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毒蛇,獵手,與混亂交織的過往
地下囚室的布置比當初關奈哲爾的房間更簡陋,只有一張蓋著薄墊子的單人床,躺上去顯然不怎么舒適。 被醫療機械簡單處理過、手臂正在重生的貝利亞.剎勒卷縮在上,墨綠的雜亂發梢沾在耳側,被刀片的強力電流麻痹,還失去肢體和大量血液,讓他本來就氣色不好的臉顯得越加蒼白,配合著還算俊秀的青年面孔,倒是有種病懨懨的美人感,如果忽略那雙陰沉帶毒的蛇瞳的話。 那雙冷血動物的豎瞳不只是外形,而是代表著他的特殊能力——變蛇與控蛇。 他能成為被人稱“瘋子堆”剎勒族群的首席調教師,主要原因就是他與蛇相關的能力,即使他的聲帶只能發出蛇吐信子般的嘶嘶聲,但只要Cake被他化身的蛇纏繞捆綁,身上又攀滿了毒蛇,很少有人能毫無畏懼,接下來只要往敏感點注入那些效果如媚藥的蛇毒,神智薄弱的Cake就會淪陷在與冷血動物的交歡中,成為快感的俘虜。 也正是因為這個奇妙的能力,本來就相當喜好生物調教法的剎勒族群立刻提拔了他,讓他從一個普通的外圍成員晉升到高位,不止在這些年間賺到足夠多的金錢,也成功在拍賣會坐在了貴賓席上,以最高優先度拍下了已成為公共rou奴的奈哲爾。 只可惜,那只是一個器官的所有權而已。 奈哲爾還沒調教完成,必須等待墨菲.古斯塔夫確認后才能交貨,而即使已經能交易,也不過是讓他能享受到那個器官的滋味,比起真正的擁有,不過是剎那消逝的觸碰,最多只能看到像拍賣會上男人露出的那幾分難受神情,在墨菲的監督下,他這個“客人”也無法再進一步做出些什么。 但這樣遠遠不夠,還遠遠不夠。 他不是單純要嘗嘗Cake的味道,而是要將對方親手擒下,折斷全身的骨頭,把劇毒的津液注入那具扭曲變形的rou體,讓那個曾露出爽朗笑意的獵手,在瘋狂的快感中絕望地慘叫著,哭泣著,陷入狂亂的地獄高潮,活生生被毒蛇們撕咬致死...... “嘶......” Fork低吟一聲,下垂的眼角透出深沉欲望,僅僅是想象,他冰冷的血液就逐漸沸騰,身體的疼痛仿佛也退卻,他胯下帶著鱗片的某物,被躁動纏繞,快要忍不住—— “勃起了?” “嘶??!” 帶著幾分調侃的話語從不知道何時推開的大門傳來,把完全沒有感應到敵人氣息的貝利亞嚇得彈起來。 他下意識要擺出防備姿勢,可惜這個動作扯到還沒痊愈的手臂,痛得他腰一軟,還沒起來就已經癱倒在床,只能用惡狠狠的目光看向來者所在之處。 只是看清來者面目的瞬間,貝利亞就愣住了,豎瞳收縮成線,喉間發出無意義的嘶啞聲。 來到囚室的不是墨菲.古斯塔夫,而是曾經的最強獵手,現在的公共rou奴,讓貝利亞瘋狂地進攻此地的唯一緣由。 ——奈哲爾。 “見到我就這么驚訝?我們不是在拍賣會上就重逢過了嘛,小貝?!?/br> 見到看上去傻乎乎的Fork,奈哲爾啞然失笑,關上了房門,沒有在意自己赤裸地戴著項圈的羞恥模樣,自然地走到房間內唯一的床旁,直接坐在沾了點血跡的床上,仿佛身邊不是一個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危險Fork,而是一條受傷的無毒蛇。 他甚至還毫不在意地伸出手,把僵硬在床上的Fork的黑袍兜帽掀開,讓貝利亞那張陰沉而蒼白的面孔暴露出來,對著那雙想要吞噬自己的豎瞳笑了笑。 “嘶!”男人風輕云淡的神情似乎激怒了貝利亞,他往后退,發出威脅般的沙啞響聲。 “你現在可是首席調教師,應該能通過芯片說話了吧?!蹦握軤柨瓷先ヒ稽c都沒被威脅到,和貝利亞相反的上挑眼角笑意不減,不過他也沒有繼續靠近,和警惕的蛇類保持一個相對舒適的距離,神情變得正色,又有些感嘆。 “很久不見了,貝利亞,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嘶.....” “放心,我和墨菲說了,給我們一些獨處的時間,現在的對話只有我們能聽到?!?/br> “.........” 貝利亞陰沉的眼瞳沒有變化,他盯著奈哲爾那雙沒有任何惡意的黃金瞳孔,又發出了幾聲嘶嘶,好一陣才抿著嘴,以大腦中的芯片中樞發出空洞的電子音。 “——做什么?——” “來看看你,僅此而已?!蹦腥寺柤?,歪著頭和蛇的豎瞳對視,“畢竟你今天鬧出的動靜還是挺大的,我在宴會廳都聽到了,你真的覺得能闖進來把我搶走?” “——能——” 貝利亞毫不猶豫地回應,電子音聽不出情緒,結合那認真的表情,混合成一種奇怪的滑稽感。 但奈哲爾沒有笑,他怔怔地嘆了一口氣,深深看著Fork的蛇瞳中頑固的執著,眼中的金色清澈如鏡,沒有絲毫惡意。 “就算能帶走我,真的能讓你好受一些嗎?” “.......” “貝利亞,你哥哥早就死去,我也不過是個淪落到這種下場的獵手罷了,繼續執著只會讓你自己難受?!?/br> “——不準提他!——” 電子聲的音量顯著提高,貝利亞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兇惡,咬牙切齒地發出沙啞的嘶鳴,從床上一躍而起,想要撲向這個口出狂言的可惡獵手,可惜他的體力還未完全恢復,還沒攻擊到奈哲爾就已經無力倒下,直接倒在男人身旁,被那雙還帶著切割白痕的麥色手臂接住。 “好了好了,你再亂動,還沒長好的手就要骨折了?!蹦握軤栂窈逍『⒁粯影寻l狠的Fork按回床上,扶好快要扭到的軟弱手臂,虛弱的Fork此時跟普通人類差不多,他能輕易壓制住。 “嘶嘶!”貝利亞看上去一點都不領情,鋒利的指甲在奈哲爾手上抓住幾道淺痕,又是一陣困獸般的怒鳴,只是聽起來更像是蛇無助地吐著信子的聲音。 手上傳來的毒液麻痹感讓奈哲爾不得不收起手掌,搖搖頭,雖然這個Fork的樣貌已經比當初相遇時成熟許多,但對他來說,貝利亞還是那個卷縮著哭泣的瘦弱少年,實際上性格看上去也相差不多,這也是讓他想來看看的原因。 不管怎么樣,當初的他雖然救了貝利亞的性命,但也奪走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愛與恨交織的對象,貝利亞性格會如此偏執,和他也有關系。 只希望貝利亞能慢慢想通,奈哲爾嘆息。 “雖然不能轉移所有權,但我遲早會被墨菲交給你食用,到時候你想做什么都行?!蹦腥穗S手擠出傷口毒液,安慰好不容易才放棄掙扎的Fork,這毒液并不致命,只會讓他的手臂動作變得稍微有些遲緩,“順便說一下選擇強攻午夜之廳,確實是個相當傻的策略呢?!?/br> “嘶??!”他被床上的蛇瞳瞪了一眼。 “不過緊急申請這個挺妙的......好好休息吧,你現在可是墨菲的‘尊貴客戶’,至少一兩天內都不會被丟出去?!?/br> 他笑著拍了拍Fork冰冷的手,把最后一點毒液擠出,甩了甩僵硬的手,準備站起來離開。 但就在奈哲爾要抬起大腿的瞬間,原本只是稍微有些麻痹的手突然綻放出劇烈的刺痛,戰斗本能讓他瞬間反應過來,想要往側面一閃,只是宴會過后的身體本來就很疲憊,加上他把貴賓咬了一輪,一臉冷笑的梅雷迪斯也沒給他補充營養劑,讓他的動作無可避免的一滯。 而原本躺在他身旁的人形軀體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對準他頸部撲來,狂暴地張開血盆大口的幽綠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