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15 游戲開始
    古堡很大。    葉語把畫好的地圖平鋪在桌面上,深吸一口氣,動了動自己的屁股,那里剛被路過的怪物小姐按著強行玩弄過,此時還張合著,將內褲都吸入了,也吃不到新的rou根。    他目光努力平靜地看向自己畫出的東西,要確保這些東西牢牢地刻在他腦海里,在明天逃跑時不需要刻意回想就能夠倒映在腦海之中。    不過,葉語對自己的體力很有自知之明,如果單純的追逃,那么絕對立刻就無。    如果論對古堡的熟悉性,他也比不過公爵大人,因此……    他咽了一口口水,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再度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還存在一種可能。    葉語想,雖然怪物小姐目前沒有使他身體產生變化的能力。    ……要再上一層保險才行。    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窗外夜色沉沉,四野如黑幕罩下。    葉語遲疑一瞬,隨即下定了決心,手里握住了一根鋼筆,讓筆尖對著自己的手心,拉開了一扇窗戶,向天空探出了頭。    天空中閃爍的眼睛在注視他,他也回望遙遠的未知的猩紅星星。    不知不覺就入了迷,他的手掌不自覺的握緊,輕微的痛感在皮膚上流竄,葉語仍然沉迷地看向天空,他雙眼迷茫,被散發著不可知的魅力,讓人移不開雙眼。    手上疼痛逐漸加深,最后筆尖刺穿了手掌,劇烈的疼痛終于喚回了葉語的神智,他猛地閉上了眼睛,關上了窗背過身。    一片昏沉、行將瘋狂的大腦中一片紊亂,他趴在地上干嘔了半天,鮮紅的血順著手掌滴落在地毯上,暈染出了一個又一個深色的圓點,整個人像一灘軟泥,被抽去了骨頭的魚,軟趴趴的身體直不起來。    葉語趴躺在地毯上,臉頰貼著茸茸的織線,趴著趴著,自己又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他被扎穿的左手動了動手指,痛徹心扉的抽痛順著手臂傳導至大腦,激得他的身體發著細密的冷汗。    如果猜錯了該怎么辦呢?    思維明顯已經陷入了半瘋狂狀態的葉語懶得再想這個問題,他騰挪著,將自己靠著墻坐了起來。    葉語垂眼,干脆利落地拔出了鋼筆,運氣很好,他沒有扎穿什么重要的血管,此時血雖然一直在冒,但是問題沒那么大。    他看著自己一片血rou模糊的手掌,微笑,“這是命運的眷顧嗎?預示著什么?”    他在地上坐了一會兒,腦中混雜著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凌亂思緒,東一個榔頭想天上的眼睛是否都是神明的眼睛,他也獲得了神明大人的注視了嗎?西一個榔頭在想這樣做有用嗎,能在關鍵時刻防止他的完全發瘋嗎?    最后葉語站起身來,扯斷了裙角,撕下了一條用靠內側的部分包扎好了手心的傷痕。    他抱著滿頭胡思亂想強行入了睡。    夢中,無盡的紅星仍在望著他,有什么在他腦海里回蕩,是來自幽遠時空的,無盡無窮的,難以被人類理解的囈語,像一把尖刀一樣,反復抵著他的神經摩擦。    一夜很快過去。    葉語又看了一天的地圖,飯菜仆人都放在門口,公爵恪守游戲規則,并不與葉語產生游戲前的接觸,從這一點而言,這位不可知的大人確實是個好玩客。    那種被囈語纏繞的感覺在一夜之后仿佛隱匿了起來,葉語感覺自己非常好,精神好的非常,也許這是不正常的,但是管它呢?    距離游戲結束時間還有1天1小時20分鐘23秒。    葉語將地圖疊成了小小一塊兒,壓在了臺燈下。    盡管他之前已經翻遍了這間房間,沒有體現出任何曾有人居住過的痕跡,不過,他還是抱有一種也許之后還會有人住進這個房間的想法。    假設這次游戲失敗了……    至少給可能的后來者留下一點前輩的饋贈吧。    距離游戲結束時間還有1天1小時整。    葉語開始緩慢地壓腿,回憶學校里的體育課,將自己的筋拉開,讓身體熱起來,確保在一會兒的游戲中能夠支撐得久一點,再進入高位者對低位者神智的碾壓。    他在腦海中開始構思自己的路線圖,最佳的選擇是逃出城堡,騎上馬跑入樹林。    距離游戲結束時間還有15分鐘。    葉語深吸了一口氣,小心地拉開了房門,他探出頭來,走廊上空無一人,寂靜得這個拉門聲仿若震雷。    腎上腺素在瘋狂的分泌,使他忘記了恐懼。    葉語無聲帶上門,目光從左側的走廊盡頭掃至右側的走廊盡頭。    腦中再次回憶這間古堡的結構。    他抿起唇,繞過走廊一圈,放棄了位于這一邊小姐們的房間,直奔位居于城堡前沿的仆從們的房間。    這座城堡之中的仆人一共有十二個,其中十個住在離主人較近三樓,另外兩個一個馬夫、一個廚師都是住在一樓的房間的。    昨日觀察時,他發現了一個仆人房間是沒人居住的,只有滿滿的雜物堆積著。    距離游戲結束時間還有三十秒。    葉語輕手輕腳地合上了仆人房的房門。    公爵在書房睜開了雙眼。    為了游戲的趣味性,祂只會使用這一具人類的rou身,并且不會使用過于超規格的全知。    不過,如果葉語主動向祂的其他rou身送上門來,祂也不會客氣。    而且,這也是樂趣之一。    祂閑庭信步,緩慢地走向了預先留給羔羊的陷阱。    那一間仆人房。    公爵很有禮貌地敲了敲門,聲音和煦,好像是在詢問一樣,“在里面嗎?我要進來咯?!?/br>    里面當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公爵推開房門,那一瞬間,房間內的某個角落傳來了一聲微弱的聲響,猩紅眼球一頓,蛇一樣掃過房間,房內的窗簾拉著,沒有電燈,光線昏沉,角落摞著一堆紙箱,前面堆積著混雜的物什,聲響正是從那之后發出的。    祂并不受影響黑暗的影響,能夠清楚地看見,雜物不是整齊的擺放,有種被人推開過的痕跡,就像是有個可憐的羔羊,驚惶失措地一頭鉆進了屬于他的陷阱。    公爵嘆了口氣,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你真的躲在這里,我會很失望的,我居然和這樣愚蠢的孩子玩游戲?!?/br>    屋內靜悄悄的,只有公爵刻意落下的腳步聲。    鞋底與地毯摩擦,摩擦。    他一把掀開了堆積的雜物,隨即如同拆開禮物一樣輕柔地翻開了紙箱。    “哦?”    公爵挑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祂的面前空空如也。    祂看向之前就已經倒下的拖把,立刻明白了開門時聲響的來源。    “小騙子?!惫粜那榇蠛玫卣f道。    轉身,祂沒有離開這個房間,而是猛地拉開了窗簾,灰塵被他的力道帶走,緊接著推開了窗戶,讓視野一覽無遺,手指撐在窗沿上,公爵俯身下看,下面凸出的陽臺上空無一人。    “不在嗎?”    葉語整個人貼在關緊的房門上,聽見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他咽了一口口水,聲音落在顱內震如驚雷。    聽見公爵輕聲說話,他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生怕過于沉重的呼吸會吸引來公爵的注意力。    隱隱有腳步聲響起,逐漸變小。    公爵走了嗎?    葉語有些游移不定,要確定公爵已經走了,他才能爬回上面的房間,作為安全的臨時據點。    他正想著。    一根脖子伸了下來,上面長著公爵的頭顱,公爵沖他微笑,“你在這里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