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紛亂而欲望漫溢的內心
“墨菲,快阻止他!那些Fork會被殺死的!” 卡洛絲死死盯著臉色冷淡的黑發調教師,手已經按在腰間的細劍上。眼前的場景讓她想到噩夢般的回憶,臉色變得極差,要不是墨菲剛才揮手阻擋她,她早就沖過去。 距離奈哲爾把離散團體的Fork全部打倒,開始將他們扒皮拆骨時,已經過了好幾分鐘。 躺在地上的Fork聲帶被男人全部割斷,在深沉的昏迷中,喉間還不時傳出凄慘至極的細碎氣音。他們的手腳全部被奈哲爾硬生生踩斷關節,以怪異的姿勢扭曲著,那把不算鋒利的短匕在他們之間隨意飛舞,道道銀芒切下皮rou,割斷肌腱,砸碎骨頭,每一次下落提起,都伴隨著四肢骨骼裂開的悶響,帶出寸寸碎骨和rou末。 如果看不到男人的臉,絕對會認為這是某種出于憎恨的報復行為,或是嗜血狂魔的自我滿足所為。但從他在動作間露出的側臉來看,那被鮮血倒影燃成赤紅的金眸中,明明一片清澈平和。 既不是變態的虐待,也不是瘋狂的殺戮。 ——只是在毫無惡意地虐殺罷了。 “這樣的傷勢對Fork來說并不致命,你知道的,卡洛絲?!?/br> 墨菲搖搖頭,激動的負面情緒顯然蒙蔽了卡洛絲的判斷能力,也許這正是卡洛絲沒辦法晉升成金徽執行者的原因。 “我想更了解這個獵手,無論是哪一面,現在顯然是個很好的機會?!?/br> “.........混蛋!” 卡洛絲眼角有些發紅,但她不可能擊敗墨菲,接近出鞘的劍被她堪堪壓下,把自己的唇都咬出血后艱難地收起殺氣,閉上眼不看那極其血腥的一幕。癱在高腳椅上的酒吧老板神色依然呆滯,只有鼻子悄然動了動,好像在聞到什么氣息。 將Fork們幾乎削成人棍,剩下最后一口氣后,奈哲爾終于站起來。 漆黑的大衣被地上的血泊和他自己流出的鮮血玷污,同時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和甜蜜氣味。他在原地佇立了片刻,輕呼了一口氣,隨手扔下纏滿rou泥的匕首,轉向他的調教師們,面罩上的臉龐再次泛起緋紅。 “我說........這些東西還要開著嗎?” “對你不是沒什么效果?”墨菲說,眼睫微垂,漆黑如淵的眼眸深深看著眼前滿是鮮血的男人。 “你完全能繼續用自殘的形式掩蓋快感,Cake?!?/br> “畢竟被cao了這么久,對這種小玩具我還是能稍微習慣的?!蹦握軤柭柫寺柤?,看到墨菲眼中的忌憚,無奈地解釋道,“不過放心吧,這可一點都不好受,即使是我,這種極限狀態也維持不了多久?!?/br> “別看我這樣,我現在可是連路都走——” “獵手??!” 沒有墨菲的阻擾,卡洛絲再也忍不住了,她嗖地從高腳椅上跳下來,兇狠無比地抽出細劍,大步踏向僵在原地的男人。而奈哲爾,正如他自己所說,以意志力和劇痛強行壓下躁動的代價,就是精神松懈后,被更加洶涌的快感席卷全身。 他現在渾身酸軟,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佇立在血泊中苦笑著,迎接兇神惡煞的雙性調教師。 “卡洛絲.........” “閉嘴!”調教師咬牙切齒地踢開路上的Fork軀體,細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兇然刺向男人的項頸,在項圈上割開了一道深刻的創口,只差一分就刺入氣管,男人的表情不變,反而像是她自己被刺到一樣,聲音顫抖而尖銳。 “混賬........竟然敢再一次在我面前....就在我面前!.......” “我并不是故意要勾起你回憶的,卡洛絲?!?/br> 男人嘆了一口氣,那種聽不出真意的語調罕見地變得真誠,投降般舉起雙手。 “生氣的話就繼續刺下去吧,Cake的唯一好處,就是不會輕易死掉?!?/br> “你以為這樣說,我會放過你?!” 卡洛絲憤怒地呵斥,但握住劍柄的指尖已然微顫。 比起單純的仇恨,某種更悲哀的情緒在內心蔓延。她一把抽出刺入血rou的劍,往男人胸膛和腹部狠狠地刺了幾劍,雖然沒有貫穿內臟,還是讓奈哲爾吐了好幾口血,往后踉蹌了一步,在無盡的劇痛和快感中差點倒下。 “咳咳!........這樣......好點了嗎?” “遲早有天我真的會宰了你,獵手?!?/br> 卡洛絲硬邦邦地說,她自然能感覺到背后來自金發調教師的注視,本來就不打算對奈哲爾做什么的她也就順勢收起劍,反正這個男人不會哀嚎也不會求饒,以單純的酷刑折磨他實在沒有絲毫快意,只會讓紛亂的內心變得更混亂不堪。 就在兩人都有些默然時,已經被所有人遺忘的酒吧老板慢吞吞地挪到奈哲爾身旁,努力伸頭,隔著綠膠嗅著奈哲爾身上的味道。 “好香........好香吶..........” “嗯?”奈哲爾轉過頭,剛好跟青年無比饑渴的眼神撞上。 獵手那沾著血的高挑眼角讓青年縮了縮,看到凱文像小狗般的可憐模樣,男人不禁笑了起來。他向卡洛絲伸出手示意,卡洛絲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再舉起細劍,把戰斗服的袖子割開,露出里面的小麥色緊實rou體。 Cake大方地把被撕開血痕的手臂遞過去,笑著邀請早已餓得頭腦不清的Fork。 “想吃就吃吧,希望能治好你的失衡癥?!?/br> “可以嗎........真的......”凱文語無倫次地呢喃,除了自己的meimei外,他已經太久沒有遇到過讓他覺得可以吃下肚子的Cake,現在就像久經饑荒的人遇到豪華盛宴,極度渴望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捧著奈哲爾手腕的綠膠指尖顫抖著,小心翼翼看了看友善的獵手,卻不知為何半天沒咬下去。 “怎么了?太臟了嗎?”奈哲爾問,他能看到自己手臂上還殘留著少許Fork的血跡,顯然Fork的血rou對Fork來說味道不怎么樣。 “不.......不是的!” 凱文緊張地搖搖頭,體表涌起更厚的綠膠層,把他支支吾吾的聲線弄得模糊不清,“那個.......嗯........我的能力很奇怪吶.........進食方式也比較特殊?!?/br> “......只能用這個?!彼缓靡馑嫉靥鹗只瘟嘶?,上面的綠膠像是有意識地往上浮起,分化出觸角扭動著。奈哲爾湊近一看,發現液體般的綠膠上布滿了細微口器,像是數不盡的章魚嘴一樣。 “它......唔.......喜歡吃里面那個.....內臟.....” “哦?這還是有自我意識的生命體嗎?口味還不一樣?” 奈哲爾驚訝地用手指戳其中一個口器,被綠膠咬了一口,可惜連紅痕的沒有留下??褰z也盯著這個奇異的Fork,這種特別怪異的能力也是罕見。 “嗯.......抱歉.......我太過分吶.......” 凱文愧疚地抿著嘴,搖搖頭努力壓下內心快要溢出的蜜欲,他的腦袋雖然迷迷糊糊,但還記得這個獵手是他和meimei的救命恩人,竟然照面就要求吃對方什么的,對他來說實在過于不知廉恥。 青年說畢,緩緩把男人的手臂放下,神情又變得恍惚起來。奈哲爾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伸手穿過綠膠,揉起這個善良大男孩雜草般的頭發。 “沒事的,就這一點點痛——” “這個Cake還未調教完畢,不能活取內臟,rou質會大幅下降至無法入口?!迸杂^了許久的墨菲淡淡開口,在幾人交談中他也走近,以調教師的專業角度指出男人的問題。 “凱文,可以先吃一部分rou嗎?我們也希望你的失衡癥有所好轉,有些情報需要清醒的你提供?!?/br> “它.......不肯,沒辦法吃吶......” 青年的臉苦惱地皺成一團,努力按住頭頂想要咬奈哲爾的綠膠,這似乎就是他生病的緣故,這些從他身上衍生出來的綠膠并不完全受他掌控。墨菲凝視著綠膠,低頭沉思了片刻,提出了一個問題。 “既然這個綠色物質有不同的意識,它可以與你分離嗎?” “呃......嗯?!眲P文點點頭,茫然地歪著頭,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能太久吶?!?/br> “它需要呼吸嗎?容易受傷或死亡嗎?” “不吶........它不算生物?!?/br> “嗯,這樣的話......”墨菲點點頭,看向奈哲爾和卡洛絲。 “或者可以試試不需進行活體解剖的方式?!?/br> 前者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什么,臉突然又紅了起來,而后者已經勾起不懷好意的冷笑,紋著刺青的手腕微微一翻,向地上的懸浮車發出回到酒吧門口的指令,紅唇一張,徑直向滿臉迷糊的酒吧老板提出要求。 “我知道酒吧都有烹飪室的,帶我們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