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最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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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伸手接,煙花太逼真。他一定想不明白,明明沒有了聲音,閃閃點點(其實是花灑樣的流光)滴在阿凈身后,這樣近。他呆頭呆腦看自己身上,一點也沒有,再抬眼,誰都沒有了。 他在這種不可思議里抬頭,也沒人和他講解,只聽阿凈話,平安一下子就笑:“好、朋友?!彼阌妙~頭碰碰阿凈額頭。 可周凈別過臉,傻子堪堪擦過他的下巴。有些怔怔然了,在他腦海里的此刻,他應該笑著回頭說與溥母:“平安把我當他的最好朋友?!笨芍軆粢痪湓捯矝]說出,任由時間與機遇錯過。 這番溫馨親昵,溥母看在眼里,卻不提,只說:“吃得怎么樣了?!痹僖谎蹝叩讲团_,聽到周凈聲音不好意思一樣:“光顧著喂魚?!?/br> 她笑了笑:“難得這么開心?!币郧叭穗s不讓平安出來,倘若又沒那嘟嘟,她拋了客人再回,總是看到平安一副像倦得成團、擰不干的滿濕笨重衣服的樣子。 周凈一手拉開椅子,托著平安肩膀,暗暗用力,無可反抗的力氣令傻子坐下。傻子雙手回搭著周凈摁著他肩膀的手,腦瓜和阿凈同時抬起,后者抬眼說:“說要自己吃?!逼桨采敌?,看著mama。 溥母當即笑開,坐一旁,看著孩子吃,順便和年輕人聊聊,提點道:“等人散了,平安吃完,你帶著他,和奶奶單獨敬一杯。這會兒不同從前?!?/br> 周凈借道拿餐巾,摩擦指尖油脂一般,也許是那骨頭rou留下的。他橫在溥母與傻子之間,擋著傻子了。傻子聽不懂也豎起耳朵,阿凈笑說:“好,我單獨帶他。其實,平安比想象的勇敢?!庇职褎倓偛慌聼熁鹉鞘虑橐徽f,溥母笑容滿面,連舉平安小時候的事情。 “他每次一發燒,就要燒很久,吃的藥,他小我們都是慢慢喂,打的那個針啊,趁他比較累,閉眼睛的時候,悄悄打進去”,說這兒溥母賣了個關子,“他長大了,我們沒法灌藥的?!?/br> 只聽傻子母親接著說:“后來啊,我們有了嘟嘟。我們就給嘟嘟用那種假針玩具打,假針藥片喂,他一看,也勇敢閉眼睛,捱過了?!?/br> 一眾傻子家人不在,要不該給傻子掌聲了。周凈適時說:“嘟嘟才該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剛剛還說我是他最好朋友?!?/br> 溥母深深看了眼周凈,年輕人當真不知道他這樣的深愛意味著什么,怕是一條不歸路,一生心有掛礙。只見孩子從年輕人身后探出腦袋,她笑了笑,剛會兒又是平安又是嘟嘟的——平安只等一聲令下。 她先告辭不說,連管家也一并帶走。周凈卻沒想,不知溥母本意,還是聽了他歧義,這回的單獨,只有他和平安,沒有傭人相隨。傻子吃得慢,可幾眼不見,那桌兒的盤盤盞盞也空了不少,確實是餓了。那樣式眼熟,狗碟狗碗兒,周凈笑說:“狗吃的?!?/br> 可那傻子懨懨的,吃了飯,困意直沖腦門,趴也不是,坐也不是,都好硌,有些受折磨壞了,沒有床一樣的東西,呵欠倒灌眼角,擠出些淚來。兩只眼仰呆呆睜著,所謂rou眼,當真是眼珠子連著紅rou,角角那兒眼淚在這燭光閃閃,阿凈和他說:“起來走?!?/br> 人是起來了,傻子走得飄,周凈手剛挨著他肩膀,傻子發現目標,徑直走前。岔道有著長形座椅,他窩著椅背邊邊一角,還怕掉下去,貼得緊,鳥兒和著翅膀樣自顧自躺下了。其實就一段路,穿過花園,抵達門廳,單獨走也不算,周圍偶爾有侍者穿梭。 周凈下意識伸手掂,這一掂又遲疑,下一掂就慢了,他停了手,指頭在他的胳膊。他懷疑要戳破了。周凈忙揪緊平安后背的衣服料子,想把他提起來,這一揪,衣服皺成團上提,一大片后背露出來,光暗還白津津的。周凈馬上放開手,那團布料沒恢復原狀,還有些皺,他的心跳脫框—— 平安,是一個男的,臭傻逼是一個男的。這個念頭閃過,他像被窒住好久好久了,得以大口大口吸氣,漸漸壓制下來心跳,幾乎要笑了,掌心濕汗,仿若得救一般。難怪他錯漏頻出,心神不寧,畢竟,他不喜歡男的。也難怪他種種不適,可謂是臥薪嘗膽終有功。一切有了答案。 他定住了神,隨即用力把平安挖過來個面,找到他背里的手掌,一把扯他起來。卻看平安滿眼委屈茫然,像睡著被強制喚醒的動物,親昵怨怯。周凈話到嘴邊忘了,隨即反應,惡意說:“傻子,要去看奶奶?!?/br> 傻子應,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抗拒,立者一步也不肯動。推他呢,傻子不僅推不動,又因回了力,向后趔趄半步。跟他媽頭不上場的倔馬一樣,瞧瞧眼兒鼻孔都瞪瞪的,可細看,卻像掉眼淚前兆。傻子搖搖頭。 周凈回回神,這才想到下午答應傻子的,故說:“平安,晚上去玩的?!边@里沒有球也沒有狗,傻子也真是好騙,慢吞吞跟著走。周凈和平安并排,不過一會兒,他就走在前,刻意放慢,傻子還是慢他一步。他牽起傻子的手,握著排手指,濕黏黏兩只手就要滑開了,他和他十指相扣,他起了雞皮疙瘩,心都快嘔出來了。 人來人往稍多,微笑向他致意路過,大多都是溥家傭人忙碌,晚上賓客已經被帶到另一棟樓,請了人演奏。傻子側躲躲的,呼吸和軀體直直貼著周凈背頸。周凈回身下巴壓著他腦袋頭發,聲音消失內里,低聲罵他像條狗,躲人的那種狗。 他牽著他剛入燈光,才發現室內的燈是這樣亮澄,他能看見平安手腕手背紅團團的,他松開平安的手。平安還貼在他身側,來人和他們說,奶奶在樓頂賞月,又替他們摁了電梯。 他回手捉住傻逼的手,果然在自己手里掙,免得他逃了。他摁他腦袋在懷,朝傭人點頭,一步一步把他往電梯里牽。電梯門合攏,四處都是鏡子,那種菱形切割面的,周凈卻沒有注意到,鏡中他的眼神沉淋淋的。 他留意自己還沒松手,又看平安抽自己手,就要走的樣子。他抬手扯平傻子衣服,雙手捧著他狗臉兒,閉著眼睛落下一吻,輕輕觸碰嘴唇,嗅到羊脂的氣息。傻子晚上吃了羊rou。他還有心玩笑。臭傻逼好玩,也和他碰碰嘴巴。 他一剎什么也沒有想,電梯上升這樣慢,叫他來得及慶幸,一種詭異的自我寬慰:原來和男的,不過如此。周凈當真有些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