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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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沿著護城河一路向西,我自然就會找到我的目的地。 菜鳥說的沒錯。 我站在WRATH指定的廢舊工廠前。天已經開始接近暮色,逐漸昏暗的光線把這座殘破不堪的廢棄工廠映照得陰森駭人。工廠的玻璃窗大多破碎,殘留下來的橫橫豎豎的窗框攔截住本就微弱的陽光。我望著工廠漆黑的內里,它像是長著巨口的怪獸,等待我自投羅網。 我找了一塊隱蔽的地方坐下。我需要休息,我實在太累了。 我大概一天多滴水未進,熬刑和逃亡耗光了我全部力氣。我靠著意志力,打著冷顫脫下衣服。我不能讓我身體里最后一點熱量被冷水吸干。 我身上和衣服粘連的血痂幾乎都被河水沖掉,也算是因禍得福,我不用把我的傷口重新撕開。我的身體狀況不甚樂觀,先前的未好,又添了新傷,新新舊舊的鞭痕在水里泡過開始紅腫發炎。我還在不可避免地低燒,這種身體的自衛機能讓我的反應能力和判斷能力大幅下降。 我垂下頭,水珠順著我的臉滴到地面,滲入泥土。 我是不是把第一步棋就下錯了…… 或許我該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向弗蘭克坦白,他那么理智,一定會幫我想出更好的辦法??墒?,他只是個普通人,如果我把他牽連進這滔天巨浪中而讓他受到傷害,我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我凝望著廢舊工廠的墻外,原本的墻皮要么發霉,要么脫落露出里面的紅磚。黑黑紅紅白白,難看的要命的東西卻成了叛逆青年人留上涂鴉的畫布。我嘆一口氣打開了狼犬跑掉前扔給我的包裹,后悔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做法,我從不為自己后悔。 防水的布包里很貼心地放置一把匕首,一把只有一發子彈的槍,兩管不明藥劑以及一卷紗布。他說過,黑薔薇給我準備了刀槍和藥,至于他們的目的——我已經懶得動心思去猜。 我只想達成我的目的,算上我最開始得到的那把匕首,我有兩把刀和一記子彈。足夠我殺了WRATH,清理掉一切會威脅弗蘭克的后患。 我拿出那兩管藥劑,看著它們猶豫。 最終,我將它們一飲而盡,身無分文的賭徒只有孤注一擲這一條路可以選。 那是以葡萄糖溶液為溶劑的藥。我許久未進食的胃似乎已經不適應任何食物或者飲料,它在我喝下這管糖水的時候發了瘋地抽搐,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忍住惡心逼著自己咽下去的。我痛苦地捂住腹部跪倒在地,即便如此我也舍不得把它吐出來,我需要糖分,我需要一切能讓我恢復體力的東西,哪怕我在飲鴆止渴。 我喝掉了第二管藥劑…… 我休息了很久,直到天色開始暗淡,我才穿回衣服。黑薔薇沒有毒死我,這兩管類藥是類似于興奮劑或者是強心劑的那種藥,壓榨我的生命力以換取我能在短時間高強度行動,至于藥效過了—— 我不關心。 我隨手扔掉瓶子,走向那座名為“日暮”的工廠…… 這里和所有廢棄工廠別無二樣,生銹的管道、鋼架,積滿雨水的溝槽還有遍地都是的垃圾,只有幾株雜草落寞地生在發霉變黑的墻角。我熟悉這份荒蕪,我曾不止一次在類似這種地方完成我的工作。 “啊~我就知道你會來的?!?/br> 我安靜地看著從陰影中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人,他的右臉那里有一塊無比丑陋的燙傷,是WRATH。他穿著他自以為風流的亞麻色長風衣,里面搭配的那件開領白襯衫隱隱約約展示出他胸口上的,臉部同款燙傷。實話實說,WRATH渾身如此令人作嘔的瘋狂氣質實在太適合死在破敗的工廠里了。 WRATH張開雙臂,表情愉悅地繼續歡迎賀詞:“Silence,我真是萬分想念你?!?/br> 我淡漠地盯著他,沒有一點想和他說話的欲望。 “一如既往的冷淡,我真傷心——” 他的行動比他的恨意更快,WRATH繃緊身體像一只貪婪的野獸朝我撲來。他的殺意旺盛、赤裸,而他心甘情愿地受他的欲望支配。我知道這是他一貫的作風。我迅速架起匕首,在他用刀刺向我的剎那后撤,利用慣性和反作用把他彈開。我一邊觀察他,一邊與他再度拉開距離。 “嘻嘻,Silence,你比以前弱了好多,你都沒有割斷我的脖子,”WRATH站穩,尖起嗓子怪叫,我知道他在激怒我,“是因為你得到了愛的滋養嗎,你心愛的弗蘭克有沒有把你的腿掰開,cao干你那下賤的身體呢?我一想到我們殉道者當成寶貝的小家伙被另一個男人丟在床上玩弄,讓你像性奴一樣撅起屁股,我就很不高興,如果你知道……” 我無動于衷:“你叫我過來就是聽你意yin嗎?!?/br> 他收起那副令人作嘔的模樣,瞇起眼睛,把手里的刀拋到空中,又接?。骸澳愫脹]勁啊。我是帶你回家的,Silence,同伴們都在等你回來?!?/br> “我被抓的時候,你們怎么不來?!?/br> “誒呀,因為我們當時——不需要你啊?!盬RATH的眼神突然怨毒起來,他那張丑臉惡狠狠地瞪著我,表情扭曲,“有個婊子拿走了我們的東西,然后十一處趁虛而入。哦,Silence你想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嗎?” 我幽幽地凝視他,警惕地注意他的一舉一動,WRATH的瘋狂和病態就算在殉道者里也是臭名昭著,他隨時有可能再度襲擊我。 “是顧無衣,你的父本?!?/br> 顧無衣!父本! 我無法解釋我聽見這兩個詞時,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這個瘋子在說什么! “你還不知道吧,Silence,顧十七,小七,你連人都算不上。你只是顧無衣的——克隆體?!?/br> 他最后的幾個字很輕,卻回蕩在這空曠破敗的工廠。聲音撞擊在銹掉的金屬,折返刺進我的耳膜,一遍一遍地回蕩著。那些聲音組合,像惡魔尖利的獰笑撕扯我飽受蹂躪的理智。我的身體開始無故的疼痛起來,好似有烈火焚燒,又好似墮入絕寒的地獄。 顧無衣。 這個名字…… 我恍惚想起里一個有著黑色長發的背影,我記得他的發尾像鮮血一樣紅得刺眼。我好像想起了一個虛浮飄渺的夢,還有一些朦朧的回憶…… “顧十七,你只是一個人造生命罷了?!?/br> 人造生命……嗎? 是的,我很早就意識到我跟身邊的人不太一樣。我總是一個人生活在一間有好多儀器的白色房間里,我吃過很多很多藥,還打過很多很多針。我在很小的時候應該疑惑過我的來歷。 回答我的是什么來著? 一頓鞭子,以及“你沒有父母”。 原來我真的沒有父母,我只是一個“人造生命”。 “我派來找你的兩個垃圾和你一樣,不過他們是我們隨便弄出來的廢品。你看他們是不是蠢得要命??寺∪司褪沁@樣,徒有人類的外表,內里不過是聰明一點的動物。我告訴其中一個,只要弄掉‘你的兄弟’你就有資格像Silence,顧十七那樣——” “被我們稱之‘最優秀的作品’?!?/br> “現在,你該回來了。因為你必須回來?!?/br> “是我們創造的你,小孩子怎么可以不聽父母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