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梵坐在靠窗的桌子上，捏著手機下頜緊繃。

    “怎么了，梵哥？”剛打完籃球的小跟班滿頭汗湊上前，然后從手機屏幕中看到驚人的一幕。

    “誒？誒！梵哥你被綠了??？”小跟班嘴張成O型。

    “走?！彼鹕砹嗥鹜馓?。

    “誒，等等我?！毙「喟亚蛞粊G急忙跟上去。

    賀盛被堵在狹窄的走廊時頓感不妙，前后被包抄，他被迫站在原地。

    “這是你吧？”張梵舉著手機站在賀盛面前。

    他追君遷好幾年了，最近剛交往三個月，手不敢摸，嘴不敢親，生怕被嫌棄。這倒好，一個鄉下來的臭小子把自己綠了，囂張到給自己發小視頻，頭頂綠油油的。

    賀盛站著沒動，等張梵拳頭打過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躲開了，張梵只帶了一個人，三人混戰，賀盛身上挨了幾下就趁亂跑了。

    “草！”張梵一拳打在墻上。

    放學后，張梵盤算把君遷騙出來。

    “找你有事，速來?！?/br>
    張梵合上手機，雙手抱胸靠在墻上等君遷。

    “什么事？”君遷站在他面前，語氣淡漠。

    “什么事？”張梵轉過身來，“你那么賤呢，還給我發小視頻，追求刺激就要貫徹到底是吧？”

    君遷依舊淡漠，“是又怎么樣？”

    張梵嘴角一歪，又想到什么一樣嘲諷道：“sao貨，看見那個鄉巴佬下面的洞都流水了吧？”

    君遷死死盯著他，從沒人敢這么跟他說話。

    “怎么，你不想被他玩？我還不知道你們O，被A看一眼就要高潮，裝清高給誰看？”

    張梵把君遷推到死角，撐著水泥墻在他耳邊說：“你就那么賤呢，花錢給人玩?！?/br>
    放學鈴一響，大家都跑得沒影。

    賀盛留在教室做值日，擦掉黑板上的板書，粉筆灰飛舞起來，散到空中，躲都躲不掉。學校廣播在放，他彎腰掃桌子底下的垃圾，抬頭的時候被窗外一片瑰麗的色彩吸引。

    三扇窗戶，半開半閉，連成一面墻，晚霞鋪在他眼前，他多希望他的眼睛是一臺相機，這樣他會記錄此刻的美麗，永遠印在腦中。

    少年站在只有他一人的教室，呆呆地望著窗外，仿佛時間都停止了。

    最后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時間才搞好衛生，飛奔下樓去倒垃圾。

    君遷被甩在垃圾袋上的時候才意識到事態嚴重，張梵一只手就把他摁得死死的，另一只手去脫他的褲子。

    掙扎中君遷用手指甲劃破了他的臉，被重重扇了一巴掌，掌風把額發都帶飛起來，左臉立馬腫起來，火辣辣的疼。

    張梵壓在他身上舔他，臉上、脖子上全是口水，臭烘烘的，信息素像廉價的工業香水，還是多種香味雜糅在一起，一點也不純凈，想吐。

    張梵已經把他的褲子脫掉了，團起來隨意丟到一邊，內褲被拉扯得像破布一樣，君遷使出吃奶的勁才沒有被脫掉，垃圾袋軟乎乎的，完全沒有受力點。

    等張梵握住他的膝蓋往兩邊分開時，他感到絕望。

    從他的角度能看見灰藍的天空，沒有一絲云，誰能救救他。

    賀盛提著垃圾袋扔進焚燒間，聽見拐角傳來呼救和哭喊，循著聲音跑過去，看到張梵腦袋埋在君遷腿心，嘴含著花xue吸得嘖嘖作響，兩頰凹陷，拼命吞咽口水。

    賀盛用沒來得及扔的黑色垃圾袋套在張梵頭上，把他踹翻，拉起君遷就往外跑。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君遷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拉著跑，他回頭看了一眼，張梵正抖掉身上的垃圾惡狠狠地朝他們追來。

    傍晚的風刮過耳際，三角梅爬了半面墻，香味絲絲縷縷，他下身什么也沒穿，涼颼颼的。

    兩人躲進廢棄的建材室，蹲在角落里，呼吸挨著呼吸。張梵在外面找他們，門上的鏈條被推得嘩嘩響，倆人摒著呼吸不敢出聲。

    等到外面腳步聲遠去，完全沒有動靜了，倆人才站起來，君遷腳踩腳，用手遮擋光溜溜的下半身。

    賀盛在角落里找到一條校服裙，抖了抖灰，遞給君遷　。

    君遷一臉不可思議：“你要我穿這個？”

    “那你光著出去，我沒意見?！辟R盛仍保持遞給他裙子的姿勢。

    君遷恨恨地接過裙子，用力甩了甩，“難聞死了?！?/br>
    女孩子的下裙穿在他身上有點短，原本在膝蓋上方的裙擺短到了大腿中間，后面更是短到臀部。君遷不自在地拉扯裙擺，試圖把它拉長。

    賀盛見他這樣，把校服外套脫掉圍在他腰間打個結，試圖遮擋一點露出的春光。

    賀盛站在門口往周圍看了一圈，確定沒人后招呼君遷出來。

    君遷站在他后面不動，“你背我回去?！?/br>
    “我不背，你自己走?！辟R盛頭都沒回往外走。

    “我鞋子都掉了，怎么回去?！?/br>
    賀盛轉頭看他的腳，潔白的腳掌沾了一層灰，腳趾蓋上還留著他上次涂得黑色指甲油，認命蹲下。

    君遷伏在賀盛背上，少年汗味帶有青草香，在夜風中與初春融為一體。

    “謝謝?！本w輕輕地說。

    “不用謝我，你少害我挨幾次打就行了?！?/br>
    “他要打你關我什么事兒？”

    賀盛無語，他故意卸力，君遷感覺自己要從他背上滑下去，死死箍住他的脖子。

    “我要掉下去了！”君遷雙腿夾著他的腰叫喚，“你誤會了，我才不喜歡他呢，我答應他就是無聊而已，你別扔我下去?！?/br>
    賀盛無語加倍，什么跟什么啊，雙手用力一顛穩穩托住。

    沒多久，他又聽到君遷的嗚咽聲，他自顧自在自己耳朵邊碎碎念：“我一定會打死他，敢這么對我，他死定了?！?/br>
    賀盛這幾天都做好被打擊報復的準備了，張梵卻連著好幾天沒上學，班上的小跟班哭得稀里嘩啦的，從他嗚咽聲中賀盛聽懂張梵轉學了。

    賀盛長舒一口氣，轉頭望向窗外，天朗氣清，郁郁蔥蔥的樹干上停留幾只麻雀，久違的心神放松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