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奇怪的鄰居,夜半呻吟
“喲,昨晚哪兒去快活去了,我可是找了你半夜,沒找見人才走了?!?/br> 電話里的聲兒透著懶散沙啞,旁邊還有幾聲貓叫的呻吟,一聽就沒在干什么好事兒。 衛咎管不著人剛才在干什么或現在是否還在進行中,攏著浴袍拉開酒店頂層最豪華那間的窗簾,睥睨而下。 春日暖暖,逐漸顯現出炎炎耀日的狀態,整個江城的景色盡收眼底。 未擦凈的水珠沿著微長的發絲緩緩落進勁挺修長的脖頸,沿著性感的肌rou線條劃入大敞的衣領然后消失不見。 他嘴角揚起個玩世不恭的笑,對著電話里似乎停了事兒的人道:“找你也沒什么事兒,就是想托你尋個人,昨晚上遇見的?!?/br> 對面頓時起了勁,還能聽見床被窸窣以及開燈聲。 “那個啊,一晚上能得了衛二少的青睞造化不小啊,看來服侍得不錯...” 劉昶玩笑半開,斜靠著床燃起一支煙,偎他身邊睡著小人兒不安穩地動了動,嫌棄皺眉。 見狀他趕緊掐了火,按滅之后又有些煩惱,一夜情對象而已他圖什么。 手比腦子動得快,他也沒了抽煙的心思,認真對付起他的舊友。 “也不算,”衛咎嗤笑,“你先把人找出來再說,監控、來客名單等會兒全傳我電腦上。對了,酒店我住著煩,你家那個海景小別墅借我幾個月?!?/br> “還用得著衛二少開口,早給你拾掇出來恭候著大駕呢!” 劉昶那兒還在咋呼,衛咎直接干脆地掛了電話。 他惦記劉昶家的那小別墅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背靠著滄海,日出有海浪潮拍,日暮有霞光粼粼,景色很美。 唯一的缺點就是兩棟連排,畢竟當時開發商也沒想到這地方那么招衛二少的喜歡。 一起買下來打通再建才是他最滿意的結果。 當時衛咎急著出國,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這回回來常住才想起了這茬子事兒來。 沒多久律師連著房證兒就送到了衛咎眼前,給他快速辦理了過戶。 沒多久名單和對應的照片也都到了他手上,不過沒撈著監控,私密的地方沒有或者蔣家不愿給。 衛咎居然還真的抽時間認真比對了兩眼。 他雖然不知道那sao貨長什么模樣不過還是失望地認定了這里面的人一個都不是。 沒多久他也沒時間再管那一夜還算滿意的情緣,甚至被突如其來的幾件事兒一沖擊差點忘記了那口嫩xue的美好。 一是蔣樵生突發腦溢血死在了家里。他不喜歡人服侍家里只有個小他五十多歲去年剛娶的小明星,到了早上才被人發現。 他這一死不要緊,關鍵他幾個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忙著爭家產斗心機,公司沒人管,一眾從前被他們蔣家打壓得抬不起頭來的小企業爭相趁著機會冒出來頭來,從沿海到西部。 衛咎派人表面上派人送過去兩個花圈表示慰問,私下早就坐飛機離開了江城,一家一家地評資質,簽約投資。 等他一圈轉下來回到江城已經是兩個月之后。 彼時他剛趁著趕飛機的時差在機場VIP會議室聊完一單生意,吩咐手下把合同流程拉起來。 出了機場,已是暮色西斜,霞光鋪散了滿天。 總算可以停下來休息兩天。 早已有人把車停在了機場,他喜歡自己開車出行。 解下勒嗓的條紋領帶隨意仍在后座,微敞的領口泄露出流暢潤澤的鎖骨,衛咎捋了把散亂頭發開著車窗,任微醺的夜風打亂后梳發絲驅車前往常住的酒店。 薄唇彎出一個實在算不上暖的弧度,微瞇的鷹眸銳利中透著三分慵懶,對于相熟的人來說已經算得上和善的表情。 手機自帶的鈴聲響起,他瞟了眼沒有理會。等開到下一個服務區才回了過去。 “喂?” “二少,回來了?要不晚上我組個局,給你接風洗塵?” 對面沒回應,劉昶估摸著對面已經不耐煩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趕緊接著起來:“誒!我開玩笑的,知道你不愛熱鬧。行行行,就像通知你一聲酒店的東西我全給你收拾好送別墅去了,你直接往那兒開就行。對了,你不在這些日子江城可熱鬧了,你可不知道蔣家那幾個...誒誒!” 耳邊傳來嘟嘟的電話掛斷聲。 劉昶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手機,分享欲頓時大打了折扣,他這老朋友從小就是個怕麻煩的冷性子,可他就是稀罕,上趕著。 身后一陣哄鬧,他等了一晚上的人收工了,被助力簇擁著從片場走出來,那冰塊兒似的臉比起衛咎來可不遑多讓,冷淡疏遠以及看見他就不開心的小模樣瞬間讓劉昶興奮起來,揚起燦爛的一張俊臉就湊了上去噓寒問暖。 其實衛咎也不是不愛笑純屬懶的,本身的資本在這兒,平常就事論事不需要流露太多情緒,雖然看著有些不近人情卻比劉昶那種笑面虎實在得多。 上了車,他直接開上了往滄海的道兒,忙了這么久也該是時候好好兒度個假輕松輕松。 那個海景小別墅衛咎熟門熟路,只要回了國大部分時候就是住著人,各種設施配備齊全,出行便利,周圍也有商業區,還清凈。 按他的說法,他們家國外的莊園牧場都沒這地方住著舒服。 因此回國也包含了他自己的意愿,甚至想長居。 當然這還只是個剛剛冒頭的想法,未曾考慮清楚。 把車停進車庫,隔壁原本空蕩蕩的前院草坪上多了個除草機,還有幾樣清掃工具,好像有人住了進去。 前幾次來這房子一直空著,衛咎倒也沒那么霸道,非要占著美景一人獨享。 他抽出一只棕色細長的煙條燃起,吐息之間煙霧彌漫。 周遭的青草香夾雜著微咸的海風拂面,清新自然,緩緩舒出連日來的濁氣,身心舒展,像做了一次愛之后的靈魂蕩滌。 砰—— 一聲尖利突兀的關窗聲來自于隔壁二樓。 衛咎微抬起頭,只來得及看到一個穿著寬大白色T恤的背影。 煙頭在他的指間快速燃燒,差點灼傷了他。 很快那個背對著他的人拉起來窗簾,探視的眼光再也透不過他那位鄰居的窗戶。 尼古丁燃燒的氣味刺激,即便穿著看不清身材的衣服,也足以叫他對那抹無意顯露的皎美腰線滋生出邪惡的欲望。 窗戶緊閉,透不進風,紗簾依舊微微做顫,隱約有人從里面向外窺探,謹慎得像一只察覺到危險的小貓。 衛咎眼底浮現出幾分笑意,不再停留,行李也沒拿直接進了家門。 這段算作度假的日子應該會很有趣。 別墅里已經都按衛咎的喜好布置妥當,還放好了一缸溫度適宜的沐浴,燃著清淡的香薰。 衛咎喜歡獨處安靜,因此一路下來只有妥當的安排并沒有閑雜人等來打擾。 他過的舒心,也知道劉昶的誠意,即便是朋友他們這樣的家庭一言一行總要干系到商場利益。 他對娛樂圈沒什么興趣,不過前幾天劉昶提到的那個項目倒是可以投點兒錢,無傷大雅的玩意兒罷了。 修正完到配備的運動器材室練了會兒他才上床睡覺,剛好十點整。 正是諸多夜生活的開端。 兩幢相連的別墅沒有一盞燈亮著,黑暗一片。 衛咎閉眼凝神,就在快要沉進夢里的時候,突聞一聲發情的貓叫。 尖尖細細,魅惑婉轉。 透過墻縫鉆過來,撩撥人的耳朵。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些嗡嗡的震動,情到深處在床鋪上躍動翻滾的聲響。 修然睜開的那雙眼睛濃稠得比夜還黑。 衛咎屈指敲了敲墻面,有些莫名的煩躁。 全部歸咎于這聲音大半夜的擾了他的清夢,好不容易休假的心情全給隔壁春貓的叫聲給毀了。 這幾幢樓的開發商不僅把倆臥室給連在了一塊兒,連最基本的隔音都沒做好。 他遲早要給這地方拆了重建。 不爽地翻了個身。 大概他的鄰居們也沒想到這房子那么不隔音,還沒敲兩下對面立刻沒了聲,靜默得沒了人氣兒。 室內重新恢復了安靜,衛咎卻再也睡不著。 像是出現了幻聽,綿長的浪蕩呻吟吻在他的心尖,催起他全身賁張血脈。 他能夠想想一具白皙曼妙的rou身在禁錮下會扭得多么風sao誘人,花枝顫顫,亟待采擷。 衛咎下了床,到冰箱里拿了瓶水,整瓶飲下才熄滅了心頭的yuhuo。 瓶蓋在指尖翻轉,他做了快兩個月的苦行僧,那個小偷還是沒找到,還挺會藏的。 像童話里到點就會消失的灰姑娘。 他并不會在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身上用太多精力,美好與沖擊都會隨著時間慢慢變淡。 只是上一次留給他的感覺實在太過奇妙,由奢入儉,很少再能遇到入他眼的人。 剛才那個躲著他的奇怪鄰居算一個。 看樣子,應該是個有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