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宿用指掌溫柔地探索方翼的身體，縱容他在他身上奔馳，一點也不介意由對方主導。

    方翼的快感愈來愈強，過於敏感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發顫導致速度慢了下來，王宿的雙掌覆上他的臀部奪過主導權，每一下又深又重。

    失重的身體一次次下墜，rou刃滑到深徑持續頂弄那一處，激得方翼哭吟出聲，xiaoxue緊絞粗長，股間已經發泄過一回的性器再度挺立。

    「哈啊，嗯??！頂到肚子了，咿嗚，不、不行，啊啊……」

    王宿抬眼看著方翼的臉龐，潮紅的面頰、奪眶而出的淚水，他的表情、他的呻吟毫無保留地讓王宿知道他有多麼享受。

    方翼向前傾身，rou臀緊緊圍裹rou刃，xue口劇烈發顫，他即將攀到頂峰。

    方翼尖叫著迎來高潮，散發出的性信息素前所未有地強烈，yin亂的表情盡被王宿納入眼中，王宿看著方翼身心都感到饜足的模樣，圍沐在他的信息素里，加快沖刺，在他的體內獲得極致的歡愉。

    兩人肌膚相貼，安靜地依偎彼此，方翼趴在王宿的胸前小聲急喘，聽起來猶如啜泣般，他們的下身依舊相連。

    方翼動了動身子，性器從他的體內滑了出來，幽徑里的白液爭先恐後涌出在他的兩腿間流淌，方翼動作遲緩地從王宿身上爬起，尚未下床就被拉回懷抱。

    「想做什麼？」

    「洗澡……」

    「等會做完再去洗?！?/br>
    方翼發出困惑的聲音，他很快就發現臀下的事物再度變得硬挺，王宿的大掌順著他的腰線往下探去，方翼輕推他的肩膀。

    「可是我想洗澡?！?/br>
    經過一番云雨，兩人均是汗水淋漓，方翼更是狼狽，渾身上下都是指痕、吻痕和白液，身體黏膩讓他備感不適。

    王宿親了親他微聚的眉心，將他抱起下了床。

    「那我們去浴室?！?/br>
    方翼沒有半點抗議，他沒反應過來他們去浴室後要做的事不只是洗澡，直到王宿再次進入他，方翼早就已經被撩撥到無法思考了。

    凌晨兩點多，方翼精疲力盡躺在他懷里睡去，王宿用手指撥弄他柔軟的短發，撫平亂翹的發絲。

    他親吻方翼的額頭，閉上眼側躺著，低頭汲取他溫暖的氣息，珍惜他在他懷中的時刻。

    不知道方翼醒來後，會以什麼目光看待他，不過可想而知，十之八九不是善意的。

    要方翼接受他很難。他向來不畏挑戰，甚至百戰百勝，不過這回他沒有十分的把握。

    因為方翼愛著柳魚。

    他回想方翼談及柳魚時展露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和幸福。

    能被他愛著一定很美好。

    他希望方翼能接受他，雖然是一段漫長又艱辛的路，至少現階段要實現的目標是──別讓人跑了。對付方翼，威脅比利誘更有用。

    預期方翼可能會有的反應，他忽然有點期待早晨的到來。

    5月13日，星期五，下午2:00。

    和柳魚訂婚之後的第六天，從訂婚當日至今只和柳魚見了一面。

    方翼看了眼左腕上光腦手環顯示的時間，嘆了一口氣。

    未婚妻在醫院躺著，他卻忙於工作抽不開身，期間只去看望一次，醫院禁用手機，所以兩人一直沒有通訊，心里的愧疚感滿溢而出，多到幾乎快讓方翼窒息了。

    可能連柳魚出院他都沒辦法去接送，接踵而來的工作事項和會議，讓他連喘口氣的空隙都沒有，他還得處理大量的文件。由於王宿之前沒有輔佐官，有很多待辦的工作擱置已久，假如這些電子文檔都是紙本，他懷疑能淹沒整間辦公室。

    拜少將之賜，從昨晚開始他就過得非常不順心。

    昨晚送喝醉酒的長官回去被壓著做了半宿，睡不到三小時就被叫醒，頭到現在還昏昏沉沉的，早上匆忙出門，過了中午才發現訂婚戒指遺忘在少將的住處，他努力回想，還是想不起來是放在床頭還是浴室里。

    為了找回戒指，免不了要再去少將的家，不過他實在很不想踏進去。

    原因之一是他的嗓子因為昨晚的瘋狂變得沙啞，就算吞喉糖也無濟於事，只能欺騙別人說是感冒引起的。

    同樣是睡眠不足的情況，王宿的狀態沒比方翼好到哪去，他還多了宿醉的癥狀，踏入軍部後他的臉色就沒晴朗過，明眼人都能看出少將頭上罩頂的烏云，王宿光是冷著臉不說話就令周遭的空氣沉重七分。

    他跟在王宿身後抵達一座小型的軍事基地，經過重重的關卡驗證，最後一扇門朝兩側滑開，兩人一前一後踏入研究室，穿著白袍的柳附白和身旁的實驗人員談話，看見王宿後他中斷和那個人的談話，向他們走來。

    柳附白看見方翼時眉尖微微挑高，王宿直接了當地說道：「他是我的輔佐官?！?/br>
    「恭喜?！沽桨撞粠榫w地對方翼說。

    「……謝謝?！狗揭砭执俚攸c了點頭。說實話，他覺得當王宿的輔佐官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地方。

    「博士，你的報告里提到有新進展，我來檢驗成果?！雇跛拚f。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br>
    柳附白拿起掛在胸口的識別證放到入口旁的感應機前面，引領他們穿過一道玻璃門進入實驗室，門關上後實驗室里就只有王宿、方翼和柳附白。

    鐵桌的桌面放置了一個巨大的透明箱子，里面關著十只灰鼠和白鼠，其中一些缺了手腳，這些肢體殘缺不全的老鼠神態懨懨地在箱子里的玻璃迷宮游蕩。

    柳附白伸出手cao縱透明的電子面板，使用立體投影系統展演病毒，隨著迅速變換的投影向他們解說。

    「我們把十二種不同病毒的DNA分離出來，合成一種新型毒素，我們取名叫A12病毒。A12感染生物的大腦後會改造被感染者的身體，既然牠們是病毒就具有感染性，不過A12會選擇特性的對象感染，潛伏期是八個小時。今天展示的病毒是A12－4，我們為了快速展示效能做了些調整，A12－4會挑選特定的老鼠感染牠們的大腦，仔細看那些白老鼠?！?/br>
    柳附白點擊面版對機械輸入指令，機械手臂開始運作，在箱子里注入病毒。

    前十秒箱子里毫無變化，第十一秒開始，白老鼠們的斷肢如植物枝芽般快速生長，牙齒和爪子尖銳無比，眼睛充血變得赤紅，牠們直立身子舒展四肢，大聲地吱吱尖叫。

    「同一個箱子里，只有白老鼠會被感染，灰鼠不受影響。A12－4會激發牠們的腎上腺素，強化牠們的身體機能，讓牠們適應沙漠和極地的環境。也能治癒疾病，包括癌癥。理論上，這些被感染的白老鼠可以破壞壓克力，但無法破壞玻璃，假如是體型大一點的動物，例如熊，就有足夠的力氣能破壞玻璃?！?/br>
    原本遵循迷宮路徑尋找出口的白老鼠們伸出爪子擊碎壓克力墻，左顧右盼找尋獵物，一些和灰鼠碰頭的白鼠開始殘殺瘦弱的灰鼠，甚至拿起壓克力碎片當做兵刃刺入牠的頭。

    「牠們的大腦會產生變異，低等的動物智力會有顯著的提升，可惜的是，目前觀察的實驗動物沒有一只能學會人類的文字，僅能依據我們的肢體語言做出回應。由於這些被感染的白老鼠身體被強化了，為了維持身體的機能，需要大量進食補充消耗的熱量?！?/br>
    柳附白話語剛落，臺面上已經沒有半只活著的灰鼠，白老鼠們撕裂灰老鼠的身體，爪子抓起牠們的血rou進食。

    「假如感染病毒的是兔子呢？我是說，草食性動物?！狗揭韱柕?。

    「牠們的食譜會因此變得多樣化?！沽桨咨焓謱⒈橇荷舷禄募毧蜓坨R往上推，「以生物學的角度，為了更好的生存，草食性動物會隨著時間演變進化出尖牙和利角。同樣地，為了活下來獲得更多資源，如果長時間不供應食物給牠們，牠們會開始殘殺同類?！?/br>
    「感染病毒後能存活多久？」王宿問道。

    「正常來說，這些生化武器的使用期限只有十四天，由於時間寶貴，所以我們把A12－4的期限提前，只有十五分鐘?！?/br>
    白老鼠們發出比變異時更刺耳的尖叫，一些白鼠在地面打滾，牠們體內的血管一一爆裂，皮膚浮現大量的斑點，兩只紅眼化為血水，最終化成一灘血rou，和那些被撕裂的灰鼠沒有區別。

    方翼皺了皺眉，王宿和柳附白則冷靜地看著箱子里的實驗，站在前方討論。

    「縮短潛伏期，八個小時足夠敵人找到解毒劑?！雇跛拚f。

    「A12能對所有的抗生素產生抗藥性，不會有解毒劑?！沽桨渍f。

    「麻痹被感染者的痛覺，牠們不需要多余的知覺?！?/br>
    「了解?！?/br>
    「被感染者的外表要和常人無異?！?/br>
    「這一點根據被實驗的生物不同會有不同的結果。長官，關於我在報告里的提議，考慮得如何？」柳附白問道。

    「之後會送一批人過來，那些人用完之前，剛才說的那些必須改進?！雇跛拚f。

    「明白?！沽桨资冈谕该髅姘宕蜃?，用光腦記錄討論的結果作為實驗的方向。

    方翼看著王宿面無表情地說出那些話，雖然明知不能質疑長官，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那些人會從哪里弄來？」

    「死刑犯?！雇跛蘅粗渥永锏睦鲜髮企w說。

    聽到這個答案，方翼并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畢竟，那些都是人類啊。

    「覺得殘忍？」王宿說。

    「感覺我們和那些白老鼠沒兩樣?！狗揭碚f道。

    為了爭奪資源，為了活得更好，會殘殺同類。

    「道德是限制思想的枷鎖?！沽桨滓幻鎐ao縱系統一面說道，「人類宣揚愛和無私，但所有的發明都是為了滿足人類的慾望，追求真理、促進文明進步、為了讓人類過得更好，這些說法都是用人性掩飾獸性，即使是圣人也有慾望，除非他不想活了。人類不能失去獸性，只有在追求慾望的過程中謹守底線，才不至於墮落成野獸?！?/br>
    「殺人還沒有觸及到博士的底線？」方翼問道。

    「在我看來，那些執行犯只是提前執行死刑?！沽桨滋痤^看著他說。

    方翼雖然不贊同他的話，但也沒有反駁。

    王宿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轉回柳附白身上。

    「博士，除了檢驗成果之外，還有第二件事，有一樣東西要讓你過目?！?/br>
    王宿按下光腦手環的開關，下達播放的指令，光腦手環在空氣中投影出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