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押赴刑場,斬首示眾
書迷正在閱讀:亡國后終于得償所愿、419對象是下屬的老婆?(百合abo)、不疑【ABO狗血/SP訓誡】、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的辯證觀、就是要搞清冷美人仙尊、日落循環、撿狗、我好變態?。ǘ唐霞?/a>、美貌兌換系統【雙x,np】、口欲之春【美強】
折騰了大半夜,沈玉閉目沒瞇多久,就聽到了來提犯人的聲音。 他睜開眼,青大人走進來,居高臨下,似是看好戲似的踢了踢他,“沈奴,起來上路了?!?/br> “上路就上路,踢這么重就沒意思了?!?/br> 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沈玉抱著一線希望,“好歹也是曾經一起侍奉御前的人,給碗斷頭飯不過分吧……” “他還是真是懂你”,青無嘟囔了一句,也不管沈玉聽沒聽清,就把手揮了揮。 侍衛提著個食盒來了,沈玉眼里頓時放出光彩,活像個被餓了十幾天的小獸,叫一向愛與他為難的青大人心中一澀。 自沈玉被抓后,心狠手辣的青大人第一次對他產生了憐憫的感覺。 青無把食盒放到沈玉面前揭開,沈玉的嘴角rou眼可見地抽了抽,“這也……太實誠了吧……” 食盒里盛著一根大雞腿,一看就是養了好幾年的雞,油膩膩,還泛著熱氣。 “嫌棄?”青無說著就要把食盒蓋上。 “別……”沈玉生怕到嘴的雞腿沒了,動作大了些,身體前傾,重枷一下子就磕到地上,把他整個人壓得彎腰駝背。 掙扎了幾下沒能起來,他尷尬地對著地干笑兩聲,“青大人,勞煩扶一扶,等會再喂一喂……” “君額上似可跑馬?!鼻酂o冷言冷語地嘲諷完,拿出鑰匙直接給沈玉把枷卸了,“自己動手?!?/br> “還是青大人通情達理,不像隱竹一根筋?!鄙蛴褚豢诎央u腿咬去了一半,嘴里鼓鼓囊囊的,模模糊糊說了這么一句。 下一瞬雞腿被毫不留情地踢飛,滾了幾滾落到了墻邊,青大人暴怒的聲音差點沒把沈玉耳膜震碎,“再敢對陛下不不敬,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剛才真是瘋了才會同情他…… 沈玉嚼了嚼嘴里的rou,一點一點咽下去,不無遺憾地望了望墻角,掂了掂手中的銬子,感覺自己挪過去該有些困難,便嘆了口氣,“發火就發火,干嘛和食物過不去……” 青無忍著怒氣扔給沈玉一個小瓶子,“自己給后面抹了?!?/br> 沈玉撿起來打開聞了聞,臉色微變,“呃……抹這個作甚?” 青無木著臉,“你會知道的?!?/br> 眾人退出死牢,留了些時間給沈玉“上藥”。 梁仕帶著不痛快離開,沈玉不是沒料到他會再想點法子治自己,可當他被拖到囚車面前,看到里面突兀的一根粗黑木杵時,他覺得自己還是小瞧了隱竹的度量。 原來特制囚服還有這用處……早知道不惹他了…… 沈玉上了囚車,隱忍地把后面壓上了木杵,雖然木頭光滑,好像還被涂了一層潤滑,但他的幽谷總共也沒被用過幾次,緊得很,這一下整根沒入,疼得他額上立時冒出了一層冷汗。 “青大人,幫我給隱竹帶句話?!?/br> “說?!?/br> “讓他以后小心著點,厲鬼我是當定了?!?/br> “哦。等你成了厲鬼,自己去跟陛下說?!?/br> “……” 和青大人比口舌,好像每每吃虧的都是他自己。 好久沒見到陽光了,他深深吸了一口皇城司外頭的新鮮空氣,暖洋洋的,無意中看到不遠處停著另一輛囚車,旁邊還跟著一些侍衛,似是在等犯人被押出來。 “今日還有別的犯人出紅差嗎?” “有。你兄長,沈軒?!?/br> “哦。挺好?!?/br> 沈玉對這個兄長沒什么感情,被父沈淵威脅時,沈軒就在旁邊悠哉悠哉地喝著茶,全當自己是個局外人。如今兩人一同赴死,倒是件神奇的因果。 見青大人手里拿了條黑布帶靠近,沈玉心里涌起一股酸意。 “他這是怕我看見別人,還是怕別人認出我?” 怕我看見別人對我指指點點,羞憤欲死;或是怕別人認出我,為我留點顏面。 “都說了,自己去問?!鼻酂o一腳跨上囚車,探出身去,用黑布帶把沈玉的眼睛纏了好幾層,確保他什么也看不到了才作罷。 沈玉被封閉了視覺,隱隱有些不安。懸在頭頂的利劍終將落下,而他和隱竹,還會有下輩子嗎? 囚車門被關上了,不知侍衛們做了什么,沈玉忽然感覺周圍氣息變得憋悶起來。 他還聽到“唔唔”的聲音,像是犯人被堵了嘴,聽著音色,該是兄長沈軒。 很快囚車就吱吱呀呀地出發了,這時沈玉才覺出隱竹的“險惡”用心來。 本來被斬首的犯人只需五花大綁即可,但正如梁仕所“承諾”的那樣,沒有上頭的吩咐,鐐銬到現在都無人敢幫他解開。 他戴著沉重的械具,又被粗糙的繩子反剪著綁了胳膊,鐵鏈子橫在身前勒著他,斬標緊貼在脖子后面磨著他。 更可惡的是,囚車一動,身下那根假陽也跟著上下抽動起來,搗得他一陣顫栗。 跪坐在狹小的囚籠里,他避無可避,只能任那死物勾起他一輪又一輪的欲望。媚態浮于面龐,將絕色仙人拉下神壇。 囚車像是駛入了繁華街道,兩旁的交談聲此起彼伏,沈玉不知此時自己這副yin蕩的模樣被多少人瞧見了,只覺通體生寒,一直涼到心底。 他全力控制表情和聲音,不讓自己現出更糟糕的丑態,好護住那顆尚還在堅持的自尊心。 可他亦能清楚地感知到,某根執拗的弦在斷開的邊緣瘋狂掙扎——能狠下心如此待他,隱竹怕是,已經不再愛他了。 被公開羞辱的時間尤為漫長,囚車漸漸行到寂靜之處,精神緊繃的沈玉完全沒發現這有什么不對。 不多時,憋悶的空氣重新流通開來,車門開了,沈玉被扶下來。后面一片濡濕,他抖著腿,簡直要站不住。 腳鐐嘩啦啦響著,侍衛們扶著他走了一陣,像是上了幾級石階。 估摸是到刑場了,沈玉配合著侍衛按壓的動作重重跪下。 眼上的黑布被驟然扯了,沈玉眨了眨眼,適應了一下光線。 身前放著一截墊頭的木砧,上面還有暗紅的血跡,恰如他腕上戴著的銬子,不知送走了多少亡魂。 劊子手站在身側,沈玉只能看到他粗壯的腿,于是自我安慰了一下:應該力氣挺足,可以一刀便叫自己人頭落地。 他又環視四周,發現這里并非熱鬧的西市,正訝然間,前方熟悉的聲音傳來:“這兒離亂葬崗近,砍完直接丟去喂狗?!?/br> 是隱竹。 沈玉先是狂喜,然后用復雜的眼神仰頭看過去。 雖離得有些遠,沈玉還是能感覺到,梁仕精神不怎么好。 一夜沒睡嗎? 也對,叛主的逆賊終于要死了,被欺騙被傷害的仇也要報了,該是興奮的吧…… 先前讓青大人帶這話那話的,此刻沈玉卻一句也說不出。 他與隱竹,相伴數年,從未相知,更別談惺惺相惜了。 遺憾,卻無悔。 午時三刻的鼓聲響徹刑場,催動著臺上臺下的兩人。 沈玉到底還是把“保重”二字吞了下去,親眼瞧著梁仕手持斬令將其扔出。 梁仕沒有半分猶疑,沈玉瞳孔微縮,而后釋然。 早就猜到了結局不是嗎…… 他如梁仕所期待的那樣,乖巧地伏下身去,將頭安放到木砧上,靜靜等著終結一刻的到來。 微弱的銹味兒縈繞在鼻端,暖風揚起從髻里掉出來的不安分的發。 鬼頭刀從腦后劈下,沈玉頸間一痛,剎那間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