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迷影
書迷正在閱讀:419對象是下屬的老婆?(百合abo)、不疑【ABO狗血/SP訓誡】、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的辯證觀、就是要搞清冷美人仙尊、日落循環、撿狗、我好變態?。ǘ唐霞?/a>、美貌兌換系統【雙x,np】、口欲之春【美強】、糟蹋美人np
沈茗心拿著香囊,很快就查到了來源——臨安鄭家。 臨安……鄭家……太巧了。 虞初案前放著兩封密報,一封是沈茗心的,稟明了香囊的來源;另一封是飛翼發來的,說姬晨風在臨安鄭家住下了,與鄭家家主鄭淺把酒言歡。 把酒言歡……好一個把酒言歡!虞初陰惻惻的影子在燭光下顯得孤寂又妖媚,因著奏報陡然生出的怒氣瘋狂向外彌散。 錢憫觀察自家主子這神色,親眼見證上一秒還龍氣凜然的陛下,下一秒就有變地獄惡鬼的趨勢,忍不住出聲“叫魂”:“陛下,更深露重,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吧?!?/br> 虞初本沉浸在怒氣里,被錢憫溫和的聲音一下子拽出了情緒,方覺察到自己的不對勁——他好像對姬晨風的事越來越上心了。 虞初深呼吸,喚來小殺和小赦。 “明日,孤要微服去臨安,你們二人扮作侍衛,與沈茗心一道貼身陪同,暗中隨行的人手,也由你們安排?!?/br> 小殺和小赦對望了一眼,都有三兄弟即將團圓的預感。 話說那頭小無一路風塵仆仆,終于趕到臨安和飛翼匯合了,二人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情報和任務,默契地達成了一致——白天飛翼值守,夜間小無值守。 據飛翼這些日子的觀察,盛夜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俱通,除了不像個“紈绔”外,其他一切正常,所以他一直按兵不動。 小無本以為自己也會過一段時間百無聊賴的日子,沒想到平靜如水的鄭府出了事,而且是在他和飛翼“擅離職守”時出的事。 鄭淺本因盛夜明”的陪伴,一掃meimei鄭笙失蹤的陰霾,可尋人的家仆一直在外奔波,別說鄭笙的,就是盛夜明要找的宣神隱,也無半點音訊。 鄭淺擔心“姬晨風”會離開,也擔心小妹回不來,久而久之,夜不能寐,又恢復了那副眼下泛青的樣子。 盛夜明不忍見鄭淺憂心,問道:“鄭兄可是擔心meimei?” “是,也不是?!编崪\眉頭緊皺,望著盛夜明目光灼灼,“我既擔心小妹,也擔心找不到宣公子,有負姬兄所托?!?/br> 盛夜明了然,鄭淺是對自己動了真情了??伤麄儾贿^萍水相逢,他又是寄人籬下之人,便不忍拖了鄭淺下水,想早點了了這樁因果,于是主動請纓:“鄭兄,令妹可有什么好辨認的特征?府內可有她的畫像?她失蹤前是否有反常之舉,詳細與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上忙?!?/br> 鄭淺感動不已,趕緊著人去取畫像,又補充了一些細節。 “小妹……小妹繡工一絕,尤愛繡蘭草芙蓉蝴蝶這樣風雅的紋樣,腰間常年墜著的香囊,便是她自己親手繡的?!?/br> “香囊……”盛夜明心中一亮,“什么香?她愛什么香?” “小妹喜歡梔子、茉莉這樣清甜的香味?!?/br> “清甜……”盛夜明終于將記憶碎片與現實連起來了! 管家恰好取來了鄭笙的畫像,盛夜明用手擋住畫像上女子的下半部分臉,露出的眉眼正是那日撞他的“白色面巾”公子! “鄭兄不必憂心,如果我沒猜錯,與鄭兄相見的頭一天,我應是見過令妹的,就在我下榻的那家客棧門前。那時她作男子打扮,行色匆匆,不知是要趕去哪里?!?/br> 鄭淺算了算日子,“我們相見那日是七日前,而小妹失蹤已有半月。這么說,小妹也許尚在臨安?!?/br> “鄭兄可知道她有什么能投靠的朋友?” “朋友么?”鄭淺思考了一瞬,猛然想到了什么,瞳孔一震,但沒有回答。 “鄭兄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鄭淺的手握了拳又松開,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讓管家等人退下,道:“一月前,小妹曾找我聊過。她問我,如果她喜歡,上,了,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人,我會不會同意婚事?!?/br> 門不當戶不對,盛夜明斂眉,他和虞初,敵對兩國的國君,也算是門不當戶不對了??梢?,這樣的情況一般沒有好下場。 “你如何回答?” “我說,全無可能?!编崪\言語間有些無奈,“鄭家是繡工大家,需要有人繼承家業。我……身體不是很好,所以一直希望小妹能找個合適的人幫襯著我。也許,是我自私了?!?/br> 這話不假,盛夜明見鄭淺的第一眼時以為對方只是陰柔,相處后發現,對方是中氣不足,氣血兩虧。為了這么大的家業,鄭淺想找個人幫襯無可厚非。 “所以你推測,令妹是與人私奔了?” “嗯?!?/br> “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不知。我那天太忙了,拒絕小妹后就去清點庫存,沒察覺到她的異常。要是……要是……”鄭淺轉過頭,用手蓋住臉,輕微的啜泣聲傳來。 盛夜明不自覺伸出潔白修長的手,想要撫上那羸弱的肩膀,但在肢體接觸的前一刻,他腦海中忽然跳出了那個人的影子,嚇得他立刻縮回了手。 然后他刻意換了爽朗的語氣安慰道:“你莫哭,我這就去那家客棧問問,說不定能有令妹的消息。你……你等我回來?!辈坏揉崪\回答,他便轉身離開。身后,滿臉愧疚的鄭淺還沉浸在自責里,不能回神。 如果盛夜明知道這是他與鄭淺最后一次正常的對話,也許他不會轉身那么利落,不會那么急于斬斷這段因果,也許他會毫不遲疑地撫上鄭淺的肩,用雅帝慣有的溫柔嗓音安慰他:“莫哭,還有我?!?/br> 盛夜明先是去了客棧,掌柜大叔仿佛萬年不動地在敲算盤。 一串錢被放到柜臺上,大叔終于肯施舍一個抬頭給盛夜明。 “找人?” “八日前我在客棧門口碰到一個戴著白色面巾的小公子,掌柜的可有印象?” “城南溫玉山,你去那碰碰運氣吧?!闭乒竦恼f完又低頭算賬去了。 盛夜明猜測,臨安定是有勢力在暗中攪動風云,而掌柜的是知情人,只是礙于什么緣由不好直說,所以只能三言二語給個方向。 他出門前帶了小黑和鄭笙的繡帕,穩妥起見,他又去鐵匠鋪買了把劍。 溫玉山下,寂靜無比,不似其他山下,都會有零星的獵戶、農戶。所以盛夜明到了山腳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座山不正常?!∷懦鲂『?,給小黑聞了繡帕,小黑頗有靈性地撒丫子就往山上跑。 上山的路似乎很久沒人走了,荊棘叢生。小黑在灌木叢中跳來跳去,居然帶著盛夜明一路順利到達了山腰的平坦開闊地帶,那里有座閣樓。 三層的樓宇掩映在參天大樹之中,在山下根本無法窺見它的蹤跡。盛夜明還是繞過了層層疊疊的蒼勁翠木,方才尋到這樓。 朱漆透亮,說明這樓建造的時間并不長,但能在這里靠著天時地利掩藏這樣一座樓的人,必不簡單。山下無人居住,更是讓盛夜明對這樓的主人有了一絲忌憚。 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他總感覺推開這座樓發現的真相,也許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樓上有匾,名為“天機閣”。窺天機,還是造天機?盛夜明握緊了劍,推門。 一股塵埃的氣息撲面而來,盛夜明被嗆了一口灰。光線從正門進來,照亮了屋內的陳設。 房梁和桌椅上蛛網密布,與外間的朱漆對比鮮明,讓盛夜明生出思維錯亂之感。 打量了一圈,他發現這只是一間簡單的封塵已久的正堂,并無半點人的痕跡。 很快,他便被正堂掛的畫吸引,畫的是觀音坐蓮。觀音慈眉善目,與其他菩薩一樣,顯示出普度眾生的佛相,可盛夜明總覺得這畫極為熟悉。 哪里熟悉呢? 片刻后,印象中的一雙眼與眼前的觀音重合,驚得盛夜明頓時生出冷汗。 不會錯。這觀音的眼睛與他母后的一般無二! “皇后的眼,如秋之晨露,清涼之意讓人心靜?!?/br> 這是宣神隱對先皇后眼睛的評價,彼時,盛夜明還是太子,看了老師為母后作的畫,又凝著母后的眼睛,只覺這比喻甚為精妙。 而此時,觀音像如秋露般涼而靜的眼睛,只讓他心驚。 不斷失蹤的人……會音律……玉笛一曲,引蝶繞膝……舍妹的音律老師…… 會是老師嗎?盛夜明忽然怕了起來。 他亂了呼吸,不斷將這些細節聯想到一起,越想越覺得無法面對。他不斷回想著舊時宣神隱教他的溫言細語,想將老師從這些連成一片的記憶里摘出來??稍趺凑?,內心深處都有個聲音告訴他,這是徒勞。 兩年前,宣神隱不滿盛夜明放虎歸山,與他大吵一架后辭官歸鄉。這兩年間,盛夜明沒得到老師半點消息,他對此常懷不安。 宣神隱對家國社稷的執著,盛夜明一直看在眼里。執念如老師,會在盛國被滅后無動于衷嗎?盛夜明心底的聲音是——不會。 那老師會做些什么呢? 腦子里有什么破土而出,盛夜明驀地一震——那夜,圍坐在野外彈唱的奇怪樂師…… 樂師歇腳的那條路是回勝京的必經之路,而他出勝京時,似乎聽到有人議論過,虞初打算辦生辰宴。 樂師……生辰宴……國君壽宴,地方必獻節目以賀生辰…… 盛夜明想通了,只要再確認一件事,臨安的失蹤案便可告破。雖然,那并不是他期待的真相。 他終于冷靜下來,余光瞥到畫像旁“異?!钡幕ㄆ俊ㄆ刻蓛袅?。 他剛準備動手檢查,屋外便有響動,隨后傳來小黑兇狠的叫聲。 盛夜明當下便追出去,只來得及看到拐彎處一片白色衣角。待他循著聲音追到密林深處,那人已無影無蹤了。 他剛想回屋查看花瓶,忽看到西市方向的上空炸了一朵煙花。 大白天的放煙花?西市,是鄭家的方向。 盛夜明心中的不安感強烈了起來,花瓶下次再來看吧,他喚回小黑,連忙往鄭家趕去。 而飛翼和小無兩人,這時正被捆了個結實,躺在某荒宅里,睡得和死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