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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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蔽彝回5匦α艘宦?,之后表情立刻恢復平常,“你知道什么是愛嗎?”這不是譏諷,而是單純的探究。 “我不知道,但是能感受到,在第一次殺死你的時候,瞬間明白了,使我產生如此沖動的,必然是愛本身…… 可以試著睜開你的右眼了?!?/br> 模糊,但仍然存在的視覺代替了黑暗。右眼沒有被破壞,但為什么,似乎比上次要難受的多?指的并不是眼球,而是腦內。酸脹的神經叫囂著,視野內部時不時閃過一些凌亂的畫面,干擾著思考的進程,想要仔細觀察,可它們出現的時間太短。 這意味著,被抽走了什么,還是被多塞入了什么?我是否變得不完整了,或者是不一樣了? 沒有愣著等我陷入恐懼,他爬上仍有余地的手術臺,跨坐在我的腿上,并用冰冷的手溫柔地吸走我臉頰上的溫度。 “我一直在設法彌補當初的錯誤,看看我現在的樣子吧,你能看見這副身體,意味著當初那個我的死亡?!?/br> 我再次閉上右眼,集中精力,發現他的呈像……出奇得“淺”,好像稍微抹一下就會被填平在環境中。 似乎脫離了“病人”這個身份,他穿著油漆工一樣的防護服,斑駁布滿染料,染料下面,似乎帶有血的氣味。腰間掛著很多口袋,口袋里大多是裝著東西的,其中不乏出露的金屬光澤。其中一個口袋中,應該裝著對他非常重要的東西,因為在右眼的觀察下,那是一個有著驚人空間密度的小盒子。我還不想暴露自己的這種“能力”,在這里不方便問。 樣貌方面沒有大的變化,只不過五官有細微的遷移,似乎沒那么理想了。而與之相對的是,性格的巨變。 在這個敘事中,即使本人沒有清晰記憶的情況,這個身份也事實上和阿歷克塞相處過很長時間,這可能是我能察覺到這一點的原因。依照直覺的殘留,以前的他,會問“我”問題然后自己回答,看見稍有一點不符他心意的事實就會被恐懼籠罩,進而積極對“我”進行改造。然而正如他所說的,自我被他親手殺死后,有什么變化開始在他的身上發生。 過去的我對所謂的“愛”不甚了解,或者說往往不屑于了解,現在的尷尬局面可以算是咎由自取。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有順其自然,即以探索者的本性來應對,但這樣會導致受到精神損傷的風險增加……對我來說無所謂,說到底,自己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好好探索。 “不愿意可以拒絕?!彼f,臉頰被氣流吹得發癢。沒有聞到他嘴里細菌的氣味,說明他還是在對自己進行著一定程度的美化,這是下意識的分析。目前的軀干以及四肢沒有很痛的地方,所以…… “不行?!眴渭優榱擞^察他的反應。 “好?!狈路馂榱俗C明自己的“改過自新”,他答應地十分輕松。 我嘗試坐起來,但,為什么,我的右手變成了左手?不對,是移動右手的指令,被傳到了左邊。而在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神經性的劇痛襲來。 “很疼?不用擔心,疼就說明你的神經正在重組?!彼x開手術臺,拉來一只凳子,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我忍痛活動雙手,在慢慢獲得有序控制之后,問出了那個在腦海里拖延許久的問題:“是什么讓你變成現在這樣的?” “我?我從來都是這樣,一直,一直,毫無保留地深愛著你?!?/br> 語調溫柔,然而他說話的時候,并沒有直視我,而是摸出一支鉛筆,任由它在指尖來回轉動,眼神木然地向下注視著。而后停下筆,面上露出令人發寒的笑容。 這里是他自己的夢境,作為主人,雖然他實際上擁有將其征服的能力,但在大多數時候,人們都會被夢中的妄想所支配。 別人的妄想,我又何從得知呢。 “……我大概知道了。所以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追求你?!?/br> 話音剛落,門開了。 我剛看過去,細長虛影閃過,只看到了一個剛死的人,眼眶里深深插著一根鉛筆,正如噴泉一般往外冒血。 回過頭來,他仍舊保持從容的姿勢,只是手中的鉛筆不見了蹤影。 “能走路了嗎?”他嘴角帶著微妙的笑。 鏈接似乎已經完成,我嘗試站起來,卻根本無法把握平衡,在向前傾倒的那一刻,被他用胸膛接住??梢月劦?,顏料混雜著什么的氣息。 無暇梳理慌亂的心情,我被他攔腰抱起,下意識地用雙臂摟住他的脖頸,這讓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看起來那樣清醒。 他換了一個更方便的姿勢。我都以為要準備進行交合了,過了一會兒才注意到眼前倒退的景象,和上一次看到的別無二致,他似乎要將我轉移到哪里去。 只聽見了布帛撕裂的聲音。 突然,本就昏暗的空間陷入了絕對的黑暗。原本以為他用了什么手段讓燈熄滅了,但某種直覺告訴我,這是進入了不同的空間。 他就像無視了這絕對的黑暗一樣,沒有一絲停頓地繼續往前走。 漸漸地,眼前出現絲絲縷縷的銀光,銀光如同黑暗中的裂隙,編織出門的輪廓。等這些裂隙擴大,門后露出熟悉而陌生的景象。 熟悉的是景物,陌生的是獨屬于夜間的清冷。月光從巨大十字架的正上方沐浴而下,使其仿佛介于確在與虛隱之間。 “這就是為什么我要帶你來這里?!彼@樣說著,將我放到月光照拂的地面,牽著我的手。一個小黑盒子被他從衣兜里拿了出來,正是之前發現的“重要的東西”。 他正對著我,緩緩俯身,單膝跪地,將盒蓋打開。里面泛著銀光的物品并非是戒指,而是顏料,帶有粉末狀顆粒的銀色顏料。 沒有任何廢話,一句“你愿意嫁給我嗎?”將他的企圖明晃晃地擺在我面前。 現在的我擁有什么呢?找不到?,F在,反而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如果能就此將自己全盤托付給他人,是否能得到寧靜…… “我愿意?!?/br> 未等我斟酌完成,脫離理性掌控地,身體里的某種東西替我做出了決定,或許叫做“欲望”,或許讀作“感情”。 我伸出右手,那銀色的顏料瞬間被賦予了生命般爬上我的無名指,緊錮在第一指節的上方,體溫的觸感異常地從那里傳來。等到變焦到面前的男人,隨著生命的轉移,他已經沒有了人形,徹底融化為一攤扭曲的顏料。 清冷的色彩瞬間變為熟悉的黑白,從眉心穿過的,冰涼的鐵鏈,末端的十字尖頭打碎了地面,視線漸漸,被不穩定的信號染為灰色。 鐵鏈拽著身體,掉出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