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有我護著,沒人可以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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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絕渡允許后,凌風起身去了會議室外,辦公區域的公共洗手間。 在洗手間里,他被人堵住了。 生著一張混血面孔的江晃是夜島新來的調教師,據說常年在國外生活,不久前才剛剛回國。 一上夜島,他便從各處聽到了凌風的“光輝事跡”。對于凌風這樣一個“赫赫有名”的奴隸,江晃表示非常感興趣。 于是,他一路尾隨著凌風,將解手后打算走出洗手間的凌風攔住。 凌風淡淡地抬眸瞥了他一眼,眸底沒有絲毫在絕渡面前的順從和乖巧。確定這是個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后,凌風面無表情地打算繞開。 江晃自然不會讓他如愿。他直接抓住了凌風連接脖頸項圈的銀鏈,將人扯了回來。 脖頸感受到了拉扯的力量,凌風抬手穩穩地抓住鏈子的這一端,瞥了一眼被拽在江晃手里的銀鏈,又掃了一眼江晃笑瞇瞇的神色,抿著嘴,如愿地在原地站定,任由江晃湊了過去。 見這個奴隸終于乖乖聽話,江晃好奇地靠了過去,一雙湛藍色的眸子肆無忌憚地上上下下打量著凌風。 “凌……風,你叫……凌風,對不對?” 江晃cao著并不標準的普通話,努力咬清字音。近距離的觀賞,江晃發現凌風的肌膚實在很是細膩。 他忍不住伸手去捏凌風的下頷。 凌風任由他捏住下頷,在他的力道下緩緩地抬起了頭,抿著嘴沒有答話,深深的眸光里緩緩地漫上淺淺的戾氣。 江晃也不惱,他笑容可掬地湊到凌風跟前,使勁地嗅了嗅凌風身上清冷的氣息:“凌風……我對你……很感興趣?!?/br> “要不我去跟絕渡說說,將你討過來?” 見江晃越發得寸進尺,凌風幽深的眸光漸漸漫上寒意,冷冷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面孔。 江晃沒有發覺到凌風的異常,捏著凌風下頷的手松了開來,就想往凌風的敞開袒露的漂亮鎖骨處摸去。 就在江晃的手即將觸碰到凌風的皮膚的那一瞬間,凌風驀然動了。 他垂落在身側的手一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拳狠狠地襲向江晃毫無防備的腹部。 “?。。。。?!” 一聲慘烈的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洗手間。 凌風緩緩地理了理被弄皺的襯衣,眸光凜冽地瞥了一眼倒地的江晃。 “這位先生,謝謝你對我感興趣??墒呛芸上?,我對你不感興趣?!?/br> 淡淡地拋下一句冷冰冰的話語,凌風看都不看倒在地上捂著腹部疼得不斷抽搐的江晃一眼,徑直地繞過他走了出去。 “你……你你你……你不要命了嗎?” 身后傳來江晃破碎顫抖強忍著極大痛楚的聲音,凌風的腳步頓了頓,微微側頭,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嘲諷的笑,眸光里略過淺淺的殺氣。 “你該慶幸,我就是因為惜命,所以沒直接殺了你?!?/br> 他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少了在絕渡面前的低軟,傳到江晃耳朵里,莫名染著攻擊性。 就仿佛一只脫離了桎梏的野獸,在敵人面前張開了鋒利的獠牙。 說罷,凌風便不再停頓,邁開步子徑直地走了出去。 由于江晃在洗手間發出的慘叫聲實在太過慘烈,所以,當凌風重新回到會議廳時,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投到他的身上。 凌風垂著眸,對落到他身上的視線視若無睹,邁著平穩的步伐走到絕渡的身邊,乖乖地跪好。 “在洗手間遇到了什么?”絕渡撫著凌風的黑發,聲音里染著極淡的笑意。 凌風抬起眸,正打算答話,就見江晃捂著肚子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渡!你看看你家奴隸!他居然打我!”江晃一臉控訴地望了過來,盡是痛楚的澄藍色眼眸惡狠狠地瞪著凌風,似是要將這個奴隸吞食入腹般。 聽著這熟稔的語氣,很明顯,江晃跟絕渡的關系并不簡單。 凌風抿了抿嘴。 絕渡淡淡地瞥了一眼江晃,又轉眸看向身邊跪得筆直的凌風。 “是的,主人,奴隸攻擊了他?!绷栾L昂起頭,坦蕩地承認了,眸光一片澄澈地望著絕渡,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因為他口出狂言,直言想要搶奪您的奴隸。奴隸覺得他言語間冒犯了您,所以對他出了手?!?/br> “我哪有說要搶奪?!”江晃激動得差點原地跳了起來。 相比江晃夸張的反應,凌風就顯得平靜多了。 他眉眼無波,冷冷地轉眸與江晃對視,眸光里染著凜冽的寒光:“您說,您要跟主人說說,將我討過來。言下之意,是不是就是在暗示著,您覺得只要您一句話,主人就會將我送給你?” “你……你……我、我……”他分明沒這個意思??! 聽著凌風明顯顛倒黑白的話,江晃差點氣得鼻孔生煙。 他轉眸去看凌風身邊一直沉默著的絕渡:“渡,你的奴隸這么囂張,連我都敢打,你不管管?” 凌風微微轉眸,昂起頭看向身邊的主人。 絕渡低低地笑了,撫著凌風腦袋的手依舊輕柔地揉著,眼眸至始至終沒有瞧過江晃一眼。 “他的主人是我,不是你?!?/br> “……” 此話一出,會議室里一時陷入了沉寂。 絕渡話里的意思很是明顯。 這是他的私奴,只服從于他。所以,除了絕渡之外的任何人,只要絕渡不管,他想打誰就打誰。 這分明是光明正大在袒護自己的奴隸。 江晃一臉控訴地看著絕渡:“fuck!才幾年沒見,你的心偏得沒邊了!” “你看看你家奴隸的手重得!”一邊說著,江晃一邊撩起上衣,露出了挨了凌風一圈的腹部,“他只差沒直接殺了我!” 絕渡淡淡地瞥了一眼江晃青紫一片的腹部,眉宇無波無瀾。 他輕輕地拍了拍凌風的腦袋,語氣有些敷衍:“下次再遇上他,可以輕一點?!?/br> 聞言,坐在一側一直默默吃瓜的紀終于忍不住無語地朝絕渡翻了個白眼。 再遇到他,不是不能打,而是可以輕一點。 若遇上的不是他,是不是可以不用客氣更重一些了? 這心只怕不是偏得一丁半點,是已經偏上天了吧? 凌風眨眨眼,乖巧地點頭稱好,那順從低軟的模樣,跟剛才在洗手間一臉殺氣的模樣判若兩人。 若不是腹部撕裂般的疼痛一直在提醒著他剛剛挨了多么沉重的一圈,江晃差點就要以為剛剛在洗手間見到的那個溢著殺氣的人是他的幻覺了。 他正打算再說點什么,卻見絕渡大手一揮,直接略過了這件事:“會議繼續吧?!?/br> 江晃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滿心憤憤不平,狠狠地瞪了凌風一眼,卻還是知輕重,捂著肚子大步走回到位置上去。一直跪在位置旁的奴隸立即湊了上來,識趣地伸出手來替他揉捏受傷的腹部。 凌風繼續安靜地跪在絕渡的腳邊。 他敏銳地感覺到,有一道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他微微地掀起眼皮,準確地循著那道視線望過去,捕捉到了莫峯望過來探究的目光。 見凌風終于抬眼看過來,莫峯嘴角微微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極淺極淡的笑意,朝著凌風淡淡地點了點頭。 凌風的嘴抿得更緊了。他沒有回應莫峯的示意,重新垂下眼眸。 會議在凌晨一點多的時候終于結束了。 見絕渡終于從位置上起身,凌風在心底松了一口氣,不著痕跡地揉了揉跪得發麻的小腿,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將銀鏈恭恭敬敬地雙手遞給絕渡。 這個時候,紀邁著步子走了過來。 他朝著凌風微微一笑,然后轉眸看向絕渡:“大家要過去King Bar玩玩,你要帶凌風一起去嗎?” 聞言,凌風也抬眸看向自己的主人。 在場進行會議決策的人,大部分都是夜島的調教師。來參加會議還要帶上奴隸,分明就是早早便決定了會后要進行什么主奴類型的節目。 腦海里略過夜島上那些公然調教奴隸的畫面,凌風的眸子里飛快地閃過一絲忐忑。 似乎是察覺到凌風的緊張,絕渡伸手,安撫性的將凌風攬入懷里,低低淡淡地笑著拒絕了:“你們去就好?!?/br> 紀瞥了一眼凌風,也不再多說什么,點點頭便帶著身后乖巧的奴隸離開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后,會議室里重新歸于寧靜。 絕渡緩緩地松開懷里的凌風,將他的上半身壓倒在會議桌上。 “出手重了點?!?/br> 凌風仰躺著,修長的雙腿自然地垂落著。冷冰冰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襯衣傳遞到凌風的脊背,讓凌風輕輕一顫。 他幽黑的眸光瞅向緩緩壓上來的絕渡,以為絕渡是準備事后算賬,于是乖乖地道歉:“對不起,奴隸下次注意?!?/br> “噢?”絕渡揚起眉,“你打算怎么注意?” “如果是主人的朋友,奴隸不會再下這么重的手?!?/br> “是嗎?”絕渡淡淡地笑著,繼續問道,“那如果對方是我的朋友,卻硬要強行占有你呢?” 聞言,凌風微微一怔。 他靜默了片刻后,才淡淡地應了句:“如果是主人的朋友,便不會對主人的奴隸強行出手?!?/br> 言下之意,便是對方只要出手了,就是沒把絕渡當朋友。 既然不是朋友,他也不用留情。 聽出了凌風話里的含義,絕渡愉悅地輕笑著,指尖從凌風襯衣的下擺探入,輕輕地撫弄著襯衣下那具敏感而戰栗的身體。 “那,如果對方是我重大的利益關系者呢?” 絕渡今晚對這個問題出奇的堅持,凌風有些疑惑地瞅向主人。他的呼吸因為絕渡手指的撫弄而略略深重了些。 頓了頓,凌風緩緩地揪起眉宇。 利益關系者……這讓凌風想起了那位被他一槍打死的章寅意。對于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他有些猶疑。 事實上,若是誠實地來說,凌風的答案肯定是“將人打趴”,若對方不識好歹非要糾纏甚至要硬上的話,他可能直接就會將對方打暈過去,然后再去向主人承認錯誤。 然而…… 他還沒有忘記章寅意帶給他那慘痛的教訓。 所以,他不能這樣回答。 半晌后,他才低低地回道:“奴隸會盡量避開這樣的事情發生的?!?/br> “呵呵……” 聽著凌風有逃避嫌疑的回答,絕渡輕笑出聲。 他修長的手掌覆在凌風光潔的腰腹間,不輕不緩地揉捏著手下質感極好的皮膚,寵溺地落下一吻。 “記住了,奴隸。只要我沒有特意制止,不管是誰,我都允許你出手?!?/br> “有我在護著,沒有人可以輕易動你?!?/br> “記住了嗎?” 絕渡低沉寵溺的聲音如同暗夜里悄然響起的大提琴聲,在這一刻重重地落到了凌風的心里,讓凌風的心臟驀然一跳。 他有些怔然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主人,眨眨眼。 靜默了片刻后,他才終于回過神來。 “記住了?!?/br> 他幽深的黑眸里漫上毫不掩飾的感激,清淡低軟的聲音極誠懇。 他說:“主人,謝謝您?!?/br> 凌風向來是極其敏銳而知恩的。 對于絕渡一次又一次對于自己的縱容和放任,凌風是很清楚的。 他的臉上緩緩地綻開了一抹淺淺的笑,如深潭般幽深清澈的眸光里仿佛浸染著璀璨星辰。 “奴隸很慶幸,自己能遇到您這樣的主人?!?/br> 他低低軟軟地道著謝,瞅著絕渡含著笑意的愉悅神色,伸手主動環住了絕渡的脖頸,第一次大膽的將臉湊了上去,柔軟的雙唇小心翼翼地印上絕渡唇瓣。 絕渡從喉間溢出一聲極寵溺的笑,對于懷里這個小奴隸破天荒投懷送抱的舉動似乎很是受用。 他單手扶住奴隸湊上來的腦袋,深深地加重了這個吻。 慢慢的,輕輕淺淺的低吟聲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在會議室里回蕩著。 (上冊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