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阮庭,我們和好行不行
宣煬睜開眼,慌亂地去找那個身影,可他失望了,沒有人。宣煬笑自己犯賤,一個對主人動了心的奴隸活該被主人丟棄,他怎么配呢,那樣耀眼的阮庭,他無論怎么努力都追趕不上的阮庭,他值得更好的伴侶,反正無論如何都不該是他宣煬。 “宣煬?!?,阮庭剛一開口,宣煬就睜開了眼,“你幾天沒好好吃飯了?” “我…”,宣煬的嗓子像破舊風箱,呼啦啦響,“記不得了?!?/br> “醫生說你前幾天才因為沒有吃飯空腹喝酒得了急性胃炎,為什么還不吃飯?” “我…” “看著我回話?!?/br> “就這三天沒有好好吃飯,我不敢聯系您,可您又給我喂了藥,為了能延長我忍耐的時間所以…” “說啊,怎么不說了?” “對不起?!?/br> “為什么道歉?” “因為惹您不高興了?!?/br> “這是習慣嗎?還是被調教出來的本能?” “都不是,我是真的這么想的?!?/br> 阮庭把手里拎著的袋子放在床頭,又拿了張餐桌架在床上,等安好,把袋子里的餐盒拿出來,“我買了粥,知道沒營養,但你現在只能吃流食?!?,阮庭挑眉,“不起來嗎?” 宣煬有些抱歉地笑,“我沒有力氣?!?/br> 阮庭彎下腰扶住宣煬的背,將他托起,拿了枕頭墊在宣煬腰后,才又跑到床尾搖手柄,“吃吧?!?/br> “是?!?,宣煬握住勺子,舀起一勺,顫得厲害,粥滴滴答答被晃灑出來、弄臟了衣服,宣煬害怕地偷看阮庭,“對不起?!?/br> “…”,阮庭服了,他從來不知道宣煬這么膽小,端起餐盒,把桌子收好,坐回床邊,“勺子給我?!?/br> “我可以自…謝謝主…謝謝您?!?/br> 好嘛,不僅變得膽小還變成了結巴,阮庭舀起一勺粥,放在嘴邊呼氣,他一直記得宣煬是個貓舌頭、怕燙,吹涼遞到宣煬嘴邊,看著他咽下才又舀一勺。 “老板,您怎么樣???”,方芳趕來,上氣不接下氣,“阮、阮...特助,醫藥費我已經結清了?!?/br> “他沒事,腸胃炎犯了。謝謝方芳,這幾天麻煩你幫宣…宣總請個假,至少三天他都要在醫院躺著?!?/br> 方芳有些為難,怎么說阮庭已經辭職,猶豫著看宣煬,宣煬點點頭,“聽阮…我沒事,辛苦你幫我請三天假,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都等我回來處理?!?/br> “好?!?/br> 宣煬松了一口氣,他剛才以為阮庭又要說“既然方芳來了,我就先走了”,還好沒有。阮庭低頭吹粥,看也不看宣煬,問:“一直盯著我干什么?” “對…” “再說廢話我可走了?!?/br> “別?!?,宣煬攥住阮庭的衣角,像一只受驚的小動物,“我在想怎么挽回您?!?/br> “說“你”和“阮庭”?!?/br> “我不敢?!?/br> “不敢?你叫我名字叫得那么順口,怎么不敢?!?/br> “對不起?!?,宣煬扇了自己一巴掌,一點沒留手,明明一點力氣都沒有,還能把臉扇出一個巴掌印。 “…”,阮庭莫名其妙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我現在覺得我才是犯賤,狠話也說了,也這么做了,可你這樣我還是心疼,媽的,真是...cao!” 阮庭是個不愛說粗口的性格,他從小受的教育讓他罵完粗口以后不僅沒有發泄的痛快感,還會被道德感影響,宣煬也知道,乖乖收回手,“對不起,我不會再來煩您了?!?/br> “行啊?!?,阮庭把粥放回宣煬手里,“你最好說到做到?!?,阮庭氣急敗壞,快要氣得吐血,阮庭揚起手,又訕訕收了回去,因為宣煬——宣煬開始顫抖。阮庭閉上眼,粗重地深呼吸幾次,坐回床邊,像沒事發生一樣給宣煬喂飯。 宣煬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屏住偷樂的心情,“阮庭,我們和好行不行?” “不行?!?,阮庭喂完手里的最后一口,不知道是說給宣煬還是警告自己,“不行?!?/br> “你喜歡我,為什么不行?” “沒有為什么?!?/br> “好吧?!?,宣煬決定慢慢來,反正還有時間,“明天你還會來嗎?” “不會,明天、后天,以后我都不會再來?!?/br> “好,我知道了?!?,宣煬沖著阮庭笑,“謝謝?!?/br> … 阮庭將重心全放在畫廊,從早到晚都呆在畫廊里。 “老板,這真的要沒地方擺了?!?,女孩子指了指門口,“又送來了?!?/br> “你給送花的人說,讓他告訴花店老板,我這擺不下了,別再送來?!?/br> “啊,好?!?/br> 阮庭給對面的人斟茶,“天天送花,以為我這是花店呢?” 對面的人端起杯子嗅,“好茶?!?,抿了一口,“嗯,真香?!?/br> “真到我這品茶的?還是看上哪幅畫了?聞哥,和我不用這么故弄玄虛吧?!?/br> 席聞一愣,笑起來,“我剛好在附近,來你這里坐坐,難道不歡迎我嗎?” “哦,失望,我以為你來買畫,還想著敲詐你一筆呢~”,阮庭左右看,“阿煜呢?” “跟我鬧脾氣,去出任務了?!?,席聞擺擺手,“談點高興的成不成。你們家當初送到島上來的那個孩子,叫什么來著…emmmm…” “宣煬?!?/br> “啊,對對對。他那家新公司,我能摻一腳嗎?” “娛樂圈的男孩女孩你也有興趣?” “別在這挖坑,我只對賺錢有興趣。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你盡管去?!?,阮庭垂下眼,淡淡道:“我和他…分開了?!?/br> “不可能?!?,席聞笑瞇瞇,“那個孩子喜歡你,為了你什么都愿意學,怎么可能會和你分開?!?/br> “他不喜歡我,聞哥,還會有你看走眼的?” 席聞放下茶杯,轉動戒指,“絕不可能看走眼,小庭,這點事還不值得讓我看走眼?!?/br> “可他…”,阮庭聳肩,“算了?!?/br> “你是不是問他喜不喜歡你,然后他沒回你?” “是?!?/br> “...這種傻事只有你會這么做?!?,席聞笑得抿嘴,“我向你保證,他喜歡你比你喜歡他更早。小庭,給他一點時間,或者…逼他一把?!?/br> “我…” 席聞壓住阮庭的手,“別著急做決定,先說說你們家那只新小狗你打算怎么處理?” “開什么玩笑,契約奴隸有什么值得我費心處理的。我心情不好,大哥從島上買回來給我解悶的,現在我不要了,送人就行?!?/br> “你大哥確實是個有意思的人,自己碰都不碰的東西,倒是為了你花盡心思?!?/br> “聞哥,你說宣煬他…真的更早之前就喜歡我了?” 席聞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一派高深模樣,“我什么時候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