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珈藍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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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來,這個圣女還與南家少主有淵源,不知道能不能套到交情……”秦黎摸了摸下巴,勾唇一笑?!耙詫傧轮?,見一見有必要,不過我們的目的是不能讓她知曉半分的?!薄班?,可以讓她說說這個祭祀的事,說不定有所收獲?!?/br> 是夜,兩人來到珈藍所在的帳篷附近,還未走進,卻見幾條黑影從帳中出來飛速潛入林中,相視一眼,秦黎與寧非很快決定悄然跟上。 對方三人快速穿行在密林中,如若不是兩人的輕功極為上層,跟在身后毫不費力,恐怕在夜色的遮掩下極容易迷路。不到一刻他們來到一處靠山壁而建的竹樓前,那棟竹樓不大。竹樓前圍坐著火爐的是兩名年紀頗大的老人,一名在打盹,還有一名吸著水煙半瞇著眼。三道身影悄悄伏在不遠處,只有一道黑影繞到竹樓側面一個縱躍穿過敞開著的窗躍入竹樓中。兩名老漢一動不動,毫無所覺。這么松的防御可見并不是很重要的地方,或者不怕其中的人或物被帶走,很快答案被揭曉了。 秦黎貼著靠山壁處的縫隙來到竹樓背面,透過屋檐下并不密集排列的竹壁縫隙看去,內里空空的,中間一口烏沉沉的大鼎,被困在里面的是一個人,沉沉粗重的鎖鏈將她的腳腕扣住,一頭連著大鼎,這條鎖鏈不長,只能走到門口。此時里面只有兩個人,除了剛進來的珈藍圣女,就只有這么一個被囚禁的女人。這個女人面容枯槁,卻依稀可以看出與珈藍五官相似的痕跡,頭發蒼白雜亂地鋪拽在地,破舊的衣衫像是搭在一架骨架上,看的這么清晰是因為這么簡陋的竹屋卻有一顆極大的夜明珠鑲嵌在墻上。這也避免了被囚禁的人用燭火燒了竹樓的機會。 “孩子,你來了?”婦人顫著手想撫摸珈藍,卻又堪堪停住不敢再過一寸。珈藍眸中淚光瀅瀅,急切地將那只枯瘦的手按在自己臉上,淚水大顆大顆地垂落。抖著唇哽咽地道:“娘……孩兒不孝,讓您在這里受苦……” “傻孩子,娘說過,讓你回中原找舅舅別再回來,你為什么不聽?!崩蠇D低泣著聲音如破碎的氣流,還是讓聽到的人能聽出其中的不舍與急切。 “不,娘,我一定帶您走,您等我?!辩焖{搖搖頭,她絲毫沒有白天讓人看到的那么清冷高貴的模樣,此時的她,半點不嫌老婦臟亂不堪的身軀,像天真女娃依偎進老婦懷中,扶著她瘦骨嶙峋的肩膀,凄然地說:“我一定會帶您離開這里?!?/br> “不,我走不了,有大長老在,還有族中那么多高手,我們……走不了的?!崩蠇D慌亂地搖著頭,愧疚地摩挲著珈藍烏亮的黑發,“我兒,是娘害了你。娘在這里困了一輩子,卻害你繼續被困……是娘的錯……” “不,娘您有什么錯?!辩焖{憤怒低吼著,“是他們,殺了我爹,囚禁你,卻還要我來當什么圣女終身受困在這里。我不會讓他們如意的……”“不,聽娘的,想辦法再離開,別再回來了,娘已經時日無多,不要再為了我受制他們,否則娘此刻便死在你面前?!崩蠇D眼中眸光凝然透著一絲嚴厲不容抗拒的色彩。 “娘,我怎么能,自從知道您是我的母親,這么多年在我眼皮底下受盡折磨,我便心如刀絞……一刻都不想多等,我一定要救出你……”忽然珈藍的話一頓,側頭聽到外面一絲不可聞的蟲鳴,才小聲繼續道:“娘,女兒先走了,一定要等我,我會帶你走的……”說完,不等老婦拒絕,她便匆匆跑到窗口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哀傷看著她的老婦咬牙扭頭飛躍而出。 “主人,那邊來人了。我們撤吧?!迸c此同時,寧非也來到秦黎身后傳音道,秦黎點點頭跟著一起離開。 第二天,仿佛沒有任何事發生一般平靜地度過了。秦黎跟寧非說起竹樓的女人,這次決定必須找珈藍圣女談談,或許,他們的目的不同,卻可以互助,畢竟圣女的地位很特殊,說不定有意外收獲。 當天夜里,月上中天,珈藍圣女的賬外,只一陣微風吹過,似香無香伴著飄渺的花瓣碎葉拂過賬前守衛的兩名侍女,只見她們面色恍惚,眼神直愣愣,瞳孔放大,眸中無物。就在這么毫無異常的模樣之下,兩道人影緩緩步近,繞過侍女的身側并無得到絲毫阻攔。 寧非落后半步時警惕之余心中浮現對秦黎的敬畏與灼熱,主子的幻術更為精進了。 “誰?”帳中女子已經脫下面紗,一席寬松繡工精細的白色袍服襯得她的身姿更是纖細窈窕,烏溜溜的長發已經放下,直垂及地,眉目精致白皙,似仙株落凡,任何男人見此都會贊嘆駐足。 女子正捧著一卷書籍,聽聞身后不同尋常的氣息,警惕地回身喝到。兩人穿過帷幔悠閑步入,走至女子臥室范圍寧非自發停下腳步安靜退至角落警戒著周圍的一切,而秦黎噙著一抹溫和無害的笑意走到女子所在的隔間內才緩緩道:“在下炎修宮秦黎?!?/br> 聞言已經手中換好鐵木手杖蓄勢待發的珈藍圣女訝異地定睛瞧向七步外停下腳步的男子,來人身影修長,那張與南凌璧齊名的臉肌膚美的就像院子里的櫻花,眼珠像烏黑的瑪瑙有著一層淺淺的凌波,黑發有絲綢般的光澤松松系就,明明是極為無理的擅闖女子閨房,那副神態卻像是漫步在庭院郊外一般悠閑自然,到讓被瞧見自己閨中模樣的珈藍興不起羞惱的情緒了。 “秦公子,閣下深夜進入奴家房中有何要事?!辩焖{特意在‘要事’兩字上咬牙加重語氣。 “請恕在下失禮,日前見到圣女風姿,想是與故人極為相似,秦某稍感疑惑,想與圣女結識?!?/br> “呵,奴家只聽過那些街上的登徒子才會有這番搭訕之語,不想秦宮主也會有此番言論。不過,奴家也是好奇閣下口中的故人是誰了?!?/br> “正是家母?!?/br> “哦?”珈藍都要被氣笑了,任誰被深夜闖入閨房還被對方說自己像他母親都會氣的想宰了他吧。此時還能冷靜已對是因為珈藍看對方進來露的這一手明顯是一流高手,知道自己打不過只能虛以委蛇。 “家母出自臨川南家?!毕嘈湃绻麑Ψ礁狭梃迪嗍?,必定是知道臨川南家就是南凌璧本家。 果然珈藍神色一動,遲疑地問:“你說的是……你母親是南家本家小姐?” “正是?!闭f起來,南凌璧的長相是一種陽剛的俊美,那一身懾人的氣勢讓人無法把他跟容貌絕艷的秦黎想到一起,實則這兩人是血緣相近的表兄弟。若是硬是把五官拿出來對比,也是有不少相近的地方的。秦黎肖母,而母親的長相是遺傳自祖母。當年他祖母也就是南家老夫人是聞名天下的第一美人,嫁給南家家主一度是被天下稱頌的英雄美人。 “那么,你……”珈藍從短暫的吃驚中回神,詫異地重新打量了秦黎的樣貌,果然從中能找到與祖母的相似的眉眼。 “怎么?”秦黎一臉毫不知情的模樣看著珈藍漸漸盈滿淚水的雙眼,珈藍強笑了笑,遲疑著讓秦黎一旁就坐。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想一想,若是這個人真是她的嫡親表哥,那么或許救母親的計劃多了極大的助力,于是,再也不猶豫地緩緩道來。 原來他們之所以對自己這個表兄妹關系毫不知情,也是因為珈藍的母親是秦黎外祖母最小的女兒,卻從小偷玩跑出去迷失了。后來被人販子拐帶賣到邊境,對舊家記憶也模糊了,想不起來自己家在哪個地方,也就無從尋起,只記得自己叫南素素,長大后因為生的極美,被當地的鄉紳地痞sao擾,甚至當街強搶,她如過街老鼠一般東躲西藏,后來走投無路下躲進深山中,靠摘些山果裹腹,若不是遇上珈藍的爹,當時還是緑彌族少族長的邵冶,她也許早被山中野獸吃了。 一個走投無路的美女,一個年少英武的少族長,兩人相遇必定擦出火花。然而緑彌族極為排外,眾人都反對他們在一起,尤其是族中與邵冶實力相當的另一支血脈,也就是邵殤父輩,本就窺伺這個位置已久,此時借著這個婚事的問題要求邵冶放棄南素素或者放棄族長之位,他們堅決不承認外族血統的族長夫人,說是混淆了緑彌族貴族血脈。 然而邵冶也是烈性,說放就真放掉繼承人的位置,只是哪里會知道這個堂兄并不滿足,邵冶在族中的威望很高,有不少人甚至不滿他為了一個外族女子這般行事,因此規勸他的人很多期望能讓他回心轉意。也讓這個從小生活在滿是對邵冶贊許聲之下的新族長暗自不滿。 在繼承族長之位后,聯合長老會,在邵冶不在期間將南素素藏起來,逼邵冶就范,理由還是可笑的私通外族。 其實根本不是,邵冶對妻子從小被拐帶與父母親族失去聯系而郁郁寡歡的事一直放在心中,因此有機會出了南疆就去中原走了一趟尋找她族人。 具南素素描述兒時的衣食住行,他肯定她的親族是比較大的家族,此時天下勢力紛雜,其中確實有一南姓家族,他怎么也不大相信南素素會是臨川最大南家的嫡系小姐,畢竟這種家族哪里會讓自己的子孫流落在外卻沒尋找的跡象的,哪里知道南素素失蹤后,南家確實大張旗鼓尋了很多年,當時南素素的母親南家主母丟失小女兒痛心之下病倒了,甚至因為一日日焦急與絕望下,身體一度到了病危。 為了留住母親,南家只能請了幻術宗師催眠了她,讓她記憶里只有一兒一女,這般才堪堪救回南家主母的性命,所以南凌璧小時候也根本沒見過自己小姨甚至聽都沒聽過有人提起。 當時尋人已經轉為暗地里,甚至也有漸漸放棄的趨勢。 等到邵冶找到中原時,看南家絲毫沒有丟失女兒的傳言也沒多想就離去了。等回到族中就遇到自己妻兒被囚,被逼無奈之下,答應自己自戮以換取妻兒性命。緑彌族高層當時參與這件事的不少,既然答應了,也就放過了南素素與剛出生沒多久的珈藍。 然而也是從那時起就將南素素囚禁在竹樓里每日送些吃食,而珈藍被抱養給族里的婦人撫養長大,且被封為圣女終身侍奉緑彌族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