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抱的錯誤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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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了方余身邊,接著遞來一罐啤酒,整套動作行云流水,非常熟練。 方余也不含糊,接過啤酒就喝了一大口,暢快地嘆氣道:“痛快!我竟是不知天底下還有好酒冷著喝也別有一番滋味!” 邵清竺就喝得比他斯文多了,只當飲料來啜飲,嘗到微苦的口感還蹙了蹙眉,顯然不是很喜歡這股味道。 再看方余那邊,不過一小會功夫,易拉罐里的啤酒就已少了大半。就這他都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滾動著喉頭繼續吞咽余下的啤酒。 “別喝醉了?!鄙矍弩每此呛染频募軇菥椭婪接嘤谐蔀榫乒淼臐撡|,虧得曾經被制止懲罰過,還知道要有所收斂,否則如今早變成了整日醉醺醺的模樣。 別的不說,萬一傷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何況今晚的主題是看電影,這電影還沒看多久,人先東倒西歪地醉在了沙發上,那得多煞風景???因此邵清竺的勸阻也不是沒有道理。 早該猜到無論師兄有沒有失憶,都喜歡管著他喝酒的毛病了。方余頓時覺得嘴里的酒沒了滋味,悻悻地放下了手中的易拉罐,抓起一大把爆米花塞滿嘴巴。 “好吃……”淡淡的甜味霎時間填滿口腔,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莫名的幸福和滿足感。這大抵是甜食的一種魔力,能讓人發自內心地產生快樂之感。但更重要的——是他正與心愛之人共同做著某件事,或許還沒他們以前的游歷的冒險過程來得刺激,但當他們依偎在一起,和那時一樣的情緒便不受控制地滋生出來。 想到自己難得有這么個安安穩穩的機會和師兄待在一起,而非整日面對宗門瑣事和歷練中的危險,方余下意識地扭頭沖邵清竺傻笑,恰巧和對方對上視線。 邵清竺也在看他,線條優美的側臉還印著電視的畫面閃爍時斑駁變幻的光亮,無端地替他增添了幾分生活的煙火氣。與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的瞬間,那種幸福和滿足感便猶如膨脹的米花,自方余的心口開始迅速擴大。 邵清竺又在笑了。今晚他笑了很多次,比近幾個月沒失憶前加起來的次數都要多,冷淡的神色立刻像活了似的,將方余迷得頭暈目眩。 即便是再冷的美人,總歸也不是塊石頭,還是笑起來好看。方余終于理解了自古英雄為博美人開顏不惜傾盡所有的心情。 聽到電影里的音樂響起,邵清竺才緩慢地斂起淺淡的微笑,打斷方余逐漸失神的目光:“電影開始了?!?/br> “哦!”方余的注意力很快被那部片子吸引了過去,率先錯開他們的對視,專心致志地看起了電影。 他幾乎是在瞬間就沉浸在了這新奇的玩意里面,自然也就沒注意邵清竺在他轉過頭后許久都依舊在凝望著他,柔和得仿佛能融化人心。 這個傻一些的方余身上就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魅力,很難讓人不去喜歡他。 他想……他以為,自己被傷透了的心還得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被慢慢治愈,重新接受這些情情愛愛的事,可現在看來,方余的出現就是比任何東西都好用的藥劑,讓他淪陷得比想象中還要快。 若能長久地和這人過如此平和溫暖的生活倒也不錯。邵清竺想向著那番場景,抬手便攬緊了方余的肩膀——像真正的伴侶那樣,在他極為專注地觀賞著電影時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這算是方余到陌生的世界以來能碰見的師兄最溫柔的一面了,可惜在邵清竺被接連纏著看了三部電影后,這種溫柔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開始后悔白天任由方余睡了個飽的決定了,導致后半夜的電影場開始,方余還意猶未盡呢,他就已經打起了瞌睡。 再瞥一眼精力旺盛的男人,對方正抱著見底的玻璃碗,睜大眼睛看著電影里的場景變幻,眼角甚至還掛著未干涸的淚痕——是被上一部電影感動哭的??催@陣勢,方余估計還能熬一部電影。 邵清竺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還有些后悔沒在答應方余看電影前限制數量。 但放任他獨自坐在客廳看電影多少有點不人道,邵清竺沒能狠下心這么做,他也做不到在對方正在興頭上的時候告訴他今晚到此為止,所以只得認命地陪著方余熬夜。 在電視屏幕外神游的時候,邵清竺忽然感覺到了涼意,便搓了搓胳膊問:“你冷嗎?” 這季節到深夜總有一股寒意,這也是為什么他會拿來一張毯子。他見方余無意識地將腿蜷縮到了沙發上,保持了好一會抱膝蓋的動作,就猜到對方也有些耐不住低溫了。 方余可能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么,敷衍地應道:“嗯……” 邵清竺嘆了口氣,給他們兩個披上毯子,接著繼續勉強撐起眼皮盯著逐漸模糊的電視屏幕瞧,不知不覺中竟連播放的聲音也聽不清了。 感覺到肩膀上忽然多出來的一份重量,方余扭頭才注意到邵清竺睡著了,正歪著腦袋倚在他這邊。從他的角度俯視過去,甚至能看見對方長且密的睫毛在隨著呼吸微微顫動,鼻尖以下則埋在毯子里,睡顏乖得像個孩子。 此情此景,誰還能看得進去電影?方余趕忙關掉電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位置。 他打算在不驚動邵清竺的情況下帶他回臥室,省得睡在外頭著涼,可要悄無聲息地搬動對方還挺難,費了好半天功夫才把邵清竺托進了懷里。 經這么一弄,邵清竺也醒了,半睜著惺忪的睡眼問:“做什么?” “帶你……回臥室?!闭f罷不顧這人掙扎,抱起他就往二樓走去。 感覺到臂彎里沉甸甸的重量,方余就覺得奇怪了。以前分明也沒覺得扛師兄這么一個百來斤的大男人很沉???何況他走的還是體法雙修的路子,便是撼山摧石也能輕易做到。怎么到了幻境里,rou身力量都柔弱了不少,連舉起師兄都有些費勁了? “放我下來……”邵清竺看出方余的逞強,頓時無奈極了。照對方這么個顫巍巍的抱法,還沒等把他抱上去,自己先摔個跟頭,那就得不償失了。 偏偏方余還死要面子活受罪,堅持將邵清竺扛上了樓,膝蓋剛挨著大床的邊緣就手一軟把邵清竺摔在了床上,連帶著自己也站立不穩地跌了下去,害得兩人的腦袋險些撞到一塊去 。 “哈哈,手滑了……”方余馬上干笑兩聲,本能地沖著近在咫尺的人裝傻。 他以為師兄要訓斥自己魯莽的行為,但邵清竺什么也沒做,僅僅是睜著眼睛看他,與他一齊呼吸著彌漫在彼此的鼻息之間的啤酒苦澀味。蒸騰的酒精想必將他們兩個的臉都熏紅了。 “這樣……這樣算是允許嗎?”方余結結巴巴地問。 邵清竺的回答是抬起了頭,捧著他的腦袋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