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幾度闖雄關四十(南北大勢成定局,五年磨劍動惻隱)
“熊只進城了,你要去見見嗎?” 穆戡抵著熊蓮的額,看著他清亮的眼睛,慢慢將自己那話兒擠進他潮濕的roudong里,詢問著他的意思。 他們早就做了不知道多少晚的,即使并未有名義上的締結證明,只有他們自己能察覺到這種契合與舒服。 雖然現在熊蓮一爽完就翻臉不認人,把他當成個泄欲的工具人,穆戡還是甘之如飴,上趕著來交公糧,成了熊塬村的???,連帶著有人在寨子見到他還會上前打個招呼。 熊蓮雙腿被人抓著,腰下墊了個枕頭,屁股翹高,容那柄利刃穿刺進獨為他量身定制的鞘。 沒有太過激烈的挺進,細水流長的舒適酥麻一點點由后xue那一點滲進了他的脊骨、腹部,直到心臟。 他扒著穆戡聳起的肩背,覆著繭的手指在那光滑的皮膚上摩擦,兩腳順著穆戡的動作伸展再繃緊,規律有順暢。 喉嚨口發出的低吟并未影響兩人的聊天。 “啊~~見了,做什么?” 驀然,穆戡咬著后槽牙用力往那瑟縮的直腸里一撞,晃的早就滿了瓶的水潑出來大半,全沾在穆戡腹下的陰毛茂盛處。 鋒利的指甲順勢在堅硬的背上留下只有他能雕刻的印記,高聲喘叫了起來,兩腿亂蹬,踢在穆戡腰間。 “你不去感謝感謝他來了個偷梁換柱,將你送離我身邊?” 熊蓮斜著眼瞪過去,穆戡才閉了嘴,服侍起這個脾氣越來越大的小戀人。 唯一的好處就是熊蓮總算讓他慢慢射出來了,不用像前段時間一樣為了不在寒風中枯站,只為等欲望平息。 穆戡抵在最深處,一股接一股地射完,才從熊蓮身上翻下來,把人摟進懷里磨蹭著溫存。 “我去?!?/br> “去見熊只?好,那我明天來接你?!?/br> “不用,自己去?!?/br> “好~” 穆戡在熊蓮的臉上響亮親了一遭,差點沒把好不容易睡著的熊念給吵醒。 熊蓮嫌棄地推開他,撈過掛在床頭的布巾要把身體里多余的廢料給扣出來,轉手就被穆戡給奪了過去幫他掏。 “你可以走了?!?/br> 原本相處得好好的,每回一結束熊蓮就要把他趕走的cao作忍一次兩次還好,都這些天了,在穆戡看來再大的氣早就該消了,可熊蓮還是這樣,穆戡難免有些不舒服。 下床的動作也帶了些賭氣的成分,聲響弄得老大,床板踏得比剛才顛動的時候還響。 熊蓮盯著他穿靴的背影,眼中沒什么情緒波動,卻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句:“你生氣了?” “生氣,生什么氣?哪還敢生你的氣?!?/br> 穆戡回身,壓著熊蓮的后頸惡狠狠吻住他微微翹起的唇,嘆息在唇齒間流轉:“事到如今,我不懂你還有這么不滿,要何時才能徹底原諒我??墒莿e如此排斥我,從前的不對我都會改,熊蓮與我成親吧,只要你答應,我明天就能辦?!?/br> “我說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成親?!毙苌徴0椭?,陳述著一個事實,專氣穆戡。 穆戡也確實被氣到了,卻對熊蓮無可奈何,他從第一天聽熊蓮這么說的時候大概就知道了熊蓮的意思,只是還懷揣著一絲僥幸。 “沒關系,我這輩子算是栽了,可以陪你慢慢耗,等你原諒我,愿意嫁給我的那一天?!蹦玛]著眼,深情地吻了下熊蓮的眉心,“晚安,明天見?!?/br> 穆戡走后,熊蓮枕著胳膊,舒展著剛才壓迫了許久的筋骨,沒有一點睡意,不知在想什么。 “你昨日沒休息好?” 熊只坐在熊蓮對面,啜著茶,一轉眼也差不多快大半年沒見了。 熊蓮搖搖頭,換了個話題:“你可有會自己的寨子看看?” “昨日李玨陪我去了,除了幾個老人,寨子里認識的人已經沒幾個了。對了,年輕人都說你們熊塬寨厲害,想去投靠呢!你強悍的名頭早就在整個熊族里傳開了,真不錯,咱們熊族的人要是都能一條心,哪兒還會給漢人們欺負了!” 熊族蒸蒸日上,自然少不了熊蓮作為領袖的標志性力量,卻也占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光,若不是之前青峰寨把熊族搞得一團亂,他們熊塬寨也沒機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那你呢?你還要陪著李玨回京城?” “當然,”熊只堅定又悵然,“我早就選擇了他。他有他的抱負,我也會全力支持他,不讓他一個人在這條路上走得太過孤寂。那你不還是回到了穆戡身邊,還說我呢?!?/br> “就這么著吧,他不肯放過我,我…” “你也離不開他?” 熊蓮忽然笑得很淡:“這世上哪有什么離不開的說法?時間久了愛得再深也早沒了,不過是執念,不甘心,憑什么讓他逍遙自在去?” “真想不到你是這種人,我真是看走了眼?!毙苤恍Φ瞄_心,枉他當初還那般擔心熊蓮,原來熊蓮看得比他還通透,心里住了個小惡魔。 “別說這些了。孩子帶來了嗎?快給我看看。我可是要當干爹的!” “今天順道來城里賣貨,就沒把他帶來,不如你與我一道去寨子里看看,不遠。那小子一點都不認生,見了你應該會開心?!?/br> “那感情好,他們估計談到天黑也出不來,我們不理他。誒,都說了你那個穆戡小氣得很,你都快成王夫了,怎么還要買這些貨物???” “他是他,我是我,他的東西與我何干…” “也是。不過他真的好小氣…!” “他有讓我送皮子給軍士們縫制衣裳?!?/br> “那還差不多,你還是這般會為他說話!” “才沒有…” 與此同時,另一間房里,李玨正坐在下首,遞上了圣上親擬的封地詔書。 “哦?要本王還回屏山以南的十座城池?”穆戡將書箋一扔,“穆湛做了那么多毀損本王清譽之事,竟還敢與本王談條件?!?/br> “王爺這是何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爺名不正言不順占了半數疆土,短期內還可無力鎮壓,若時間長了人心渙散,那可比王爺幾十萬大軍更可怕啊?!?/br> 穆戡瞇眼打量著面前這個不卑不亢的男子,一直倒也小看了他。 “你在威脅本王?” “不敢。如今圣上已然妥協,王爺何不就順著這個臺階下了,那十座城池于王爺實無任何助益,但容易拖累北境布局。如今阿塔木雖與王爺締結了條約,可胡人狼子野心不絕,王爺又能做得了什么保證呢?不如就此還回城池,南北兩安,下官回朝也好交代?!?/br> 穆戡輕點著木質桌面,與李玨靜靜對峙。 他推開椅子,站起身,椅子腳與地面摩擦,刺耳的聲音拖得老長。 這次會談,其實是一舉兩得的,但現在連清醒如李玨都摸不準這彥王爺穆戡瘋起來會不會什么都不考量,只按著性子行事。 所幸是統領三軍的將領怎會那般任性。 “本王明日給你答復?!?/br> “謝王爺!” “穆湛說要把嚴洛頃接回去?”穆戡輕蔑一笑,“送出來的人怎還有要回去的道理。你自去問嚴洛頃的意思吧!我可管不了他?!?/br> 說完,穆戡提步要走,李玨雖頭疼要與那個古靈精怪的嚴公子打交道也并不敢阻攔。 沒想到即將遠去的人忽然回過頭問了句:“穆湛那小子將朝廷搞的如此復雜,李大人如此清風霽月之人為何還要陷在那譚污泥里,不如留下來為我效力?!?/br> “王爺厚愛,下官實不敢當。當初下官一心只讀圣賢書,想的便是有朝一日為朝廷效力為百姓謀福祉,如今依然努力踐行,從不敢忘?,F在的朝廷便真如王爺所說風譎云詭,大廈將傾,也還是得靠我們撐著,等…真到了那一天,少些損毀也是好的?!?/br> “原來如此?!蹦玛粺o在意的笑了笑,“李大人不如一道去熊塬寨用頓便飯,熊蓮他們估計坐不住早就跑了?!?/br> “既王爺相邀,下官怎敢拒絕?!?/br> “誒,事情談完了何須那么見外,我還有事要請教請教你?!?/br> 穆戡的熱情一下給李玨弄懵了,他以前也沒想到彥王…額,這么活潑啊。 “你,那個當你跟熊只怎么好的?他們熊族都這么倔嗎?” “這…” 從王府到熊塬村一路,再激烈的談判桌上,李玨也沒流過這么多的汗,反觀穆戡開心得很,受益匪淺。 當然熊塬寨并沒有哪一家準備了他們的飯食,穆戡就帶著李玨硬是蹭了一頓。 李玨這一晚招致了熊只不少的白眼,當下下定決心,以后還是少和穆戡混在一起,這樣子何年馬月能追到人啊。 果真如他所想,過了五年,穆戡也還是個熊塬村的編外人員,是熊族族長熊蓮傳說中那個神秘的姘頭。 熊蓮不讓他白天出現,他只能每天擦著黑悄摸跑到熊塬寨一家團聚。 熊念穿著青綠色的衣裳,坐在門口,兩只小手早早就學會了幫爹爹編竹框子。 他聽到門響,小炮仗一樣飛撲到門口,清脆地叫了聲:“父親!” 穆戡將他一下子抱了起來,舉得高高的。 “想我了沒?” “想了,爹爹說你去軍營了,為什么不帶我去?” 穆戡爽朗大笑:“下次帶你去?!?/br> 他向廚房看了眼,捏捏熊念的小臉蛋兒:“不過得你爹爹答應才行?!?/br> “爹爹一定會答應的?!毙苣钛壑樽庸緡V鞭D,湊近穆戡的耳朵道,“不光念兒想父親了,爹爹也很想,我半夜聽到爹爹叫父親的名字了?!?/br> 穆戡拍拍熊念的腦袋,無奈道:“小鬼頭?!?/br> 這么精,那怪最近熊蓮都不讓他晚上太過放肆了。 熊蓮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手一頓,也沒出去,直到被從身后環抱住,他才放下手上捏了很久也沒剝開的蒜。 “我回來了,想死我了,熊蓮?!?/br> 熊蓮今天帶著寨子里的防護隊訓練了一天,都是汗,氣味并不好聞,穆戡風塵仆仆的也沒好到哪兒去,可穆戡老愛拱著他的頸子親。 “臟死了,別碰我。孩子還看著…” 外面的熊念扒著廚房的門嘻嘻直笑,就愛看兩個爹纏在一起打架的樣子。 等三人圍坐在一起吃飯,穆戡那狼吞虎咽的樣子想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 “難道軍營不管飯,你去一趟,就餓成這樣?” “這不是繞了一圈,想趕緊回來嗎。如今崔瑾和袁浩一個管東邊兒一個管西邊兒,我樂得做個閑散王爺,可他們非要我每兩個月各地轉一圈,哎,煩?!?/br> 熊蓮也不管他這些沒志氣的說辭,又問道:“聽說先皇,十年祭辰,招各地藩王回京,你去嗎?” “父親你又要去哪兒,能帶熊念一起去嗎?” 吃著飯的穆戡差點噎住,忙抓著他的手問:“誰告訴你的,在你面前嚼舌根?!” “…嚴公子?!?/br> “那個嚴洛頃一天到晚好日子不過非來找事兒。明兒個我就把崔瑾調到邊境守兩月的職,看他還有心力來你這兒攪渾水?!?/br> 最近這一兩年嚴洛頃沒事干就跑到熊塬寨來找熊蓮,剛開始熊蓮還招待得不錯,時間久了也嫌他煩,但又不好說。 當然他如今最關心的可不是嚴洛頃。 “你快回答,到底去不去?你又要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