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始亂終棄
蕭誠打趣兒:“還不是為了良子那蠢貨?他不敢打給你,現在還忙著照顧小女友,讓我來頂替他,還說你跟岳霆吵架肯定不好受,都賴他,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幫忙,我可是代替良子來補救的,都是兄弟,不用顧及面子,直說吧?” “放屁!老子好得很!”趙柏鶴怒罵。 蕭誠立即道:“行行行,你好,可是你家岳霆未必好吧?昨兒鬧得那么大,哥兒幾個除了我之外,都拉偏架了,人家還被你不分青紅皂白打了一通,里子面子都丟光了,好歹是高級警監,該服軟服軟,該哄就好好哄一哄?!?/br> 趙柏鶴聽得柳眉凌厲上挑,心煩氣躁,抿了抿唇,語氣虛浮不定:“隨便他!老子還一肚子火呢!” 起身走向落地窗前,拉開窗簾,換上紗簾擋住刺目的陽光,明媚的陽光卻驅散不了內心的陰霾,他也有點擔心岳霆的傷勢。 這狼崽子跟他不同,受了傷恢復比較慢。 蕭誠低笑:“真是死鴨子嘴硬,說真的,你家岳霆那身手,不愧是高級警官,不愧是特警干事,橫掃一大片,房子良也是部隊的呢,都被打的哭爹喊娘,你說,你都那么過分騎他身上打了,他明明是冤枉的,怎么對你一下都不還手呢?別跟我說他打不過你?!?/br> 趙柏鶴睫毛一顫,重重跌坐在落地窗前的休閑椅上,心頭酸澀:“他……” 腦海里不禁回想起,他去特警訓練靶場找岳霆,兩人休息區域的一幕————— ‘霆子,說實話,我還真的好奇,咱倆對打,誰能贏過誰?!?/br> ‘肯定是你贏?!?/br> ‘寶貝兒,為什么?在你心里哥這么厲害呀?’ ‘哼,因為岳爺我是個純爺們兒,咱血性漢子絕不會和心愛的人動手,咱爺們兒隨你打?!?/br> ‘哈哈哈……’ ——————本來只以為是戲言,沒想到這傻小子是真心的。 趙柏鶴越想越窩心,抹了把臉:“你來我家,跟我去一趟?!?/br> “哈哈哈,這不就得了,我推了所有應酬,全都奉獻給你?!?/br> 蕭誠家也住在附近的小區,隨便換了身淺色休閑服,開車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結果趙柏鶴正在敷面膜,讓造型師給他做頭發,然后亞歷克斯一套套的拿著衣服給他挑選。 “我說大哥……”蕭誠繞著趙柏鶴走了一圈兒,憋笑憋得肚子痛,伸出大拇指:“你牛!” 趙柏鶴白了他一眼:“老子是注意形象,絕不能落入下風!” “你說你,一看就是談戀愛沒經驗!你丫弄的胡子拉碴,憔悴不堪,才容易讓你家岳霆心軟!你弄的光鮮亮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挑釁去了!”蕭誠吐槽。 趙柏鶴咬牙:“草!老子輸人不輸面!再說我他媽又不是娘們兒!裝個屁可憐!” 提到可憐這茬,趙大少想起昨天楚楚可憐的白景麗,心頭邪火兒蹭蹭上竄,讓他像白景麗似的又婊又賤,那他還不如打一輩子光棍兒!再不碰男人! 蕭誠翻了翻眼:“你丫是真死心眼兒,一肚子花花腸子和精明算計都用在了做生意上吧?愛情上卻是個白癡,只要能達成目的,有你倆在,啥手段不能用?還顧什么面子?” 斗嘴幾句,蕭誠也不敢惹惱了趙大少,否則這大少爺瘋起來誰都不認。 看趙柏鶴心事重重的模樣,蕭誠安慰:“你不用擔心,良子之所以求到我頭上,就是因為我沒和岳霆起沖突,昨天我可從頭到尾沒參與,我給你倆當個和事佬,再替良子道個歉,根據良子的情報,你家岳霆是個面冷心熱,人美心善的,肯定不會當著我的面給你難堪,都是男人,吃個飯,喝點酒,說開了,就好了?!?/br> “呼……你不了解他,他發飆時說話也很毒舌的?!?/br> “與你比也不逞多讓嗎?” “……” “沒你嘴毒,我就放心了?!?/br> “你他媽過來誠心給老子添堵的是不是?”趙柏鶴瞪他。 蕭誠聳肩:“你瞅瞅你這個脾氣!真得改改了!” 一個小時后,趙柏鶴沒有絲毫熬夜醺酒痕跡,打扮的如璀璨的國際大明星般雅痞俊帥,不可方物的精致混血臉蛋經過造型師的上妝,精挑細琢,驚艷的了不得。 “走吧?!?/br> 蕭誠環著手臂,看的都咂舌:“行,美男計也是計?!?/br> “大少爺?!边@時亞歷克斯走進來了,面色不自然,似乎是有很重要卻難以開口的事兒想要跟趙柏鶴稟報。 趙柏鶴對亞歷克斯使了個眼色,亞歷克斯站到他后面,止住話頭。 蕭誠了然:“我去一樓等你?!?/br> “嗯?!?/br> 亞歷克斯見蕭誠離開,掏出便攜煙灰袋:“少爺,這是安媽、林叔在主人樓墻根兒下發現的?!?/br> 趙柏鶴嫌棄的低頭瞄一眼,怒道:“誰他媽扔的?” 亞歷克斯知道他有潔癖,整座莊園都沒人敢隨便扔垃圾雜物,他打開便攜煙灰袋,取出一根煙頭兒:“這是岳先生平時喜歡抽的薄荷涼煙?!?/br> “您看這段監控錄像?!眮啔v克斯把平板調出一段視頻畫面,交給趙柏鶴。 趙柏鶴瞪大眼睛,那畫面里正是岳霆! 這小傻子,昨天后半夜竟、竟然來他家了?!還靠坐在墻根兒抽煙呆了這么久?! “他是怎么進來的?” “安保們查看了所有入口監控都沒有蹤跡,我猜測,岳先生應該是從西門那顆監控盲角的櫸樹爬上去翻進來的?!?/br> “噗……” 趙柏鶴忍俊不禁,竊喜而無奈的看向別處,琥珀眼珠瞬間流光溢彩,全身從里到外一掃陰霾怨郁,變得特別明艷燦爛。 亞歷克斯看見趙柏鶴終于笑了,也露出老父親般慈愛的笑容:“少爺,這是我個人建議,最好不要讓岳先生知道您知道他來了這件事,岳先生還是個大男孩兒,自尊心很強?!?/br> “成!”趙柏鶴看著錄像,抿唇又笑了幾聲,痛快答應。 蕭誠看趙柏鶴春風洋溢,翩翩優雅的下樓,還以為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短短幾分鐘,趙大少換魂兒啦?還是又有新歡了? “杵著干嘛?你是坐我的車,還是開你自己的車?” “我開自己的車,你倆小夫夫在車上說話也方便不是?我可不做電燈泡兒!” “依你,快走吧?” 兩人走特別通道,一個小時十分鐘后停在岳霆家舊四合院院門口兒。 大院門兒還開著,錢奶奶和錢大爺在院子里晾曬衣服,看見趙柏鶴慈愛和藹的打了聲招呼:“小趙啊,和朋友一起來找霆子?” “對,他在家嗎?” “在呢?!?/br> “那我進去了,您忙哈?!?/br> 看著趙柏鶴那隨和良善的態度,蕭誠大跌眼鏡。 “柏鶴,你可真行,真接地氣?!?/br> “哼!老子本來親和力就強!就大氣!” 看著趙柏鶴熟門熟路的走向岳霆的房子,掏鑰匙開門兒。 蕭誠竟然有點緊張:“我說,柏鶴,你能不能客氣點兒?敲個門??!” “嘖,都是爺們兒,矯情個屁?!壁w柏鶴不理他,徑自進屋。 “喵喵喵~喵喵喵~” 叫聲又嬌又甜的三花長毛小母貓歡脫的朝趙柏鶴跑來,貼著趙柏鶴的腿蹭。 趙柏鶴蹲下抱起貓咪,擼它后頸皮毛兒。 這時,岳霆從浴室里出來了,頭發剛剛吹干,漂亮蓬松的像漫畫人物似的,穿著翻領寬松黑白小格短袖襯衫敞著壞兒,露出里面的虎頭白T,黑色卡其褲包裹著大長腿。 整個人散發著濃郁的薄荷茉莉沐浴露的香氣,分外冰爽清新。 臉上的傷勢好了一多半兒,些微青腫痕跡,嘴角淤血還是有。 看到趙柏鶴和蕭誠時,愣了一下,瞬間如常,轉身去冰箱拿了兩罐飲料,自己擰開一瓶烏龍茶,“咕咚咕咚”喝完了。 岳霆的態度很平淡,不冷不熱,自顧自的整理桌子上的文件,用筆記本電腦發工作日志。 蕭誠非常尷尬,趙柏鶴卻一點沒被打擊到,也一點沒把自己當客人,脫了外套掛好,把空調調低,然后去儲藏柜拿咖啡豆粉和摩卡壺,招呼蕭誠:“隨便坐?!?/br> 泡了兩杯美式,丟進幾顆冰塊兒。 蕭誠抿了口咖啡,湊近趙柏鶴,悄聲:“你對象兒干嘛呢?他怎么不說話?我該怎么說???” “你什么都不用說,坐在這兒就行?!?/br> 趙柏鶴邊喝咖啡邊起身來到岳霆身邊,剛拉開椅子要坐下。 岳霆本來已經平靜的心,見到趙柏鶴,突然就特冒火,“噌”地站起,“啪”地關上筆記本電腦。 趙柏鶴眼皮都沒動一下,悶聲:“坐下?!?/br> 其實他臉上熱辣辣的,岳霆這樣的反應,讓他很掛不住面兒。 “我今兒還有事,失陪,你倆自便?!痹丽鏌o表情,把筆記本和文件袋都塞進電腦包里,背上,然后去拿車鑰匙。 “嘩啦——”趙柏鶴的手卻半路劫走車鑰匙,在細長粉白的手指上轉了轉,風流明媚的作孽桃花眼流波欲轉,紅彤彤的唇瓣彎起,笑容炫目,優雅起身:“我送你?!?/br> “不敢勞煩,很近,我走過去?!?/br> 岳霆轉身就走。 趙柏鶴咬唇,兩個大步追上,一把按住岳霆的肩膀,貼近耳際,小聲:“我朋友還在,你給哥留點面子!” 岳霆側轉頭,斜眼看過去。 沒錯,蕭誠正興奮的瞪著牛眼看著他倆呢,還玩笑道:“岳霆,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今兒是替良子道歉,陪柏鶴來看你了,昨兒我可沒拉偏架,你別遷怒我,也別這么看我,我可害怕?!?/br> “沒有,你誤會了,我的確有事?!痹丽獙κ捳\感官不錯,昨天他最冷靜,也沒有參與拉架。 “既然是誤會,那今晚就一起吃個飯,早就想跟兄弟你好好聊聊?!?/br> 稀里糊涂的,岳霆跟蕭誠約了晚飯,還坐上了趙柏鶴的車。 頂級豪車的車廂里很舒適,像是在坐飛機商務艙,空調風吹得很涼爽。 可惜享受了幾分鐘,岳霆立刻發現不對了:“這不是去我單位的路,你要往哪兒開?” “別生氣,哥想跟你好好聊聊,去個安靜的好地方?!壁w柏鶴淡淡一笑,安撫的看了岳霆一眼。 岳霆擰眉:“我剛剛說的很清楚,我有工作,我現在沒空跟你聊,你掉頭或者停車?!?/br> “你是沒空,還是不想跟我聊?”趙柏鶴踩剎車,剛好停在紅燈前,轉臉隱忍脾氣,直視岳霆。 岳霆不想跟他在車里吵,很容易釀成事故,重重后靠,閉目深呼吸靜心,煩躁的不像樣子。 “你就這么煩我?”趙柏鶴有點受傷,聲音不自覺彌上一股委屈和憋悶。 岳霆緩緩睜開眼,看著自己手背上覆蓋的那只比少女還矜貴嬌嫩的粉白長手。 趙柏鶴枕在方向盤上,側過臉兒,凝視著岳霆,玻璃眼珠特別溫柔澄澈,摩挲著他的大拇指,笑了笑,又摸了摸他的臉:“還疼嗎?” 岳霆不自覺的躲了下。 趙柏鶴嘆氣,收回手,口吻哀怨:“岳霆,你可真是個狼崽子,你說說,你跟哥什么關系呀?” “……”岳霆不明白他要干嘛,干脆沉默。 誰料,趙柏鶴突然湊近,妖孽臉蛋放大,岳霆的耳朵也被趙柏鶴輕輕揉了揉,只聽趙柏鶴特別性感的清亮磁性聲線,吐息纏綿曖昧道:“霆子,你說,咱倆睡過多少天???你上過哥多少次???” 岳霆耳朵“唰”地紅透了:“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趙柏鶴伸出一點嫩紅的舌尖舔了舔紅潤的菱形玫瑰唇瓣,風流含情的金棕琉璃大眼此時像撒嬌的波斯貓眼兒似的,語調輕軟:“哼,你說我什么意思?一夜夫妻百日恩吶,哥是有錯,但你小子也太狠心絕情了吧?連賠禮道歉,溝通交流的機會都不給哥?怎么著,要對我始亂終棄了唄?” 岳霆瞠目結舌,心臟狂跳,脖子臉都開始紅了:“你、你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