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兩顆小藍片
除了骨裂需要好好養養之外,鄧一黎其他的傷都不重。工作文件堆成了一座小山,他在醫院只歇了幾天,就出院回家了。另一邊,幾經周折,又花了半個多月,總算是順利殺青。 傅典殺青當晚,邢野捧著一束玫瑰送給了傅典,“哥,祝你殺青快樂?!?/br> 傅典遲疑,但還是接過,“謝謝你的花,不過,看見這玫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要是將來談了女朋友,要么大大方方公開,要么可千萬藏好。否則粉絲鬧起來,可有你受的?!?/br> “女朋友”三個字,傅典咬地很是刻意。明面上,傅典像是一個前輩在好心提醒地新人,傳授經驗。但實際上,他卻是在極力地撇清二人略微曖昧、尷尬不明的關系,更斷絕了邢野對他的某些想法。 果然,傅典話音一落,邢野原本咧著的嘴角瞬間收了回去,連小虎牙都不見了蹤影,“哥,其實我沒想過談女朋友?!?/br> 傅典笑呵呵道,“這樣也挺好,趁年輕好好學習拼事業,你可別讓哥失望啊?!?/br> 話里話外,傅典都將自己和邢野的關系摘干凈,邢野雖年輕,但也聽出了傅典話里的意思。 他抿了抿嘴唇,點點頭,“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br> 上了保姆車,傅典打開微信,發現這一整天,鄧一黎都沒有回他消息,二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晚,傅典問鄧一黎國慶假期有什么安排的問題上。 鄧一黎最近工作很忙,傅典知道,但彼此已經失聯了一天一夜,傅典還是有點擔心。他撥通鄧一黎的電話,沒人接,他再打,還是沒人接。 一連打了四個電話后,傅典有些慌了。鄧一黎是個名副其實的工作狂,手機永遠暢通,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傅典有些著急,他跟老王報了一個地址,保姆車隨后掉頭開向了鄧一黎的公寓。 “你在家嗎?”傅典敲了敲門,見里面沒有人應聲,他又喊道,“鄧一黎?你在家嗎?” 片刻后,門被從內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煙酒氣味順著門縫撲面而來,傅典頓時被熏地皺緊了眉頭。 “你喝酒了?” 鄧一黎沒說話,松開門把手,如同行尸走rou般地順著墻壁癱軟在玄關處的瓷磚地上。 傅典趕忙架起他,將他攙到了沙發上,“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晚上九點,鄧一黎沒開燈,屋子里黑漆漆的。傅典安頓好鄧一黎,起身去把客廳的落地燈打開。 燈打開后,傅典才發現鄧一黎臉色蒼白,嘴唇干裂,眼神空洞,整個人精神萎靡,好像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 茶幾腿邊散落著一地的煙頭,純羊毛的地毯也被燙壞了好幾個洞,還有十幾個空了的酒瓶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傅典將他們踢開,心疼地捧住鄧一黎的臉,“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鄧一黎眼皮又紅又腫,臉頰還掛著淚痕,他聲音嘶啞,喃喃開口,“我媽是,鄧江害死的?!?/br> 說完,鄧一黎指了指茶幾上的鑒定結果,“我媽的遺書,是偽造的?!?/br> 頃刻,傅典如同晴天霹靂般地愣在了原地,他順著鄧一黎的手指看向了茶幾上的那份筆跡鑒定報告,然后拿起翻開。鑒定結果的每個字都如此的猙獰可怖,傅典胸口一陣發悶,被震驚地說不出一句話。 鄧一黎揪著傅典的衣擺,極力隱忍著自己喉間抽泣的聲音。 傅典放下手里的報告,伸手緊緊地環抱住他,輕聲安慰道,“不用忍著,想哭就哭出來,有我在?!?/br> 被傅典緊緊地擁中,輕柔的話語聽在耳中,鄧一黎終于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傅典也是擰著眉頭,聽著揪心。他知道,章慧是鄧一黎心里永遠的傷疤。 原以為是自殺的母親,卻有可能是被人謀殺,任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他更是從沒見過鄧一黎如此崩潰,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快要昏厥。 傅典看著鄧一黎這個樣子,心臟難受地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揪住一般痛,“你要振作起來,才能給你媽報仇對嗎?” 鄧一黎被傅典撫著脊背順氣,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說得對,我是應該振作起來,我還要讓鄧江以命償命?!?/br> 傅典替他拭去臉頰的淚,“沒事的,有我在,有我在?!?/br> 鄧一黎抽了抽鼻子,將臉埋在了傅典的胸口,聲音悶悶的,“那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鄧一黎低垂著眼睛,傅典只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輕輕撲閃著,傅典把下巴擱在他的頭頂,柔聲說,“嗯,我會站在你這邊?!?/br> “永遠嗎?” 傅典笑了,“嗯,永遠?!?/br> 得到肯定的答案,懷里的人滿意地摟緊了傅典的腰,在傅典看不見的暗處,唇角勾起,眼神清明。 今晚,鄧一黎整個人很是沉默,精神狀態也不好。傅典替他放好了洗澡水讓他去泡著,自己則留在客廳收拾一地的殘局。 鄧一黎一向比較自律,傅典認識他一年多以來,幾乎沒有見過他如此的抽煙酗酒。如今傅典面對著這一地的煙頭酒瓶,心里一陣泛酸,可見鄧一黎是真的難受,真的恨了。 清理干凈地面,傅典開始整理茶幾。他把鑒定結果放進文件袋,卻發現文件袋下還壓著一份翻開的體檢報告。 報告上“管腔狹窄”“冠狀動脈”“中度”“斑塊”等被紅筆圈出來的詞語十分顯眼。傅典不明所以,他看了一眼衛生間緊閉的門,然后拿起報告,認真地翻著。 注意事項: 1.清淡飲食,戒煙戒酒。 2.適當的體力勞動和運動。 3.避免發作誘因,切記劇烈運動、情緒激動,這些情況容易增加心肌缺氧,極易誘發心梗。 4............... 鄧一黎病了? 傅典有些緊張,他不斷向前翻著,直到翻到第一頁,“鄧江”的名字赫然出現在姓名欄上,傅典才終于明白鄧一黎究竟想要干什么。因為報告上的癥狀描述和傅典前幾次見鄧江的狀態一模一樣。 雖說上了年紀,但鄧江的身體向來算是硬朗。其實仔細想想,自從鄧一黎回國以后,鄧江的身體才慢慢地發生了變化,尤其是今年入夏,就連傅典都明顯感覺到了。就算是因為年齡原因,身體也不會壞的如此快。如果不是因為年齡,那還會是什么?他不敢往下想了。 報告單拿在手里有些發燙,傅典心跳得極快,他把報告單捋平整,重新壓在文件袋下,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擦凈桌面。 殊不知,緊閉的衛生間門早已偷偷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只淺色褐眸將他的所有動作全部攬入眼底。 他想知道,自己和鄧江,傅典究竟會選擇誰? 睡前,鄧一黎反復地問傅典會不會永遠都在自己身邊,傅典不厭其煩,一遍遍地答著他,直到鄧一黎問累了,沉沉睡去,傅典才靜下心來好好理清思緒。 這一晚,倆人各懷心事,睡地都不安穩。 往常,傅典每結束一部戲,有時間休息了,鄧江都會把他叫回御園坐坐和做做。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鄧一黎這幾天一直不在市區,這事傅典也沒打算告訴他,想著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就嚇唬小峰讓他閉緊嘴。 按響門鈴,還是孫姨開門,將傅典迎了進去。一進客廳,傅典就看見鄧江正坐在沙發上小啜著茶,一旁坐著丁宇,吃著西瓜。 許久不見,鄧江看上去蒼老了許多,鬢角冒出了幾縷白發,面色泛白,臉部有些浮腫。 鄧江見傅典來了,笑呵呵地招呼他坐下,“你們這戲還真是命途多舛啊,總算是拍完了?!?/br> 傅典看了一眼丁宇,又附和道,“是啊,托您的福,順利結束了?!?/br> 丁宇很會看眼色,全程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聽著鄧傅二人寒暄。晚飯后,三人要做什么,不言而喻。傅典在衛生間里清理干凈后,摸了摸自己西裝口袋里的小藍片。 后xue被粗熱的硬物撞開,于生理上,準備充足,沒有任何不適,但于心理上,傅典卻極為排斥。 這幾晚,傅典想了很多,越想他越覺得自己“斯德哥爾摩”的癥狀越是嚴重,他好像要沒救了。如果,鄧江和鄧一黎之間,只能有一個人活的話,他希望,這個人是鄧一黎。 他更知道,他今晚要做的事,極其冒險和危險。但他沒有忘,他說過會永遠站在鄧一黎的身邊,就一定會。 鄧一黎送他的白色罌粟花意味著救贖與希望,同樣,傅典希望,自己也可以給鄧一黎帶來救贖與希望。 傅典跪趴在床上,xuerou被鄧江的性器瘋狂頂撞。丁宇攀住鄧江的肩膀,低頭舔吸著他的rutou,曖昧又色情。 室內溫度一路攀高,傅典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而鄧江則呼吸急促,臉色漲紅,完全沉溺于極致歡愉的性事之中。 腥膻的jingye從嫣紅的花心汩汩流出,傅典忍著難受從床上爬起,將一早準備好的東西放在床頭柜最顯眼的位置,然后進了衛生間清理。 一次沒有盡興,鄧江還想再來一次,但丁宇準備好后,自己卻怎么都硬不起來。衛生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聽得丁宇有些心焦。 自從傅典進來開始,危機感就完完全全地將丁宇裹挾,見鄧江興致逐漸淡了下來,丁宇眼神瞥見床頭柜上的小藍片。 “鄧總,要不來兩顆這個。您今天的威猛,我還沒感受過呢?!倍∮顡噶藘深w藥片出來,遞到鄧江嘴邊。 鄧江色迷迷地捏了一把他的屁股,“原來不還是寧死不彎的直男嗎?現在怎么這么sao,這么饑渴啊?!?/br> 丁宇嘟嘟嘴巴,捏著嗓子叫了一聲,“鄧總討厭,給人家嘛?!?/br> “好好好?!编嚱椭?,把藥送進了嘴里。 這個澡,傅典洗的很是磨蹭,直到衛生間外響起了丁宇哼哼唧唧地叫床聲,傅典才慢吞吞地涂起了沐浴露。 五分鐘后,正當傅典沖干身上的泡沫準備擦身體時,外面夸張的呻吟忽然中斷,取而代之的是丁宇失控的驚叫。 傅典打開門,見鄧江渾身赤裸,一動不動地栽倒在床上,丁宇一絲不掛地癱軟在一旁,眼睛被嚇地瞪得老大。120趕來時,丁宇都沒回過神來。 雖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但傅典臉上還是寫滿了慌張,裝作一副害怕緊張的樣子。鄧一黎趕到醫院時,見到的,就是傅典神色不安的模樣。 “你怎么會在這兒?!编囈焕铔]先關心鄧江的情況,徑直走向了傅典。 “我,”傅典從椅子上站起來,“我今晚在鄧總家吃飯,正好撞上了?!?/br> “只是吃飯嗎?”鄧一黎臉色有些難看。 路周拉了拉鄧一黎的袖子,“小鄧總,醫生過來了?!?/br> 鄧一黎壓住了自己的火,也擺出一副擔心的孝子模樣,關切地問著鄧江的情況。醫生說,鄧江是急性心梗,好在送醫及時,保住了一條命。心梗已發,以后一定要注意,否則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鄧一黎靜靜聽著醫生的話,內心沒有任何波瀾,但擔憂卻始終掛在臉上。路周臨走前,鄧一黎囑咐他,明天按照計劃行事。 路周一走,病房頓時只剩下鄧傅二人和昏迷的鄧江。鄧一黎把傅典拉近病房隔間,將人抵在墻上,“現在沒人打擾了,你給我解釋一下,你今晚為什么要背著我去御園?” “鄧總循例問問,我不好推脫?!?/br> “只是問問嗎?我可不信?!编囈焕枰贿呎f著,一邊解開傅典的褲子,將手指探進了他的股間。 傅典急著推他,“你干什么?” “我檢查一下?!编囈焕枭斐鍪持?,摸完那松軟好入的xue口,臉色立即陰沉下來,“你跟他上床了,是不是?” “是?!备档渲苯映姓J道。 “為什么?” “因為我愛你?!?/br> 傅典話落,鄧一黎低頭直接吻上了他柔軟的雙唇,強勢而又熱烈。帶著淡淡茶香,空了的萬艾可包裝盒靜靜地躺在鄧一黎的西裝口袋中,隨著愛欲一同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