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花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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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陽提著自己28寸的行李箱爬剛上了一樓,覺得有點兒喘,便停在了樓梯間,靠著墻準備緩一下。實在是春運的高鐵票太難買了,程陽好不容易搶到了,時間卻很讓人無語,六點一刻發車,程陽五點半就從學校出發了。大清早的地鐵上人也不多,前進的車廂輕微搖晃,著實讓本就睡眠不足的程陽困意更上一層樓,迷糊著也忘了在候車大廳買點兒吃的,程陽上了車放置好行李箱就閉上了眼,三個半小時眨眼就過,出了地鐵站看到熟悉的老式居民樓程陽才意識到距離上次回家已經半年了。 “咕~”程陽的肚子發出了明顯的聲音。樓道內光線有點兒不足,為了防止居民摔倒,感應燈白天也會亮。程陽肚子的這一聲響兒直接讓燈亮了他也是很無語,因為沒吃早飯而帶來的眩暈好了點,正準備一鼓作氣爬上五樓的家,程陽就聽到了拖拖噠噠的腳步聲,首先是一只紅綠夾雜的老花鉤針棉鞋出現在視野里,連著的是一條灰色休閑褲包裹的腿,因為上樓梯而凸顯出的腿部輪廓很好看,接著另一只扎眼的大棉鞋也踏了上來,兩條腿確實很長,松垮的運動褲穿著也很有型。程陽叉著腿雙手虛提著行李箱的上把手,還沒來得及看到這雙腿的主人正臉,就聽到了有點兒熟悉的,那種欠兒兮兮的語氣:“程日,好久不見吶!” 是了,佟禹澤。 佟禹澤是程陽的竹馬,就住在他家樓下,小他幾個月,他們一起上的幼兒園又一起上的小學,吃喝拉撒全要一起,哥倆感情很鐵。后來初中佟禹澤跟著他爸搬去了南進省,倆人就沒怎么再見過了。由于分開的時間太早,小學還沒畢業,兩小孩兒起初還十分舍不得,每星期都要給對方打電話,但隨著共同話題越來越少,又升了初中交了新的朋友,感情就逐漸淡了。程陽聽許女士說佟禹澤他爸在南進做生意發了財,但后來他mama沒跟著享幾年福就出車禍去世了,佟叔叔便將住在老房子這邊的奶奶也接了過去,差不多和這邊斷了聯系。但這邊房子沒賣,畢竟是住了幾十年的也有感情了。老人家在大城市不習慣,身邊也沒個人講話,還是堅持搬回了老朋友都在的這邊。佟禹澤今年估計是回來陪老人過年的。 “額……佟禹澤,你回來啦?!背剃栍悬c兒尷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回句“好久不見”,嘖,確實很久沒見過了,感情都淡了。曾經的哥們兒再見卻不復那般親密無間,程陽心中有淡淡的失落。 “箱子很重嗎?”佟禹澤好像是剛下樓扔完垃圾,身上就隨便套了件黑色衛衣,上面粘了些黃白色的狗毛,頭發亂糟糟,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哦還行,沒事就剩三層樓了,你就穿這點兒,快回去吧?!背剃柨吞琢讼?,其實他是希望對方順便幫他提兩層的,畢竟箱子是真的很重啊,他沒吃早飯,一路舟車勞頓,現在很有點兒吃力! “哦,那行我上去了哈,過年找我玩兒??!”說罷,佟禹澤便又拖拖噠噠的、十分隨意的上樓去了。那一瞬間程陽是真的很無語,但又有點兒高興,佟禹澤好像還是那個熟悉的狗兒子。 無奈,程陽蓄了力,握緊了行李箱上把手,猛憋著氣又上了一層。這時他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佟禹澤已經進屋了。 摸出鑰匙剛開了門,便聞見噴香的土雞燉土豆的味道,程陽感覺更餓了,簡直快要虛脫了。許女士從廚房探出身來,“陽陽回來啦?mama手上做著菜走不開,你自己找拖鞋換哈,就鞋柜底層最靠外那雙,新織的可暖和了!” 程陽看到那熟悉的老花勾紋時眼皮一跳,心想這不剛剛佟禹澤那雙嘛,款式簡直一模一樣,只不過顏色是屎黃配綠= = 換好了鞋,程陽先去咕嚕了一大杯水解餓,水是許mama提前兌好水溫放在餐桌保溫壺里的,十分宜飲。打了個飽嗝,程陽感覺好點兒了。他在自己的臥室里打開了行李箱,準備稍微的歸置一下。里面有他的兩個游戲本和幾本專業書,也是行李重量的主要來源。游戲本都是他自己組裝的,舊的那臺準備放家里,新的剛上手不久不想寒假放學校落灰,所以也帶回來過過癮,專業書他也寶貝的很,一個折角都不想有。之前吃了幾次暴力快遞的虧,覺得買保險也不放心,干脆這次親自人力運回來,結果真把他累的夠嗆,小臂到現在還在微微發抖發酸。 程陽又想到了佟禹澤。他現在好像比自己高,剛剛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程陽悄悄比較了下,但自己當時叉開了腿,所以也不準確。嘖,又回到了小時候的感覺,兩人總是在睫毛長度、手指頭長度甚至誰尿尿尿得遠上較勁,奇奇怪怪的,程陽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笑。 程陽終于可以大快朵頤了,許女士微笑著在對面坐著,看著自家兒子吃得這么香很是開心。餐桌上的主菜是土雞燉土豆,小小一個鍋子有點兒盛不下,橙黃的土豆塊兒和醬色的雞塊兒累了一個小尖兒,鍋子周圍還放了三菜一湯,分別是青椒炒rou、蝦仁滑蛋、手撕包菜和海帶蘿卜湯,這對于程陽來說可真是樣樣鐘愛啊,一口氣干了兩大碗飯,著實有點兒撐,他攤著肚皮靠在椅背上,活像一只饜足的大貓。突然又想起了佟禹澤,正好可以問問許女士,程陽心想。 “哎媽,我剛回來看見佟禹澤了,他怎么回來了?” 許女士正準備收拾碗筷,聞言笑著說道;“小澤回來陪他奶奶過年呀,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遭不住兩地跑,他爸好像說今年也回來,大概年三十前兩天到?!?/br> “這么清楚,你又去找他奶奶聊天了?”程陽覺得右后槽牙哪里好像卡了點雞rou,用舌尖找著,含含糊糊的問道。 “對呀,你腳上的那雙棉鞋就是他奶奶織的!我也有一雙,不過他奶奶還沒織完?!痹S女士興奮的說到。 “嗯—很不錯,上腳暖和,鞋底也很軟?!边@是程陽真心實意的評價,除了配色一言難盡,當然,這話程陽不說。 “今年幾號去看你爸?” 程陽的爸媽在他初二的時候離的婚,兩人性格都好,離婚后也不曾疏忽了對程陽的照顧與關心,程陽他爸雖然再婚了也沒和他變生分,父子兩時常一起出去爬山、釣魚。許女士和程先生現在也是很好的朋友。 “初四吧,不過也要先問問他,說不定他和劉阿姨有安排?!?/br> “也是,你倆定了時間提前跟我說哈,我到時候去沙亞見個老朋友?!背剃査麐屘貏e喜歡旅游,也愛攝影,在微博上積累了好幾十萬的粉絲,將旅游探店作為副業,不想管花店的時候就扔給店里的小妹,自己國內外到處玩,日子快活的很。 程陽打了個哈欠,淚眼婆娑的,揣著褲兜往房間里踱,:“媽,你把碗放著我等會兒來洗,我先去瞇一下,今天趕車起太早了,困死我了嗚……” “行了行了,不勞您cao心,安心睡吧,媽等會去花店有事,就不在家陪你了??!” 沒有回答,事實上程陽一頭扎進被子里就在熟悉的洗衣液香味中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很實,程陽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下午三點半了,落日的余暉透過紗簾照進來,黃燦燦的撒在書桌上,朦朧又溫柔。他撐起身體瞇著眼睛發了會兒呆就起床了,在客廳倒水喝的時候聽見陽臺有滴答的水聲,以為是什么管子破了,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樓上的陽臺滴下來的。漏的還挺多,下小雨一樣,陽臺小半都濕了。因為是老式的居民樓,這樣的情況還挺常見的,不知道樓上是什么情況,但就這么放任著滴下去也不行。程陽剛準備去提醒下,打開門就看到了舉起手正準備敲門的佟禹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