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前男友突然朝我發起攻擊7
18. 等真正干了這行之后,才明白那句“記者,狗都不做”的真諦。其實倒不是說扛著攝像機采訪有多苦多累,要是采訪的地方遠,路途上都可以休息,最怕的是前期備好素材之后的寫稿以及審稿。我的上司仿佛和甲方一樣,同我苦大仇深。閆老師在工作方面,通常都不含糊,稿子是逐字逐句地給我改,圖也是讓我反復地修。 但平心而論,閆老師對我還是很好的,起碼在周五下午閑的無事的時候,都會對我的早退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在實習后的第二周,她把我拉住了:“今天先別走,公司有個聚會,實習生都去?!?/br> 定的桂芳園連著的兩間包廂,領導坐一桌,辦公室的坐一桌。雖然其他人都不怎么熟,但徐秉洲坐我右邊,閆老師坐我左邊,我還是挺有安全感的。 上了菜我就悶頭吃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一下徐秉洲的話。 “明天來我家玩不?”徐秉洲用手指戳了戳我的手背。 “嗯...嗯?我不知道啊,再說吧?!蔽乙恢皇謸沃~頭,在觀察周圍人的動作。 整個包廂的熱鬧都與我無關——女士們聊著結婚生孩子,在場少有的男性,實習的和其他女生打成一片,中年老油條正就某國際議題爭得面紅耳赤的。 其實就這樣也就很好了,大家各成圈子互不干擾。但心照不宣的是飯桌上的酒文化。吃了個五分飽的時候,主任領著人到另一間包廂敬酒。 “黃臺,這是我們新來的實習生們。來,都來給黃臺敬個酒,感謝栽培?!蔽蚁駛€沒感情的機器人似的,臉都要笑僵了,還在噸噸噸喝酒,口腔里彌漫著苦味,嗓子眼都覺得辣的慌。 一圈下來,少說也有五六杯,饒是我酒量比以前好了不少,但肚子還是撐得難受,胃也燒的疼。徐秉洲也沒比我好到哪去,歪七扭八地倒在包間沙發上,嘴里還嘟囔著:“我不行了、不行了... ...” 我正琢磨著怎么溜之大吉,手機突然響鈴了。 “喂?”對面沉默了幾秒,沒人回答。 “莫名其妙... ...”我又看了眼手機,確定是個陌生的號碼。剛要掛斷,一個男聲就從耳機里流出。 “我是靳琮?!?/br> 輪到我沉默了?!?.. ...你哪來我的電話號碼?”我記得分手時我就拉黑了他所有聯系方式。 “上次采訪,忘了?閆丹說補拍你會通知,洪律... ...” 閆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斷了靳琮的講話,“小李,等會黃臺要來我們這桌再講個話,你盛一下酒。還能喝吧?” 我搖了搖頭,又指了指我guntang的臉頰,心里苦不堪言。 “你喝酒了?”靳琮的音量在呼呼的風里忽大忽小的,我悶悶地應了一聲。 “地址在哪兒?” “干嘛?” “你現在不是想溜么?”草,靳琮是真的很了解我。但我死鴨子嘴硬,不承認?!皼]有。我玩的可嗨了,不勞大忙人費心?!?/br> 靳琮頓了頓,似是輕嘆一聲,又把我無可奈何,“李宜殊,地址告訴我,我來接你?!?/br> 我好像又重溫了在一起時靳琮的溫柔?;钜姽砹?,我的眼框居然有點熱。 19. 我向閆老師道完別,再把徐秉洲從沙發上扶好出了桂芳園的大門。 夜晚溫度低,迎面而來的寒氣拍在了臉上,迅速地給兩抹紅暈降熱。等了一會兒,一輛白色保時捷SUV停在了我面前。 是靳琮。 他搖下車窗示意我上車。 “能不能把他也捎回去?”我指了指徐秉洲。其實我也有點不好意思麻煩靳琮,但徐秉洲這廝這會兒正貼著我的胳膊,失去支撐便好像搖搖欲墜要倒在地上似的。 靳琮掃了我們一眼,然后視線落在了徐秉洲身上,“要是不行我就叫輛... ...” “上來吧?!?/br> 我上了后座,坐靳琮斜對面,徐秉洲閉著眼睛還在念叨著什么“雞毛大使”、“不要喝了”,思維異常跳躍。 “你朋友住哪?你問問?!?/br> “他家就在金海岸小區,住得不遠?!鄙洗窝s徐秉洲給我提了一嘴,我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靳琮從后視鏡里看向我,思維跳脫得更是厲害,“你酒量好像好很多了?!?/br> “???嗯... ...都快畢業步入社會了,應該的應該的... ...”路遇紅燈,我注意到了靳琮的手指有頻率地敲打著方向盤。 我知道的,這是他感到煩躁時無意識會做的動作。但我一時半會兒也沒弄明白,我這話到底哪得罪他了,于是我決定閉上嘴巴裝啞巴。 由于我不知道徐秉洲的具體門牌號,問他話也不搭理人,到了金海岸小區,我便摁著他的手給手機解鎖,給他mama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出來接一下人。 送走了徐秉洲,車里就只剩我和靳琮了。氣氛突然變得詭異的尷尬。 我望著窗外快速閃過的霓虹燈,一聲不吭。還是靳琮率先打破了僵局。 “地址?不說的話我可要直接開回去了?!?/br> 誰懂啊真的不想和前男友牽扯上過多聯系,但從腦子一抽稀里糊涂答應靳琮來接我之后,事情的走向便不受我控制了。 都是酒精惹的禍! 20. 沒錯,我很慫并且喜歡自欺欺人,我聽著靳琮的聲音就很沒出息地想要妥協,我以為我能抵擋住靳琮的“無奈”,實則很快被擊敗,忍不住想要繳械投降。 我覺得我快被劈成兩半,一半在叫囂著:“戀愛腦啊戀愛腦,李宜殊你真的是大笨蛋!”另一半在蠱惑著:“你難道就不想問他,當時為什么不回信息,現在卻裝作無事嗎?別裝鴕鳥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給自己做個了斷吧?!?/br> 最后,理智戰勝情感,我懸崖勒馬,把在口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當時等了那么久,靳琮卻杳無音信,現在問也是無濟于事,畢竟要他去回想自己當時的想法,都不一定能完全還原出來,就像我現在回想以前的事兒,也有些不能理解為什么當時我就是鐵了心的想要分手。 人總是在事后懊悔自己沒有做的事和想象應該做的事——和別人吵架完后會去想“我應該說這個的,保證ta啞口無言!”,和靳琮分手完后,我也會想,這件事真的有這么嚴重嗎?但當時的我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了,我朋友說我“作”,評價李宜殊為“大作精”,對我主動提分手分析道:“靳琮這么好的男生你都不珍惜,到時候別哭鼻子?!?/br> 結果一語成讖,我在酒吧喝了一周的酒,天天哭得像個傻逼,靳琮還是沒來找我,我覺得他應該是生氣了。于是我也生氣了,我和人比賽生氣從來沒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