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接的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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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雄蟲躲進了他的實驗室,正在跟另一只雄蟲嚎啕大哭的痛訴他,塞恩正在他的房間里收拾他的東西。 這間歷代安德主君的臥室,自從他坐到這個位置,幾乎沒在這里休息過幾次,整個房間貧瘠又冷清就跟他軍部的那間宿舍一樣,實在是沒什么可收拾的。塞恩表情頹然的打開了他的柜子,記憶里他從來沒有擁有過什么,除了那些雄蟲送的,讓他有點眼花繚亂又厭惡的裝飾品和玩具??删退隳切┮捕荚谛巯x的屋子里,他沒有資格帶走。 但是塞恩驚訝的發現他的衣柜并沒有他想得那么空,里面掛滿了他從來沒有穿過的禮服,這些是雄蟲什么時候送他的?看著明顯是精心定制的衣服,塞恩卻完全沒有印象,除了最里面的一件,他唯獨記得這件,那是他的嫁衣。他在很久之后才知道,那是凱里為了他,頂著家族的壓力,按照安德家族舊制軍團統帥的樣式,安德家主君的規格設計的禮服,當時被逐出家族,失去了貴族身份的他本是沒有資格穿的。 可那個時候的自己完全陷入了混亂和絕望,根本就沒有注意過這件衣服的樣式,也沒有感激過對方的心意,甚至在婚典上慘敗著一張臉,從頭到尾沒有笑過。 大概他在雄蟲眼里就是一只不知好歹的蟲,塞恩將這件禮服拿了出來,沉默的看著。 追著塞恩過來的老管家,一到門口就看到塞恩正抱著自己的結婚禮服,管家心里很不是滋味。 “主君,大公剛剛說得只是氣話,您別往心里去?!?/br> 塞恩低下頭神色恍惚了一下,他想過很多他跟凱里攤牌時,對方的反應。他未曾和任何蟲商量,就做下這樣的決定,無論雄蟲怎么對他都無可厚非,但是當凱里冰冷的對他說最好死在外面,永遠也別回來,塞恩發現他被那只雄蟲傷過那么多次的心還是會痛,痛得很。 “我不在意?!比髀曇衾溆?。 “也許他早就厭惡了現在的生活,況且我離開對安德家族來說,沒什么不好的。長老們都同意,甚至絲毫不追究德瑞克脫離家族的事?!?/br> 塞恩一想到今天在長老會時,聽到他要離開,安德家那些雄蟲長老的嘴臉,就覺得惡心,那真的是一群貪得無厭的蛀蟲。塞恩知道就算他還沒死,只要他離開中央星第四軍團,那些長老就會肆無忌憚的往第四軍團塞他們的雌蟲,為了能給自己爭奪下一任家主的增加籌碼,完全不會管這會給家族帶來多大的動蕩。難怪凱里一點也不想當這個家主。 但這些他已經不想管了,他撐著安德家族這么多年,不過是為了他的雄蟲罷了,如今他已經有了脫離家族也能庇護對方的地位。 “您真的要離開?在申請沒通過前,請您再考慮一下?!惫芗沂植毁澩?,卻看見塞恩看向通訊器的臉色一變。 “主君???” 塞恩剛要回答管家就收到了一條重要通訊,通訊上顯示著他的申請已經通過,塞恩也詫異內閣竟然這么快通過,好像很怕他后悔一樣,但很快塞恩就接受了這已成定局的事實,這樣也好,省得那只雄蟲大公從中作梗又鬧起來,雖然也許是他一廂情愿。 “從此以后這已經不再是我的家?!?/br> 聽見雌蟲斬釘截鐵的回答,管家臉色大變。 “到了北境,能以一軍統帥的身份結束此生,對當年遇見過那種事的我來說已經是幸運?!比鲗⒛羌Y婚禮服小心的放進箱子里,抬頭看著這位當初唯一跟他離開本家的仆蟲“抱歉了,以后你若不喜歡安德家,就去找德瑞克,他會替我照顧你?!?/br> 管家看著塞恩沒有絲毫動搖的表情,他沉默著沒有再說什么。 塞恩放好箱子,根據帝國的規定他還有一天的時間告別家蟲準備出征,看著快要亮了的天色,也許他應該將他留在安德家遺物室里的東西,提前取出來送給他的雌子,做為他的結婚賀禮,畢竟他也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了。 遺物室就在家主主臥的閣樓上,一大早塞恩就沒在家里看見那只雄蟲大公,塞恩臉色平靜的利用他主君的權限刷開主臥通往閣樓的門。這是他第二次進來這里,憑著記憶他很快就打開了他親自放在這里的軍用保險箱,那是一枚戒指,是他雌父戰死后送到他手上的,也許每一代都是這樣傳下去。塞恩自嘲的笑了一下,目光卻在一旁的一個精美的盒子上停頓了。盒子上的徽章顯示盒子的主人屬于凱里,他的雄蟲。 塞恩拿起了那個盒子,木制的盒子上面有著精美的雕花,這玩意除了好看和貴簡直沒有任何防護能力,可能不夠他一爪子,果然是雄蟲們的作風,華而不實。而上面的密碼鎖,更是最古早的數字密碼,簡直能進博物館展覽,也意味著只要他能輸對密碼,他就能在雄蟲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打開這個盒子。原本不出意外,那只雄蟲死后這個盒子就會交到他的手上,但現在他已經不敢期望他能合法打開的那一天。塞恩有些失落也有些不甘,他很想知道雄蟲在這個盒子里留下了什么,畢竟他離開這個房間后,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資格知道了。 塞恩在上面輸入了一串數字,盒子紋絲未動,這串數字是他的生日,塞恩狠狠的嘲笑了一下自己的異想天開,雄蟲怎么可能用雌蟲的生日當作密碼。又試了幾個數字組合包括雄蟲自己的生日,但都沒有用。塞恩嘆了口氣他放下了盒子,轉身拿起自己雌父的遺物戒指,準備去見自己唯一的雌子他最后的牽掛,想到了德瑞克,塞恩忽然鬼使神差的又拿起了那個盒子,遲疑的又輸入了一串新的數字,看著這串數字塞恩覺得自己更加可笑了,說不定對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日期。那是他生下德瑞克的日子,臨產的那天他是被抬下戰場的,在被推進急救室前,他好像看見凱里瘋了一樣的朝他跑過來,表情是他從沒見過的狼狽和緊張。但是當他醒過來時,卻被告知雄蟲在知道他生下雌蛋后就走了,連他的蛋都沒有看過。 然而沒有抱任何希望的塞恩,卻看見盒子在他眼前打開了。一瞬間塞恩愣住了,他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緩慢的打開了盒子看見最上方一個手做的蟲偶,塞恩小心的拿了起來,蟲偶穿著第四軍團軍團長的衣服,墨綠色的眼睛,而平時他冰冷嚴肅的表情用在這么個身體上,竟然說不出的可愛。對于雄蟲在自己遺物里放一個這種東西,塞恩實在是無法評價,若是在雄蟲死后,他看見對方生前親手給他做的蟲偶,他大概不會開心。也許所有雄蟲都是這樣,讓雌蟲不能理解。 塞恩哭笑不得的把蟲偶放回去,隨意的翻了翻下面的紙張,這些大概率是雄蟲的私蟲財產。凱里自從和他在一起當上家主后,就變得任性驕奢,揮霍無度,他是知道的,而這些雄蟲買下的東西以后將重新歸于安德家族,但是塞恩卻在上面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塞恩一把將這一疊文件拿起來,他震驚的一張一張的翻過,無一例外上面的財產歸屬者是他,而非安德家族。這只能說明雄蟲是用自己的錢買下了這些不動產,而不是動用家族的財產。這怎么可能,那只在他眼里整天無所事事的雄蟲怎么會有這么多錢。 而購入財產的日期,最早的是他們結婚的那年,而最近的竟然就是前不久的圣倫蒂節的那天,雄蟲以他的名字買下了一顆度假的行星,而那天他不但爽約,還在晚上時因為德瑞克的事和雄蟲不歡而散。很快塞恩就沒有心情糾結雄蟲哪來的這么多的錢,他看著這些財產購入的日期,整個蟲都在顫抖,他每一個生日,他每一年結婚的紀念日,每一個被他忘記卻有著意義的節日。他總是以為自己在保護著對方,在為對方付出,可是現在他才明白那不過是他自大又愚蠢的自以為是,是他的冷漠和拒絕辜負了蟲生里唯一會記住他生日的那只雄蟲,錯過了對方所有的浪漫與愛意。事實上就算是德瑞克的事,他其實并沒有親口從雄蟲那里確認,如果是他吝與溝通而誤會了對方…… 忽然想到昨晚的塞恩只覺得全身發冷,他的雄蟲是不是已經對他徹底失望了。塞恩慌忙的打開通訊器,想給凱里他的雄蟲打一個通訊,但是通訊器上卻有三四個來自他副官的未接通訊,塞恩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刻他的副官就撥通了他戰時緊急通訊,塞恩收斂好情緒接通的通訊,但是很快一絲震驚出現在他臉上。 “你說什么?現在就出征,是內閣的命令,為什么!為什么會這么快?!比黧@疑不定的問道,從他的申請在極短時間通過開始,就透著一種詭異,但是有帝國主腦在的內閣是不可能下達錯誤的命令,副官并沒能給出準確的答復,然而對于帝國主腦的命令,軍部是無權拒絕,來接塞恩的飛船已經在路上,半個星時后就將到達,如果塞恩不立刻出征,將按照違抗軍令處置。塞恩已經沒有時間了,他開始撥打安德大公的通訊,他不知道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他該怎么和雄蟲說,但是他不能就這么不告而別。 然而讓塞恩絕望的是,通訊無蟲接通,一次兩次直到最后他走上飛船,安德家的主宅在他眼前消失,隨著進入戰時信號屏蔽,雄蟲也沒有接他的通訊,塞恩的心跟著沉寂,他知道他的家可能真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