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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部就班,循規蹈矩,我和他變得就像普通的母子,我照顧他,他照顧我,我沒再跟他發生關系,晨勃自己解決了便也覺得索然無味了。 班上的女孩倒對我不近女色的現狀十分好奇,經常八卦是什么人讓我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打著哈哈過去了,一段時間后也沒人再討論了。 但是我總有一種惶惶不安的預感,無非是方睿這個定時炸彈。他總給我一種不安定的微妙感,可是表面上又裝的人畜無害,該干嘛干嘛,我不理他他也會跟在我屁股后面轉,跟條狗似的。 我終于忍無可忍了,在天臺上抽煙他也抽煙,他太礙眼了,讓我很不舒服。我揪著他衣領,把他懟到搖搖欲墜欄桿上,質問他到底想干嘛。 他怪異地笑了笑,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欄桿上扯,我們的呼吸纏在一起,天臺的風很大,不牢固的欄桿被兩個人的重量抵地吱呀作響。 “我喜歡你?!?/br> 風把他的聲音吹的不真切,但是我確定我沒聽錯。 “所以呢?” “但是我又知道你喜歡你那個賤母親?!?/br> 這混蛋,我現在簡直就想把他推下去。雖說現在我們倆的動作都很危險,但是我一點都不害怕掉下去。 我沉默著,等待他的下一句。 “你嫌我臟,但是他也臟???” “……” 他的眼神逐漸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他又說:“這樣吧,真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也許你聽了就會喜歡上我了?!?/br> 我不需要知道什么他的秘密,也不需要喜歡他。 他怎么樣,和我有什么關系? 我掐住了他的脖子,雙手不停用力,指甲都深深嵌入了他的rou里。他清秀的臉蛋皺成一團,嘴巴大張丑態必出地想要獲得空氣。 我沒興趣聽什么秘密,我已經知道的最大的秘密就是我的父母是兄弟。我不可能喜歡他,說到底一個相處了十多年的發小會喜歡我這件事就很奇怪,再者就算他再干凈,也比不上母親,他是個神經病。我既不會喜歡同性也不會喜歡女性,我會喜歡的,愛上的,也只有那個人而已。 他算什么?我只要安安穩穩地生活,然后離開這里,重新開始,不需要一個外人攪渾水。 我松開了手,頭也不回地下樓,身后傳來他劇烈的咳嗽聲,和他嘶啞著嗓子,用憎恨的語氣說的那句話。 “林誠,你別后悔?!?/br> 我為什么后悔?我什么也沒做錯,我只是錯在最開始不該找方睿計劃殺人,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事,后面也不該幫他殺人,如果他父親沒死,依舊強jian著他,他還有什么心思喜歡我,攪亂我的生活?在他父親死后,他的不正常就越發激烈地顯現出來了,難免做些瘋事。只是一個共犯,誰也不干涉誰,不好嗎? - 方睿下午和晚自習都沒有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時不時請假了。 我總覺得有點不安,但也沒有多想,整理好書包就回家了。路過一家商店時,一套新季的裙子擺在展覽柜,是一件白色的素雅的蕾絲吊帶裙。我在腦海里想了想:應該會很適合他,我想送給他,我想看他穿上。 很難得這個時間商店還沒有關門,店員幫我包好后就眨了眨眼睛笑著說:“是不是送給小女朋友的呀?” 我想了想好像沒啥毛病,于是默許似地點點頭,嘴角浮現出我自己都沒想象到的笑意,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他穿上的樣子,不知道他會不會開心。 我把裙子仔細裝進書包里,幾乎是小跑回家,推開門,屋里沒有開燈,極黑,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熟悉的腥膻味道。 靠。 我甩下書包連忙開了燈,客廳里有三個人。我,母親,方睿。 母親被繩子綁著,身上都是紅痕和淤青,下體流著汩汩的jingye。他好像暈過去了,閉著眼睛,發絲沾在他臉側。 我感覺頭腦有點發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方睿站在他身邊,和我隔了十步的距離。 他朝我無害地笑:“我估計著你是這個時間回來?!?/br> 有什么東西被血淋淋地解剖開了。 我血脈里有什么惡劣的想法在膨脹,幾乎要生生把血管撐烈。 同時我又十分冷靜,按理說我應該立刻把他千刀萬剮,但是我現在無比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非做不可的原因,一定要來當這個攪屎棍,把我的生活變成攤爛泥還無害地能露出笑臉。 究竟是為什么。 我冷笑著走近他,我要看,他到底什么時候,會痛苦到不再露出這張惡心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