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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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撇嘴,慢吞吞地脫起衣服來。 他手下動作不停,眼前還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生怕那人回過頭來偷看或是怎的,因此任何動作都十分局促。 他又歪著腦袋觀察了一會兒,這才準備放松下來開始洗。 魏風故意假裝回頭,“你洗好了,那我們走吧?!弊鲃菥鸵獜氐邹D過身來。 “喂喂喂,你……你故意的吧,不準看!”寧書緊緊捂住胸口,想了想,又勻出一只手捂住身下。 他臉上紅彤彤的,整個人簡直不知所措,只好死死地盯著魏風的背。 “不準看,不準看!你真是個色痞子,說好了的……” “行了,行了,誰看你,趕緊洗吧,一會兒我弟就回來了?!蔽猴L也沒了逗弄的心思,誰知道這小東西反應這么大。 “你真的不準看哦……”寧書似乎被嚇怕了,又一次提醒道。 魏風不耐煩地揮了下手,表示知道了。 寧書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可水的吸引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來到這個破山村,整整十幾天沒有洗過一次澡,幾次換衣服也是在他再三要求下取得的勝利成果。 如果這次不是他弟弟回來,自己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洗澡啊…… 其實他早就覺得自己身上臭了。 只在小破屋子里被關了三天,寧書就覺得身上的味道就已經快接近那個魏風了。 整個人是一個鄉下土包子樣,身上又臟,臉上又黃,衣服還臭。 洗吧,萬一魏風偷看怎么辦,可不洗…… 可惡! 他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寧書了,他竟然向區區一次洗澡妥協,太可惡了。 寧書一邊唾棄自己,一邊終于經不住誘惑一下子撲到了水里。 噗通。 寧書想潛入水底,可脖子上的鏈子影響了他的發揮。 他泄氣地扯了扯,仍然紋絲不動。 不過他很快就把煩惱拋到了腦后,因為……他現在切切實實地沉在冰涼的水池里,這樣柔軟清涼的體感,這樣無拘無束的感覺……已經讓他頗有隔世之感。 好爽??! 他浮起來,用雙手掬起一捧水打在臉上,頓時神清氣爽。 這么多天的囚禁,已經讓他的身體發生了不小的改變,甚至也狠狠撼動了他的心靈。 從一開始滿腦子都想逃跑,到現在已經幾乎快想不起來自由的感覺了,想到這里,寧書吸了吸鼻子,悲從中來。 “你到底還要洗多久?快一點!”魏風著急地催促道。 寧書翻了個白眼,背過身去,開始用指尖搓身上的浮灰。 有人天生就是少爺的身子,就比如說寧書。 他從頭到腳都是白嫩嫩的一身皮,怎么曬都曬不黑,所有該長肌rou的地方,他都只有軟軟的嫩rou,就連連做了這么多天的活,手上也只是變得粗糙、零散布著些傷痕,和魏風又黑又黃布滿老繭的手形成極大反差。 他的皮膚很嫩,用魏風的手輕擦一下,就布上一條紅痕,不過自己弄弄倒沒事。 他把身上挨個搓了一遍,終于來到了胸前。 寧書小心翼翼地回頭,看見魏風在無聊地拔著草玩,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他用手輕輕搓了下胸口,魏風還是沒什么反應。 他徹底放下心來,細細地搓著脖子上、胸口的灰,這么多天一直沒洗過澡,快把他難受死了! 魏風早就等不及了,一回頭,就看見寧書正認認真真地搓奶子,心里不由覺得好笑。 他又認真欣賞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該走了啊?!?/br> 寧書猛的抬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很像是撒嬌。 他整個人坐在水里,不愿意出來。 魏風失笑,“你是想讓我親自去撈你?你爬出來不是還是要讓我看嗎?” 寧書一想也對,但他不愿意就這么低頭,于是他仰著頭命令道,“你把衣服扔下來,不然我就不上去了!” 魏風念在今天是魏雨回來的日子,沒有動氣,乖乖地把衣服扔下去了。 等寧書磨磨蹭蹭地穿戴好,時間已經快耗盡了。 “真是我的小祖宗,能不能走快一點!”魏風已經瀕臨爆發邊緣了,寧書仍然慢吞吞地走著。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兇什么?”寧書委屈道,“洗澡就洗澡,干嘛跑這么遠……” 魏風深吸幾口氣,一把把寧書扛起來跑回了家。 這一天,房上的煙升得格外高,在微風的吹拂下,斜斜飄成一縷,遙遙指引著游子回家的路。 “哥,我回來了!”一道俊朗的男聲從院外傳來,“哥~好久沒見,最近過得怎么樣?” 寧書第一次聽見魏風聲音里充滿笑意,“挺好的,就是爺爺奶奶年紀大了,總歸身體不太好?!?/br> “???那我先去看看,一會兒聊?!苯又闶且魂嚹_步聲。 眼前的光突然暗了。 “別聽了,一會兒就讓你出來?!?/br> 寧書被嚇了個機靈,他猛的一打哆嗦,“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傳來男人的痛呼。 寧書有些心虛,乖乖縮到墻角去了。 很快外面就傳來碗筷碰撞的聲音,寧書知道這是開飯了。 雖然剛剛的事讓他心有余悸,但他還是耐不住好奇心,又一次敞開了門縫。 院子里兩兄弟的交談聲隱隱約約入耳。 “……哥,你剛說什么驚喜?” “我給你買了個媳婦兒回來?!?/br> “啥?買的?男的!不是,雙性人?”大男孩兒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 “哎呀,我親愛的哥哥,你知不知道那是犯法的!”那人索性飯也不吃了,在院子里來回踱步。 隨即便沖向他的門。 一開門,魏雨看見的就是瑟縮在角落里的寧書。 “你……你是被我哥買來的?” 寧書點點頭。 “……那你,”魏雨一下子哽住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哥哥做了犯法的事已經是事實,如今只好補救一下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br> 一聽這話,魏風急了,拍腿站起來,“我買的!真金白銀掏出來了,怎么能白讓他回去?” “哥!你怎么變成這樣了……”魏雨嗔怒道,又回過頭來向他道歉,“抱歉,一會兒再跟你談?!?/br> 寧書又點點頭。 兩人吵了有幾個小時,院子里才安靜下來。 傍晚。 魏風坐在寧書門前吧嗒吧嗒地抽著煙,寧書沒見過他抽幾次,但這一次尤其抽得猛。 煩躁的情緒似乎已經在他周圍實質化了,寧書噘嘴,一句話也不敢說。 到了晚上。 魏風解了鐵鏈纏在床腿上,“你睡地上?!?/br> 寧書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憑什么!我要睡床!” 魏風掐著他的脖子,眼睛里沒有一絲情緒,“要么睡地下,要么站著過一夜?!?/br> 寧書撕心裂肺地咳嗽著,他覺得今天的魏風分外可怕。 他仍然不屈服,站在床頭一直等。 等啊,等啊,魏風脫了衣服。 等啊,等啊,魏風蓋了被子。 等啊,等啊,魏風馬上就睡著了。 寧書終于站不住了,他脫了衣服想跨過魏風睡到墻邊去,可惜計算有些誤差,他一步跨到了魏風腰上。 魏風猛的睜眼,眼里還帶著些許惺忪,寧書羞惱地用手蓋上他的臉,“睡覺睡覺!” 魏風也許是困得緊了,眼睛一閉任他去了。 第二天清晨。 寧書一覺睡到自然醒,驚奇地發現脖子上沒有鎖鏈,嘶,難道是那王八蛋忘了嗎? 他也有忘記的時候? 想起昨天魏家老二說的話,他不由動了心思。 下了床,就開始滿院子尋找起來。 推開門,誰也沒有。 再開門,床上躺著一個老奶奶,椅子上坐著一個老爺爺。 誰也沒注意他,寧書眨眨眼又合上了門。 他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等。 不一會兒,魏風就回來了。 魏風看到他明顯一愣,隨即又恢復了淡淡的神色。 他用木瓢在水缸里舀了一大瓢水倒在盆里,掏出一張布浸了浸。 魏風干凈利落地擰干,招手叫寧書過來。 寧書不明所以,但還是默默過去了。 魏風低著頭凝視他的臉,“……回家,當然要漂漂亮亮的?!?/br> 寧書驚愕地抬起頭,“你說真的?”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