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單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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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醫院,晚上值班的醫生不多,病人也少,病房里清清靜靜的。幾只蛾子飛在燈罩里面,翅膀拍打出“鐺鐺”的聲音。 病房的墻壁被綠漆和白漆一分為二,下半部分刷的是綠色的漆,上半部分是白色,大概醫院修建的時間長了,墻面上已經印出大塊大塊的水斑了。 坐在椅子上,阿泗抬頭望著病房,似乎在發呆,不,他只是目光無處安放。 “累了吧,休息一會吧?!币坏罍厝岬穆曇舫晒Φ刈尠舻木执僮兊迷桨l緊張。 阿泗側臉望去。 他和美麗的和尚并排坐著,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和尚挺立的五官,修長的頸脖,性感的喉結,像月亮一樣皎白又透著銀輝的皮膚,以及那張特有的清淡柔和的面容。 阿泗挪回目光,望著床上已經睡熟的離意,“我不困?!?/br> “是有什么心事嗎?可以和我說說?!焙蜕锌粗?,語氣柔和。 “沒,沒有?!卑袈裣骂^,雙手抓著褲腿,沉默幾秒鐘。 不知道為什么,阿泗感覺和他待在一起,雖然讓他很安心,但是心里卻產生了奇怪情緒,這種情緒讓阿泗有點不知道怎么應對,畢竟他們才剛認識。 為了避免與和尚單獨相處,阿泗站起來,“好像也不早了,我和大鵬睡,你和離意睡吧,早點休息吧,明天醫生來了,再拍個片?!?/br> 他們來醫院了,畢竟撞了人,還是要負責的。 但是小鎮醫院條件有限,只安排一個值班醫生,只能給受害者大致的面診,不知道準確情況,所以就先住院了。 不過,被撞的和尚好像沒一點事,有事的反而是驚嚇過度的朱大鵬,和失水過多的離意。 二人都已經睡下了,唯有阿泗和和尚不知道該怎么睡。 因為醫院的病床供應不足,老弱病殘又多,能騰出來兩個床位已經是運氣好了。 在阿泗起身走向朱大鵬的時候,和尚曲長的睫毛輕顫。 登時,本是側身睡覺的朱大鵬立即翻了個身,成大字型仰睡,把全都占全了。 阿泗腳步一頓,隨后搖了朱大鵬幾下,對方都沒醒,像個豬一樣的呼呼大睡。 這下阿泗沒地方睡了,羞赧地回過頭來看著和尚,還沒等他開口,就看到和尚站起來了,燈光拉出他修長的身影。 “你和離意睡吧?!焙蜕械穆曇糇尦錆M消毒水的醫院沒那么陌生。 “你是想和朱大鵬睡?” “我打坐就行?!焙蜕凶叩桨舻拿媲?,柔聲道:“我去打熱水給你洗漱?!?/br> 哪能讓受害者給自己打水。 在和尚轉身那一刻,阿泗急忙抓住他的寬袖,道:“不用?!?/br> 對上對方的眼神后,阿泗松開手,抓著褲腿,又道:“我去衛生間洗就行?!?/br> 深夜了,醫院的洗手間冷清,越發顯得水流聲大。 阿泗拂水沖臉,透涼的水讓他有點清醒。 因彎腰而勾出纖細脊梁骨,白T恤微微上提,露出腰下那一片雪白的肌膚,手肘凝出一條水線滑落至地上。 或許是感覺到身旁的目光了,阿泗回過頭來,“你要洗嗎?” 說話間,身后遞來了一條疊整齊的白色毛巾,聽到說:“你先擦擦?!?/br> 一把接過毛巾,阿泗擦了臉,毛巾柔軟,還有淡淡的香味,不像是醫院的毛巾。但是他也沒有多問。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發梢濕漉漉的,眼睛也因自己剛才粗魯的動作紅了,樣子有些狼狽。 隨后他看見鏡子里站來一個人,那人溫柔地說:“頭發還很濕,我來幫你擦吧?!?/br> “不,不用了吧,很晚了,你也要洗漱?!卑舨桓姨а劭瓷砗蟮暮蜕?,卻已被人取走了毛巾。 “我沒關系?!?/br> 兩人貼得那樣的近。 高大的體型似乎貼在背上,阿泗比他矮一個頭,這個動作像是被圈抱一樣。 和尚身上的清香縈繞在鼻尖,淡淡的,讓人很安心,因單獨相處而萌生的緊張感慢慢的消散了。 偷偷看著鏡子里的他,勻稱如梅骨的手慢慢輕理頭發,斂眸濃密的睫毛投出一片黛影,眼神平靜而又溫柔。 過了幾分鐘。和尚輕聲說,“好了,你看看?!?/br> 喚回阿泗癡迷的目光,他抬手摸了摸頭發,瞬間臉燙紅,“謝…謝謝?!?/br> 頭發真的干了,而且沒有水汽了,也不知道和尚是怎么做到的。 “不客氣,你的衣服濕了,需要換一件嗎?”和尚的目光落在阿泗胸口上。 阿泗垂眸,就看到T恤透了水,衣服貼胸口上,隱約能看到白膩的肌膚,以及挺立殷紅的奶粒。 兩顆奶粒太過明顯,阿泗急忙捂住胸口,耳根子又紅了,“沒事,一會就干了?!?/br> 快步離開洗手間,沖到病房。 阿泗急忙上了離意的床,鉆進被子里,側耳靜聽外面的聲音。 幾秒后,淺淺的腳步聲傳來,是和尚進來了。 阿泗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有點害羞,躲在被子,幾分鐘后,才想起和尚沒地方睡了,人家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理應睡床。 掙扎一番,阿泗探出頭來,目光尋找和尚的身影,只見對方不知上哪拿了一張蒲葦墊,在床尾的地上盤腿打坐。 阿泗下床,蹲在和尚身側,小聲喚著,“靜亭,你上來睡吧?!?/br> 和尚叫靜亭,住院登記的時候才知道。 靜亭撩開眸來,不自覺地抬手想撫摸少年的頭發,卻收回了,柔聲道:“我打坐就行,你快去休息吧?!?/br> 阿泗的目光游弋在和尚的長胳膊長腿上,“但是你今天被...我撞了,你現在是病人,我怎么好意思讓你坐地上?!?/br> “不打緊的,我平日以打坐助眠,不需要躺臥休息?!?/br> “這......”阿泗無言。聽聞和尚都喜歡打坐,但是打坐助眠是電視上才有的,現實生活中居然碰到了。 又一輪你推我讓,最后阿泗還是上床休息了,懷著愧疚之情,阿泗還以為自己睡不著,想不到睡得格外踏實。 許久,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靜亭撩開雙眸,望一眼床上的少年。 少年側躺面朝他,或許是睡得很好,櫻桃粉唇掛著淺淡的笑容。 靜亭站了起來,坐在少年的身側,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觸摸暖白的臉,指尖的觸感帶著溫度,淺淺的呼吸飄在手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 終于不是在夢里見了。 靜亭的目光挪向少年身旁的小孩,眼睛流露許多龐雜無序難以描摹的情緒。 突然,離意睜開了眼,目光灼灼地盯著靜亭,臉上的神情像是質問,又像是控訴,唯獨沒有害怕。 最后,離意鉆進阿泗的懷中,小聲道:“不想理你……” 靜亭失笑。 * 第二天,給受害者拍B超,做胸透,結論是左大腿粉碎性骨折,右臂骨頭錯位,需要長期治療。 在問診室內,阿泗小聲地問醫生,“長期治療是多久呀?要多花少錢?” 醫生抬起老花眼鏡看片子,搖頭道:“不好說呀,康復的話2到3個月,這個需要長期養的嘞,起碼也要準備個一兩萬,看你年紀還小,應該是背著家里人出來玩吧。這事呀,瞞不住,你還是得跟你爸媽說?!?/br> 又道:“小孩子家家的,沒駕照就不要開車,你這屬于犯法的。還好被你撞的大哥不找你麻煩,不然你就要被拘留了。咦?你滿18歲了沒?” 老醫生話真多。 阿泗聽得心煩,胡亂應了幾句就出來了。今天體檢就花了700多,修車費花了2千多,明明是個破車還花那么多錢,嗐,倒霉! 攢幾個月了,終于有1萬,本來還想過幾天給小九送5千塊的,這么一搞,只能送3千了。 至于賠償和尚的錢……能不能分期付款? 阿泗遇到錢的問題,昨晚的什么羞澀感、安心感、踏實感都拋之腦后了。 走回病房,卻在進去的時候停下了,阿泗抬頭望去。 床上躺的和尚面容蒼白,左腿打了石膏,真像是粉碎性骨折了。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怎么白天就不行了? 總覺得被騙了,但是片子上確實是骨頭碎了,也不像是假的。 認栽。阿泗走進病房,把醫生的話轉述了一遍,并傳達分期付款的意愿。 靜亭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煩,我過幾天就好了,不用賠償?!?/br> 這個和尚也不像騙子,還不要賠償呢。 阿泗對他的好感又刷了幾分,“你被車撞是我的責任,我肯定會負責的。要不你把聯系方式給我,我定期給你轉錢?!?/br> 靜亭沉默了幾秒,溫聲道:“我已經不記得我的聯系方式了,就連家……都記不太清了?!?/br> 阿泗:?。?! 猶如晴天霹靂,這他娘的把人撞得失憶了? 立刻,阿泗拉著他去拍腦部CT,結論:…… 老醫生看半天了,得出模棱兩可的結論:“有可能是患者受到撞擊后,出現大腦雙側病變或者顱腦損傷,導致腦部記憶存儲功能區域病變,然后失憶了。嗯,有可能是這樣,但是我看患者表達清晰,精神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就只是失憶而已,養養就沒事了?!?/br> 我靠!阿泗感覺自己攤上大事了。 再次回到病房,阿泗面如土色,早已沒有欣賞美男的心情,一屁股坐在床上,問:“大哥,你還記得什么嗎?你家在哪?我看你是光頭,穿的又是和尚服,你應該是個和尚吧?還記得自己是哪個寺廟的嗎?” “我只記得我叫靜亭,來自……”和尚沉默了半晌,語氣帶著難以覺察的寒氣,“遠山寺?!?/br> 阿泗拍床,站起來,“這就好辦了,知道名字和寺廟。我查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