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渡從凌風身后緩步走到了他身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用鞭柄抬起凌風的下頜，讓他昂起腦袋與自己對視：“回答我，你的身份是什么？”

    聽到絕渡冷冷的問話，凌風毫不遲疑地答道：“我專屬于主人，是主人您的專屬奴隸，我的一切都屬于您?！?/br>
    “你的義務是什么？”

    “做主人要我做的，思主人所想的，取悅主人，解決主人的一切需要?！?/br>
    “理論知識背得挺熟，”絕渡冷笑了一聲，“實踐起來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br>
    “……”面對絕渡凌厲的詢問，凌風抿了抿唇，昂著腦袋瞅著主人，“主人，我……”

    “你記清楚了，”絕渡居高臨下地看著凌風，黑亮的眸子深邃得如同黑洞般，“你是我的私人奴隸。讓你去夜島接受訓練而不完全打破你，不是為了讓你變成只會機械服從命令并且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你在夜島八年，就學到了這些？”

    凌風跟絕渡深不見底的黑眸對視著，心臟一點點揪緊，無措的情緒在心頭蔓延。

    他不知道該回答些什么，沉默了許久。但絕渡顯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鞭柄點了點他的下頜，一邊逼迫他更高地昂起腦袋，一邊無聲地警告他回答問題。

    凌風深呼吸了一口氣，思索了幾秒后乖乖道歉：“對不起，主人。我是因為八年后第一次跟主人見面，不是很適應……我不是在找借口，我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讓主人很不滿意，我愿意接受懲罰，以后絕不會再犯?！?/br>
    他接受了這么多年的奴隸課程，今天卻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像個奴隸一樣赤裸著跪在別人前面。

    “……”

    凌風的聲音落下后，書房里陷入一片沉寂。

    凌風的視線一直被迫與絕渡對視。

    但絕渡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看得他有些頭皮發麻。

    許久，絕渡冷笑了一聲，終于放開了手。

    “跟我過來?！?/br>
    絕渡淡淡地拋下一句話，轉身朝沙發走去。

    凌風立即放下高舉的手，迅速轉成爬行的姿勢，與絕渡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

    除了在一開始動作時因為身上傷口的牽扯而僵硬了幾瞬外，凌風爬行的姿勢不見一點錯漏。

    絕渡在寬大的沙發上坐下，凌風也跟著在絕渡腳邊停下，毫不遲疑地換成跪立的姿勢，雙腿大開，挺直脊背，雙手背到身后去互相抓著手肘，向主人打開著自己的身體。

    絕渡神色淡淡地看著乖乖跪在自己腳邊的凌風，黑眸里閃過一絲凌厲。

    在夜島傳來的一摞資料里，事無巨細地將凌風八年的訓練成果展示出來。比起別人普通平凡的訓練報告，凌風在夜島的訓練可稱得上精彩絕倫。

    一開始他的訓練成績略顯一般，但逐年下來一直是階梯式地上升，到后面幾乎每一場訓練，每一次考試，每一個課程，都得到了優秀的評價。

    這本來可以成為凌風備受夸獎的資本。

    可問題就出在，在凌風后幾年可自行挑選的課程里，他申請了與眾不同的課程。

    槍支訓練。

    近身搏擊訓練。

    藥劑訓練。

    xue位訓練。

    ……

    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奴隸該學的。偏偏他的調教師都同意了，偏偏凌風全部考核滿分。

    對此，凌風的調教師是這樣答復絕渡的：

    ——他將來是要跟在你身邊的，自然需要學些防身甚至關鍵時刻可以為你擋槍子的技能。當然，我也沒料到他能學得這么好。

    對于凌風在這些方面展露的天賦，絕渡并不意外。

    畢竟，他的血液里流的是萬俟家繼承人的血。

    只是學得太好，便足以構成危險。更何況……

    在夜島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在那里受訓沒有犯過大錯并且有一定自由權的奴隸，在持續保持考核科目均在95分以上的前提，可以享有在不影響訓練的情況下離開夜島休假一段時間的特權。

    當然，出島后的一切，都會被手腕上的手環全程監聽監視。若是出島的奴隸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回來，便會被夜島追蹤并進行追捕，在無特殊理由的情況下從此剝奪這一項特權。

    凌風在進入夜島幾年后便開始享有這個讓人羨慕的特權。

    因此，這個與眾不同的奴隸，在這有限的自由時間里，在無意間淌入了當時算得上小有名氣的殺手組織的渾水，最后甚至伙同一群人圍殺了那個組織的BOSS并取而代之，將這個組織更名為——影子，并一同成為了影子的決策者。

    在那之后，影子迅速站穩腳跟，并以可怕的速度擴張，逐漸成為許多人心里不容小覷的存在。

    雖說在“影子”里凌風只是掌權者之一，許多事也不是他推動的。但自由活動期間，凌風在“影子”也是留下了不少“豐功偉績”。

    想到這里，絕渡微微瞇起黑眸，眼眸里掠過一抹濃烈的殺意。

    也就是說，這個奴隸一旦起了異心，便極有可能在某個時刻，忽然暴起朝著自己的動脈就是致命一刀。

    危險系數百分之兩百。

    一邊思索著，絕渡一邊伸手捏住凌風的下頜，讓他再次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

    絕渡淡淡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明知道這樣的選擇會讓自己被猜疑，為什么還要去做？”

    這聽起來莫名的話語，讓赤身裸體跪在地上被迫高高抬起頭的奴隸臉上顯露出詫異，隨后凌風的視線在絕渡身旁那疊資料上迅速一瞥，迅速地領會到了絕渡話語的意思。

    “主人，凌風那時一時沖動之下便做了，‘影子’能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影響力也是在意料之外?！绷栾L的一雙眸子黑亮而澄澈，面對絕渡凌厲的黑眸，毫不退縮地回望著，卻不帶一絲銳利，顯得恭敬順從，“主人，從八年前跟您做了交易后，我便會牢牢記著自己的身份，絕不會背叛您?！?/br>
    “……”

    沒有對凌風表忠心的話語有所回應，絕渡沉默了片刻后，像是接受了他的解釋般松開了手。

    他輕輕拍了拍凌風微冷的臉頰：“你從今天起跟著我，一些基本的規矩要牢牢記著?！?/br>
    聞言，凌風點點頭，輕聲應了聲“好”。

    “第一點，你是我的私奴，跟在我身邊我不會要求你只有床上的功夫。在必要的情況下，你必須迅速學會任何一切我要你學會的東西?！苯^渡深邃的黑眸緊緊鎖著這個一臉專注地聆聽的奴隸臉上。

    在聽到“床上功夫”的時候，凌風神色頓了頓，隨即又一臉順從地點頭：“明白了，主人?！?/br>
    他的調教師這些年給他安排了各式各樣的課程學習，連一些冷門的技能他都被逼著學了起來，便是為了以后能更多地服侍他的主人。但要說到“床上功夫”……

    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調教與訓練有諸多限制，跟夜島那些熟練到已經是專業級別的奴隸比起來，他除了理論知識背得滾瓜爛熟外，在性事上伺候主人的實踐能力跟一個新人差不多。

    絕渡沒有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卻也不揭露，語氣清冷地繼續道：“我不會像正常對待sub一樣跟你相處。你若是記不住自己的身份，犯錯惹我不高興，我對你的懲罰絕不會比剛剛那幾鞭輕?！?/br>
    凌風繼續乖順地點頭：“是，主人?！?/br>
    自八年前點頭應下那場交易開始，他便把自己徹徹底底地換出去了。從身到心都不再是他自己的。

    他這個人，他這條命，從那時開始便是屬于眼前這個人的。

    哪怕絕渡忽然心血來潮想要活活抽死自己，他都沒有說“不”的權力。

    “在沒有第三個人在場的情況下，沒有特殊的命令，赤裸，跪姿，是你時刻要保持的最基本的狀態。我在主宅的情況下，任何時間點，若沒有另外的指令，你必須在我身邊隨時待命。從今往后，書房、臥室，以及調教室的清潔工作，都由你來完成?！?/br>
    “好的，主人?！?/br>
    “時刻保持身體的清潔和潤滑，我隨時都可能會使用你?！?/br>
    認真地聽著一項接著一項的規矩，凌風的神色沒有一絲半點的變化，只是恭恭敬敬地點著腦袋：“好的，主人。凌風記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