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孔雀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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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的眼角有一抹尚新的劍痕,差點就會毀掉那雙漂亮的墨綠色眼睛,澄觀注意到他的衣擺上繡了不起眼的翎羽,在動作時會有煥彩的光芒。 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危險,這九色孔雀翎,正是血獄左護法孔洲的本命武器。 比起魔尊,修真界年輕一輩的修士們應該會更熟悉這個男子的面孔,他自魔尊上位以來便跟隨左右,修為不算拔尖,但一手用毒之法頗為精妙——雖說在大能眼中這些毒不值一提,可世界上更多的還是普通修士——每一次仙魔戰場上,孔洲所經之處都寸草不生哀嚎遍野,讓修真界頗為忌憚。此番血獄叛亂只有他帶著魔尊的心腹逃出,入魔的妖修已被逐出本族,少有敢回妖界的,何況還是魔尊的心腹,沒有人會想到他會出現在王城之中。 這其中涉及了太多秘密,澄觀不想多加牽扯,只道:“小僧送尊上到此已經仁義盡致,還請尊上按照約定……” 魔尊負手而立,輕飄飄打斷他:“不急,一路上諸多勞累,小花先生都睡著了,大師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澄觀未反應過來,忍不住抬頭看他,誰知只來得及撞見一把碧藍色的粉末,裹挾著淋漓盡致的殺氣,黑衣男人一掌拍在地上,如同離弦之箭向自己攻來! 澄觀顧不得驚訝和憤怒,抬臂迎上,他和孔洲僅僅是點頭之交,摸不清彼此路數,流動的術法短短幾息便糾纏在一起,炸出巨大的光芒。 他分明記得孔洲當年和自己修為差不多,如今居然已經突破元嬰后期。 「諸行無常,一切皆苦。諸法無我,寂滅為樂?!?/br> 隨著低吟結束,澄觀身后浮現出一顆巨大的金色菩提樹,佛光流轉,額上朱砂鮮血欲滴,由經文組成的細線從四面八方圍剿而來,阻擋了孔洲所有退路。 萬物本自有相生相克,就像佛修天然地克制妖魔,加上孔洲應該并不擅長正面戰斗,澄觀雖然只是剛剛突破元嬰,但并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如果沒有聞到之前的毒粉的話。 孔洲冷哼一聲,不退反進,借著經文的力道躍向半空中,藏著袖子里的匕首脫手而出,直指澄觀的咽喉,半途便被氣浪打歪了路徑。他本也沒想一擊命中,借著和尚分神那一瞬又連發數道孔雀翎——那淬了毒的本命法器發出長久的嗡鳴,如活物一般封住了敵人所有去路。 微弱的藍綠色光芒在佛光的襯托下幾乎看不見,白衣僧人閃避不及,勉強躲過前三道,被最后一發孔雀翎擊落在地,借力翻滾幾圈,嘴里涌出大口的鮮血,潔白的僧袍沾上了亂七八糟泥土草屑,看起來狼狽不堪。 他的面頰上被割出了一道指長的血口子,頃刻間就流出了黑血,周邊的皮膚也烏青了一塊,在溫玉似的臉上格外明顯,一雙烏黑的眼睛死死攫住了站在一旁的魔尊,以及他身后不知何時出現的黑甲護衛。 “尊上,小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必如此趕盡殺絕——” 魔尊蹲下來笑瞇瞇地和他平視:“什么打打殺殺的,本座只是心疼大師辛苦乏累?!?/br> 澄觀低頭不語。 “不服氣?你連自己的元嬰都還沒養好,拿什么和真正的元嬰斗,”魔尊輕輕嘆息,“我知道你道行不淺,論年歲,一般的妖物都比不過你,你若想拼上全力召來自己本體,孔洲和這些朋友都不見得能討好。但既然化人形修佛道,也是不可多得的機緣,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徒增煩惱?!?/br> 澄觀冷笑:“我還對尊上有什么用處?又給道庭君作藥引子?我看尊上還不如自己上罷,反正也沒人敢笑話尊上對一個仙界走狗言聽計從?!?/br> 他到底是浸yin佛道的妖樹,不敢造太大口業,挑撥離間得相當低劣,那些黑甲護衛無一動容,反倒是孔洲眉宇間隱隱含了怒氣,上前點了他的睡xue,讓澄觀徹底睡死過去。 魔尊看著他眼角的傷痕,心中暗嘆,面上卻不顯:“可還安好?!?/br> “比您好多了,”孔洲萬分嫌棄,遠沒有在外人面前那么恭敬,“怎么又矮又丑,還是個凡人。別人哪個化身不是天人之姿形貌昳麗,就你的化身一個個歪瓜裂棗,寒磣不寒磣?!?/br> “捫心自問,這身體雖然相貌尋常,但也不是用歪瓜裂棗來形容吧吧?”青年擺擺手站起來,“妖魔的化身可有不少奇形怪狀的東西,三界之內也就那些修真者會在意化身外貌,現在看來倒是把你們這臭美的習性給忘了?!?/br> 孔洲翻了個白眼:“……別站在這兒了,我們進去說?!?/br> 魔尊沒有拒絕,囑咐了如何安排澄觀幾人,便跟著孔洲先行一步。 妖族王城許多地方都需要王族血脈才能開啟使用,但如今卻猶入無人之境。 步寬的游廊圍起了寬闊的湖水,白鷺橫飛,一片悠然景象,但跨過這片地域,石板鋪鑄的大路直通宮門:只見那紅屋之前匾額歪斜,白玉雕砌的高階滿是裂痕,其中綠茵叢叢,少有光澤,地上刻畫的法陣也因為數道劃痕不復清晰。 魔尊當年為了迎娶羅剎女拜訪過幾次王城,只是自妖魔之戰后就再沒踏入過,如今這里樹木枯萎雜草叢生,處處衰敗之相,竟和記憶中那雍容華貴花團錦簇的地方沒有幾分相似之處了。 “這里沒有讓人來修葺過嗎?” 孔洲看了他一眼:“余下的三足金烏血液并不足以解開所有禁制,動磚動瓦的,太過冒險?!?/br> “當年那場戰爭,居然至此?!甭曇舻?,似乎只是在惋惜,聽不出更多的意味。 “您可真高看自己,”孔洲說,“這些大都是宮人逃跑前行事,也有后來想要竊取王城寶物的其他妖族。說到底,氣數盡了?!?/br> 青年哈哈一笑,本想再說點兒什么,忽然目光微頓,從花園轉向了北邊偏殿,孔洲往那邊看去,已然發現是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