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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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凌圣輝的傷勢恢復還不錯,其間一直不斷有親友同事欲來探病,都被凌家人以讓傷者好好休息為由而拒絕,所以大家都只知道凌家二少受傷了,至於傷勢的嚴重程度以及何以會受傷的原因幾乎都不怎麼了解,真實的內情只有事發當時的在場者才最清楚。 凌圣輝的狀況恢復良好,最開心的還是余愷禎,畢竟她是花了最多心思與精神在照顧愛兒的人。從傷口的換藥與清潔,然後又是燉雞又是煲湯地忙活,到每天無時無刻的關切與問候,雖然凌圣輝很是感激母親的勞心與勞苦,但是太過了,反而讓他覺得壓力太大、有股想要盡快回公司去上班的沖動。 母親疼兒子,固然是天經地意的道理,但這對凌仲希來說,心中卻有種無法言喻的滋味。 他不是不清楚,父母親對他這個養子依然是照顧有加的,不過他仍感覺得出來,那與對待親生兒子的成分與程度,還是有著差異性的,特別是在圣輝因他受傷之後,母親對他的態度更是明顯的不待見。 當然他理解母親護子心切的心態,清楚這次的事件造成他和母親之間有了難以密合的裂縫,深深地影響了他們的親子關系,也知道以自己目前尷尬的立場不該輕舉妄動,更明了自己的身分與本分,不應再想再奢望更多,以他今天能有這般衣食無缺、有家有職位的平和生活,就應該要滿足了…… 親情的感受日漸稀薄,職務的定位也停滯不前,目前他所剩下的,只有圣輝的愛了。 其他的東西他都不再強求,凌仲?,F在只希望圣輝能夠實現他對自己的承諾: 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就是因為他的這句話,凌仲希當初才愿意跟他一起墜進背德的禁忌深淵;就是憑藉著這句話,凌仲希才能強撐著意志,堅持到隨時都有可能面臨危機的現在。 就是靠著這句話,凌仲希才終於有了就算沒有身分沒有地位也無所謂的覺悟,只要圣輝對自己不離不棄…… 這一晚,同樣是去圣輝的房里探望他,但凌仲希卻有了不一樣的心情。他想起了自己前不久買的那一雙對戒,他突然想盡快把屬於圣輝的那一只套進他的手指中,好讓對方明白自己對他的心意,好堅定他們對彼此之間這份愛意的信念。 不管雙方以什麼形式把戒指放在身上,只要知道在兩人各自看不到對方的時候,還有那只戒指被保存在對方的身上,便可以當作對方就在自己的身邊陪伴著自己、支持著自己。 雖然覺得用這種方式把對方套牢的想法是既俗套又古板,可凌仲希還是想要有個能將他們系在一塊兒的信物,證明他們對彼此的深意與忠誠。 心思擺蕩了半晌,他有些羞澀地扯了扯圣輝的衣角:「圣輝,我……有個東西想要送給你?!?。 「哦,仲希有東西要送給我?今天是什麼日子呢?」凌圣輝有些半驚半喜,但仍故作鎮定。 「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就是想送就送了?!?/br> 「跟仲希在一起的日子里,日日是好日?!?/br> 「少嘴貧了,不過你得先等我一下,我回房間里去拿?!?/br> 凌仲希終於說出口了。其實他一直在想屆時把戒指送給圣輝的時候該說些什麼浪漫的臺詞,也演練了好幾次,但實際面臨開口之際,他還是緊張得不得了。不過還好東西目前并不在身上,這倒是給了他緩沖情緒的好機會。 「我可以有所期待嗎?」 圣輝在他開門出去之前,調皮地大喊著,聲音有點大,把他嚇了一跳、連忙回過頭——「噓、你小聲點,不要吵到別人?!?/br> 圣輝作了一個裝萌的無辜表情,卻隱藏不住渾身的興奮與雀躍。 他露出莫可奈何卻又寵溺的微笑,還是回身把房門關上,踩著喜孜孜的步伐往自己的房間去。 回到房間後,凌仲??觳阶叩綍狼?,打開那個專放重要文件物品的抽屜,一下就翻到了那個精巧搶眼的藍色絨盒子。 他打開盒蓋,確認盒內的對戒還安然無恙地立在里頭,想像著圣輝收到東西時的開心模樣,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笑容才成形到一半,便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為此凌仲希的笑意更濃了,他闔上盒蓋,故意將絨盒子藏進身上的外套口袋里,孩子氣地琢磨著在待會兒吊一下圣輝的胃口,然後腳步雀躍地朝向房門口走去。 他用著只有對愛人才有的嬌氣口吻,對著房門打開後的那個人說:「不是叫你等一下嗎?這麼猴急——」 他怔了一下,看清楚來者并不是他以為的圣輝後,他有點慌了,「爸?」 凌隆欽原本還算平和的表情,在聽見了凌仲希異於平時的柔和語調之後,眼神凌厲了起來:「猴急?是指圣輝嗎?」 「……」 被父親直接切中要害的指認後凌仲希當即心虛得低下頭去,不知該如何為自己剛才那一番有些曖昧的言語作回應。 「不請我進去嗎?」凌隆欽也不點破他,改換另一種方式進攻。 「呃?」凌仲希沒料到父親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要求,想到圣輝還在房間等著自己拿東西過去,他便猶豫了起來,「爸,可不可以改天——」 「怎麼,趕著去找圣輝,去安撫他的猴急嗎?」凌隆欽的用詞一反常態地極不客氣。 聽出父親的話中有話,凌仲希一陣羞愧,但他還是維持鎮定的神態:「只是答應了先去找他而已,事情總要有先來後到的常識?!?/br> 「之前我就說過了,我們談一談,我比他更早先跟你預定?!沽杪J沒有半點要挪步的意思。 「一定要現在嗎?」凌仲希急得慌,他怕圣輝一直沒有等到他過去,就自己過來了,他一點都不希望被圣輝撞見自己跟父親對話的場面。 凌隆欽見他焦慮的神色,似乎顯得很愉快,游刃有余地跟他在房間門口悠磨慢耗:「況且常識中也有分重要性的先後順序,假如你認為先去找他解決猴急的事比跟我談一談的事還重要,我可以讓步,不過你得讓我親眼見證?!?/br> 讓你親眼見證我送戒指給圣輝的過程,怎麼可能! 凌仲希不曉得父親要是知道了他跟圣輝的事情,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場面。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共事在同一間公司中,盡管他很清楚東窗事發的那一天終究會來臨,可他仍希望能夠拖一天算一天,最好是拖到他和圣輝都已作好萬全準備面對一切苦難的那一天。 至少不要是在像此刻這樣毫無任何準備的狀況下被揭穿。 以凌仲希對父親的認知,在那一副什麼都好商量的皮囊下,有著一顆什麼都攻不破的鐵石心腸,要他決定好的事,根本就不要指望能有改變的機會。 凌仲希仔細思量之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我可以現在跟你談,但至少先讓我過去跟他打一下招呼——」 「何必呢!這里又不是公司,不用搞什麼知會、回報的名堂,進去吧,他若有事就自個兒會來找你?!?/br> 凌隆欽沒讓仲希把話說完,便強勢把他推進房間中,「還是你想在走廊上談,也不是不行?!?/br> 可我就是不想讓他過來找我! 凌仲希在心里急得大罵,還是被強迫進入房間中。盡管這已使得他們之間談話被人窺聽到的風險降低了不少,但這卻不能降低他對圣輝爽約的罪惡感與隨時可能暴露罪行的不安,所以他企圖闖過父親擋在他面前的路,這一次他就是不想順父親的意?!覆?、你別逼我——」 凌隆欽見他還掙扎著想走出那道門,原先被按捺下來的怨氣再也壓抑不住,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另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勺,頭挨過去就噙住了他的唇,威嚇性地用牙齒與舌頭囓咬翻攪那張不聽話的嘴,也像在警告似地不顧力道的輕重,制住他不安分的身軀。 粗暴的強吻勁風狂卷般地襲來,凌仲希非但沒有作好預防的心理準備,甚至在口腔被入侵之後,身子還處於被對方箝制的弱勢。那源源而來難以招架的猖狂浩勢,依如對方清楚可觸碰得到的唇腔熱意,凌仲希應付不來父親這沒有來由的突襲行動,但仍不想屈服在他如此失控的掠奪中。 「……嗯……不、放開我——」 凌隆欽感覺到仲希不只是心在頑強地抗拒自己,就連容易沉淪的身體也在試圖抵御自己,他已經快要掌握不住仲希了。他快要失去仲希了嗎? 這個認知讓凌隆欽忽臨一陣恐慌,平時氣定神閑的沉著頓時失重,就像在空氣中被彈得亂絮紛飛的羽毛,抓也抓不住、收也收不回。 唯恐手中物如那羽毛般輕易竄溜不見,凌隆欽緊緊掐著早已被箝制得無法動彈的仲希,失心瘋般,開始極致污蔑地羞辱著他: 「放開你,好讓你趕快去跟圣輝快活嗎?跟他做有比跟我做更shuangma?他的老二滿足得了你那饑渴的xiaoxue嗎?他頂得到你的敏感點嗎?他知道你用什麼姿勢最舒服嗎?他知道你在公共場合中做的時候會更興奮嗎?他知道你身上的那些性感帶在哪兒嗎?他知道從哪個角度插你能讓你爽到四肢發軟、全身顫抖不停嗎?」 他其實不想說出這種粗鄙不堪的字眼,可是仲希一心想從自己懷里逃開的行徑,讓他失去理智,讓他忘了分寸,讓他假裝無視自己的兒子們互搞的糟事終於捅破了他自以為堅固包容的心膜,名為嫉妒的瘡膿自脆弱的裂縫奪口而出,化作漫天惡劣的言語攻擊著仲希。 「夠了、不要說了、拜托……」 凌仲希聽著父親毫不忌諱地使用極盡難聽的措辭,盡管他很清楚這些言詞在某些層面上是有跡可循的,然而此刻被如此赤裸裸地昭揭出來并作質問與比較,還是讓他羞憤難堪得想要假裝聽不懂、逃避性否認。 「希,不說并不等於沒有這回事,你看似那個被逼迫的受害者,實際上卻是將我們父子玩弄於股掌中,你心知肚明,你并不無辜,?!?/br> 凌隆欽企圖把罪惡的源頭指向他,要他切記自己的負罪立場,讓他別忘了自己的共犯身分。 短暫的言語洗腦後,是肢體的強化教育,凌隆欽再度覆上他閃躲不及的唇,慢慢分離他微薄的意志、消蝕他殘存的尊嚴。 「不、我沒有!」 面臨那樣的指控,凌仲希絕對不接受。他用手臂奮力抵開父親的胸膛,即使嘴唇在兩人分開之時被嘶咬了一口,痛感瞬間彌漫口腔,但他仍是不愿屈服在父親的蠻橫下?!缸唛_、別碰我!」 「!」 從未被這麼狠絕推開的凌隆欽極其不悅,臉上覆滿了風雨欲來的沉靜神色。他抓住了仲希的下巴挨向自己,近距離地盯著他的眼睛,開始下重藥地說:「因為上次的那件CASE你沒有拿到好處,讓你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你把目標轉向圣輝,你想反正他遲早都會是“孟勒森”的接班人,只要依照跟我一樣的相處模式在床上搞定好他,就算沒有拿下董事長的位置,起碼也有個總經理或是副總什麼的職位吧,總之攀上他準是沒虧,怎麼樣都比從我這兒給的經理職還高級——」 「為什麼你要這樣污蔑我,爸?我并沒有想從圣輝那里得到什麼,相對的,我又從你這里得到了什麼?在你給我那些東西之前,難道我都沒有付出嗎?」 明明知道他們之間的交易是凌仲希心里頭的一根刺,父親還是無痛無癢地道出這檔事,甚至口不擇言曲解他的作為、貶低他的人格,他不曉得父親何以變得這麼陰險要如此詆誨中傷他,他猶是想為要自己辯解:「在你這里,我得到了虛名與羞辱。就算我曾為了職位而用了不名譽的方式,那也是你逼我的,但我現在已經不想那樣了,不管今後我是處在什麼樣的地位或是什麼都沒有了,我也不想再跟你做那種事了?!?/br> 「你想臨陣脫逃?你就是在怨我沒有給你想要的好處是吧?!」 凌隆欽斥責的當下,臉孔靠得仲希極近,兩人的嘴唇幾乎快碰在一塊兒。 「我已經不會奢望從你那里得到什麼好處了,所以我也不會再跟你做那種事情了?!沽柚傧R膊桓适救醯胤瘩g回去,無畏父親一向強大的氣場。 凌隆欽被徹底激怒了,眼色一暗,面上卻不怒反笑,松開了捏著他下巴的手,諷刺地道:「所以你這真是想踢開我,改為從圣輝那里下手?」 「我都說了我沒有——」 凌仲希原本還想再解釋,卻在父親退了些距離的視野中看到了某個人、而哽住了接下來的話。 父親察覺到他突如其來的異狀,循著他的視線朝自己的後方回頭望去,沒有闔緊的房門半開著,圣輝凝著一臉寒霜般的表情佇在那里,彷佛已經欣賞了一陣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