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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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凌仲希一邊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原木資料,一邊將分析的結論與看法KEY進電腦中。所有建材與加工物料的價格,都會隨著季節、地域、股市甚至是當地的政局因素而有所變動,尤其是跨國性的產業更是需要隨時掌控因匯率差異的小變動所影響的大利差。凌仲希在海外部采購課所扮演的角色,可不是只要在價格上喊贏了下單就好,在更多的時候,他還必須要不斷補充自己的彈藥庫,磨利自己的刀刃,然後於每個下一次的交手時,打出一場讓對方臣服的勝戰。 所謂的勝戰,就是在雙方都能互惠并兼顧產品品質的條件下,議出我方理想中的交易價。 但這許多背後所下的功夫,是外人所看不到的。 “孟勒森”的經營模式,有著凌隆欽式的獨特經營哲學,其下員工尤其是第一線人員所要學的,絕對不應只有表面上的專業領域,私下培養個人的素質并隨時活用在互動的關系中,於必要的時刻吸引客戶的注意,以及在不經意的小細節里感動客戶的心坎,那才是身為“孟勒森”成員真正的價值與意義。 從基層做起的凌仲希當然也不例外,他除了跟著賀御平學習公司的內勤與外務,還得另外再花時間去研讀相關產業的書籍,建材類的東西涵蓋的領域太廣,加上自己所涉及的地區都在海外,所以語文方面的學識他也必須再持續進修下去。什麼石材百匯、建筑科技、人類行為學、談判高手、全球經濟指標、臨危亂政者、現代新用語特集等等的書籍無奇不有,只要有閑暇時間他就會埋首書堆,只要是對自己有任何一點幫助的書刊雜志或是網路資訊,他大抵都會花點時間去鉆研。 當初進公司時,為了要成為一個優秀的銷售員,他除了熟記自家產品的特性與優點之外,還特地去參考建筑業與室內設計的相關書刊,只為作為商談時能夠給予客戶多方參考的依據,進而促進每一次的交易。 可惜好景不常,CASE才談沒幾件,就碰到了那次大失足,從此再與銷售絕緣。最初的那股沖勁與熱忱被擊潰成一灘爛泥,那一陣子他消沉到差點爬不起來,要不是還有一絲不想輸給弟弟的自尊仍在死撐著,恐怕就沒有今天坐在這間辦公室里的他了。 光是沒有血緣關系,自己就已經輸了一大截,如果不做比對方多一倍的努力,就會愈差愈多,就會被公司的人看貶,還有之前被父親無理要脅的所有忍耐,就都前功盡棄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這里,他絕對不能退縮,於此他非常努地在采購課長這個職位作出一番佳績,不管是針對賣方的弱勢降低成本而交出利我的估價單,或是靠著經驗的累積去挑選對方所暗藏的高檔建材,讓公司免於吃上價格的悶虧甚至買到劣質的品項,是自他上任之後可以明顯感受得到的改善。 當然他覺得這種事也沒有什麼好自豪的,更何況父親對此也無表達任何的賞識或贊許,好像這本來就是份內的事情。無所謂,反正他也從不是那種為了要得到贊美而力求表現的人。 自出游回來後數天了,其中圣輝當然每日都來敲辦公室的門,只是礙於真的有要事在忙,凌仲希都沒什麼時間搭理他,他倒也識相地將下午茶的飲品跟點心留在桌上後,便乖乖走人。 不過晚上卻如同規定似地準時來敲自己的房門,然後留下一個晚安吻後就離開。 每晚都來這招感覺好像很煩人,可是當他離開之後,凌仲希卻又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那樣子強行闖入自己的領域,讓自己習慣他的存在後卻又擅自離去,與其享受如此幸福的滋味然後被中斷,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擁有。 體認到這點,胸口不禁浮起一股莫名的憤怨,此時敲門聲響起,一想到那個恣意妄為的始作俑者又來送點心了,凌仲希就決定今天不收他的點心,要直接把他趕出去。 「我告訴你、我今天——」 凌仲希把門打開,接下來正要吼出口的話語,因為眼前所出現的并非是意料之人而噎在嘴邊。 「你今天要怎麼樣,仲希?」凌隆欽瞇起眼睛,笑笑地問道。 「董、事長,你怎麼來了?」凌仲希覺得有些羞窘,打算轉移話題。 「我來看看我的部屬工作得如何,不行嗎?」 「你這樣突襲檢查,我可沒有準備什麼好資料能讓你過目!」 「你做你該做的就行,我就坐在這里你不用理我!」凌隆欽在一旁的沙發上、選了一個輕松的姿勢坐下來。 凌仲希也原是打算把他晾在那里不管的,可是在進行工作的同時,總不斷會從余光中感受到他的視線,想要無視都很難。 「董事長,您若是有什麼話想說、或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就請您趕快指示吧,以免在這兒浪費您寶貴的時間!」凌仲希猶是忍不住站了起來,對著那個悠閑倚在沙發上的長官說道。 「怎麼,我在這里讓你不自在嗎?我們都在一起相處了二十個年頭,連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難道你還不習慣嗎?」 故意強調他們之間那種曖昧關系的父親讓凌仲希有點不悅,明明就是不對的事情,為什麼他可以厚顏無恥地表露出來?「我是說你應該有什麼重要的事再過來,而不是在這兒什麼事都不做、虛耗彼此的時間!」 「所以你的意思是,假如我在這兒做些什麼事,就可以繼續待下來?」 「對,有什麼事情就請趕快做一做,董事長您也很忙的不是嗎?」 凌仲希當下也沒想太多,只希望對方能夠快點處理完事情然後離開,因為他接下來還要跟一間外國廠家視訊議價,資料都還沒備齊呢! 或許是過於認真翻閱資料,凌仲希并未發現父親已悄然來到他的身後,直到察覺自己後頸的發梢處被帶有挑逗性的指法撫弄,他這才驚覺對方所謂的做些什麼事,原來是指—— 他稍微閃避了一下對方的碰觸,然而那張厚實的大掌猶是纏人地覆了上來……「請你不要這樣子,董事長——」 「仲希,你認真工作的樣子很帥氣呢!但如果能夠稍微地像這樣把頭發弄亂一些、領帶解開一些、衣擺拉出來一些的話,一定更迷人……」 凌隆欽一邊說明,一邊出手把他弄成所形容的那樣,似乎有意將他引進欲望的泥淖里。他抗拒地從椅子上站起,凌隆欽繼續跟進,將他夾在辦公桌和自己之間強勢地親吻著。 怎麼可以在辦公室里進行這種事情呢? 弄清了父親意圖後的凌仲希拼命地推拒著對方硬壓上來的重量,把桌上的資料給撥弄得零亂不堪?!肝也灰?、走開——」 「是你先引誘我的、是你叫我趕快做的,不是嗎?」凌隆欽根本不想成全他的所言所行。 他惱怒地否認對方的控訴:「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以為我沒事來你這里干嘛……」 「這里可是辦公室……」 「如果換地點就可以了嗎?」 「嗚……」 就算說要換地點,但凌隆欽仍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就像久逢甘霖般、迫切地需索著他不設防的每一個部位。因為親吻所蘊釀出來的發情意味,濃烈地彌漫在凌隆欽的呼息里,彼此間近距離的氣息交融,令他臉頰發燙、意識微醺、心跳紊亂、慾望膨脹,在漸失理智成分的鋼索上搖搖欲墜。 凌隆欽抓住他的肩膀準備將他往桌上壓,意識到父親的企圖凌仲希禁不住渾身顫抖起來,他看著自己完全被扯出來的上衣被解盡了扣子,褲頭拉鏈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拉了下來,露出了部分的底褲,一副丑態畢露的yin亂模樣讓他瞬間理智回籠,再看到父親伸手過來似乎預備要做些什麼,他霍地攔截了那只手——「爸、拜托你,在家里時我都已經盡量順從你意了,請你不要連在這種唯一可以讓我保有一絲尊嚴的地方都要剝奪好不好……」 聽到此話時,凌隆欽不悅地皺了一下眉頭,口氣有點冷硬:「你都已經這樣了,要停下來嗎?」 盡管情勢有如箭在弦上,但凌仲希仍壓抑地把頭轉開,「我自己會處理?!?/br> 他心想自己剛才的那番話應該奏效了,父親有好一會兒沒有動靜,他忍著有點不雅的姿勢等著父親退離他身邊。 半晌後父親果然退開了,但旋即又蹲了下來,當凌仲希還在納悶他的舉止時,他便手腳俐落地拉下凌仲希的內褲,將自里頭彈出來半勃起的性器一把握住,然後含進他的嘴巴里。 「爸、你做什麼——」 「我今天不作插入,你就這樣子盡情的發泄吧!」 凌仲希驚訝萬分,明明父親也因為剛才的親熱而情動了起來,明明每一次都是強勢到無可商量的局面,可是現在他竟然讓步了? 以往就算性事再怎麼激烈、興致再怎麼高昂,父親也不曾這麼委曲身段用嘴巴幫自己做,如今卻為什麼…… 父親深具韌性的舌頭與濕潤的軟顎,將他的分身舔弄到腫脹難耐、腰酥腿軟,即使腦袋里勉強想著那些抓不著頭緒的問題,也一下子就被那蜂擁而上的快感給沖撞得不知去向。 隨著父親的舌尖如激浪般把他的欲望推到最高點,然後又不懷好意地將他積聚的熱流給全數抽空,失速的驚慌以及無法自抑的噴泄,讓他發顫到不爭氣地揪住了父親的頭發…… 「嗯哈……」 在人的嘴里達到高潮,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官刺激與曼妙體驗,凌仲希感到一種非同以往的暢快,但同時也涌上一股難以形容的羞愧與罪惡感。他看到父親若無其事地吞下他的東西,接著幫他擦拭乾凈并穿好衣褲、整好領帶,最後還幫他把桌上的零亂文件給收拾整齊。 父親默不作聲地做著這些事,看得凌仲希的胸口漲滿了莫名的愁緒:他為什麼要幫自己處理這些善後?他如果狠狠地cao完自己一頓之後就轉身走人,那麼自己還有光冕堂皇的理由可以恨他討厭他,他做這些多余的事只會讓人覺得可惡的人根本就是自己…… 立場完全顛倒了過來,縱使凌仲希堅持自己才是受害者,可是當他看到準備離去的父親下身隆起的部位時,他才發現父親根本還沒有發泄,就那樣子走出去一定很難受。 「爸……」 他想,他或許也應該用同樣的方式幫他解決,然而父親并沒有回頭,只是停在門口說了一句話,然後推門離去。 「我或許是強迫了你很多事,但我從未想過要去剝奪你的尊嚴!」他說。 凌仲希怔怔地站在原地,即使父親的離開已有一會兒了,但他的聲音仍在凌仲希的耳邊響蕩不去。 沒錯,父親的確是強迫了自己很多事,不過那些事,也是他們之間為了各取所需而協議好的。至於在性事方面,父親也從未讓自己不舒服過,甚至還極盡地服侍、取悅自己,一場性愛過程下來,少說也有七八成是樂在其中的,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尊不尊嚴的問題。 說到底,那全然只是自己自以為清高的偽自尊罷了。 回想起和父親開始有不純關系以來的這些日子,除了在某些場合或是某些床上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之外,在性愛的滿足上,自己是吃了不少甜頭的。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方面,大致上父親都對自己照顧有佳,在工作上亦有給予說好的升等,憑心而論,應該沒有什麼好埋怨的了,然而只要一想到自己因為跟凌家沒有血緣的關系,就得比弟弟多付出一些心力去爭取同樣的東西,他就覺得心里不平衡,就無法釋懷父親對他所做的一切。 可是當他聽到父親最後丟下的那一句話,他又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父親被他的指控所傷,他被父親黯然離去的身影給甩得苦悶異常,想挽留、又不想挽留的矛盾情緒糾結著他的心思,完全掩蓋掉了先前對圣輝的煩惱一事。 就連之後跟客戶視訊洽談的時候,也差點因為心緒紊亂而搞錯貨品交期,所幸書面的資料還在桌上可以二度確認,否則再出一次紕漏的話,他就要去跳樓了。 桌上的資料……父親在剛才幫他整理資料的時候,有特地按頁排序將重要的部分擺在最上方,并不是胡亂地收拾一通的。 那些微小的細節,那些不著痕跡的小動作,看似無謂、卻深深地牽動著他的心扉。 想要無視、故作不屑,竟又是無法控制地在意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