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此去經年
下一刻,菁娘整個人便倒飛出去,沒入黑暗之中,慘叫聲斷斷續續的傳出。 男人見狀,快步的跑到菁娘身邊。 阿寶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后向著菁娘的方向走去。 菁娘靠在楚洪的懷里,一股股鮮血滲透麻衣流淌在地上。 “你這個怪物!”男人見阿寶過來,往旁邊拿起石頭用力地砸向阿寶。 阿寶沒躲,他知道那石頭砸不到他,因為男人的注意力都在菁娘身上,而且男人現在狀況也不好。 長時間的跋涉,再加上食物大多都給了菁娘,男人每次都只能少量的吃一些,最近吃的更加少,最初阿寶遇見男人的時候還有些精神,臉上還有些rou,如今已經干癟。 見石頭沒打中,男人又撿起個想砸過去,只是懷中的人制止住了他。 菁娘困難的抬頭看著阿寶,呼吸很輕,嘴里斷斷續續地說著:“對不起?!?/br> “咳咳,為了我的孩子,我不得不做這樣做。我們已經沒有食物了,但我依舊看不到前方?!?/br> 女人低頭溫柔地撫摸著肚子,“我跟楚哥死沒有關系,但是豐兒還那么小,他都還沒出來看這個世界一眼,即使現在這世界讓人絕望?!?/br> 說到這里,女人的神色逐漸激動瘋狂起來,“但到了長陽城一定會好的,所以你為什么不去死,你死了,你rou這么多,一定可以讓我們堅持到長陽城的!” 女人說話間動作越來越大,血水漸漸流到阿寶的腳邊。 阿寶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嘴角輕輕開闔:“可是,從我們見面的時候他就死了?!?/br> 抱著女人的男人痛苦的將臉轉過,不忍心去看女人震驚懷疑的表情。 “你騙我!豐兒明明還在我肚里,豐兒乖?!迸藴厝岬拿约旱亩亲?,一直喃喃的說著,漸漸的聲音越來越低。 楚洪將女人的眼瞼合上,死死的抱住女人的尸體,阿寶就待在原地,默默的看著兩人。 “從我們逃亡幾天后,她的精神就開始不太正常?!?/br> “最開始我以為只是因為太過疲憊,精神狀態不好,但是后來我發現她每時每刻都摸著肚子?!?/br> “我想摸摸孩子,跟孩子互動下她也不愿,直到后來我蹭她睡著后,才發現豐兒已經...”男人哽咽了下,繼續說道:“孩子沒了,但她好好的就好,只是后面,她的精神越來越不正常了?!?/br> 男人抬頭看著阿寶,“我不恨你,錯的是這個世界?!?/br> 男子吃力的將女人抱起,背對著阿寶向黑暗中走去,“用你的力量好好活著,走到長陽?!?/br> “我能用、楚豐這個名字嗎?” 男人頓了頓,漸漸的沒入黑暗之中,“楚豐,豐衣足食的豐?!?/br> ...... 楚豐收回思緒,最后望了眼城外,便向著城主府方向走去。 城主府位于城池最中央,在其上方有個巨大的光源,不過只有在白天的時候才會使用,所以楚豐選擇早點過去,這里靠近城外,距離城內還需要走一大段路。 楚豐到了后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四周都有零散的人趕到。 而在城主府前方有一大片的空地,一隊一隊的金甲士兵正嚴密的巡守在周圍。 第二天早上,楚豐比平常多領了個饅頭,此時城主府附近已經圍滿了人,因為楚豐來的比較早,人也小小的,很容易就到了最前方。 等了一會兒,一行人從城主府走出,走在最前方的是一老者,其外穿一黑色圓領袍,袍內星光閃爍,形成一幅特殊的圖案,一直延伸到暗金色腰帶之下,手腕處著一對暗金色護腕。 老者面容白皙,黑發被一玉冠高高扎起,見阿寶看他,沖著阿寶笑了笑。 “容長老,麻煩你了?!?/br> 容海對身旁的人點點頭后,將星船往天上一拋,巴掌大的船只迎空變大,正好將空地占滿,懸浮其上。 說是星船,但卻如同梭子一般,只是外表漆黑如墨。 星船停好后,光滑的側面開個數個入口,每個入口處都有一道白色階梯垂直到地面。 容海身邊的人見狀,對其恭維了幾句后,將指令傳給士兵,組織災民有序進入星船。 楚豐跟著人流進入星船后,入眼的便是偌大的空間,環顧四周后他發現這空間中只有他現在進來的那個入口,看來每個入口后面都是不同的空間。 想到這,楚豐心里涌出渴望,不僅僅是為了找到哥哥,更是對力量的向往,即使這力量會帶來不幸。 入口關閉后,楚豐在船內呆了沒多久,星船便又停下。不過他倒是又遇到了那顧妙妙與任鼎,不過幾人相差甚遠,中間又隔著密密麻麻的人,對方就遠遠地打了個招呼。 楚豐走出船門,便看到一道道絢麗的光彩交相輝映。 此刻星船正停在一個巨大的廣場上,而在星船不遠處有一層光膜籠罩著,許多身著華麗服飾的男女,還有如同楚豐這般粗布麻衣的。 而對著星船處則有一個通道,通道兩旁各站著幾個身著長袍的人士,圖案與他之前見過的老者身上的有些類似,每人手上都拿著一個狀似圓盤的東西。 而每個星船階梯下都站著兩個士兵,等到楚豐走下階梯后,其中一個士兵將他攔了下來。 “孩子,你看到那了嗎?”士兵說著,手指了指那通道處,“你去那邊,他們會告訴你怎么做?!?/br> 楚豐了解后便來到通道處,周圍還有些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還有些比他要高許多,但看面容也顯得稚嫩。 一男子招呼楚豐到他跟前,示意楚豐將手放到司天儀上,一道華光升起,在兩人間形成一道光幕。 光幕上,一節青綠色的骨頭時隱時現,在其旁顯示,根骨:中等。 在其下方則是一條條線條,經脈:通透。 楚豐曾跟著村里的書生學過一些字,倒也識得一些。 拿過男子遞過來的綠色銅牌后,楚豐根據指示將其貼在額頭上,一大段信息涌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