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破門而入
何止是皮膚,哪怕是和趙柏鶴穿開襠褲玩兒到大的房子良也時常會驚艷自己哥們兒的外形。臉蛋五官精致的就跟雕像似的,混血感并不明顯,不像西方人輪廓那么粗糙,卻吸收了眉眼鼻梁優勢,應該說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了。哪兒都特別完美,柳眉下桃花眼特別有神,睫毛特長,特別亮,那大眼仁兒顏色像是最昂貴的藏鋒琥珀鑲嵌的,裹著比平時更多的濕淋淋的風流春水。 連房子良身后站著的美艷車模Lisa緋紅著臉蛋,都不敢看趙柏鶴,卻忍不住偷偷的瞄,乖巧的小聲問好:“趙少好~” “滾jiba蛋!”趙柏鶴都想揍損友,要不是他出的餿主意,自己能這么慘嗎。 房子良笑哈哈的:“走走走,餓死我了,哎?不叫岳霆嗎?” 趙柏鶴眼神陰鷙,悶聲:“不用管他?!?/br> “成,你的馬子你說了算?!狈孔恿几辉诤?,摟著Lisa:“寶貝兒你叫個男模,陪趙少?!?/br> “好的~房少?!?/br> Lisa找來了個很白凈可愛的平面小男??煽?,鮮嫩水靈才十九歲,特別會來事兒,嘴還甜,吃飯的時候各種殷勤伺候,調動氣氛,可惜趙大少心情不佳,沒有什么逗引的興致。 吃過飯,房子良提議去會所唱K按摩搓麻打牌一條龍,好好放松放松,消消食。 又叫了幾個人,就這么玩到晚上,直接在會所開房睡了。 小男??煽杀憩F的又sao又浪又主動,要是平時,趙大少才不會拒絕送上門兒的這么可愛的小甜點,但不知為何,眼前總是浮現那一床單的血和岳霆猩紅的眼線下藥后被逼成困獸的痛苦模樣,心緒繁亂哪里還有興致。 “滾?!?/br> “趙少,別對人家這么兇嗎~”男孩兒撒嬌,手腳并用的纏上那英挺寬闊的背,腦袋伸到前面來要主動獻香吻。 趙柏鶴眼睛猛地睜大,猛地站起,一把將男孩甩下去“我草??!” 這個姿勢對于趙大少爺來說簡直是噩夢,那天紅白撞煞,那個白衣男孩鬼就是這么跟爬蟲似的纏住他的。 “啊——”可可毫無防備,直接重重甩飛,撞到了床頭,額頭淤青一大塊兒還破皮了,忍住痛叫,蜷縮身體,趕快爬下床跪坐在角落,非常識時務,忍痛帶著哭腔害怕道歉:“趙少,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馬上滾?!?/br> 趙柏鶴深呼吸,擰眉,再次睜開桃花眼已經冷靜了,叫住捂著受傷額頭要貓走的男孩兒:“回來!” 可可身子一抖,慢慢轉回身,害怕極了,他不是沒伺候過高干富豪圈的人,他們都喜歡折磨人,玩兒變態的SM之類的。如果不從,他也不用在模特圈混了,但是從了,往往半個月都爬不起來床。 誰料趙大少敞著腿大刀闊斧的坐在按摩床邊,只是從褲兜里掏出錢包抽出一張支票,手指夾著遞過去:“拿著,去醫院?!?/br> 可可怔怔的望著趙柏鶴那副英俊苦悶的模樣,還有那雪白修長的手指,捂著額頭,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拿了,看到數字時,激動的連連鞠躬:“謝謝趙少,謝謝您,謝謝?!?/br> “老子心情不好,你丫倒霉碰上了,嘖,還不滾?”趙柏鶴點燃一顆煙,邊吸邊瞪過去。 可可被趙大少看的臉一紅,立刻鳥悄退出去了。 趙柏鶴感覺自己太反常了,和兩個哥們去酒吧區喝了兩杯,回房叫足療師按摩放松后,自己胡亂睡了。 次日早上剛七點半,趙柏鶴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趙柏鶴昨天晚上沒睡好,卷上被子繼續睡,外頭繼續敲門,接著手機也響了。 “房子良我草你媽!”趙柏鶴黑著臉,怒火熊熊的沖過去開門。 門外是被吵醒臉上還有些焦躁房子良,把手機遞過去:“草,柏鶴!我弟弟電話打我這兒了,何梟那孫子聯絡不上你家岳霆,非得讓我把電話給你,都他媽瘋了!” 趙柏鶴心臟錯跳一拍,接了房子良的手機,聽筒傳來何梟失態的憤聲質問。 “趙柏鶴你他媽的對岳霆做了什么?!岳霆兩個手機誰都打不通!整整兩天失聯!我打電話去酒店他房間沒人!打給老包,他告訴我你他媽背后搞他整的應酬灌酒,他要是有個好歹我他媽賠上命也不讓你好過?。?!他到底去哪兒了?!” “你他媽少噴糞!他去哪兒老子怎么知道!”趙柏鶴心里也沒底兒,掛了電話。 房子良察言觀色,也覺得事情嚴重了,拍拍趙柏鶴的肩膀,斟酌字眼兒:“兄弟,你……是不是玩兒的過火了?沒搞出人命吧?” 他們圈里有愛玩兒的哥們兒,沒少把鴨子玩兒進醫院。 趙柏鶴心慌意亂,那一床血反復在眼前閃現:“老子也不知道……” “你自己個兒都不知道?!”房子良瞠目張大嘴,訕訕的道:“別說兄弟沒提醒你,岳霆不是一般的小鴨子,他是警方的人兒還在上面露臉兒了,新聞放他救人立功不就前兩天的事兒嗎,而且何家保著的,要是出了人命,雖然你趙太子爺不怕,兄弟我也幫忙,但處理起來很麻煩?!?/br> “收拾趕緊走——”趙柏鶴立刻開始換衣服。 房子良作為鐵哥們兒加損友以及下藥的缺德倡議者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趕快跑回房間換衣服。 兩人立刻開車回岳霆在津城參加培訓學習住的酒店,一問前臺岳霆連押金都沒退,房間里也沒人。讓經理立刻調監控,發現岳霆是當天晚上提著行李箱,把房卡放到前臺離開的。 趙柏鶴立刻給通訊公司打電話讓他們追查兩個手機號,衛星定位在一間大學城邊的家庭小旅店。 津城大學區 暖春旅店 雙人客房內,岳霆嘴唇灰白跟個死人似的直挺挺躺在床上,額頭上放著濕毛巾,床邊擺著一張椅子,椅子上放著一盆涼水和替換的白毛巾。 眼皮都像是要燒著了似的,岳霆艱難起身,拿起床下的大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多半兒,再次躺回床上,伸出發顫的手遮住了眼睛,鼻腔塞著不通氣,難受的他苦笑。 他得重感冒了,jiba也疼,真是活該,做出禽獸事兒,這就是他對不起養父養母養兄的報應。 沒人知道他現在的感受,他現在都想去死,連藥也沒吃,就這么活活燒著挺著,自虐般懲罰自己。他也不是躲著怕趙柏鶴的報復,他只是想要靜一靜。 他沒辦法接受他自己干出來的事兒。 兩個手機都沒電了,他也沒勁兒起來充,他連動彈一下都沒力氣了,也就上廁所才出房間,因為是家庭小旅店,廁所都是公用的。 旅店的男主人剛好打掃衛生,見到岳霆眼前一亮:“岳霆!你不認識我了?!” 岳霆扶著墻,看著他眼前發黑,有點眼熟:“你是?” “我周彬??!咱們高中同學!” “啊,好久不見?!痹丽肫饋?,高中的一個也就說過幾句話的安靜男同學。 周彬熱絡的拉著他開聊,岳霆實在不舒服,周彬發現了,立刻要帶他去醫院。 “不用了,我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麻煩你,讓你擔心了?!?/br> 周彬一疊聲安慰:“都是老同學假客氣!快快,我扶你進去,怪不得前天白景麗舉辦的聚會你沒去呢,當警察不容易啊,你的英勇事跡這兩天新聞天天播,能有你這個同學我真是太驕傲了!務必在我這里好好調養!然后我帶你玩兒去!這是我媳婦兒,你缺啥吩咐一聲立刻送來哈?我給你煮點粥去!” 周彬的老婆也是個實在樸素的好女人,見到岳霆很羞澀本分的避嫌,讓老公留下來照顧著,自己去熬粥。 岳霆心里很感激,漸漸睡著了,周彬則一直給他換額頭上的毛巾,還讓自己旅店的清潔阿姨去買點感冒藥和退燒藥。 不知睡了多久,身邊有格外嫵媚嬌滴滴的女性哭腔叫自己。 “霆哥……霆哥……”睜開眼睛,竟然是白景麗。 “麗麗?你怎么找到這兒的?”一開口嗓子啞的跟磨砂紙似的,岳霆皺眉,發現周彬和他老婆都不在。 白景麗波浪長卷發,穿著紅色連衣裙,眼圈紅紅的看著岳霆憔悴重病的模樣,把吸管插進水杯里,細心溫柔的喂給岳霆:“先別說話,喝點水,慢點?!?/br> “你看你,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病成這樣怎么可以不去醫院?要不是周彬告訴我,你還打算自己硬撐著呢吧?” “……”岳霆沒說話喝著水,他已經習慣自己熬了,不管多艱難。 “我的車就在外面,現在測量一下溫度,如果超過39,必須去醫院?!卑拙胞惏洋w溫計硬是塞進岳霆嘴里,強勢利落道。 岳霆看著她慢慢垂下疲憊guntang的眼皮,苦惱低聲:“麗麗,我再說一次,我不結婚,不找女友,我不愛你,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br> “當年我為了做歌星做錯了很多事,被人玩弄過,也玩弄過別人,我一直以為,沒什么是我白景麗不能承擔的后果,可我一步步錯,最后養了泰國小鬼,如果沒有你救我,拉我出泥潭,我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被害死了,愛上你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情,你就是我的英雄,我的真命天子,我不可能放棄,你不結婚,不找女友沒關系,我也不結婚,不找男友,我能熬,等你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我們老去,我賭你一定會看到我的好,我們一定會在一起?!卑拙胞惡鴾I。 沒人知道,她有多愛這個男人,她也想要他不再寂寞,不再冰冷,不再沒人疼愛。她也知道,岳霆這么優秀,身邊追求的男男女女就沒少過,但是她不怕,那位趙大少是男人,還不是什么好人,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會長久,她才不放棄。 白景麗含淚嫣然,摸著岳霆的手放在自己的臉蛋上蹭了蹭:“我從來不需要你回應的,人家只是一個女孩子,連暗戀守候的機會,你都那么吝嗇不肯給我嗎?” 岳霆耳朵嗡鳴,高燒讓他迷迷糊糊聽不清白景麗說啥,沒力氣抽出手。 “哐當————”一聲巨響,在白景麗的驚恐的眼神下,房間的門竟然被毫無征兆的踹開,碎成了幾塊飛砸在地上。 趙柏鶴那張俊艷絕色臉蛋此時鐵青無人色,風情萬種的琥珀美目陰森血腥的像是要吃人的兇猛花豹,高大挺拔的身形,邁著大家公子的優雅步履就那么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