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許魏租的畫室離商業街區比較遠，附近也沒有藥店，所以他坐了地鐵去買到了那些藥，在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李柏川律師的電話。

    “喂，小許，我剛好來這邊辦點事情，現在我在你的畫室門口，想要找你討論一些案件的細節，你現在不在畫室里面嗎？”

    “李律師？我馬上就回去了，您稍等一下！”

    “好，那我在這里等你?！?/br>
    李柏川穿著筆挺的西裝，頭發向后梳得一絲不茍，他筆直地站在畫室門口，一邊等著許魏一邊低頭翻看電子案卷。

    突然，他面前的門被打開了，他驚訝地抬起頭，心想：畫室里怎么會有人？

    這個念頭才剛剛出現，他就看到了門后的那張臉。

    沈知辰是聽到了敲門聲才從沙發上爬起來拉開門的，此時他睡眼惺忪，腦子迷迷糊糊的。等他看清楚門外站著的是誰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肩膀就猛地被人握住，然后他整個人被推進了屋子里，緊接著大門被關上，暈頭轉向之間，他被一個人抵在了門板上，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在他的眼前放大，隨后一只手輕輕地掐住他的脖子，他不由自主地抬起下巴，將自己脆弱的喉嚨暴露在他人的面前。

    “沈知辰？”李柏川輕輕地喊了他的名字，聲音里帶著些許困惑。

    “沈知辰？是你嗎？”他的手緩緩地收緊，將力道控制在一個既能讓人呼吸不暢又不至于讓人感到窒息的區間里。

    “阿辰？真的是你啊.....”李柏川湊近了他的耳朵，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說話，嗯？我是在做夢嗎......”

    “告訴我，這不是夢，對嗎？”

    沈知辰有些缺氧，他的雙眼迷茫地看著畫室潔白天花板，直到李柏川親上他的脖子，他才驚醒過來。

    “柏川......你別......”他微弱的抵抗反而更加激發了身上男人的憤怒情緒，李柏川張開嘴咬住他的脖頸，制住他的雙手，強硬地將一條腿插入他的雙腿之間，用膝蓋抵在他的胯部，果然沈知辰瞬間就老實了。

    他沿著下顎線向上親吻，他的吻一點都不溫柔，粗暴得像是在發泄憤怒。他咬破了沈知辰的嘴唇，鐵銹般的腥味彌漫在他們的唇齒之間，他勾著那條不斷逃避的舌頭，一寸一寸侵占沈知辰的口腔。

    沈知辰整個人都變軟了，他掛在李柏林的身上，無力地仰著頭，一副任人采擷的模樣。李柏林的心中暗火燎原，他一把抱起沈知辰，將他放到沙發上，然后跪下來，一把扯下了他的褲子。

    “柏川！不要！”沈知辰慌忙阻止他，李柏林置若罔聞，強硬地分開他的雙腿，低下頭，張嘴含住他跨間挺立的性器。

    “呃??！”沈知辰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嘴，快感刺激得他眼角流下淚水，身體微微地顫抖，就連腳趾都舒服得縮起來了。

    他的性器被納入到一個十分狹窄的空間里，李柏川不斷地用舌尖刺激他敏感的馬眼，不僅如此，他還用雙手揉捏他的兩個卵蛋，沈知辰下意識地用膝蓋夾緊他的頭，最后沒有忍住，在他的嘴里射了出來。

    李柏川咳了兩聲，將他的jingye盡數吞下，然后他站起來，抬起腿跨坐到沈知辰的身上，準備把他的衣服撕開。

    沈知辰連忙按住他的手，慌忙喊道：“停！停一下！別在這里！”

    李柏川居高臨下地盯著他，金屬的眼鏡框反射著冰冷的光芒，更顯得他眼眸深沉。沈知辰不敢跟他對視，垂下了眼睛，可憐兮兮地喊他：“柏川......”

    李柏川聽到熟悉的聲音，有些難忍地閉上了眼睛，手上的勁兒也漸漸地松了，沈知辰討好地親近他，撒嬌般地說道：“你先從我的身上下來好不好？你壓得我好痛......”

    “哪里疼？”李柏川冷哼了一聲，又睜開眼睛，刻薄地質問道：“沈知辰，你也配喊疼？”

    “你知道你拋下我消失不見的那段時日，我有多疼嗎？”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當時你還在跟別的男人廝混！你怎么會知道我到底有多疼？！”

    沈知辰臉色慘白，他囁嚅著嘴唇，想說點什么，但到底是沉默了。李柏川見到他一言不發的模樣，認定了他就是心虛。

    他冷笑了一聲，“沈知辰，這是你欠我的，今天你必須跟我走！”

    09

    許魏回到畫室，沒有看見李柏川的身影，反而是沈知辰已經醒了，正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喝著水。

    “你醒了？藥買回來了?！彼咽掷锏乃芰洗f給他，沈知辰接過了藥，對他說了聲謝謝。

    就在這個時候，衛生間里傳來了水聲，接著李柏川打開門走了出來，在看見沈知辰臉上的笑容的時候，他也不自覺地放緩了面部緊繃的表情。

    “咦？李律師？你在??？”

    許魏問道：“您說有事情要跟我商量？什么事情??？”

    “哦，沒什么大事情，具體的都在文件上，我放到桌子上了，你自己看一下就好?！崩畎卮ìF在的心思不在工作上，他拿起車鑰匙，把沈知辰從沙發上拉起來，“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謝謝你收留他?！?/br>
    “??？什么意思？李律師你們認識??？”許魏看到他的動作，一時間分不清現在是什么情況，他看了看沈知辰，又看看李柏川。

    “我們——”沈知辰剛想說認識，卻被李柏川打斷。

    “他是我的未婚夫?！彼鏌o表情地說道。

    沈知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他，許魏也震驚了，在一瞬間他握緊了手，磕磕絆絆地說：“可、可我從沒聽他說過......”

    “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br>
    “他在胡說，你別聽他的?！?/br>
    沈知辰和李柏川同時開口說話，這下許魏就更加暈了。

    李柏川黑了臉，有些兇惡地看向沈知辰，沖動地問道：“你不想跟我訂婚，難道你還想跟宋秉誠訂婚不成？”

    宋秉誠？那又是誰？

    許魏困惑地想，沈知辰難道不是跟舒老師......

    聽到宋秉誠的名字，沈知辰立刻就冷下了臉。李柏川自知失言，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和嘴快，連忙向他道歉：“對不起阿辰，我不是有意提起他的，你不要生氣......”

    沈知辰甩開了他的手。

    李柏川心里不安了起來，他生怕他不肯跟他走，又慌忙地拉住他，喊他的名字：“阿辰......”

    許魏見他們兩個把他當作空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尷尬地在一邊站著，看到了沈知辰臉上猶疑的神情。于是他鼓起勇氣走上前說道：“李律師......你讓沈知辰他自己決定吧？要是他不想跟你走，硬把他拉走也不太好吧？”

    “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懂什么？！”李柏川不耐煩地打斷他，“關你什么事兒？無關人士插什么嘴？”

    被他這么一說，許魏的火氣也上來了，他擋在沈知辰的面前，握緊了李柏川的手腕，不客氣地說道：“我是他的朋友，怎么就跟我沒有關系了？他不樂意跟你走你看不出來嗎？”

    李柏川不爽地看向他，瞇起眼睛，“朋友？朋友你管這么多？這是我們之間的家務事！家務事！懂嗎？”

    許魏從沒有見過李柏川在法庭外這么咄咄逼人的模樣，差一點就被他冰冷的眼神唬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沈知辰不耐煩地推了李柏川一下，皺著眉說道：“你這么大聲干什么？人家還是個孩子呢，大學生，你吼他干什么？”

    “你居然幫著他說話？”李柏川不敢置信似的睜大眼睛，“難道你想要留在他這兒？”

    “本來就是你太咄咄逼人了，你瞧你把他給嚇的。柏川，我會跟你走的，你說話小點聲兒?！?/br>
    沈知辰主動過去牽他的手，轉頭對許魏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他人就這樣，說話難聽，你別往心里去?！?/br>
    許魏臉上的神情不太高興，但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沒再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李柏川見沈知辰肯主動握他的手，心里的怒氣和怨氣一下子就消了，他緩和了表情和語氣，帶著點炫耀的意味對許魏說道：“那我就帶著他先走了?！?/br>
    許魏目送他倆離開，關上門，見到桌子上還擺放著他買回來的胃藥，一時間心情落到了谷底。他悶悶不樂地坐了一會兒，又撓了撓頭，覺得剛才自己插足小兩口的行為太傻了一點。

    人家是情侶啊，說不定吵架了呢？

    他一個外人，何必呢？

    哎呀......

    他捂住了自己的臉，在心里罵自己：讓你多管閑事！連人都沒有留下！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是微信消息，他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沈知辰發來的。

    沈知辰：明天之后我就可以開工了，需要模特嗎老板？

    許魏立刻回了個“好”，他看著屏幕上的“老板”兩個字，忍不住揚起了笑容，又開始期待明天跟他的見面了。

    10

    沈知辰跟著李柏川回到了他的家里。

    李柏川買的房子是大平層，目測面積有100平方米，還是在頂層，落地窗外的景觀非常好看，一眼就知道這套房子的價格不菲。

    “去洗澡，我給你拿衣服?！?/br>
    “哦......”沈知辰規矩地在沙發上坐下，李柏川反鎖了家門，確定他不能跑出去了之后，才進臥室拿出一套新的睡衣扔給他。

    沈知辰拿了衣服走進浴室里洗澡，洗到一半李柏川卻突然闖了進來，他用一種讓人看不懂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他。

    沈知辰舉著淋浴頭不知所措了起來，有些疑惑他怎么變成螃蟹了，舉著大鉗子，耀武揚威的，看著還有點可怕。

    他猶疑著問道：“怎......怎么了？”

    李柏川像是松了口氣，然后一言不發地走到他的身前，一把奪過他手里的花灑，冷著臉說道：“你洗得太慢了，我幫你洗！”

    “這才幾分鐘？”沈知辰不滿地反駁道，“我才剛洗完頭！”

    “坐下！我給你洗！”螃蟹把他按進充滿了溫水的浴缸里，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溫水都濺了出來，沾濕了他身上昂貴的襯衫和西褲。

    他并不在意這些事情，他只知道沈知辰現在就在他的面前，這個事實讓他又激動又不安。

    他實在是怕極了自己再被拋下，所以他連讓沈知辰單獨洗澡的時間都無法忍受，他必須時時刻刻盯著他，恨不得把他拴在褲腰帶上，走到哪帶到哪，這樣沈知辰就不會再跑走了。

    李柏川臉上的表情很兇，但是手上的力氣很輕柔，他的雙手一寸寸地撫過沈知辰的全身，像是溫柔的愛撫，又像是隱秘的挑逗。

    沈知辰只覺得癢，他憋住笑，忍不住縮起來，拍開他的手說道：“癢！”

    “忍著?！崩畎卮娌桓纳嘏e起花灑沖洗掉他身上的泡沫，然后拿了一塊大的浴巾整個兒裹住他的身體，將他橫抱起來，扔到了臥室的床上。

    沈知辰忍不住笑了起來，將臉埋在松軟的浴巾里面，笑得都坐不起身來了。

    “你笑什么？”李柏川不解地坐到床邊，抬起手撥弄他濕軟的頭發。

    “我覺得......”沈知辰抬了抬下巴，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我覺得自己現在像那種.....被送到皇帝那兒侍寢的妃子......”說著他自己也覺得離譜，又忍不住笑起來了。

    而且皇帝還是一只大螃蟹！

    李柏川見他笑得這么開心，便也跟著他一起笑了。

    這一刻他覺得十分安心，他心心念念的阿辰就躺在他的身邊，他可以伸手摸到溫熱的軀體，而從前無數個午夜，他從夢中驚醒，就只能摸到身邊冰冷的床鋪。

    “我去洗個澡，要是你餓了，想吃什么外賣自己點，用我的手機，支付密碼是你的生日?！?/br>
    李柏川拿出手機放到他的手上，頓了頓，狀似隨意地說：“明天，我們去領證吧?！?/br>
    沈知辰拿走了他的手機，聽到他后半句話，眨了眨眼睛，并沒有回答。

    李柏川知道自己這樣說很突兀，但是他還是說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沈知辰結婚，用法律將他緊緊地綁在自己的身邊。

    他原以為自己在求婚的時候會很緊張或者很著急，但是并不是的，他此時此刻非常冷靜，他就坐在沈知辰的面前，理智地思索著說辭，想要說服他：“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想要跟你求婚了，戒指我都選好了，但是你突然就消失了，我就沒有再買那個戒指。不過現在想想，那個戒指確實太簡陋了一點。你要是不想這么快結婚，也行，我們明天可以一起去挑戒指，我先把一切準備都做好，等你想好了，我們就能立刻結婚了?！?/br>
    沈知辰垂著眼睛看似在認真地刷美團，但是他手指上滑得飛快，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在什么上面。

    “阿辰，你愿意跟我結婚嗎？”

    李柏川將他的臉轉過來，看著他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你愿意嗎？”

    沈知辰也看著他，眼中映出了他嚴肅的模樣。他的瞳仁極黑極大，像宣紙上的一團黑墨，有一種空洞的美感。李柏川愛極了這雙眼睛，卻也痛恨它的無情。

    沈知辰纖長的睫毛顫了顫，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抱歉啊柏川，我現在......可能還不能跟你結婚?！?/br>
    李柏川激動了起來，“為什么？我還差什么東西沒有準備嗎？為什么你不想跟我結婚？你以前不是說過你很喜歡我嗎？那為什么你現在不想跟我結婚了呢？”

    “喜歡跟結婚是兩碼事情?！鄙蛑矫蛄嗣蜃齑?，“而且......而且我們其實不合適......”

    “很合適！我愛你，所以你是最合適我的人！”

    聽到他說這句話，沈知辰覺得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或許他就不應該跟著李柏川回家。

    畢竟他就是這樣的......固執的人。

    “我覺得其實是我不適合你......”他委婉地說道，“我以前確實很喜歡你，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年了......”

    “你有新的戀人了？”

    “不是，不是這個問題——”

    “那就沒有問題了！”李柏川第三次打斷他，強硬地說道：“既然你沒有喜歡的人，那就跟我在一起吧！”

    于是沈知辰就不說話了，他嘆了口氣，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美團軟件上。

    李柏川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太過強硬了，他低下頭，放低了姿態，道歉道：“對不起......我只是太心急了......”

    “不是你的問題?！鄙蛑接行o奈地說道，“我的戶口簿不在我的手上，所以就算我想跟你結婚，也結不了?！?/br>
    “怎么會？”李柏川皺起了眉，“難道說......他還在糾纏你嗎？”

    沈知辰點了點頭，看著手機，選好菜品后就下了單。

    李柏川心疼地看著他，“阿辰......我幫你告他吧？這些年他對你做的事情......我們搜集證據，告他吧？”

    “不行，現在還不能告他?！?/br>
    “為什么？他對你那么殘忍，為什么我們現在不能告他？”李柏川不解地問道。

    沈知辰沉默了，只是說：“你不知道我都做過什么事情......法律不會幫助我的?！?/br>
    “......”李柏川握住了他的手，“你要相信我，不管再難的案子，我都會贏的?！?/br>
    “你斗不過他的?！鄙蛑娇嘈χ鴵u了搖頭，“宋秉誠......他的背景太深了，你可能會因為調查他而陷入危險，我不想看到你出事?！?/br>
    “可是——”

    “你想知道我當年離開你的真相嗎？”沈知辰打斷了他，挑起了另一個話題。他平靜地說道：“我之所以離開你，就是因為宋秉誠威脅我，他說，如果我不跟你分手，他就要讓你藥物上癮，讓你失去未來所能擁有的一切?！?/br>
    說著，他就苦澀地笑了，“我已經被他毀掉了，我不能再看著你也落到跟我一樣的下場?！?/br>
    李柏川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說？”

    沈知辰點了點頭，“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宋秉誠，他......涉嫌販賣禁品?！?/br>
    “而我從你的身邊離開之后，就被他用藥物控制住了。索性他對我還算得上喜歡，沒有廢掉我?！?/br>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態特別平靜，沒有一點身為受害者應有的憤怒和傷痛，好像事不關己，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樣。說到最后一句話，他甚至還輕松地笑了一下，似乎真的在慶幸宋秉誠喜歡他。

    李柏川渾身冰涼，他看著面前這個臉龐消瘦的男人，終于明白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了。

    “那他......他還對你做了什么嗎？”他明明心痛無比，可是他還是想要知道，他的阿辰這些年到底遭遇了什么。

    沈知辰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他攥緊了手里的東西，支吾著開口道：“他的那些藥......也不是免費給我的，我得......我得拿錢從他的手里買，但是太貴了，我買不起......就......答應了他一些事情......”

    李柏川發現他在輕輕地顫抖，似乎是怕極了什么事情，他情不自禁地傾身過去擁住他，將他抱進懷里，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安撫道：“沒事沒事，沒事了，都過去了，別害怕，你現在很安全，沒有人會再強迫你了......別害怕，有我在呢......”

    沈知辰在他的懷里閉上了眼睛，咬著牙說道：“他讓我給他拍了一些暴露的寫真，還送我去拍了......gv.......這就是我做過的事情，很惡心......真的很惡心......”

    他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怨恨，也不知道是在恨自己，還是在恨宋秉誠。

    李柏川聽到這些只覺得無比心疼，他已經能夠想到那個孤立無援的沈知辰，被宋秉誠拿捏著，羞辱著，絕望地陷在泥潭里，逐漸被黑暗吞沒。

    11

    一直到晚上，沈知辰的精神都不太好。他的胃又疼了，跑進廁所把中午吃的那點粥又吐了出來。外賣到了，他也吃不了。李柏川開車出門給他買了藥，看著他把藥吃下去睡安穩了，才打開涼透了的外賣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他就想起剛才沈知辰說過的，他被迫拍gv的事情。他既覺得這件事情惡心，又忍不住去網站上搜索這部片子，幾乎是很順利地，他通過人臉識別很快就找到了原片。

    盡管分級制度已經實行了很多年，色情產業也已經發展出了一定的規模，但是大多數人還是談性色變，依舊覺得下海拍色情片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而在頗具規模的色情網站上，沈知辰的那部gv赫然列于熱播排行榜上，封面上他的那種臉格外地清晰，片子的名字也非常露骨。

    李柏川忍著怒氣翻看簡介，【弱攻壯受】【強暴】【多人】這些字眼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神經。

    他幾乎是自虐般地買下了這部片子，戴上耳機看了起來。

    片子有一個多小時，開篇就是沈知辰被五個強壯的男人圍堵在廁所里，他很明顯被喂了藥，臉上春色迷離，壯漢們一個一個騎乘到他的身上，對他動手動手，污言穢語，粗聲粗氣地讓他再使勁兒一點。

    到最后沈知辰都快要虛脫了，赤裸著身體躺在骯臟的地板上，可是他的性器還是硬著的，射了五次都沒有軟下來，可見藥效是多么強烈。

    李柏川看得怒火中燒，他不明白，宋秉誠怎么舍得讓他來拍這種東西的？還給他喂了藥性這么強的藥，是恨不得他死嗎？

    可是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片子里的沈知辰有一種被凌虐的美感，就像一朵被過度摧殘的玫瑰，讓人很有一種施虐的欲望。

    可能這就是這種與眾不同的片子能居于熱榜的原因吧？

    他的阿辰.......受苦了......

    李柏川十分痛恨自己當年不知真相，不僅沒有保護好他，還讓他遭到了這種玩弄和羞辱！

    宋秉誠......他簡直，簡直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