光,只能生活在陰暗的地下,以屍rou或地底生物為食。 一般情況下,喪蠱在地下尋覓不到足夠的食物,在蛻變為成蟲之前就會夭折。 眼前這只是成蟲,已經將犧牲者完全同化,可見這里的屍體有多麼充足。 牠蠕動觸角,似乎察覺到了甘醇rou味,鉗狀的毒顎分泌毒液,尋著嚴薰滾落的方位爬行。 方翼用力拔掉卡住軍靴的殘破骨頭,從骨堆里拔出雙腿,跑向配槍掉落的地方,可惜速度遠遠不及長蟲。 嚴薰從骸骨堆滾落到地面上,黑色長褲不但染上灰塵也被割出一口子,她摔得全身都疼,沒有力氣爬起。巨大的陰影從身後籠罩她,尖銳的鉤爪對著她的脖子揮下。 「救命!」 小女孩充滿恐懼的尖叫聲讓方翼心臟一緊,手一摸到槍就急忙轉向嚴薰的位置,靠近之後,他卻目瞪口呆地停下腳步。 嚴薰尖叫著緊閉眼睛,她的右手迅速轉變成兩條長著利齒的觸手,使勁咬斷揮來的利爪,又延伸出更多血rou交織的觸手纏住巨蟲的步足。密密麻麻的觸手包覆住喪蠱,啃咬吸食牠的身軀和血液,褐色的軀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最終只剩一點硬殼殘汁留在原地。 飽餐完畢,那堆觸手又恢復成少女的藕臂。 嚴薰臉色慘白,摀著嘴巴坐在地上。 方翼握著槍謹慎地靠近。少女背著的背包、身上的粉色衣物和黑色長褲均沾滿血跡,大部分是被卷入血色洪流里的時候留下的,看起來十分狼狽。 「你沒事吧?」 「好惡心,那個怪物被我吃掉了,嗚……」嚴薰低頭啜泣。盡管感到反胃,寄生在體內的饕客不允許她將吞下肚的食物再吐出來,所以她再怎麼想吐也只能乾嘔。 雖然嚴薰以驚悚的方式解決了喪蠱,卻表現得像個備受欺侮的小孩,不像是被寄生蟲控制住神智的模樣。 方翼遲疑了一下,向她走了幾步。嚴薰看見他手里的槍,舉起雙手護住頭。 「別開槍!我不是怪物,拜托……」 眼前的小女孩看起來十分害怕,方翼垂下手里的槍,神色緩和道:「我了解被蟲族寄生非你所愿,這座監獄里不乏像你這樣的人。既然我們現在被困在這里,爭吵或打架都於事無補,不如同心協力想辦法離開?!?/br> 「你會不會離開這里之後就逮捕我?把我處死?」 「一切按照正常的程序審判。被寄生者大多非自愿,下場不一定都是關進監獄,只要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就能像普通人一樣活著?!骨疤崾窃谡墓茌犞?。方翼在心里默默補充。 「真的?」 「我保證不會傷害你?!?/br> 方翼朝嚴薰伸出手,她猶疑地看著方翼溫暖的褐眼,怯生生地回握,借助他的手起身。 「先離開這里吧。蟲族大多數是群居生物……」 話語未完,方翼身後的骸骨堆出現sao動,緊接著左側、右側都出現骨頭碰撞的聲音。 「那里也有……還有這邊!怎麼辦?」嚴薰驚慌地環顧四周。 「快跑!」 兩人沿著沒有骸骨阻擋的小徑奔跑。 喀拉喀拉的骸骨碰撞聲如影隨形跟在他們身後,洞xue前方的燈火愈來愈近,小徑盡頭的景象也看得更清晰。一座座牢籠佇立在前方,洞xue上方也有懸吊的籠子,每一座牢籠里面都關著畸形的生物。 嚴薰的目光一觸及那些生物的外貌就別開了,烙印在腦海里的畫面卻揮之不去。 那些恐怖之物不似地球孕育的生物,可是他們身上的某些部分擁有人類的特徵,紛紛將觸手攀向籠子外。 嚴薰的腳步遲疑了,方翼拉住她的手臂,催促她繼續前進。 「現在停下,後面的那些蟲子就會殺死我們?!?/br> 「可是前面也有……」 「他們被關在籠子里,出不來的?!?/br> 不敢回頭,也不敢直視前方,嚴薰跟著方翼的腳步埋頭往前跑。 雙腿速度比不上身後的百足蟲,在即將越過籠子之前,喪蠱從方翼身旁的骸骨堆竄出,利爪刺向他的頭部。 方翼射出數發子彈擊退那只蟲,撲向嚴薰的蟲子也被饕客捕獲,吸取了生命力,兩人緩慢地接近鐵籠地帶。 方翼一邊朝巨蟲開槍一邊退後,籠子里的生物們縮回觸手,往後退避,似乎對槍聲感到反感。 兩人快步越過籠子,這才發現籠子後方的區域有曾經爆炸過的痕跡,潮濕的地面散落屍塊,石壁上有彈孔,空彈匣掉在石塊間。屍體和血跡都很新鮮,顯然不久前才發生過。 「莫先生好像來過這里……南先生應該也在?!箛擂沟皖^看著空彈匣。之前結伴同行,她經??匆娔獨岆S手亂扔空彈匣和菸蒂。 「他們也在這里?」方翼的目光快速搜尋附近,沒有看見那兩個人。很好,這時候如果撞見他們,在背腹受敵的情況下,他沒把握全身而退。 喪蠱們不敢靠近燈火充足的地帶,在籠子前的區域徘徊。 籠子內探出的觸手不斷延伸,纏繞住巨蟲的軀干和步足,使勁撕裂。其余喪蠱畏懼得退避到黑暗中,來不及逃跑的喪蠱淪落為碎片。 尖銳的蟲鳴聲在洞xue里回蕩,兩人不敢慢下腳步。 籠子因炸彈損毀,少數脫逃而出的畸形生物在附近游蕩,他們一靠近,方翼就毫不猶豫開槍,直到他遇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異形生物。 牠的臉部如蠟燭般融化,獠牙沾著鮮血,全身血管和肌rou外露,如同獸形的四肢伏地,尾巴垂在身後,身上掛著殘破的黑布,方翼從黑布條上窺見軍人配戴的階級標示。 為什麼這個怪物身上配戴著軍人的階級標示? 方翼一瞬分神,面對野獸揮來的利爪反應慢了半拍。 數條生有利齒的粗壯觸手從旁橫出,緊緊卷住牠的身軀,觸手上的尖牙刺入牠的血rou,大啖一番,在饕客的暴食下,很快地,只剩一副骨骸和破碎的衣物留在原地。 體內的寄生蟲吸收了如此不堪入目的怪物,嚴薰又是一陣作嘔,彎下腰乾嘔不斷。 地上沾滿灰塵的衣物堆里閃爍著一點銀光,方翼撿起那枚小小的銀牌,上面刻著一些個人資訊,包含姓名。 這是屬於黃霄下士的身份牌。 剛才那只野獸穿著軍服,又有黃宵的身分牌,方翼不敢深入思考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他之後擊殺了另一個怪物,然後在那個怪物身上發現鍾鶴一的身份牌…… 方翼全身發冷,看向附近游蕩的異形。 距離他最近的獸型生物外表和那個異形相似,身上也掛著黑色碎布。 牠似乎被饕客吞食同類的場面震懾住,看見嚴薰身上的觸手蠕動,轉身逃跑。 牠身上穿的好像是軍服? 「站??!」方翼追了上去。 「別丟下我?!箛擂辜泵φ酒饋?,追在方翼身後。 兩人追蹤野獸左彎右拐,經過的某個洞xue殘存著石柱和妖異的雕像,雕像由三顆眼球和血rou觸手組成,石柱上攀爬著外形類似喪蠱的異形,雕像前堆積不少骨骸。 嚴薰的眼角余光瞥見暗處的陰影在浮動,悄聲道:「陰暗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別看,快走?!狗揭淼?。 脫離潮濕陰冷的洞xue,推開一扇巨大的拱門,他們踏入一個奇異的空間。 一塊塊方正的石板延伸到另一端的拱門,明亮的燈光照亮整座廣場,挑高的拱形天花板刻有宏偉的浮雕,形形色色的蟲族占據畫面,浮雕正中央是巨大的三顆眼珠,它們分別看向三個不同的方向。 浮雕的正下方有一個看似祭壇的區域,大量人類骸骨結合成一根柱子,圍繞祭壇的鐵制燭臺燈火通明,四方豎立著形態可怖的四座雕像。四座雕像貌似人形,身披長袍,型態卻有蟲族的影子,每一座雕像的座下皆有人類骸骨呈侍奉姿態。 大廳的四面八方都有通往別處的拱門,每一扇石砌的拱門高聳寬敞,彷佛通過此處的生物體型龐大,拱門兩側以骷髏充當燭臺。 「監獄下面怎麼會有這種地方?」方翼從上方的雕刻窺見曾經遇過的蟲族身影。 嚴薰雙手抱住自己的身體,臉色有些蒼白。 「我體內的蟲子在躁動,感覺牠有些……興奮?!贡M管四下無人,嚴薰依然放低音量說話,抬起雙手環住自己發冷的身體。 「莫非這里……是和蟲族有關的文明遺跡?」方翼忽然冒出這個可怕的念頭?!冈揪幼≡谶@里的是被寄生者,或是……不,這不可能?!?/br> 嚴薰猶豫地說:「可是左邊那座雕像,臉部都是眼珠,長袍底下有好多觸手……感覺和奈娃?史考特變身後的模樣有點像?」 「腫脹之蛇的擬態變化萬千,那個可能不是牠的真面目?!?/br> 「牠會變來變去的?」嚴薰瑟縮了一下。 方翼抬頭觀察石雕眼珠,其中一顆眼珠子忽然轉動,看了過來。 他的呼吸一窒,眨了眨眼,上方的眼珠依然只是石頭。 他心知肚明那并非錯覺,趕緊別過目光。 「別往上看,上面的浮雕不對勁?!?/br> 嚴薰低著頭,攥著衣角道:「我看過蟲族的貨幣,上方的三顆眼球和貨幣上雕刻的一樣,楊小姐說過那是蟲族的神明象徵?!?/br> 「可是大部分的蟲眼睛不是長這樣?!狗揭碛行┘{悶。這上方雕刻的眼珠子模樣更近似於人類。 嚴薰看著四周漆黑的拱門,被窺視的感覺揮之不去,血rou怪物似乎會突然從某一扇拱門沖出來,她搓了搓手臂。 「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要走哪一條路呢?」 方翼觀察地面,剛才那個怪物沿途留下濕漉漉的腳印,臟水的痕跡從他們腳下延伸到左側的一扇拱門。 「那邊?!狗揭碇钢巧乳T。 通過拱門,兩人來到一處監牢。燈火懸掛在石柱邊,映照著鑲入石壁上的血跡。這里的牢房不只建造在走道兩側,也建造在地面之下。 鐵柵欄覆蓋地面,欄桿底下的水里浮著數具人類遺骸,衣衫已經腐爛,化為枯骨的手掛在欄桿上,不知是出於對死亡的恐懼或是對自由的渴望。 監牢深處傳出野獸的咆嘯以及人類的吼叫,方翼讓嚴薰退到他的身後,兩人循著聲音行走在宛如迷宮的監牢。兩側的牢房幾乎都是空的,少數關押了奄奄一息的畸形人類,無人理會兩人經過。 抵達轉角處,吼叫聲震耳欲聾,方翼示意嚴薰止步,兩人躲在石墻後方。 他們追尋的野獸占據走道,兩個男人持著武器圍住牠,牠隔著一道柵欄對著青年咆嘯,手里抓著一顆頭顱。一具肢體殘缺的無頭屍體躺在血泊中,應該是被野獸撕裂後扔了出去,軍刀和槍枝掉落在離方翼藏身處不遠的地面。 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退到走道深處,口罩遮掩了他的半張臉,他的眼神盛滿驚恐。 中年男子對著圍住野獸的男人們大吼大叫,命令護衛趕緊制服這個怪物。 護衛手里的雷射槍瞄準野獸,雷射光在牠的左腿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牠轉身揮臂,被掃飛的護衛一頭撞上石墻,身體癱軟倒下。 僅剩的一名護衛雙手變化成六條觸手,試圖撕裂怪物,可惜牠身軀硬如鋼鐵,觸手奈何不了牠。 怪物拖著傷腿抵御,六條觸手先攻擊牠的腿,找到空隙後趁機纏繞上頭顱,死死勒住牠的脖子。 怪物鮮紅的眼球凸出,變形的傷腿不斷抽搐。牠大聲咆嘯,使勁最後力氣扯斷纏繞脖子的其中兩條觸手,護衛痛得大叫,纏住傷腿的觸手用盡力氣貫穿牠的胸口,軀體抽搐了一陣後牠氣絕倒下。 護衛跪倒在怪物的軀干前,臉色發白,全身是汗,雙肩以下的觸手不斷蠕動。 中年男子躡手躡腳靠近柵欄,拿起一根鐵棍,從欄桿內側戳了戳地上的怪物,怪物毫無反應。 確認牠真的死了,他的神色轉喜,打開鐵柵欄,朝怪物的屍體狠狠踹了幾腳。 「混帳東西,竟敢嚇唬我,我要把你的屍體拿來練成毒液。話說回來,明明我已經吩咐過,要把這東西扔掉,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得找個人去垃圾場看一下?!怪心昴凶又钢鴥H剩的護衛指使道?!刚媸菦]用的家伙,我不需要你了,你去安排更多人手過來?!?/br> 男人雙眼無神,動了動嘴唇。 「是……」 這個字并非從他的口中說出,聲音是從下方的肚子傳出。 「喂,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男人兩側的觸手發狂般蠕動,他的雙眼翻白,口水也自嘴角流出,似乎失去了意識。 「是……」 肚子再次發出沉悶的說話聲,兩側的觸手撕開上衣,腹肌從中裂開一道口子,擴大成一張長滿利齒的血盆大口。軀干拉長、雙腿的皮膚剝落,轉變成血rou交織的觸手,男人儼然成為了寄生蟲的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