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巧克力熔巖蛋糕
擔憂無比的亞雌醫生從飛行器上跳下,一路跑著進了朝著別墅大門而去。 空蕩蕩的庭院讓他心中一緊。 莫不是三殿下這次怒氣大到遷怒了整個別墅中的蟲?! 直到他跑到餐廳前,嗅聞到還逸散在空氣中的雄蟲信息素,以及看到癱倒一地的眾多亞雌與雌蟲后,才將這么一個猜想給趕出腦海。 從醫療箱中摸出抑制劑給自己打了一針后,他艱難地下腳,目不斜視的往地下室而去。 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做完一名醫者,他的職業cao守還是很好的。 至于癱倒在地的那些個雌蟲與亞雌,早就已經沉浸在了雄蟲的信息素下,根本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冷白色的燈光再次亮起在黑暗的地下室中,被關在巨大鐵籠中的默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 軍雌已經從腳步聲聽出來蟲不是那只雄蟲。 是隨便打發了只蟲來將他給送到雌教所嗎? 沒在地下室中聞到血腥氣,也沒在雌蟲身上看到什么明顯的傷痕,楠雅松了一口氣。 他沒有權限打開鐵籠,只能將治療用具隔著欄桿遞進去。 “侍君,醒醒,我來幫你檢查身體?!?/br> “楠雅,你怎么來了,快走?!?/br> 聽到熟悉的亞雌醫生的聲音,默連忙抬起頭來,語帶焦急。 他還記得當時那滴砸在自己身上的淚滴。 事情已成定局,他不能讓這個亞雌醫生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受到牽連。 “侍君別急,我不是偷跑過來的,是三殿下命我過來的?!?/br> 一邊cao作著儀器檢查雌蟲的身體狀態,楠雅一邊輕松地道。 他之前確實曾經偷跑進來過幾次,所以雌蟲有這樣的擔心也是理所應當。 默沒在說話,心中的那團疑惑卻是越來越大。 沒聽說過還會有雄蟲會在將犯錯的雌蟲送去雌教所之前還會特意治療一番的,難道是因為想要顧忌皇家的名聲? 那個三殿下一直以來所做的各種事情,可沒有一件是會在意自己身份的...... “侍君的身體沒什么問題,蟲核的運轉也在慢慢恢復,且承歡次數與雄蟲信息素的攝入都相當飽和......” 楠雅說著,就見面前情緒起伏不甚分明的雌蟲將手撫上自己的小腹。 他心下一緊,再次出聲就帶上了顫抖。 “蟲蛋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待完全萎縮之后,就會自然排出......” 默已經預想到了這樣的局面,自從藥劑被打入后,他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細微的動靜了。 知道是一回事,被人清晰的告知又是一回事。 他微仰起頭,靠上身后鐵籠的欄桿。 看慣了的冰白色燈光在他的眼里變得有些刺眼。 雌蟲眼角滑落的晶瑩淚滴那般刺眼,楠雅喉頭干澀。 “以后會有的?!?/br> 回應他的,是一個極其淺淡的笑。 勉強勾起的嘴角看上去牽強極了。 楠雅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三殿下他身邊現在只有侍君你一個,往后肯定還會有機會的......” 這話說得連楠雅他自己都不信。 他雖然尊稱這只雌蟲為侍君,但是對方的地位不過是一介雌奴而已。 在三殿下的心中,不過是個可以隨意用來泄欲與磋磨的玩具罷了。 默沒再說話。 檢查全部做完,楠雅還需要去三殿下那去復命。 他剛走到地下室的門口,手上的終端一震。 是諾安的信息。 還是一貫的惜字如金。 “殿下要侍君去廚房做甜點?!?/br> ???! 楠雅看清了這幾個字后,忍不住將目光再次轉回了發信人那。 確實是諾安沒錯。 可這內容......?! 究竟是他瘋了還是諾安瘋了...... 不對。 認認真真,逐字逐句看完信息之后,楠雅發現真正瘋的蟲是三殿下才對。 這條信息的主語確實是“殿下”沒錯。 而就在他被砸的昏頭的同時,關著默的鐵籠咔吧一聲,自己打開了。 整個別墅的控制權都在三殿下的光腦之上,遠程cao縱這點小事是再容易不過。 默將自己身上的浴袍拉了拉,沉默著爬了出去。 這時候,楠雅的終端又震了一下。 仍舊是諾安的信息。 “殿下讓侍君站起來去廚房,然后將甜點送到主臥來?!?/br> 楠·傳話筒·雅僵硬地轉身將收到的信息說了出來,神情里還帶著一絲懵。 這事情的發展怎么越發的詭異了起來呢...... 雌蟲站起身,沒有對這堪稱詭異的命令發表什么意見,就這么赤著腳走了出去。 時間回到十分鐘前。 諾安端著餐盤敲響了主臥室的門。 “殿下,甜品做好了?!?/br> “進?!?/br> 坐在落地窗前的雄蟲少年身量還未長開,眼睛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諾安恭恭敬敬地將巧克力熔巖蛋糕與乳果汁都放在三殿下面前的矮幾上,單手將托盤夾到腋下,默默地退回到角落中。 精巧的銀質小勺在黑漆漆的蛋糕上一切,便流出了冒著熱氣的巧克力糖漿。 甜膩又濃香的氣味在空氣中飄散出來,裴鈺卻看著出了神。 在雌蟲硬邦邦的外殼之下,也藏著極其深的柔軟內在。 與這濃香的巧克力糖漿一樣誘人。 這般想著,精巧的銀質小勺就落在了巧克力糖漿上。 當巧克力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開,裴鈺卻是皺了眉。 太甜了。 與記憶中的味道根本不一樣。 抬起手腕上的終端下意識想要讓雌蟲給自己重新做一份的時候,裴鈺卻沒在聯系人一欄上找到對方的名字。 重生而來的雄蟲后知后覺地想起,在雌蟲被送入別墅的當天,他就將對方的終端給收了去。 玩具只要乖順的做好本職,做一個發泄工具就好,根本用不上終端。 裴鈺在終端上cao作一番,調出地下室的監視。 畫面逐漸清晰起來之后,他恰巧看見了那滴從雌蟲眼角滑落的晶瑩淚滴。 也聽到了亞雌帶著哭音的安慰。 “三殿下他身邊現在只有侍君你一個,往后肯定還會有機會的......” 盯著監控畫面的淺金色瞳孔里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 銀質的勺子被丟在白瓷的碟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諾安,給楠雅發消息,讓漠去廚房幫我做甜品?!?/br> 看到那只雌蟲乖順爬出來的樣子,裴鈺胸中的那口氣又不順了。 “讓他給我走去廚房,做好后送到主臥來?!?/br> 沒頭沒尾的話帶著絲怒氣,諾安聯系了下上下文,輕易的猜到了這個“他”指的是誰。 “殿下,都傳達下去了?!?/br> 管家微微躬身,眼神在自己端上來的甜品上掃了一眼。 不應該啊。 自己的手藝難道退步了不成,怎么甜品殿下幾乎都沒動? 雖說烹飪是所有雌蟲學院都會教授的課程,但是不同學校因為師資力量的不同,教出來的學生水平還是有細微差異的。 做為身為皇家學院曾經的首席,諾安對于自己的手藝還是相當自信的。 但現在,諾安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沒有注意到管家細微的情緒變化,裴鈺曲起中指指節在玻璃矮幾輕輕敲了敲。 “將這些撤下去,再送一個最新型號的終端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