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過渡章/住院
16 當晚九點,醫院接待了一名下體嚴重撕裂,有性侵痕跡的雙性人,檢查后發現懷有一個一個月大的胎兒,已經流產。 陸行皺著眉,神情凝重,在前臺辦完手續,路過的護士安排好手術通知,就見穿著手術衣的醫生快步走進了手術室,陸行跟了幾步便被冰冷的大門拒之門外,門口的綠色指示燈轉變成了紅色。 小兒媳渾身帶血地倒在床上的模樣狠狠刻進了陸行的眼睛,他和自己的親生兒子廝打起來,陸遷還發瘋地把俞軟椿抱在懷里,這對父子在今晚完全撕破了臉,而陸遷也失去了以往的風度,一邊哭一邊抓著俞軟椿,陸行費了好大勁才把兒媳抱在自己懷里,簡單地為他披了一件衣服就趕緊出門打車。 去醫院的路上陸行一直在和俞軟椿說話,可是小兒媳沒有回應,他已經進入了深度昏睡,陸行一開始并沒有想過俞軟椿懷孕了,知道醫生語氣嚴肅地安排人流手術時,他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和小兒媳的感情還在溫熱的階段,他們的孩子卻已經死去,陸行狠狠閉了閉眼,雖然這甚至只是一個還沒形成好的胚胎,他也依舊感到痛苦。 不知道寶寶知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失去了這個小小的孩子,他會不會傷心難過? 陸行沒敢細想,他在俞軟椿走進了臥室之后,自己也精疲力盡地回了客房,回想俞軟椿的一舉一動,去研究小兒媳究竟對自己的兒子還有沒有感情,沒等他想好怎么從兒子手里把兒媳要來,俞軟椿的嘶聲尖叫傳來,他趕緊沖過去,房門緊鎖,他砸了半天,推開門,全都是血。 陸遷沒有跟來醫院,他的模樣很狼狽,頭發亂糟糟的,嘴里念叨著“不可能”“他不會出軌”,一直跪坐在那里,重復著同樣的語句。 不知過了多久,陸行的頭都疼得要裂開,俞軟椿出事那一刻他的頭就開始嚴重的神經痛,還有點眩暈,路過的護士覺得他的狀態也太令人擔憂,便為他檢查了一下,結果是因為猝然驚嚇和過度憂郁造成的神經痛。 陸行婉拒了休息的提議,坐在手術室外的長凳上,紅色指示燈熄滅,手術室的門打開,俞軟椿被推了出來,陸行噌得一下站了起來,眼眶通紅地看著寶貝蒼白的面頰。 醫生向他說:“胎兒太小了,而且俞先生的體內zigong沒有發育完全,zigong壁很薄,注意讓他好好休養,近三年最好做好避孕措施,他的體質很差,可能會習得性流產?!?/br> “我明白了?!标懶姓f,又聽取了醫生的一些建議,他花重金訂了vip病房,俞軟椿已經被推了過去,好好安置。 陸行先回病房看了他一眼,小兒媳還是昏迷著,他憐愛地撫摸著俞軟椿的臉頰,在這里稍微待了一會兒,然后下樓抽了根煙。 陸行開始明里暗里地追求俞軟椿之后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從來沒有在小兒媳面前抽過煙,因為覺得嘴里會留下味道,怕小兒媳嫌棄。 但是他今天還是忍不住抽了,一根煙吸完,他扔進垃圾桶,又去洗手間漱了漱口。 ... 陸行在醫院搭了一個小床睡了一夜,握著床上小兒媳冰冰涼涼的手,睡著的時候還總做噩夢,夢見小兒媳一直在流血。 好在,陸行還沒急瘋之前,俞軟椿醒來了。 白天七點多陸行就行了,下樓買了兩份粥,自己先吃了,另一份又買了個保溫壺煨著,推開病房的門,就和俞軟椿對上了視線。 俞軟椿看著他,微微笑了笑。 陸行一時間居然有點說不出話,他把粥放在床頭柜,輕輕吻了吻他心愛的寶貝,眼眶有點濕潤,鼻頭也發酸,俞軟椿摸了摸他的臉頰,抱住了他。 “寶寶......”陸行開口,“想上廁所嗎?或者吃點東西?” 俞軟椿點頭,陸行把他抱去了廁所,順便幫他扶著。 還好俞軟椿還是用前面的器官排尿的,不然以他yindao處的撕裂傷來看,排尿肯定更加痛苦。 弄完之后俞軟椿又吃了點粥,就筋疲力盡地睡了,陸行叫了醫生來,醫生反倒有點無奈:“患者下午就可以回家休養了,身上沒有別的外傷,注意每天喝補藥?!?/br> 陸行還是不放心,但是也不好說什么,醫生對他這種家屬已經見怪不怪,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俞軟椿這次又睡了兩個小時,下午兩點多才醒,精神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吊著的點滴也打完了,陸行扶著他下床,一走路就撕裂般的疼痛,俞軟椿話都說不出來,趴在公爹身上細細地喘氣。 陸行心疼得不行,里里外外給他用毯子包起來摟上了車,俞軟椿窩在副駕瑟瑟發抖:“爸爸......我們要回家嗎?” 陸行說:“是,不過是去我家?!?/br> 陸行在國內不是沒有房子,只不過一開始不打算回來,于是賣了不少,就留下了一棟,也無人打理,在俞軟椿住院的這兩天他趕緊找了鐘點工清理干凈。 俞軟椿的心這才放下,抱著毯子又有點昏昏欲睡,等下車的時候也是公爹抱出去的。 陸行把小兒媳藏在自己的別墅里,聽說陸遷正在到處找人,查了醫院病歷又去查監控,但是陸行比他權利大得多了,自然查到一半就斷了,不過陸遷估計也知道是父親將人藏了起來,聽說當天只帶了一份俞軟椿的病歷復印件就回了家。 陸行還是好好照顧著小兒媳,他現在開始學做飯,都四十多歲的人了,以前從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現在也愿意為了心上人握菜刀,前幾日做的不好,只能點外賣,到了后面已經做得有家常菜的水平了。 俞軟椿最近話少,總是發呆,他的身體情況不好,總是很容易感冒,回家那天便得了低燒,后面一直難以痊愈,只能每天吃藥,陸行閑的沒事就在想怎么做小兒媳的思想工作,叫他答應跟自己結婚,之后去哪定居都隨意。 陸遷老實了幾天,后面終于還是按捺不住了,妻子和父親茍合,還懷了父親的孩子,讓他怒火中燒,但是后面俞軟椿病歷上凄慘的模樣又讓他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等給父親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有回音的時候,陸遷總算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