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下) 奴性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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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之后,凌風便重新被帶回地下囚室里。 他還沒從那一場宴會帶來的震撼中恢復回來,便被絕渡拎進了其中一個房間里。 特制的黑色乳膠束縛衣覆蓋凌風的肌膚,緊緊包裹著凌風的身體,連同臉部都一同包裹了進去,只留下了鼻翼下兩個呼吸的氣孔,膠衣內自帶的口塞、耳塞和眼罩,完美地將他的器官封閉了起來。 凌風被以“大”字形綁在了房間正中央,雙手握拳被包裹在膠衣之中,手腕、腳踝和脖頸、腰腹分別被套上了束縛金屬條,將他死死地固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這一件膠衣仿佛便是為他量身打造般,尺寸貼合,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緊緊包裹在膠衣之中,包括兩腿間的性器,甚至于后xue,都被膠衣中的肛塞堵住。 此外,在穿上膠衣前特意插入凌風尿道中的導尿管,順著膠衣包裹住的性器頂端特意留出的小口向地面垂著,凌風的右臂上插著輸液針,為他的身體輸送著必需的營養劑。 無法動彈。無聲。無光。無動靜。 凌風如同一個石雕般被定在了原處,陷入了一個無聲無息,與外界完全隔離的黑暗世界里。 他嘗試著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被完全以這個姿勢固定在了原地,連手腳腰部都不能動彈一分。 他只能一動不動地定在原地。 在這樣的黑暗中,時間便仿佛被放慢了般龜速前行,原本因為絕渡的出現而沖淡了的宴會畫面,便再一次清晰地涌上了腦海。 宴會上那一個個任人魚rou卻心甘情愿的奴隸,以及那個在自己眼前一點點咽了氣,死得狼狽至極的奴隸,如同走馬燈般在凌風腦海里不斷重播,甚至跟小時候那個在自己眼前被壓迫致死的奴隸,開始重疊在一起。 他一遍接著一遍地回想著,甚至在回憶中開始間斷性地想起了東方沽——那個被懲戒道具活活凌虐而死的男人。 在宴會上聞了許久的助于提神的香氣似乎效力過強,在被膠衣封鎖的前兩日,凌風的大腦神經雖然又開始隱隱作痛,卻沒有往日那般劇烈,甚至在此時思緒受到過大沖擊的時刻,都可以直接被凌風忽視。 在這個完全封閉,仿佛只剩下他一人的世界里,這幾十個小時對于凌風來說,仿佛幾個世紀般漫長。 凌風有足夠多的時間和足夠清醒的神智,去將過往的一切仔仔細細重新思考一遍。 從他帶著萬俟旭到東方家,到他到夜島遇到自己的調教師,再到八年后回到他主人身邊,最后發展到此時的境地。 在這漫長的思考時間里,他脫離了當局者的角度,以第三人的視野在反復的琢磨和回憶里重新去看待所有事情時,曾經想不通看不透的許多事情,似乎漸漸領悟了。 他似乎終于找到了自己與主人至始至終存在的矛盾點,又似乎悟到了導致他落到這番境地的真正原因…… 而另一端,外出回到夜島得知了凌風消息后的寐帶著騰騰怒氣總算殺到了絕渡面前,還順帶捎上了條尾巴——美其名曰“不放心”而一路尾隨而來的紀。 一踏進書房大門,寐便大步走到了絕渡跟前。 “阿渡,在這個事情上你是不是太武斷了一點?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就這樣判了凌風死刑?我辛辛苦苦給你養了八年的奴隸,你說舍棄就舍棄了?!” “凌風的性格你心里沒有底?他那天怎么瞞著所有人出去的?為什么他會有槍?他為什么要殺你大姐?為什么偏偏是在你面前殺的你大姐?他什么時候跟你大姐有的仇怨?如果他真有逆反的心思,又為什么要截走了那個小傻子之后還要回來?” “這些事情你查清楚沒有?如果沒有,你憑什么就直接信了你大姐的一面之詞?就因為他是你東方絕渡的親jiejie,她就非得是對的?” “寐,你冷靜一點?!?/br> 眼前寐的情緒越說越激動,站在一旁的紀蹙了蹙眉,伸手將寐拉回到自己身邊來。 大約是許久沒有見到寐如此情緒失控的模樣,紀神情略帶不滿地注視著他:“這么激動做什么?” “……”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寐默了默,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僧斔哪抗庠俣嚷涞揭荒樀慕^渡臉上時,他心里的火氣便不受控制地蹭蹭蹭只往上冒。 “我一看到他這張冰山臉就來氣,”寐沒好氣地敲了敲桌面,不客氣地在絕渡書房里找了張椅子坐下,“不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凌風好歹是我辛辛苦苦專門為你教了八年的奴隸,這一年不到的功夫,你說廢了就廢了,你是看不起我還是信不過我的手段?” “……” 隔著一張辦公桌,絕渡姿態優雅地坐在辦公椅上,神情清冷地注視著對面沉著臉等待著他答復的好友,沉默了許久。 見寐重新冷靜了下來,紀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鏡框,也從一旁拉開一把椅子,在寐身邊坐下,將目光落到了絕渡身上。 書房里一時之間陷入了難耐的寂靜之中。所幸跟絕渡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對絕渡的脾性早已摸得一清二楚,耐性十足地等著絕渡回應。 半晌過后,絕渡終于如愿地開口道:“我沒有信不過你,也沒有信不過他?!?/br> “什……”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寐怔了怔,隨即他像是悟到了什么似的,精致的臉上更是陰沉。 “你心里分明很清楚這件事情不簡單,很清楚你那個大姐說的話有問題,是不是?可是你還是在你大姐和凌風之間選擇了維護你大姐?!” 絕渡神色間沒有因為寐的話語而有任何起伏。 他緩緩搖了搖頭:“我決定毀掉他,跟他是否傷害我大姐沒有關系?!?/br> “什么?”寐的眉宇幾乎蹙成了結。 一旁隔岸觀火的紀卻是已經頓悟,了然地挑眉:“所以,徹底摧毀凌風人格的決定,是你個人的決定,這個事只是最后的點火線?” “嗯?!苯^渡認同了紀的問話,淡淡地點頭應了聲。 寐神色不耐地敲了敲桌面,催促道:“一次性說清楚?你這擠一點說一點的毛病啥時候能改改?” “……” 面對好友的吐槽,絕渡的視線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卻是沒有絲毫不悅。 “大姐這個事,我已經讓‘黑鷹’去暗查了,這件事背后誰對誰錯,誰陷害誰,凌風究竟是否無辜,我心里有數,過幾天,等瀧鳴回來報告,我會親自處理這件事,大姐那邊我會處置。至于凌風……” 絕渡的食指關節屈起,緩緩在桌面上敲著。答完后,他抬眸迎上寐和紀兩人的“行注目禮”,沉默了半晌后,終于還是繼續開口解答兩位好友的疑慮—— “他是我的人,決定徹底打破他,只是因為他作為一個擁有獨立意識的奴隸,在我眼里的確不合格?!?/br> “不合格?” 寐將絕渡的評價重復了一遍,挑高了眉一臉不悅地注視著他:“你的意思是我調教也不合格?” 絕渡低緩地笑了一聲,笑意卻沒有抵達眼底。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彼c寐對視著,手指關節依舊輕輕在桌面上扣響著,“凌風對于自由的渴望,他的野心,他暗藏的危險性,你別告訴我,你察覺不出來?!?/br> 聞言,寐撇了撇嘴。 “就算看出來又如何?”他冷嗤了一聲,不以為然,“我也跟你說過,他的野心、企圖心都是建立在保留他獨立意識所存在的風險上,但凌風作為你的私人奴隸,本身對你是存在絕對忠誠意識的,他……” “但這遠遠不夠?!?/br> 絕渡毫不客氣地截斷了寐的話語,神情清冷地注視著他:“我放手了一個月,他就敢起了遮掩隱瞞的心思,只是一個跟過往有關的孩子出現,他就能做出截人的動作。我給過他主動坦誠的機會?!?/br> “你給過什么坦誠的機會?” “每一次我都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不愿意付出信任,自己放棄了?!?/br> “……”寐默了默。 對于凌風的性格,沒有人比帶著他八年之久的寐更為了解。 在從堂堂一位家族繼承者淪為奴隸并接受現實后,凌風便在心里建立起了奴隸意識。足夠理性的他,很清楚自己在這個主奴世界里處于低等的位置,不管是調教師,還是他的主人,都是可以決定他生死的存在。于他而言,都是他的支配者。 而凌風本身的大家族背景闔身份,便決定了在保留其獨立意識下,他不會像普通奴隸一樣輕易被改變性格。 他足夠理性,足夠冷靜,足夠聰明,擅長分析利弊,很清楚地知曉在什么境地下,表露什么態度,對自己而言最有利。 因此,習慣于隱藏自我的凌風,交托給支配者的信任,都是最淺顯流露于表面的信任。關鍵危急時刻,他第一時間所思考的,一直都會是自己,而不是他主人,或者調教師。 寐曾經考慮過通過一些強硬的手段扭轉凌風的性格。紀的一番話打消了他的念頭。 他說:“與其強行改變凌風,不如將尚且不成熟的凌風交給阿渡自己,未來該怎么變,應該交給阿渡自己去判斷?!?/br> 可如今,真要將這個他精心調教了八年的奴隸打破,寐要說覺得無所謂,那是不能的。 靜默了幾秒后,寐又重新開口,語氣卻已是不如方才那般帶著情緒。 他沉著臉提醒道:“我跟你強調過,凌風是出于調教半成熟狀態,他已經完全熟悉了身為你的私人奴隸所應該了解的規則和制度,只是在完全忠誠度上,畢竟他是保留了獨立人格的,而且原本的成長背景就特殊,你……” “寐,阿渡不可能不明白這些?!币慌缘募o打斷了寐的發言,視線鎖定在絕渡身上,臉上也有些凝重,“阿渡,你直接告訴我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真的打算舍棄這個奴隸,將凌風的人格徹底打碎,然后遣回罪奴宿舍嗎?” 絕渡因為紀的一番話,臉色暗了暗。 “我沒打算將人送回去?!?/br> 在對面兩人因為他的回答而蹙起眉宇時,絕渡也答得果決:“毀掉他,他也會待在我身邊?!?/br> “他只能是我的?!?/br> “……” 寐和紀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神里讀到了微妙的情緒。 “你……” 寐擰著眉思索了片刻后,朝前微微探了探身子,試探性地問道:“不是真的愛上小凌風了吧?” “沒有?!?/br> 寐的話音剛落,就得到了絕渡不假思索的回答。他臉色平靜無波,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個問題的出現,語氣淡淡地回道:“我承認我對他在意了,但還沒有到‘愛’的地步?!?/br> 抬眸對上了好友兩雙凝重的眼神,絕渡頓了頓,這才繼續道:“凌風的性格我很清楚,也猜到他跟大姐這場對立中,大姐陷害的成分居多,這件事我自會查明。凌風讓我失望的,只是他的,忠而不實?!?/br> “我明白他作為一個奴隸的忠誠度,也清楚他的實力、野心、企圖,但作為一個私奴,他對主人的絕對坦誠,從來都沒有達到標準,甚至在我多次打算賦予他更多權力和自由時,更會加劇他的不坦誠,甚至撕裂他本就浮于表面的忠誠聽話?!?/br> “我給過他機會,甚至在他將我故意放出去的小啞巴劫走并自投羅網后,我也給過他坦誠的機會。只要他肯老老實實說出來,哪怕只是一句‘我沒有做’,我都不會對他這么失望……但很可惜,至始至終,他都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作為他主人的我,為了保障他自己的安逸,一次又一次選擇隱瞞?!?/br> 面對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絕渡難得完全吐露了心聲,一口氣解釋了清楚。 忠而不實,一直以來都是絕渡對凌風調教的最大重心。 從最初的調教開始,無數次的懲戒和調教,都是圍繞著這個點展開。絕渡已經記不清自己警告過凌風多少次,讓他不準再擅自用惡意去揣測自己的主人,只是直到小洛的事情之后,凌風依舊沒有牢牢記住這個教訓。 這大約,跟他骨子里的脾性,跟他本身的野心有關。 在凌風的骨子里,他只信任自己本身,就連他這個主人,他也沒有付出過完全的信任。他的一切忠誠,都是建立在自我的保護上。 絕渡想著,既然改不了,索性就毀掉。若是任由這樣的脾性發展下去,對于他作為家主,作為一個掌權者,或者作為一個主人,都有太多未知的風險。 他不會放任任何定時炸彈在自己身邊,甚至是在自己枕邊放置著。 “所以你打算毀掉他?你覺得這像是你正常的作風?” 似乎是不認同絕渡的說法,寐的眉宇擰得更緊:“按你以往的性格,若是對一個奴隸失望,你百分之百就是將奴隸毫不留情地遣回罪夜島去。好,退一步講,你說你對凌風只是‘在意’,那么,是怎樣的‘在意’,會讓我們堂堂一個家主大人放任自家奴隸在自己頭上拔毛?” “你明知凌風要去劫人,卻特意把小洛放出來給他劫走;你明知道凌風本身的手段和野心有危險,你也愿意再還沒有完全調教成熟的情況下嘗試放他掌權;你明知道你大姐跟凌風之間或許有了要以命相搏的恩怨,你還是曾經想過要站在凌風這邊去對抗你大姐;你明明覺得作為私人奴隸凌風不合格,卻依舊要將他留在自己身邊?你仔細想想后再告訴我,你確定你這是‘在意’而已?” “……” 絕渡抿著唇,原本倒扣著在桌面上敲擊的動作頓住。他緩緩垂下眼簾,似乎因為寐的一番話陷入了沉思。 越說越上頭,寐從座位上“噌”地站了起來,精致的臉上掛著不滿的情緒,瞪著眼前垂眸不語的家伙。 “阿渡啊,我知道你長這么大還沒談過正經戀愛,但好歹看過聽說過吧?怎么就單單在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你這是一個‘沒達到愛’的人會做出來的舉動?” “寐,你冷靜點?!币恢痹谂赃叧聊募o神色復雜地注視著身側好友在絕渡面前毫不隱藏露出真性情的模樣,終于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將激動得站了起來的寐拉回座位上去,“奴隸和正常人還是不能一視同仁的?!?/br> “不能個屁!我特么花了幾年的功夫辛辛苦苦給他養出來的人,可不是真奔著給他養一個沒有思想沒有自我的私奴去的,我可完全是照著他的喜好調教的人,現在給他糟蹋成這樣了!你還不如交給我,我給他找個更靠譜的主!” “他是我的奴隸?!?/br> 一直沉默思索著的絕渡終于抬起了眼眸,眸底翻涌著更為深沉的暗色,神色冷厲地對上寐的眼:“他做不到完全信任和忠誠,甚至已經做出背主的動作,付出這樣的代價已經是仁至義盡?!?/br> “呵?!?/br> 坐回去的寐回視著他,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諷刺了回去:“你跟我談奴隸和代價?但凡你還當他是個可有可無的玩具,我都不會費半點功夫在這里跟你廢話。但是你不是,愛上你家小奴隸而不自知嗎?” 寐又將身子湊上前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絕渡,一字一句極清晰地說道:“你,愛,上,凌,風,了!” “……” 絕渡似乎被寐這一句話噎了一下,他抿了抿嘴,沉默了幾秒后才冷著臉重新出聲應道:“就算我愛上他了,那有如何?” “那又如何?” 寐冷笑著重復了最后的問話,嘴角嘲諷的弧度更甚。 在把握了好友的情緒和思想后,他的神色間漸漸恢復了往日輕緩悠然的笑意,悠然地繼續往絕渡心臟處戳刀:“你愛上他了,就證明你以往那果斷英明的決策在他身上不受用了,你會受他他影響,會被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刺激到情緒,也會被你那戀愛經歷為0的情商糊了腦子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就比如現在?!?/br> “你毀掉他的人格,他人是一輩子都會是你的了,絕不會背叛你了,但他還會是你喜歡欣賞的那個人?以前沒看出來,阿渡你是從小被人背叛出心理疾病,還是這次背叛者是你大姐,導致你受刺激過大而心理扭曲了?你是不是腦子有什么大病??????” “咳?!?/br> “太直接了點啊?!奔o在一旁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推了推鏡框,無奈地扶額嘆氣。 寐冷哼了一聲:“直接點好啊,不直接點怎么錘醒他?” “……” 絕渡不發一言地注視著眼前的好友,完全陷入了沉默,許久都沒有再說一句。 “得,你自己再仔細想想吧?!?/br> 見絕渡半天都不吭聲,深知好友脾性的寐聳了聳肩,伸著懶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往門外走去,一邊繼續說道:“我去看看那個快被你糟蹋完的小奴隸,是關在地下囚室了吧?” “……” 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回音,寐也不甚在意。 “噢,我差點給忘了這事?!?/br> 走到門邊擰開門把時,他抬眸撞上了紀意味深長的視線,才恍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腳步一轉又折了回去。 他從跟著折回來的紀手里接過一個文件夾,遞到了絕渡跟前的桌面上。 迎上絕渡抬起對上來的冷厲視線,寐悠然的神色間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冥骨家的那個家伙前幾天追到夜島上來了,他在冥骨的調教室文件柜里翻出了這東西,我尋思著你這段時間忙著打破凌風,應該也不至于還要費時間去給他做個檢查,應該還不知道這個事,就拿來給你看看,希望你看完能心情愉快?!?/br> 笑瞇瞇地說完這一番話,寐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 目睹著寐和紀的背影消失在書房外,絕渡的眉宇終于緩緩蹙緊。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前緊緊放置著的文件夾上,封皮上那顯眼的“奴隸體檢報告”,以及下方備注的“凌風”這幾個大字落入他的眼簾,讓他在那一瞬間破天荒有種莫名的慌亂感。 而另一頭,從絕渡那離開的寐,拋下了紀,獨自一人前往絕渡的地下囚室。 用指紋打開了地下囚室的大門后,對里面的構造一清二楚的寐沒費多少工夫便找到了凌風的所在的空間。 打量著眼前被黑色膠衣緊緊包裹住,如同一個巨型蟬蛹般的模樣,寐挑了挑眉,去另一個房間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和一瓶提神噴霧便折回來,毫不客氣地從膠衣從中間劃開。 “……” 似乎已經陷入失神狀態的凌風并沒有立即反應過來,他神色茫然地注視著前方,瞳孔全然找不到聚焦點。 意料之中的寐冷嗤了一聲,他丟掉了手里的匕首,一只手執著提神噴霧朝著凌風的臉上噴去,另一只手撫上凌風的胸膛,在察覺到凌風幾乎是反射性地迎合著他的動作挺起胸膛時,寐冷冷一笑,動作熟稔地在凌風的胸前徘徊了片刻后,毫無預警地捏著凌風挺立的乳珠,旋轉著用力碾了下去。 “嗚嗯……” 疼痛后知后覺地傳到了大腦,凌風怔了幾秒才蹙著眉從喉間發出一聲呻吟,多日未進水導致他的嗓音如同破鐘般沙啞。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在提神噴霧和疼痛的刺激下,眼神終于緩緩有了反應,對上了寐的視線。 寐冷笑著拍了拍他冰涼的臉頰:“腦子還清醒嗎?還知道我是誰嗎?” “……” 凌風眨了眨眼睛,遲鈍的大腦似乎反應了許久才理解了寐的話語。 在昏暗的空間里,凌風擰緊了眉宇,似乎在費力費神地辨認著眼前的人。終于,他張了張嘴,語速緩慢而沙啞地應了一聲—— “寐先生?!?/br> 寐笑了一聲,又拍了拍他的臉頰:“還好,腦子還沒完全壞掉,還來得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