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細作if,2
季凜乃是圣人第九子,但卻是崔皇后唯一的兒子,自然也是圣人唯一的嫡子,他生下來就是為了享受無邊的富貴與權力的,更是迄今為止最接近儲君之位的那個人。 崔皇后強勢而明斷,自從圣人臥病,身體大不如前,對朝政也難以及時處理之后,她便代替丈夫垂簾臨朝,逐漸嫻熟而英明睿智,得到愛戴與臣服。自從季凜逐漸長大之后,母子二人便為圣人早年間些許政治上的失誤補上了最后一點不足。 越王有盛寵,還有一個掌握實權的皇后母親,按理說本該早就入儲,但皇帝畢竟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時不時還是能夠視朝,見人,經營自己的權勢的。夫妻二人爭斗間,皇后也贊同不宜早立太子,年初突厥犯邊,她甚至也同意了把獨子送來邊疆,鼓舞士氣,指揮作戰。 皇后是個很有見識,很不同尋常的女人,她對兒子的教育,也與世間多數溫柔的母親不同。季凜臨走時去見母親,跪在她面前告別,皇后便用批閱奏章長出粗糲筆繭的手溫柔地撫摸兒子的面容,柔聲道:“帝王要走堂皇正道,才能長久地光明,不要學你父親,以為我舍得將你送出去,便是坐視你吃苦受罪不討好。你將來要做太子和皇帝,不可以不明白天下是什么模樣,臣民黎庶又是什么。些許陰詭手段不過區區小道,你是我的兒子,你會凱旋的,阿娘在長安等你?!?/br> 季凜也不是一般的十七歲少年,他武藝超群,在軍事上更是天賦奇才,到了邊疆后很快便如狼似虎席卷了突厥人的軍隊。按說這本來也是很暢快的事,可是偏偏自己軍中朝中,卻是三天兩頭的出事。 即使朝中有皇后坐鎮,即使季凜自己也不是什么不知道防范的人,但終究還是被一小隊突厥人追擊,被趕進了這個溫香軟玉的陷阱。 瑞香很美,美到這種窮鄉僻壤,邊陲之地根本不可能有他這樣的美人。他的形容舉止雖然天然不似大家子,但也資質秾粹,不像農家出身。他的身子很軟,哭聲又很嬌,在濃烈的迷魂煙作用下,即便是破瓜之夜,也癡纏不已,倒惹得季凜酣暢淋漓,把他弄了一遍又一遍。 一個被人拋出來當做誘餌的細作,到這一步似乎也該是盡頭了。次日一早,季凜便開始思索要不要殺了他。 這個陷阱不是想要越王的命,至于要做什么文章,卻還須得更多證據才能確認。至于瑞香,他雖然又美又香又嬌又軟,可到底只是一條性命,在他見識過的波詭云譎里,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畢竟他也算計了自己,更不是一無所知。 所以季凜決定把他帶走。反正無人在乎被拋出的誘餌究竟是被吃了還是被扔了,只要曾經落在越王嘴邊,就能讓他干凈不了,又何必在乎后來誘餌如何了? 瑞香醒來時,只覺渾身酸痛,雙腿間小腹里更是火辣辣的痛,他正要悶哼出聲,忽然發現自己是個頭朝下的姿勢,被掛在什么東西上,一晃一晃。急忙睜開眼睛去看時,他就發現自己已經距離村落很遠,不知道走在什么地方的野外,正被搭在一匹高大黑馬的馬鞍上,像個口袋。 他的衣服也沒有好好穿著,里頭是七零八落的內衫,外頭是一件男人的外袍,布料厚且光滑,有細微的光澤,顯然十分名貴。 牽著馬的就是昨夜將他狠狠蹂躪半夜的少年郎。 瑞香嚇了一跳,又十分心虛,嗓音沙啞怯怯地開了口:“你要把我帶到哪里去?我、我想回家?!?/br> 其實他大概知道為什么,可終究年輕不懂事,不曉得自己摻和進的是多么大的一場腥風血雨,下意識只想著掩耳盜鈴,要是能逃脫就好了。前幾天他和季凜相處得還算不錯,因為對方沒有貴人的那些毛病,落在鄉下村里也是入風隨俗的,吃喝都不大講究,傷口也漸漸被草藥敷得愈合。 兩人說話的時候,瑞香也會察覺到正當年的貴公子那撲面而來的意氣與俊美對自己的強烈影響,可他想不了太多,還是該做什么要做什么,如今落到這個田地,不僅失身還被帶走,瑞香就察覺到或許“九郎”從來都不是真實存在的,而自己也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季凜牽著馬緩緩步行,一面根據日影判斷方向,不斷矯正,一面吹著曠野的熏風,回頭來看他,臉上有一種異樣的神色。見瑞香害怕,他伸手摸了一把瑞香的臉,輕聲笑了:“跟著我有什么不好?做我的姬妾,豈不比你埋沒在邊陲鄉村更好?長安城有那么多你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嗎?” 瑞香就是從長安來的,但在長安他過得也并不好,他更怕留在九郎身邊,幾乎要哭出來般哀求:“我……我不過是鄉下平民,不配侍奉貴人……” 季凜便冷了神色,掐他的臉:“真蠢!配不配是你該說的話嗎?我說要你侍奉,你敢不從?” 瑞香打了個抖,不得不噙著淚搖頭,又承諾自己一定聽話。 還是昨夜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又太可怕,瑞香也深知自己的美貌是禍患,曾經他身邊的人就很喜歡對他說,若是被男人看見,他是難以保全自身的。因此瑞香對男人本就有著莫名的忌憚,如今又剛經歷了一場極度放肆,絲毫不體貼的歡愛,難免更加不敢激怒季凜。 其實他不大記得細節,只記得溺水般瀕死的感受,和徹夜的輾轉,疲憊,難以招架。即使是歡愉,那也太過濃烈,以至于變作了無以承受的艱辛。 九郎出身自然富貴非常,瑞香雖然并不確切知道,可把他安排在那里的人言行之中卻也透露了些許隱秘。瑞香無力反抗,不代表他就沒有自己的想法。那些人將他當做物品使用,而九郎卻是買主。 買進賣出,貨物不能發言,被如何使用,他也不能干涉。他雖然會說話,可卻永遠只能說他們希望自己說的話。 于是瑞香也知道自己無法回去,更不能繼續在鄉野間生存,只好怯怯地承諾:“我不敢了,我會好好侍奉九郎的?!?/br> 他的態度婉媚柔順,十分乖巧,但也帶著一種懵懂的天真,似乎對命運為何將自己推到這個地步一無所知。季凜看得心中越發沉重,面上卻絲毫不露,像個一派任性殘忍的高門子弟般,沒再繼續和他說話了。 走上了大路,季凜便也翻身上馬,將瑞香摟在懷里,揮鞭催馬開始趕路。 當時他負傷逃離,勢必不可能距離與下屬失散的地方太遠,找到了大路,一切就都好辦了。 天黑時分,軍營里迎回了消失幾乎半個月的越王。他平安歸來,許多人都松了一口氣,親信更是快哭出來,紛紛到他帳里問候或者打探。 瑞香萬萬想不到他是越王,是皇子,又被接踵而至絡繹不絕的將校參軍嚇得瑟瑟發抖,攏著男人的外袍躲在屏風后,豎起耳朵傾聽。 越王并沒有細說自己的經歷,更沒有對任何人交代瑞香的來歷,在軍中,高層將領之間,攜帶姬妾舞樂的其實也不在少數,身邊多個美人雖然稀奇,但對皇子而言很正常。 他們不是不好奇,只是很懂事地不多問。 但即便如此,幾句調侃也嚇得瑞香兔子般乖順了。等到人都走了之后,越王的親兵提了熱水,拿了澡豆,準備好沐浴的東西便出去了。軍帳并不如何隔音,瑞香聽見他們嘻嘻笑,調侃越王終于找了個美人兒伺候起居沐浴云云,簡直又委屈又害怕,十分想哭。 越王換過了一身窄袖圓領袍,是沉沉的黑色,繞過屏風一把將瑞香提了起來,輕佻地用兩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對他被嚇得發抖似乎很是滿意:“如何,知道了我的身份,怕不怕?” 瑞香不大會討好男人,養他長大的人也沒教,但他知道這時候若不柔順,怕是命都要沒有了,只好搖頭又點頭:“我沒有想到過……” 他好像連話都不會說了。 季凜微微蹙眉,認真地凝視他片刻,又笑了,湊過來在他嘴唇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一面剝他身上的衣袍,一面含含糊糊哄他:“好好伺候,將來雖不能做側妃,但做我的姬妾,亦有尋常人難以比擬的富貴?!?/br> 瑞香真的哭了,又不敢反抗,抽抽搭搭被抱起來,一起進了浴桶。 季凜說的那話本來就可怕,更是提醒了瑞香將來頭上不僅有王妃還有側妃,一時間真是萬念俱灰,十分絕望??商旒彝?,皇后獨子的身份又豈是他能夠反抗?瑞香畢竟不是真正的農女,怎么可能不知道現在誰都救不了自己? 他有心和盤托出,可也知道細作也好,敵對勢力送過來的人也好,一旦身份暴露哪里有活命的可能? 雖然入越王后宮給他做姬妾也是瑞香從來沒有想過的可能,但要選擇去死,瑞香一樣做不到。 他的恐懼更多的是因怕身份敗露而起,因此越發不敢承認,又越發的溫柔順從,不敢讓季凜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來歷,于是對他在沐浴過程中的為難和親昵都一一忍受,雖然不會迎合,卻也不敢推拒。 等到沐浴結束后,瑞香便被光著身子帶到了又硬又窄的床榻上。他知道兩人或許又要做那個事,不由戰栗,又因為剛從熱水里出來,難免覺得冷,不得不往季凜懷里縮。 兩人抱得緊,肌膚相貼,沒多久瑞香便感覺到自己被推著分開了兩條腿。他還是害怕那種洶涌劇烈的歡愉,只覺得難以招架,又想起軍帳里的動靜怕也很難不被周圍知道,即便這周圍都是越王的親衛,不至于流傳出去私事,但還是試圖悄悄推拒:“疼……” 疼自然是疼的,畢竟才破身又被狠狠地弄了許久,今天也幾乎都在趕路,到了軍營吃的也亂七八糟。瑞香對戳弄自己的手指忍不住害怕,下身卻不自主地淌出一點濕潤來,他不知道這是被弄得太久還沒恢復,季凜也不知道,只是壓在他身上一把抓住了他試圖合攏的大腿硬是拉開,又取笑他:“都濕了,還嘴硬?” 瑞香就不敢說話了,委委屈屈,戰戰兢兢地等著他。 畢竟只是少年,昨夜那樣荒唐放縱,今夜季凜就不能同樣兇殘。但他一樣也不曾對新得的美人有什么憐惜和節制?;首油фX,該叫幸了,又慢又深地幸了兩次,瑞香便不行了。他不敢出太大的聲音,可也忍不住,極力地將呻吟忍在唇齒之間,其結果就是青澀,嬌怯,又惑人。 結束的時候他已經快要癱軟,動彈不得,只躺在枕上哽咽:“殿下為什么,對我這么壞……要死掉了,也不肯饒過我,難道您生我的氣,討厭我,不喜歡我嗎?” 他到底年少,又美貌,天然會撒嬌。即便自己沒有那個意思,看著卻也十分動人。 季凜在皇后身邊長大,皇后對他這些管的很嚴,不允許沒有經過自己同意的宮人引誘他不務正業,流連美色。季凜早年間就經由皇后安排的侍寢宮人教導人事,去年皇后才安排了兩個在自己宮中調教許久的美貌宮人侍奉。 但是能被皇后看在眼里,覺得不至于帶壞了兒子的,容貌出挑,性情自然也得穩重守禮。季凜又且年少,深知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穩固與母親占據的有利局面,徐徐推進。 畢竟,皇帝還能活多久呢? 他鮮少留心美色,更因為也不缺享受,便對此習以為常,自己并不在意。 可瑞香的美鮮活又鮮明,怎么也難以忽視。即使刁鉆又邪惡的九郎,也忍不住重新回到床榻上,摟住了哭得可憐的小美人,在他耳邊柔聲低語:“哭什么?方才有多喜歡你,難道你感覺不到么?日后多疼你,你就不會說這種孩子氣的話了?!?/br> 瑞香被嚇得打了個抖,立刻不敢哭了。 季凜在心中悶笑,面上卻絲毫不顯,捏了捏他的臉,忽然嘆息一聲,叫他起來再擦洗一遍。 皇子從軍,說是與士卒同甘共苦,但到底是不同的,熱水隨時供應,服侍的人也不在少數。瑞香這回多少開竅了,見照例是有人送了熱水器物便退出去,就自己打濕了巾帕,來替越王先擦拭。 他紅著臉,低著頭,頭發散下來長及腳踝,像顆光澤柔潤的珍珠。這樣的人,他到底是出自誰家? 季凜沉吟著,隨他亂七八糟,生疏萬分地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