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艷獨絕(3)(帝尊教你登峰造極的茶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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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還是第一次哄人,等他算出殷無極位置,來到他洞府的時候,見到那突然發脾氣離去的好友正負氣坐在溪水邊,有一搭沒一搭地丟石子打水漂,幼稚極了。 “先生找我做什么,找芳華夫人去啊?!币鬅o極頭也不回,語氣陰陽怪氣,“反正我既不是紅顏,又不是知己,您覺得我太粘人,想避著我走,多正常的事情?!?/br> “別崖怎么使起小性子來了?!敝x衍失笑,覺得他哪怕是鬧,也別有一番可愛?!拔以趺茨懔??” “您沒怎么,我自己想不開?!币鬅o極始終不肯回頭看他,微微垂頭時,墨發從肩膀處落下來,顯得他玄衣的身影如孤絕的山峰。 “……好了,我認錯,我不該誆騙別崖,讓別崖擔心了?!敝x衍完全沒意識到,他這種軟了聲音哄他的感覺,早就不是知己好友,反倒像是在哄負氣的道侶,“我哪有什么紅顏,知己倒是有,現在就在我面前生我的氣呢?!?/br> “先生認什么錯啊,錯的是我?!币鬅o極又往溪里丟了一顆石子,道:“看見這石子了沒,無論石子落水的那一刻激起多大的水花,片刻之后,不竭之水依舊東流,石子只會沉底,被流水磨蝕?!?/br> 他在暗喻什么。謝衍心里一動。 “先生隨心所欲,不羈自由,就如那東流而去的浩蕩江流,任何人都無法牽絆您的腳步?!币鬅o極略略側過臉,平日里溫柔帶笑的緋眸,此時卻完全暗下來,好似被抽去了魂魄的冰?!岸?,不過是自不量力的一顆石子罷了?!?/br> 他笑起來,卻顯得像是一張虛無的假面,“……您先走吧,明日我來找您,到時候我就沒事了?!?/br> 他這哪里叫沒事?分明是平靜之下藏著洶涌的瘋狂,若是謝衍當真聽信了他的話,明日也許殷無極還能如常面對他,但他們之間就會有什么東西壞掉了。 “你別這樣笑?!敝x衍蹙起眉,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他面前,輕輕捧起他的臉,額頭抵在他的額間,似乎想要看他的情況?!敖o我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殷無極對他沒有防備,只是額頭一觸,看到一些破碎的畫面。謝衍就眼眸陡然睜大,幾乎要被他幾乎是血海的識海給鎮住了。 “你的識海,怎么回事?”謝衍握著他的肩膀,冷下臉道:“殷別崖,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我講?!?/br> “啊,糟糕,被發現了?!币鬅o極卻笑了,神情卻是慵懶動人,“不是我突然變成了這樣,而是我本來就是個瘋子,只是披著一層畫皮,讓你覺得我正常罷了?,F在發現了這一切,謝先生要和我斷絕往來嗎?” 這怎么可能。謝衍的心臟被揪起來,一點點地疼,“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您走吧?!币鬅o極第二次趕他離開,連唇角的笑容都是標準的,語氣里卻帶著幾分哀求,“您最近不是想尋訪松山遺跡嗎?我已經繪好了地圖,明天、明天……我就能恢復正常了,那時候,我還是您的好友,先生就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 好個鬼。謝衍要被他氣死了。 平日里看著省心人,實際上是最不省心的。他丟不開手,卻又勸不了,于是忽然想起芳華夫人給他出的主意。 “好、好啊,殷別崖,既然你都下了逐客令,我又怎么腆著臉留下來,既然你不肯留,不如再去芳華、決明子他們那兒,左右也有人留我……”他背過手,故意氣他,然后略略側過臉,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的神情。 他那張漂亮的假面上本是無懈可擊的笑,可是只一句話,他的假作的神情就全部碎裂了,陷入一片空白。 “別崖說得對,我逾距了,好友之間,我也不該管你這么多……” 謝衍話還未說完,卻見到平日淵渟岳峙的好友,眼睫輕顫了一下,微微仰起臉,忽然怔怔地落下兩行淚來。 哭、哭了? 謝衍也懵了一下,只覺得他落一滴淚都能燙到他的心臟,哪里還記得自己在試探,立即轉身走到他身邊,無可奈何地把他孤弱可憐的好友攬在懷里,揉著他后腦的墨發,只覺得他像一只伏在他懷里的小狼崽子,莫名地可憐又可愛。 “哭什么,我欺負你了?”謝衍無奈,“多大的人了,怎么我說兩句就哭?!?/br> “謝先生,你不要我了?!彼澲劢?,聲音嘶啞,“我是為你來的,你若是厭了我,不要我,不肯見我,不如一劍把我殺了……” “瞎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殺你?!敝x衍伸手拭去他眼下的淚水,只覺得灼燙,他像是在教訓孩子一樣,捏了捏他的臉頰,道:“你辛辛苦苦修到如此境界,難道是為我活的嗎?” “是啊?!币鬅o極輕聲道,“我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仰慕謝先生,知道先生目下無塵,我等到修出了點名堂,才敢來認識您,和您結交……要是我做錯了什么,我改;您不高興我鬧,我改。我一定管理好自己,不會隨便發瘋,不給先生添麻煩……” 他突然剖白心思,把他們之間薄薄的窗戶紙戳破,卻又握住他的手,輕輕蹭了蹭,又慢慢放開,從謝衍的懷中離開。 那飄飛的玄色衣角,讓謝衍下意識地想去捉,卻又讓他從指尖溜走。 “好了,現在先生知道我可憎的心思了,您可以開始審判我了?!?/br> 殷無極闔眸,復又睜開,望過來的緋色眸底似乎還有盈盈淚光,他卻淡淡地笑著,“您若是不接受,覺得討厭,我便就此消失,再也不出現在您的面前?!?/br> 被如此絕世姿容的美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頗有些書生病的謝衍哪還能如常思考,哪還能冷靜剖析? 放他走?怎么可能?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把殷別崖綁回家辦合契。 立刻就辦,先上車后補票,先把他拴牢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