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散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他口干舌燥，渾身難受，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荒唐的夢。

    但是身上的痕跡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昨天確實被他爸像對待鴨子一樣給干了。

    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水，還是溫的。

    程散實在不想看見他爸，雖然和男人好上了很丟臉，但跟自己爸爸通jian這件事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程總說了讓我們怎么處理他嗎?”

    “打一頓扔外面得了?！?/br>
    幾個保鏢正在討論如何處置方蕭鶴，但方蕭鶴就算被綁住了也沒有半分著急，眼神始終那么疏離，就好像剛才被抓jian的不是他。

    “這小子看著挺氣人啊?！?/br>
    “你有沒有覺得他和程總有點像?”

    資歷老的保鏢突然察覺到什么。

    “醒了嗎，寶貝?”程灃推開門進來，身上還帶著一點油煙氣。

    程散不看他，眼睛始終低垂著。

    “餓了吧？去吃飯?！背虨柕氖謩傄慌鏊?，程散就發飆了:“滾開！”

    程散發現自己的嗓子也啞了，就更加憤怒了。

    程灃盯著他，好像要從他的眼睛里覺察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柔弱，好就此宣告他的勝利。

    “告訴爸爸，為什么別的男人可以，我不可以?！?/br>
    倒是他先示弱了。

    “因為你是我爸爸啊?！?/br>
    程散的聲音越來越小，他也在懷疑這到底是不是正確答案。

    屋子里沒有礙眼的人了，他忽然想起了方蕭鶴。奇怪的是他并沒有背叛方蕭鶴的感覺，程散想了想，好像本來他和方蕭鶴之間就沒有愛情。

    窗外是昏黑的夜，無眠的鴉雀。

    “老爺，您有必要調查一下當年的事了?！?/br>
    宋叔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程灃的書房里，遞上了一份文件。

    程灃有些煩躁地抓起，翻了幾頁，“是真的嗎？”

    宋叔透過鼻梁上架著的眼鏡，看到程灃眼里似乎是喜色。

    “是真的?！?/br>
    “方蕭鶴才是程家的孩子?！?/br>
    被提及的方蕭鶴被鎖在了程家的地下室。

    他躺在一張軍行床上，有些諷刺地勾起嘴角。

    不知道還要再過多久，那個傳說中的活閻王就要來找他了。

    想起程散，他的心里竟浮出一絲悲哀。

    這種感情，已經超出了可以解釋的范疇。

    他想親手殺死他，但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讓程散在他的身下死去。

    “為什么不告訴我?”

    身居高位的人即使是面對自己實際上的親生兒子，也還是那么高高在上。

    方蕭鶴沒回答，事實上他也是幾個月前才偶然得知的:一個還算有名的博主粉絲私信他，問他是不是現今商業巨頭程灃的兒子，因為他們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他當時也沒多想，但一次慈善晚宴時，程灃帶著程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他才知道原來真的有這么一個人跟自己長得這么像，而且坐在他旁邊的人都在悄悄議論，說程家的兒子一點也不像老子，長得文弱，也沒什么經商才能，唯一能拿到臺面上說的就是他的大提琴拉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