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欲擒故縱
“啊啊啊啊……紅光??!白天也出現紅光了??!” 幾個小保安嚇得抱頭亂竄,幾個大小伙子嚇得全跑回保安值班室了,只剩下鄔經理和蔡平。 只見三棟大樓每個樓層透出詭異的紅光,那紅色非常不正,有點熒光紅的感覺,非常陰瘆,根本不是燈能照出來的效果,仿佛來自異度空間一般。 “嗖——嗖——嗖——”三只紙飛機像三支利箭般竟然回來了,直直沖向岳霆。 蔡平和鄔經理驚喊著蹲下抱頭。 岳霆閃身避開,眼疾手快,兩只飛機用手接住,一只用嘴咬住。 “我的媽……哈……哈……”鄔經理大喘氣,嚇得眼睛外凸。 蔡平鎮定下來了,畢竟看到了岳霆非同一般的能力和身手:“岳警官!您沒事吧?” “嗯,沒事?!痹丽蜷_紙飛機,蔡平和鄔經理也湊過來,兩個大男人哆哆嗦嗦的躲在岳霆背后探出頭看。 當看到那黃紙折疊成的飛機上滿滿登登的都是黑色扭曲的“死”字時,鄔經理臉憋得紫紅,捂住心臟,“噗咚——”暈倒了。 蔡平聲音抖的不像樣:“岳警官……現在應該怎么辦?” “你扶他去吃藥吧,這點事兒至于嗎?”岳霆無語,打開第二只紙飛機,只見上面都是綠色扭曲的“毒”字,第三只紙飛機都是紅色扭曲的“瘋”字。 根據以往的經驗,岳霆判斷,這是鬼樓里面的東西給予他的警告亦或是提示。岳霆立刻從車上取出老式拍立得相機,對著紙飛機拍下照片記錄。 然后他把三只紙飛機當場燒掉,隨著紙飛機變成灰燼,那三座大樓里的紅光也消失了。 蔡平這才不那么恐懼緊張。 鄔經理吃了心臟藥也緩過來了,天倫房地產的總經理陳瑩也到了,與岳霆想象中的干練美麗不同,陳瑩看起來非常憔悴感激,非要請岳霆吃飯,岳霆以還有其他工作婉拒了。 看著照片里的“毒”“死”“瘋”三個字,岳霆靠在車身上,想了很久沒想出頭緒,于是上車取調查資料來看。 周圍是商業街區,人多嘈雜,岳霆便開車換了個地方,結果開車呢,又接到兩個全權負責的案子。 腦子里堆積太多事,岳霆干脆把車子停在步行街的臨時停車位,看照片。 想的頭痛,干脆播放音樂。 邊聽音樂邊看事件檔案夾,Pop音樂非常歡快,聽得岳霆心情都好起來了,點燃一支煙,邊吸邊隨著音樂輕晃腦袋。 覺得車里憋得慌,干脆下車,一米九的欣長身子,明明是難得的挺拔精壯世界男名模的好身材,卻像只野獸般懶懶斜倚在他那輛嶄新的路虎-衛士身上。 敞著懷兒穿著藍黑格子相間的棉質襯衫長外套,黑色工字背心兒,破洞牛仔褲,清爽的烏黑濃密短發,劉海蓬松微凌亂,發頂“仙女毛兒”支棱翹著。整個人顯得青春洋溢的如同在校大學生,裸露的肌膚沒有一處不冰冷雪白,因為邊聽音樂邊搖頭晃腦的看資料太專注而撅著天生車厘子色的性感唇瓣,通身天山雪豹般的呆萌可愛,野性冰冷。 豪車配冰仙男,他這副模樣,引得每一個經過的人,沒有不注目的,回頭率百分之百。 岳霆就是這樣的人,不打扮就已經夠吸人眼光了,隨隨便便搭配一點,整個人就會特別出挑,萬里挑一的男孩兒站在他身邊也比不上他。 經過好幾撥女孩子想要搭訕,卻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沒有勇氣不敢上前的,只敢偷樂。 “咔嚓——”岳霆點燃一支煙,邊吸邊繼續隨著音樂搖頭晃腦,壓根不在乎別人看,把資料夾在腋下,打開車門去拿英文單詞,尋思背幾個。 突然,身后出現人影,肩膀被輕輕拍了拍。 岳霆用牙齒咬著煙,愈發顯得嘴唇鮮紅,牙齒雪白,俊美無儔中帶了十足的獸性冷血感。奇怪的轉身看向背后的人,口齒含糊:“唔……有事兒?” 寵溺含笑的暗灰色西裝三件套戴領結的儒雅白人管家含笑:“岳先生,您好?!?/br> “亞歷克斯?”岳霆驚訝。 亞歷克斯對著岳霆使了個眼色,悄悄指了指后面。 岳霆僵硬的轉頭,這才發現,他車子后面不到三米的距離停著一輛能晃瞎人眼的炫目超跑。 全球僅一的定制款勞斯萊斯慧影,整體車身為炫目霸氣、烈焰般的辣椒紅色,全景玻璃天窗,寶石鏡面效果,后掠式車尾,標志性的帕特神農廟前進格柵,總統商務款加長能坐8人。 如此sao包的座駕,肯定是趙大少爺的座駕之一。 只見前排駕駛座上是個新臉兒的西裝小青年,臉蛋略有幾分稚氣,可能是新司機。他哭喪著臉大氣兒都不敢喘,小司機身邊的副駕駛上,穿著白色高領運動服的趙柏鶴抱著手臂直挺著腰背,俊艷絕倫的妖孽臉蛋陰惻惻的,緊抿著嫣紅菱唇,凌長黑濃的秀麗柳眉斜飛入鬢,大桃花眼明珠般絢亮睥睨著岳霆,也不知坐在那里看了多久。 只是三天沒見,岳霆那么看著趙柏鶴,感覺像是過了三年那么久。 “呃,是我的車擋你們路了嗎?”岳霆前后看看,捂著額頭,一頭霧水。 沒有啊,步行街兩道都還有臨時停車位,也能轉彎行入主干馬路啊…… 亞歷克斯笑容依舊和煦,請求:“岳先生,不好意思,能麻煩您載大少爺和客人去首都國際機場嗎?車子出了點小問題,修理工人要等一會兒才能來,但是客人要趕不上飛機了?!?/br> “可以呀,上來吧?!痹丽纯齑饝?,吸完煙放進便攜煙灰缸里,把腋下夾著的資料放進車里。 亞歷克斯面露難色,微笑:“大少爺他……岳先生能不能請您去協調一下?” 岳霆心下了然,趙柏鶴好臉面,別扭著不愿意坐他的車。 好家伙,還得自己去請趙大少爺坐…… 于是,跟著亞歷克斯大步來到勞斯萊斯前排副駕駛門邊。 “咚咚咚——”岳霆彎腰敲了敲車窗。 趙柏鶴動都沒動一下。 小司機立刻像看救世主般看著岳霆,岳霆比劃著讓他開門,司機小心翼翼的開了。 岳霆拉開車門,修長的手臂自然搭在車門框上,防止等下趙大少發飆硬關:“趙哥,賞個臉面,移駕吧?” 趙柏鶴古怪嘲諷的看他,陰鷙哼笑:“你丫誰???” 岳霆無奈嘆氣,彎腰往里,朝后看,只見后座貌似是之前見過的淚美人仿佛是叫‘小泉’的,還有兩個保鏢壓著個穿著流里流氣、滿臉胡渣、痞氣頹廢的三十多歲的男人。 那男人醉醺醺的,還在掙扎,嘴里嗚嚕嗚嚕不知道說些什么。 棠溪泉看到岳霆,杏仁大眼還紅紅的,禮貌的對岳霆點頭。 “不行,我的車坐不下這么多人,你車出什么問題了?”岳霆問趙柏鶴。 趙柏鶴低頭看腕表,的確快來不及了,眉間隱匿著燥郁,眼下可見淡淡的青色,可見倦色,沒好氣的答:“沒電了?!?/br> 新來的小司機沒有及時充電,沒有檢查備車情況導致低級錯誤,突發事件影響要緊事,他恨不得掐死這個耽誤事兒的小孩兒。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充電樁。只能等維修人員。 “我來——”岳霆當機立斷,把自己的車子轉頭,兩輛車車屁股對著車屁股,拿出座椅下面的小型修理箱,找出手套迅速戴上,取出多功能連接線,然后打開后備箱,尋到蓄電池,用連接線連上路虎和勞斯萊斯慧影的蓄電池。 “刺啦——”一股小火苗兒,岳霆變了臉色,看著勞斯萊斯的蓄電池接線口的黃綠腐蝕物:“大電流和電阻導致的電腐蝕,不應該出現在新車上啊,趙哥你飆車了?” 已經下車湊過來看的趙柏鶴盯著岳霆那熟練的檢查手法,聽見岳霆這么問,黑著臉想說什么,還是抿唇沒吭聲。 岳霆把自己備用的接線口給勞斯萊斯蓄電池的換上了,然后再連接,果然通了,只是把他的手套燒了個小洞。 疼麻感很輕微,岳霆蹙眉,沒當回事兒。趙柏鶴敏銳的注意到了,心頭涌出百般滋味。 “好了,小兄弟,你踩油門試試,輕點兒?!痹丽獙χ∷緳C說。 “噯!好好!”那小司機紅著眼泡,露出欣喜的表情,工作保住了。 車子果然能發動了,岳霆卸下連接線,關上后備箱,那邊亞歷克斯也把勞斯萊斯后蓋合上。 前后三分鐘,岳霆就搞定一切了。 摘下手套,手指指腹出現一個大水泡,岳霆眼睛都不眨,手垂著,自然隱蔽的直接掐破。 對趙柏鶴誠懇建議:“我不是專業的,為了以防萬一,別耽誤時間,趙哥讓你的客人坐我的車,我先送他們到機場?!?/br> 趙柏鶴瞥了一眼那手,轉身對車內的保鏢吩咐:“你們兩個帶著他?!?/br> “柏鶴哥,我能不能也上車?”棠溪泉噙著淚,看著哥哥棠溪田被兩個保鏢帶走。 “不能,別再給老子添亂?!壁w柏鶴眉頭緊鎖低吼,非常不耐煩。 要不是棠溪泉心軟給棠溪田松綁,媽的他至于大半夜的上演飆車追逐戲碼兒嗎?!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棠溪泉咬唇縮回頭,不敢再說話。 前面岳霆剛要發動車子,趙柏鶴竟然拉開副駕駛車門一屁股坐進來了,利落的系上安全帶:“快走?!?/br> “好的?!?/br> 岳霆車技卓絕,抄小路,提前趕到了,勞斯萊斯在后方遲了幾分鐘抵達。 趙柏鶴領著兩個保鏢,壓著棠溪田走的特別通道,一進通道就有亞洲月神航空公司的總經理來安道茂帶著二十幾個機組人員和安保來迎接,點頭哈腰的對著趙柏鶴鞠躬:“董事長,飛機都準備好了?!?/br> “中途如果出現半點問題,總經理的位置你直接讓賢?!?/br> “是是是,保證不會出現問題,我全程護送?!卑步浝砟樉o繃著,格外鄭重保證。 “趙大少,咱倆多少年好兄弟啊……你做的太絕了吧?”棠溪田渾濁的眼睛渙散看著趙柏鶴。 “放屁,我就和你五年同學,什么時候變成你好兄弟了?臆想也要有個限度!帶走——”趙柏鶴粗聲罵。 “哥……”棠溪泉趕來了,又哭成了淚人。 棠溪田求救的伸出手,狼嚎鬼哭:“弟弟……小泉……求你給我求求情!我不能回去??!我在阿拉斯加欠了幾千萬賭債回去就回不來了啊啊啊……” 趙柏鶴幾乎要氣斷氣兒了,怒罵吐槽:“快帶走帶走!你們他媽的愣著干屁?演苦情戲呢?老子是讓他們兄弟分離的惡霸?堵上嘴!帶走!” “是是是?!辈肯聜児Ь吹倪B連答應,立即有保鏢用膠帶封住棠溪田的嘴。 棠溪泉閉目,涕淚橫流,難受的瑟縮肩膀。 岳霆從襯衫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他。 “謝謝?!碧南÷暤乐x,接了。 趙柏鶴表情一言難盡,看奇葩般斜了一眼岳霆。 安道茂經理看到趙柏鶴的眼色,立即上前弓著腰:“您吩咐?!?/br> “你跟了老子這么多年,知道我的規矩?!壁w柏鶴刻意用非常輕的聲音,并不想讓岳霆聽見。 安道茂也是同樣精明機敏,打了個手勢:“無后患,留條命,大少爺您放心?!?/br> “好?!?/br> 事情解決后,趙柏鶴讓司機送棠溪泉回家,管家保鏢們也都跟他們一輛。而趙柏鶴自己則上了岳霆的車。 岳霆正在喝水,望著他:“去哪兒?” 趙柏鶴報了個地址,并不是黃河實業集團。 岳霆發動車子,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但沒問。 趙柏鶴轉頭望著他,涼涼說:“我的另外一家公司。 車廂內氣氛很僵冷沉默,等紅燈的時候,岳霆拿了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遞給他:“喝不喝?” “三天不見,你小子鳥槍換大炮了?”趙大少毒舌含沙射影,擰開瓶蓋幾口喝光。 岳霆臉發燙:“是局里獎勵的,早幾天前就用了?!?/br> 不知道怎么回事,聽見趙柏鶴說“鳥槍”就想起自己的下面受傷被趙柏鶴沒事兒調侃“嬌嫩小雞雞”的事兒了。 誰能想到,短短幾天,他們就生分了。 岳霆心里有點苦澀,本以為已經調整好心態,結果這個人一出現,他就完蛋了。 車子抵達天潢娛樂集團時,才剛剛下午五點半。 岳霆平靜的看著趙柏鶴解開安全帶要下車的動作,整個人如同一座雪雕冰美男人像,溫和道:“走好啊?!?/br> 趙柏鶴氣的直咬牙,本來準備下車的身子一頓,又坐回副駕駛了。 岳霆閉嘴:“……”他又不知道哪里惹到趙柏鶴了。 “把手給我!” “???” “你他媽把手給老子!”趙柏鶴直接吼了。 岳霆鳥悄的伸手過去。 趙柏鶴看那水泡流血結痂了,擰著眉頭,又把岳霆的手丟回去,起身要走。 岳霆的身體比腦子行動快一步,一手猛地按住趙柏鶴的腿,另一只死死抓住趙柏鶴的手,急道:“趙哥!等等!” 趙柏鶴低頭嘴角隱隱勾起,慢慢抬頭,表情特別冷淡薄情,聲音清亮矜高:“你小子要干嘛?” “我……我要道歉?!痹丽桓液退难劬σ?,硬著頭皮。 “為什么道歉?” “因為我錯了?!?/br> “你哪兒錯了?” “我哪兒都錯了?!?/br> “噗……”趙柏鶴差點破功沒忍住笑出來,很快調整好表情。 “可別,我可擔不起,你都要跟我好聚好散了,還不吃醋,你這么體貼懂事的男友,怎么會有錯?!壁w柏鶴紅口白牙,格外尖利,綺艷凌戾的琥珀桃花美目卻閃過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城府跟得意。 “!”岳霆猛地抬頭,雪白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糾結和隱痛:“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丫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