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女孩與妖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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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懶散靠坐在被珠寶珍石鑲嵌得富麗堂皇的寶座上,任站立在后面的女人柔弱無骨的手梳理自己金色卷發。在他光潔的額頭上,一枚青黑色的印跡格外醒目。 他漫不經心地撫摸著跪在腿前妖媚女妖的臉頰,用腳去踩她暴露的肌膚和毛絨絨的尾巴,嘴角斜挑著,眼里卻露出冷意。 “啊,果然來了?!彼Z調上揚,戲謔感慨,“我的小女兒還真是對你鍥而不舍呢?!?/br> 被提到的愛德蒙一如既往地沉默立在主人的身旁,毫無反應。 如果只看臉的話,他確實擁有能讓無數少女動心的英俊外貌。鼻梁挺直,眉眼深邃,一頭黑如鴉羽的長發披散下來,神秘又誘惑。 可如果放眼全身,他的頭頂是一對纏滿毒蔓的犄角,赤裸的胸膛被堅硬的鱗片覆蓋,腰部以下是條粗壯的蛇尾。 縱使是見慣各種奇形怪狀的妖物的人,初次看到他也絕對會被他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嚇一跳。 但也僅僅如此。 因為很快那個人又會發現,這個怪物的身上已經被用guntang的烙鐵印上標記,馴服了呢。 在如今這個國度,再強大的妖物也不過是個笑話,在詛咒迷藥的束縛下被燙上烙印,如家畜般任人驅使。 不知從何時起,妖與人密不可分。普通百姓馴養尋常的妖替自己勞作打工,貴族則征集強大的妖來做自己親隨護衛,貌美體弱的妖當寵物娛樂褻玩。 愛德蒙是王從父輩那繼承下來的妖。他健壯、英俊、勇猛,少言寡語,最重要的是,他忠誠得像只狗,王的任何命令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 他自王少時便守衛在他身邊,直至王長大成婚,生兒育女。 王最小的女兒出生時,愛德蒙沉默地站在旁邊。王對小孩從沒有好感,為她取名為莫安后,隨手將她扔到了身后愛德蒙的懷里,命令他讓她停止啼哭。 愛德蒙面無表情的臉頭一次露出有點無措的表情,笨手笨腳地將她抱起。嬰兒的皮膚皺巴又嬌嫩,硌在堅硬的鱗片上的感覺可想一點也不好受,小莫安卻咧開沒牙的嘴咯咯笑了起來。 之后這笑聲便縈繞在愛德蒙的耳旁,整整十四年。 不知是不是雛鳥情結,縱使他的外表可怖,莫安還是特別喜歡依偎在他的身旁。 她一有空就會跑來找他。最常見的是愛德蒙盤亙在沉迷yin樂荒于政事的王的臥室前看守,小莫安趴在他的蛇尾上,親昵地摟著他的胳膊說最近發生的各種有趣的事。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流逝,小莫安逐漸長成了一個面容柔美身材嬌小的金發少女,愛德蒙卻仍是那副英俊可怖的形象。 莫安的外表有變化,內心同樣在不斷的成長。她看的聽的越來越多,對事物有了自己的看法。 王的性情也隨著年齡變得越來越殘暴多疑。他命令愛德蒙收集珍稀妖物的血液與心臟,讓巫師研磨成粉,調成藥水,供他維持壽命。 他的外貌仍保持在壯年時期,心卻老了。 愛德蒙還是忠誠地執行他的指令,同伴的guntang的血濺在面孔上,他眼也不眨。 王卻依然越來越憤怒。愛德蒙就像一座會動的石雕,石頭擁有感情誰也不知道會是幸事還是禍事。 在王的怒火更甚時,莫安前來找他了。 愛德蒙已經許久沒有看到她。莫安不再僅滿足于王室的富貴舒適,她更愿意往貧苦受難的小鎮上跑。 她問他:“愛德蒙,外面人民水深火熱,妖物被當做垃圾畜生對待,這個國家是畸形的。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創造一個更善良的世界嗎?” 愛德蒙沒有回答,只是用有著尖利的綠色指甲的手指向皇宮敞開的門。 莫安從王身上傳承下的琉璃色眼珠有水光閃過,她轉身走出去。 至此,他再也沒有見過她,直到那一天來臨。 王躺在寶座舒適地享受著妖物的服務,他的神態放松,內心平靜。 宮殿是絕對安全的。兩年前,他就在周圍設置了足以遮擋任何重物撞擊的粗壯的鐵欄桿。 心急火燎想要謀逆的兒子們早被宰完了,現在的王宮就像一座金碧輝煌的監獄,緊緊地囚著王的健康和生命,而守衛者,則是從未令他失望過的愛德蒙。 “去吧,愛德蒙?!蓖鯌醒笱蟮?,“去見我的小女兒吧,用你的利爪,讓她那顆愚蠢的熱忱之心停止跳動?!?/br> “好的,主人?!睈鄣旅苫卮?。 不知為何,王看著他游著蛇尾出去的身影,內心突然涌出些不可言喻的滋味。 可能是惋惜吧,王撐著腦袋想,那個小女兒可是兒女中最像我的呢。 愛德蒙緩慢地游弋到宮殿外。他再次看見記憶中那個熟悉嬌小的女孩。她拿著長劍,滿身浴血,眼里也帶上了與主人相似的冷意。 守衛王城的侍衛同莫安帶領的妖物正打得難分難解。莫安將捅進巫師胸口的長劍抽出來,讓他咽下最后一口氣,而后抬起頭。 愛德蒙高高在上地與她對視。 黑壓壓的云彩鋪天蓋地,血水順著臺階流下,浸透莫安的靴底。 人類呻吟,妖物哀嚎。 “這是你所說的善良國度嗎?”愛德蒙沉著地問。 “這是創建它必要的犧牲!”莫安昂著頭,高聲回答。 愛德蒙不再說話,他抬起手,周邊的空氣隨著他的動作扭曲成一把弓,無形的箭蓄勢待發。 莫安凝視著面無表情指向她的愛德蒙,突然笑了。 “我父親給你的命令是什么?” “由我親手來殺死你?!睈鄣旅傻统链鸬?。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殘忍?!蹦策屏诉谱?,接著殺意從臉上一閃而過,“還有自大?!?/br> “居然第一命令不是讓你保護他,”她冷笑著說,“愛德蒙,你就沒有什么發現嗎?” 愛德蒙一愣。頭上犄角的毒蔓盤繞回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從他的血液中拔出,游走在他的臂膀。相應的,莫安的手腕出現了青黑色的咒印。 危險,卻不致命。 “殺了那些威脅者,愛德蒙?!彼畹?。 “好的,主人?!睈鄣旅纱瓜骂^回答。 光芒從他手心中冉冉亮起,白金色的光向周邊四處發散,如裂痕般精準地射向依然在抵抗的守衛軍。 王的戰隊瞬間全滅。 愛德蒙騰空而起,巨大粗壯的蛇尾將城堡前的欄桿連根拔斷。莫安的隊伍魚貫而入,占領王宮。 此時,王正癱倒在潔白柔軟的毛毯上,他的胸膛被剛才看起來毛絨絨毫無危害的尾巴貫穿,面容扭曲。 女妖在她暴起的一瞬間就被咒術反噬僵死,因此沒有再拔出補刀的機會。王甚至連鮮血都沒怎么流出,但即將失去的心跳令詛咒認為他已經失去了做王的資格,咒術自動轉移到下一個繼承人身上。 看到莫安向他走來,王咳了幾口血:“你知道了愛德蒙的秘密?!?/br> “是的,父親?!蹦苍谒媲岸紫聛?。 “所以你和我一樣,殺了自己的父親來得到權力?!蓖酹熜χf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孩子里…最像我的……” 他的話沒有說完,莫安踩住他的喉嚨,手握緊了尾巴。 “不,你錯了,我親愛的父親?!蹦草p柔道。 “我跟你可一點也不一樣?!彼纱嗟匕蜗挛舶?,鮮紅的血如細泉般涓涓地從王的胸口流出來,“比如那盲目的自信?!?/br> 王瞪大眼珠停止了呼吸。 政員經過肅清又選舉重納,在開完如何制定新的人妖共處法則的會議后,莫安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臥室。 “我不會釋放你,因為我沒有能力保證你暴虐的前科不會再犯?!蹦材樎襁M羽毛被里悶悶地說。 愛德蒙安靜地聽,他這幅順從的模樣簡直令人聯想不到兩百年前那場肆意殺戮的噩夢。 人妖世代爭斗不休,起先是妖占上風,后來勇士打敗妖王,命他為自己世世代代服務。妖物從此成為人類的奴隸。 “我們不該是敵人,”莫安抬起頭,“在有效的治理下,我們可以成為伙伴?!?/br> “愛德蒙,你是我的朋友?!彼钋榈赝驉鄣旅?。 “是的,主人?!彼卮?。 “請叫我莫安!”莫安尖叫道。 “莫安?!睈鄣旅蓢L試安撫她,“也許你可以放開我的尾巴?!?/br> “我不?!彼F任的王任性地拒絕了他,白皙的手仍然一下一下地撫著他的鱗片,像小時候那樣。 愛德蒙無奈地看著她。 “你得答應我這樣,愛德蒙?!蹦侧洁洁爨斓?,“我們都好久沒見了,我好想你……” 她的精神累到了極點,眼止不住地合上,手里卻還不死心地抱著他的尾巴尖,像個剛得到新玩具愛不釋手的孩子。 當然,以她這個年齡,她本就是個孩子。 莫安閉上眼后,凌厲的氣勢便消失了。白金色的鬈發垂在臉龐,為她更添了幾分稚氣,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天真不諳世事的少女。 愛德蒙為她搭上被子,沉默地看她的睡顏。 “我也是,莫安?!?/br> 良久,他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