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催情酒與胸前的刀疤會所篇②無奈
元至純將呂懋的身體清理干凈、又上好藥后,輕輕將他抱到了床上。 床上的男孩閉緊了雙眼,唇上血色極淡,就那么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毫無生氣,睡顏都不再像昨天下午那般生動。元至純的目光掃過他那渾身布滿曖昧淤青的身體,而他胸前的一條顯眼刀疤卻更為猙獰。他皺起眉頭,伸出寬大的手,輕輕摩挲起這條觸目驚心的痕跡,想起兩個月前他為自己抗住的那一刀,腦中又閃過昨夜他那望向自己、帶著強烈憎恨的目光,突然心里一緊,重重地嘆了口氣:“你跟哥哥走得那么近,我應該在上次就解決掉你的??墒恰薄≡良兊难壑泻鋈宦舆^一絲不經意間的溫柔,也許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突然,手機響了幾下,他離開床邊,走向長桌,拿起手機翻看到一條遲滯的消息:那是一條好友申請通過的反饋通知——早在在昨天上午就傳送了過來。 元至純微微勾起了唇角,不自覺地轉過腦袋,回頭看了一眼呂懋,心想:如果你昨天沒忍住,真的把邱良打一頓,說不定我也會護著你……? 昨日下午四點左右—— 當呂懋被元至純拉上車的時候時,他仍然處于極大的震驚之中。他從未想到,時隔三年,居然會從這個男人口中再次聽到那個孩子的消息。載著二人的車繞出咖啡廳那條街,又輾轉了許久,終于在T市赫赫有名的邱氏會所門口停下。呂懋透過車窗往外看了一眼,四年前差點在這里失身的他再清楚不過,這外表華麗的裝潢,根本難以掩飾內在各種yin穢惡心的rou體交易,他不由得狠狠剜了一眼路上一直興味盎然地盯著自己的元至純,罵道:“你也就能在這種惡心的地方能滿足你那下作的興趣了,早知道那次就不該救你,最好讓你死在大街上,讓腐蟲給你收尸”。 “剛剛聽完那些話后愣了一路,現在反應過來了?還知道罵我了?!痹良兊谋砬橥蝗挥行╆幊?,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在剛剛那場較量中是自己勝利了,但聽到呂懋只能像條喪家之犬一樣動動嘴癮、以至于說出羞辱自己的話語后,他卻感到不快——明明他最不在意別人的風言風語了,這些年里他明里暗里為了厲慈干了數不清的臟事,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又被多少人唾棄和追殺,他都沒有絲毫在意??蔀槭裁础?/br> 突然間,在門口等待自己的邱良向剛剛下車的元至純打了聲招呼,打亂了他的思緒:“最近都沒來啊,小元?!倍笏靡环N非常yin靡的目光,從頭到尾掃了一眼跟隨元至純下車的呂懋,還輕浮地吹了聲口哨。 “嗯,最近有點事,沒來得及照料這里的生意,辛苦邱哥了?!?/br> 呂懋狠狠剜了邱良一眼,終于認出這個惡心的男人就是當年派人攔著自己的那個混蛋??蔀榱舜蚵牭降艿艿南?,他終于勉強忍住了脾氣,還是不情不愿地跟隨二人進入了會所。 “這次是來玩這種類型的?瞧這張漂亮的小臉蛋,再瞧這張小嘴,紅潤潤的,吸溜起那群人的姬霸,他們肯定能shuangsi,”邱良舔了舔唇,“這肌rou線條不錯,鍛煉的剛剛好,倒是符合你……不,符合那個人的口味,你這次打算怎么……” 聞言,呂懋差點忍不住動手教訓他一頓,可他最為清楚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貿然行動會吃大虧,他只能轉頭嘲諷元至純:“看來你混的也不怎么樣,坐你車來的人,都能被人那么看?是不是他們看你的時候也是這么猥瑣?” “我自己有數,”元至純眼睜睜地看著邱良用那種惡心的目光打量著呂懋,心里早已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氣,“邱哥,您找個人帶我去備好的房間吧,其他的就不用您cao心了?!?/br> 邱良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他沒想到元至純會如此回應他:“行,小王,帶你元哥去?!庇行┎粣偟貋G下這句話,邱良招來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他的面具遮住了整張臉,但露出了一雙有些陰鷙的眼睛,死死盯著呂懋,足足過了快十秒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 “愣什么神?不想干就滾蛋?!被蛟S這句話不僅僅是對這個男人說的。 “抱歉,邱哥,我馬上去辦事?!背鋈艘饬系氖?,男人傳出了明顯經過電子變聲的詭異嗓音。 邱良強壓下怒火,雖然當初招他來幫忙照料會所事務之時,是因為看在他在厲家混的不錯,雖然是外姓,可手里也捏著厲家的一些人。但后來,這小子借著厲家的栽培,又及時抓住這里的人脈和資源,倒是也逐漸在T市混出點樣子,尤其是一些情報信息,十有八九得先經過他那里才能傳出去。不過合作了這么多年,自己也算慢慢了解這個有些瘋狂還帶著點惡趣味的家伙了,倒是兩個人也早通過了心意,自己忙著的時候就把會所里的事扔給他處理,加上自己的默許,現在大家見到元至純也總是尊敬地喊聲“副所長”。 可他那副態度還是惹得自己有些不高興了,邱良在心里罵道:之前每次他帶新玩具的時候,都是扔給他們隨便玩,然后自己在一旁坐的板板正正,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今天居然會為了個臟皮燕對他出言不遜?他也不過是個人模狗樣的混蛋,還有臉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臭小子,認識這么多年,誰還不知道誰了? 思緒提及起厲家,他不禁想起厲家現任的大當家厲仁善和他的妻子厲忍冬。傳聞中,他們夫妻兩人都是一副表面和善客氣、背地里卻陰狠暴戾的瘋子,更巧的是,不僅是性格,連姓氏都一樣,搞得當年大家都以為他們厲家大搖大擺地搞了亂淪,各種謠言一時在T市四起。直到后來,厲忍冬用了短短三年時間,輔助逃離厲家多年后才回來的丈夫迅速整頓了大批蠢蠢欲動的家伙,重新穩定了厲家的局面,她威名逐漸傳開后,大家才知道原來她是南邊L市同姓但不同族的厲家大小姐,在嫁到T市之前,也在L市攪起過不小的風浪——好像是為了個男人。 “呵,”邱良嗤笑一聲,“這一點倒是也跟厲仁善那個瘋子挺搭的,之前為了個女人離開厲家,跑了那么多年,不還是得老老實實回來承起家里的事兒,放著好好的大當家不做,非得搞些幺蛾子,結果最后……才肯罷休?!?/br> 帶著面具的男人是邱良的助理小王,他把他們引進備好的房間,然后就走了。當邱良不在會所的時候,小王也會協助元至純去經營這家會所。元至純那套玩法跟這里十分合拍,又是厲家三把手,也見過不少人、辦過不少事,做事也夠陰狠,平時倒是把這里處理的井井有條。 剛才路過大廳里那群沉迷于濫交般瘋狂的性愛派對時,呂懋因那彌漫著惡臭莖葉氣味的渾濁空氣感到惡心,很多次差點直接干嘔出來。遠離以后,他們到了這片安靜、整潔的區域,呂懋也終于能吸幾口氣。 “元至純,地方到了,你想說什么快說,”呂懋見到這房間熟悉的裝潢后不由得心生惡寒,原來那天他就是在這里被那四個畜生玷污、還被元至純這個變態視jian。 “先別急,喝了這杯酒?!?/br> 跟隨他們進來的還有兩個男人,他們一人拿著酒、一人抱著一箱莫名的東西。聞言,拿著酒杯的男人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呂懋:“請?!?/br> “這是什么東西?”呂懋忍住怒火,一字一句地質問眼前的元至純,原來近距離站在一起,他還要比自己高出一些,帶著一種駭人的壓迫感,讓呂懋非常不舒服。 “當然是催情酒,”元至純轉過身子,也終于卸下了偽裝,用一種非常冷淡的語氣回復道,“你要是在這里發瘋,那就沒意思了,得讓你老實點?!?/br> “你……你還想把我怎么樣?你還沒玩夠?” “我剛才沒有動手打死你,是因為給厲哥面子,不想讓外面那么多人看見他家的人被按在街上揍得鼻青臉腫,你他媽居然還不識好歹?” “你那天找來那四個畜生把我弄得那么臟,已經觸犯我的底線,我也不是怕死的人,你如果還想搞什么手段,我現在就扭斷你的脖子?!?/br> 元至純看他這幅揮舞著拳頭的動作,忽然莞爾一笑。他不禁想起初次見面時,自己落了個單,結果被仇家追到小巷里亂砍,呂懋當時明明還不認識自己,卻依然毫不猶豫地撲過來替自己擋了一刀,又強行忍著痛,把那些拳腳利索的打手揍的半死,結果過來的時候褲腰帶都沒扣好,白色的胖次都漏出了一點,讓人非常懷疑是不是正干著什么茍且的事,突然沖過來的……而且那種不要命的打法,還真不像是這兩個月里經常對自己微笑的男人的作風。此刻,元至純的心里突然五味雜陳,他為何要對覬覦自己哥哥的人…… 意識到自己心中的異樣,元至純猛地清醒,突然用一種冷冰冰的語氣說道:“呂愉是被人害死的,并不是自殺的?!?/br> “你說什么?”突然聽到這個三年來自己日夜思念的名字,呂懋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你知道什么?” “別激動,先把酒喝了,”元至純靠在墻邊,雙手抱拳,閉起了眼睛,似乎在掩飾著自己剛才那一瞬間閃過心中的的猶豫,“把我伺候高興了,你想知道什么都行?!?/br> “這些事別說是呂竹,就連厲慈也查不到,你想知道的話只能問我?!?/br> 還未等呂懋回答,元至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問道:“你知道樊家嗎?”又補充了一句:“你先回答我,我才會繼續說?!?/br> 呂懋強忍著不滿,勉強答道:“嗯,我哥認識,但是我不熟,我剛從H大畢業回來,哪認識那么多人?!?/br> “真的?” “騙你這個有什么用?” “我明白了?!辈恢獮楹?,元至純在這一瞬間愿意信任他。 “喝酒吧?!?/br> “你還沒繼續說小愉的事?!?/br> “我改變主意了,你先喝酒?!?/br> “你……媽的,元至純,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人?!?/br> “那你現在見過了?”剛才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元至純的心情好了一些,看他表情變化如此豐富,心中突然產生了點惡趣味。 他料定呂懋不會動他,突然略微低頭,湊近他的耳朵:“催情酒,你知道我接下來想看什么的?!?/br> “你……真是……無恥?!眳雾暮抟庥l濃重,可又拿對方沒辦法,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口氣干掉了那杯酒,然后思緒逐漸混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