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然成年，皇帝和皇后很快給他安排了太子妃和兩房侍妾。我覺得世事弄人，因為太子大婚那天，是我的生辰。

    不過沒有人知道我的生辰，只有我自己記得。按照規矩，大婚那日并不需要我守夜，我難得回到了殿下賜給我的那間宅子，給自己下了碗面。

    我以為自己會獨自一人度過這個平靜的夜晚，然后第二日再回府上?？蓻]想到很快來了個小太監向我通傳，他說殿下發了好大的脾氣，要我過去幫忙。

    我見過太子妃，那是個美人，殿下不該這么生氣才是。

    我重新更衣回到王府，徑直去了太子的寢殿，我到那兒的時候，看見太子妃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太子妃還穿著那一身大紅的婚服，我上前詢問緣由。太子妃哭得梨花帶雨，她說：大人，幫幫我，太子把我趕出來一個人待在里面快兩個時辰了。

    我說我不是什么大人，我也只是太子身邊的奴才而已。太子妃根本沒聽進去。

    我勸她，今日之事知道的人尚且不多，這個情形即便太子開了門，今夜恐怕也不能...不如我先帶您走暗門回自己的寢殿，明日一早您再偷偷回來。

    太子妃咬了咬唇，妥協了。

    這個暗門平時沒人會走，只有我和太子知道，因為那就是我們倆挖的一個洞。太子妃似乎有些為難，但最后還是忍著彎腰過了那個洞。

    我重新回到太子的寢殿門口，其他人都害怕太子近日的脾性，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我一個人。

    我敲了敲門，里面沒有聲音。

    我無奈打開窗戶，準備翻窗進到殿內，總歸也沒人看見，小時候這樣的事情可沒少做。

    但我沒想到太子就坐在床上看著我。我喊了聲殿下，人還坐在窗沿上，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我還是進了房間。

    我彎下腰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走到他身邊。

    我問殿下，您為何要動怒？太子妃在殿外很是傷心。

    他的眉毛在聽到太子妃三個字的時候皺了起來，我好像又說錯話了。

    他讓我跪下。

    我跪了。

    他伸手抽出我頭發上的釵子，我才重新理起的頭發就這么散了開來。

    釵子很尖，劃在我臉上也很疼。我的臉腫起了一道紅痕，我不明所以地看著殿下，他看上去卻很高興。

    他將釵子隨意地丟到地上，下床走到我身后。我看不見他，但他似乎拿了什么東西。

    我很快就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一條鞭子。

    鞭舌打在我的后背上，雖說隔著衣物，我也被打的差點沒接上氣。

    衣服上很快印出血印，就在我憋著氣準備忍受下一鞭的時候，他突然停了手。

    他走到我身邊，著急地擦干了我額頭上沁出的冷汗。他抱住我，嘴里念叨著對不起。

    他收緊的雙手壓在了我背后的傷口上，他不知道，但我疼的臉色發白。

    很快，那一聲聲對不起就變成了滿含恨意的為什么。

    他問我，你為什么不喊我停下。

    我百口莫辯，我不能喊停，因為您是我的主子。

    他終于松開手，他伸手撫上我的臉頰，他說，你變了。

    我確實變了，因為我意識到我們身份有別，我們不是兄弟。從前的年少無知，如今又怎能一錯再錯，我是您的下人。

    他搖了搖頭，他問我，是真的回不去了嗎。

    我不明白，但我說了是。

    他說，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作為奴隸的本分。無論他說什么，我都必須無條件的服從。

    我說，是。

    還有，兩個人的時候不要叫他殿下，要叫他主人，每一句話都要叫。

    他讓我脫下衣服，為我的鞭傷上了藥。

    今天仍舊是我守夜，我難得的休息日又沒有了。

    我十五歲的第一個晚上，在殿下的房中挨了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