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打擊
書迷正在閱讀:【總攻】你們的精神體都好奇怪、兩篇強制愛、我是一桿槍、我穿越到了黃油夢世界、祭司(美強/產卵)、琥珀繭、重生后成了偏執大佬的心上人、瘋狂分娩秀、快穿之病弱小魅魔(雙性/大奶/偽np)、調/教氣運之子(快/穿)
這么重要的時刻,就算埃拉伽巴路斯不明白情況,索艾米斯亞也不該不明事理吧。 江卿酒邊跑邊想。 看守宮殿大門的侍衛看他們匆忙地跑過來,伸出長矛擋住他們。 夏捻雀拿出阿麗達給他們的“通行證”,士兵這才放行。 “今天有哪些人員出入?”夏捻雀收好“通行證”。 士兵其實認識夏捻雀,因為瑪伊莎帶著埃拉伽巴路斯進宮的時候,他們是跟在未來皇室成員身邊的人,地位自然有所不同。 對他們這些下等人來說,難以直接接觸到皇族,但是一定要搞好與皇族有直接關系的人的關系。 于是他筆挺地站立回答:“上午有一輛馬車出去,對方有太后殿下的令牌?!?/br> 夏捻雀和江卿酒對視一眼,了然于心。 瑪伊莎不在的這三天,為了防止不得不皇族有事要外出,將令牌交給了索艾米斯亞,哪知道她會一聲不吭地出去。 江卿酒發現自己也形成了思維定勢。 為什么瑪伊莎會放心地把令牌交給索艾米斯亞?就是因為她認為索艾米斯亞懦弱,墨守成規,沒有膽子做她沒吩咐過的事。反觀瑪麥亞,更獨立強勢。兩個都是她的親生孩子,兩個的性格卻截然不同。 江卿酒也是這么認為的。但是事實恰好相反?,旣渷喓蛪毫ι酱筮^了這么久仍然沒有動作,索艾米斯亞卻率先出格。 ------------------ 埃拉伽巴路斯很激動。 這是他來到羅馬第一次和甘尼斯出去玩。 馬車搖搖晃晃,埃拉伽巴路斯的心也跟著搖晃。他掀起一點窗簾,外面是熱鬧的集市,小孩在鋪子中穿梭,追狗攆雞,賣家和買家的交談推銷,都像極了埃拉伽巴路斯在敘利亞的情景。 索艾米斯亞卻沒有那個心情。她精致的面眸掛著沉重,過了一會,她看看埃拉伽巴路斯,又猶豫地面對對面面無表情的甘尼斯問:“我們出來的時候沒有告訴阿麗達,這樣真的好嗎?……我怕到時候有事情?!?/br> 甘尼斯皺了皺眉,眼睛里滿是不耐煩,但又強壓著煩躁,盡量冷靜地開口:“沒關系的,你現在已經算名義上的太后,沒人敢攔你。出來一下沒關系的?!?/br> 索艾米斯亞還想說什么,但在看到甘尼斯的表情后又選擇了閉嘴。 聽他的應該沒問題吧。索艾米斯亞安慰自己。 馬車在一座裝修算不上華麗的旅社旁邊停下。索艾米斯亞領著埃拉伽巴路斯走下馬車,四周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她張了張嘴,還是沒選擇開口,只能看著最后一個人消失在街巷的拐角。 店里面的人也很少,也許是因為天還亮,住宿的人都出去了。 只是這家旅館寧愿浪費蠟燭照亮,也不愿拉開窗簾,讓外面的光透進來。 出來迎接的似乎是店主,店內放著一尊太陽神像的雕塑,墻上也掛了許多畫,無一不是神像。 甘尼斯給了那店主一袋錢,那人便鞠躬彎腰地低頭跑出去,坐上馬車走了。 索艾米斯亞看著這像是廟宇的房子,疑惑中夾雜著一些恐懼地問道:“甘尼斯,這是……” 甘尼斯像是在“黑暗”中徹底撕開偽裝多年的面具,暴戾的氣息與光燭熏染過的空氣交融,成為這個緊閉的房屋中的氧氣。 “這是什么?你不認識了?你們不是最崇拜這些神了嗎?”他的語氣比之前還冷淡,但卻更鎮靜,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埃拉伽巴路斯沒了之前高興的樣子,他感受到了母親傳來的恐懼,于是用手緊緊拽著母親的衣服。 索艾米斯亞徹底害怕了,她抓著埃拉伽巴路斯的手往門那跑去,可是無論怎么開都打不開。 門邊擺著許多小型的神像,是太陽神變換著各種動作。 甘尼斯不急不慢地走上前來,手上拿著一座神像。 捕獵者來到已經滑倒在門邊的獵物身邊,看著獵物無助地哭泣,求救。 木門是最堅硬的心靈,無論如何叩動,都不會有絲毫回應。 索艾米斯亞把埃拉伽巴路斯藏在身后,紅著眼睛求饒。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什么時候待你不好過了……” 埃拉伽巴路斯愣愣地看著曾經他崇拜感恩的恩師,如今像是一個他最仇視的惡魔。 “是啊,你給我提供吃穿住宿,然后把我當成一條狗養?!备誓崴估淅涞氐?。 “不……不……我是真心愛你的……”索艾米斯亞連忙辯解。 “呵,你們這些有錢人,說得話和放屁一樣。我要求你多少次了,讓你幫我找找出路,你哪次是說到做到的!”甘尼斯拿著神像重重地砸在地上。神像斷裂了,太陽神的頭部和身體分|||尸,地板被砸出裂痕。 索艾米斯亞嚇得大叫一聲,又往后擠了擠,壓到了埃拉伽巴路斯。她慌張地轉過身,抱著埃拉伽巴路斯捂住他的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她確實沒有這個膽子去謀密一樁出逃。 甘尼斯不理會她的道歉,終于把神像砸到索艾米斯亞身上,血液飛濺到墻上,旁邊的石像上,以及索艾米斯亞捂著甘尼斯的手上。 埃拉伽巴路斯什么都看不見,只能聽到甘尼斯的罵聲,索艾米斯亞的慘叫和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他才重新回復光明。 他發現自己的手被綁著。他看到眼前有一個野獸,粗暴地按著他母親的身體強|||暴。母親痛苦地哭喊,頭發散亂,衣衫破爛。 埃拉伽巴路斯也哭了起來,他雖有十四五歲,但是稚嫩的心智像是只有八九歲。除了哭泣,他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偉大的太陽神,救救我們吧。他在心底祈禱。 滿堂神像,本該是光明的象征,此刻卻與可怕的惡魔同流合污,注視著這世間的罪惡。 太陽神沒有理會他信徒的祈禱,漠然地俯瞰人間。 旁邊的蠟燭被甘尼斯粗暴地甩在地上,滾到埃拉伽巴路斯旁邊,點燃了綁著他的繩子。 “反正我總歸要死的!我要讓你們一起下地獄!哈哈哈哈哈!”甘尼斯瘋魔地笑著。 埃拉伽巴路斯感覺到自己的手腳可以動了,拿著門邊觸手可及的石像,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向甘尼斯的后腦勺砸去。 圣潔的信徒,在他最崇敬的神明的注視下,完成了血腥的屠殺。 索艾米斯亞不敢看埃拉伽巴路斯的臉。她匆忙地用僅剩的布料遮住身體,嘴里一直念叨著“對不起”。 埃拉伽巴路斯還在哭,他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也許是因為自己殺了人,也許是因為母親的遭遇。 火還在蔓延,點燃了整間房子,哭泣也變成了咳嗽。門外傳來人們發現著火后地驚呼。 太陽神,用自己的火焰,燃燼罪惡和痛苦。 ----------------- “是甘尼斯帶走了他們?!毕哪砣笍鸟R車上跳下來,江卿酒緊隨其后。 “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我覺得沒那么簡單?!毕哪砣覆]有透露出自己的擔憂,“總之先找到他們總是沒錯的?!?/br> 江卿酒沒有給出回應。 其實江卿酒知道甘尼斯要干什么。 他從來不是被動的人,那天早上甘尼斯離開酒房后,他就一直跟著他。他看見甘尼斯在閣樓里寫了一封信,綁在一只鴿子的腿上。過了一會,索艾米斯亞就來了。 他躲進閣樓旁的一間雜物房,貼在墻上聽旁邊的對話。 他聽見甘尼斯讓索艾米斯亞帶上埃拉伽巴路斯,他們一起出去游玩。索艾米斯亞自然知道此時瑪伊莎不在,皇宮里要是連皇帝都不在,被發現了容易出亂子。但是她又于心不忍甘尼斯的請求,覺得出去一會應該沒什么大問題,還是答應了。 江卿酒沒有把這事告訴別人。他猜得到,甘尼斯應該是要進行報復了。 如果他做了,就很有可能成為“大惡之人”,那么就可以確定這個選項了。 反正他之前也不是什么好人,坐實一點還可以幫助我。江卿酒想。 他看了看自己任務進度已經一半的進度條,心里卻沒有以前開心的感覺。 “希望我們還來得及?!毕哪砣概艿煤芸?。他們看到遠方升起了nongnong的黑煙,心中一頓,立馬拔腿跑去。 如果早上是他聽到了那段對話,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吧。江卿酒默默地跟著。 ----------- 夏捻雀抱著還在哭泣的埃拉伽巴路斯。他并未多說什么,只是給予他一個溫暖可靠的懷抱,讓他盡情哭泣。 “索艾米斯亞的事,就不要告訴瑪伊莎了?!毕哪砣该@ぐ吐匪沟念^,不在意他身上被濺上了血。 江卿酒低頭看著地上。他沒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自欺欺人。他承認是自己的原因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但究其根本,仍然是甘尼斯的執念殺死了他。 甘尼斯死了。江卿酒趕到的時候,木門已經被撬開,在門邊的埃拉伽巴路斯拖著索艾米斯亞,而離門最遠的甘尼斯已經被火焰包圍,看不清他的樣子。 江卿酒本來有可以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的機會,不過他沒有選擇阻止。他到底覺得,只不過是虛擬的世界,虛擬的人物,沒有自己的利益重要。甘尼斯的死,只是順應了歷史。 把埃拉伽巴路斯送回去后,夏捻雀走到江卿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 他站在輝煌依舊的宮殿門口,看著夏捻雀跑向夕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