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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抬頭挺胸大搖大擺地離開,頗有小明星的風范。 “……” 談情不明白這男生剛才為什么白了自己一眼,也許是錯覺吧。 這半年來偶遇到他四五次了,好像每次都有一點點變化,那種十幾歲男孩裝酷的特征尤為明顯,卻不會令人反感,配上那張秀氣而凌厲的臉倒是很可愛??上д勄檠巯聸]空再關注他,趕緊穿過一樓走廊,尋找上另一棟樓的路。 最近母親喉嚨又不舒服了,而且比之前更嚴重,出現了吞咽困難的癥狀,脖子上起了個小包。她猜到這是復發,趕緊來醫院檢查。談情待在診室外面沒進去,但這次凌旎卻主動招呼他,讓他待在身邊。 談情意識到情況不妙。 醫生說要做穿刺檢查,凌旎呼吸一滯,談情緊握她的手。這幾天的日子過得極為漫長,凌旎再來取結果時也讓談情陪同,醫生告訴她結果屬于頸部轉移癌,要再做喉鏡查清原發灶,如果在下咽部梨狀窩處,生存率在五年內會很低。 這是凌旎最不能接受的情況,眼前做夢似的發黑了一會兒,再回頭已經被談情扶著坐穩了。兩人沉默許久,醫生已經去忙其他病人的事,這樓層人不多,他們清楚地聽見墻壁上秒針轉動的聲音。 “全聽大夫的吧?!闭勄檎f,“或者再去別的地方查一遍?!?/br> 凌旎搖頭。談情現在腦子很空,他覺得自己不能有任何情緒表現,如果他慌張了,母親肯定更恐懼,所以什么都別想,他得撐到她能夠坦然接受現狀為止。之后辦理住院手續,等著做一系列檢查,凌旎讓談情回去好好準備分科考試,考前別再來醫院。 她說什么談情都答應,有空了就發短信交流,互相瞞著各自的狀態。等談情去探望她的時候,發現她眼睛腫得快認不出來了,可想而知她這些天以淚洗面多少次。 談情十指攏在一起,沒敢與她對視。凌旎反復深呼吸,最后躺床上念叨著:“這是我的報應吧?!?/br> “不是?!闭勄檎f。 “那怎么都是男人大概率得這病,偏偏我也得了呢?大夫說要想保險,就得做全喉切,怎么偏偏是嗓子?把我嗓子摘了還能說話、能唱歌么,你說?以后我就是個啞巴了?!绷桁谎蹨I又一次滑下來,她瞪著天花板某處,仿佛預見到了自己的歸宿,“是報應啊……我做了錯事,又僥幸這么多年,現在輪到我了?!?/br> 談情懷疑她狀態已經脫離自控范圍內,否則不會有這樣神神叨叨的說法。不管她喃喃自語,談情只說:“不是的,你生我沒有錯?!?/br> 凌旎眨了一下眼睛,好像代表認同他。 “會好的,以后科技發展起來一定有辦法讓你重新唱歌,你只要等到那時候就行了?!闭勄闇愡^去為她擦干凈臉,“如果不行,那我就替你說話,替你唱歌……你不是總說,我有天賦嗎?” 談情用力握住她干燥的手,試圖證明自己的決心。 可惜這樣的安慰并沒有令凌旎放心,她依然夜以繼日恐慌得流淚,經常抬手捂著脖子,生怕這里出現一個窟窿。 …… 幾場大雨過后,容港高溫預警。 談情每天要做的就是親自做飯再送飯,手藝比醫院食堂更貼合母親的胃口,免得她再消瘦下去。是否手術凌旎遲遲不肯做決定,談情還是未成年,簽字也沒有法律效力,于是就這樣一天拖一天,連醫生也開始著急。 談情已經不再嘗試勸說,經過這一陣子,他明白母親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棄喉嚨,所以她開始考慮另一條路了。 不理解,完全不能理解,可談情還是得用最善解人意的口吻對她說:“只要你沒有痛苦就好?!边@話虛偽至極,難道“再也不能唱歌了”比“再也不能活著了”更可怕嗎?生活就只有這個值得去盼?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逼他學唱歌、逼他走那條她夢寐以求的路嗎? 強迫也沒關系,他現在是愿意被強迫的。 但與生俱來的強大共情能力,還是讓談情在某一天與母親感同身受。他開始試圖理解——歌者失去聲音活下去,應該每一天、每一天醒來都會更痛苦吧,即使對他說過“我運氣最好的事就是生了你”,往后也會在夢想破滅的不甘心之際懷疑“要是沒生你,就不會有報應了”。無能為力的時候,總要找一個宣泄懦弱的理由。 有時談情寧可她這么想,也希望強迫她接受切喉手術??伤也粊淼诙€能簽字的人,生父是誰他不知道,更不敢出現在養父面前,那男人對他所有好都是建立在血緣關系上的,而他的存在只能作為一種羞辱去挑戰談睿升的自尊心。 談情感到別無他法時,只好問凌旎:“你就不能為了我活下去嗎?” 凌旎已經不再開口說話了,一出聲就疼,她握著談情的手指,點點頭。談情知道這并非同意的意思,可能是想表達一種類似“我愛你”的含義,仿佛在不鄭重地告別。談情攤開掌心,讓凌旎慢慢寫出字:還是多給你省點錢吧,我相信你。 她最后一句叮囑是:“你也要自由自在的?!?/br> …… 每次和同學聊起未來,他們都能無比清晰的認知,有人擔心“夢想沒辦法實現怎么辦”,談情只會理所應當地認為應該換一個夢想。生存的動力不同,他們注定無法互相理解。 醫院走廊人來 人往,大家都自顧不暇,即使注意到那個低頭流淚崩潰的少年,也只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