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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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絮回到32層的時候,秦梟剛打完一個電話。 他站在落地窗前的陽光里,襯衫西褲包裹下的身體,板正、筆直,像是一個心向光明的大好青年。 “咔嚓”方絮對著他心中英明神武的少爺,拍了一張照片。 雖然只是一張背影,好歹完成了今天的拍照任務。 聽到手機照相的聲音,秦梟面露不悅地轉過身來,背光而立。沒了剛才的歲月靜好,現在才露出本來面目。冷著一張臉,眉目像是裹著冰碴,連說話都沒了這一整個上午,十分之一的溫度,“又拍?!?/br> “小少爺想你,看到你的照片能少哭一會兒?!狈叫鹾苡械讱獾卣f。 秦梟一想到家中那個鬧人的小孩兒,嘆了口氣,冷硬的臉都好似維持不住,要裂出縫隙似的,他捏了捏山根處,才硬邦邦地擺擺手“隨你吧?!?/br> 方絮就知道,他們家少爺聽不得說小少爺又哭了。這可比拿著槍對著他家少爺,要有用。 給夫人發送完照片,方絮才顧得上問:“那位走了?” “嗯”秦梟隨意地應了一聲,繞過沙發,彎腰拿起茶幾上鹿青鳴用過的咖啡杯,手移動到垃圾桶上方,卻沒有松手,停在那里好幾秒,像是在做什么重大決策似的。 最終,秦梟收回手,將杯子重新放到了茶幾上。他站直身子,又瞥了眼臥室的方向,只吩咐了句:“一會兒讓管家打掃清洗一下?!?/br> 方絮張大的嘴在秦梟的注視下閉上,心想,他們家少爺的潔癖治好了?別人用過的杯子可以不扔繼續用?別人睡過的床品洗洗就行? 還是說……鹿青鳴,鹿少爺可以例外。 直腸子方絮不怕死地問:“梟哥,你昨晚和鹿青鳴睡了?”他已經好奇一上午,再不問,腸子就要擰成麻花了。 秦梟冷冷地看過來,像是看白癡一樣看方絮,“你剛才出去被車撞了?” 方絮:“沒有啊……不是,我不是看您今天一上午的行為舉止都不像您,作為下屬要第一時間明白您的意圖,才好做事,哈哈?!?/br> “沒睡?!鼻貤n有時候很煩方絮,但是這人他用得順手,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極力忍住把這家伙的嘴縫上的沖動。 沒睡? 那今天上午這一系列cao作都是裝的?他倒是知道,秦梟看上去冷硬,卻是個極會變通、演技了得的人。如果哪位大導想拍黑幫題材的電影,讓他家少爺去演男一號,他梟哥在各大頒獎典禮拿個影帝獎杯回來都不是問題。 方絮眼睛轉了轉。 來之前,他們其實并不把袁志那個小角色當回事。這次來申市,他們首先要查清楚的是金鹿集團到底參沒參與申市的毒品買賣。 袁志,只不過是個煙霧彈罷了。 想要深入內部,最直接的方法,當然是從鹿青鳴下手。 可是,這位少爺隱藏了八年,他們掌握的資料太少。 所以來之前,秦梟也只是說見機行事。 看現在這情況,他家少爺是打算……色誘? 因為鹿少爺是GAY?這犧牲是不是有點大? 雖然鹿青鳴長得好看。 方絮今早剛進門的時候,差點以為鹿青鳴是他家梟哥藏在身邊的狐貍精。要不是靳柏松先叫了鹿青鳴的名字,他就在鹿少爺面前失言了。 他也還年少時,是遠遠地看見過鹿青鳴的,但那時這位少爺還是少年模樣。在人群中特別閃耀,像個小太陽一樣。 今天近距離看這個已經成熟的青年,比起燦爛奪目的太陽,像是搖身一變,成了夜空中遙遠的月亮。他周身的氣質變得清冷了許多。 看到方絮眼珠子亂轉,秦梟抬腿踢了他小腿一腳,冷聲說:“別瞎想?!比缓笥肿缴嘲l上。 “哎呦,梟哥,我的骨頭脆,您輕點兒啊?!彼荒樫v笑,捂著一邊小腿,單腿蹦到沙發前,慢慢地坐下。 秦梟懶得理他,將被鹿青鳴解開的袖子,重新整理了下,板正地系好。才斂起眉目對方絮說:“以后,我和他接觸,你別多嘴?!?/br> 看來他們家梟哥是真打算色誘了。 方絮點了點頭,一副聽從命令的模樣。他們家大哥都決定了,他 還能冒死進諫,梗著脖子、痛哭流涕地勸阻“大哥,您三思!”嗎? 一個忠心、得力的手下,要會看眼色,老板不想你說“再考慮考慮”的時候,就要適時地低頭服從。老板想要你攔著的時候,就該有眼力見地沖上去當狗。 方絮深諳此道。 32樓的主從,幾句話和一兩個眼神,就定好了接下來的行動方向。 33樓的兩個男人,意見卻不能輕易統一。 半小時前 靳柏松跟著鹿青鳴回到33樓的總統套房。 鹿青鳴一進房間,原本還春風和煦的一張臉,立刻降溫,一雙寶石藍的眼睛,像是能割傷人的皮膚。 他將腳上的鞋隨意地脫在門口,沒穿拖鞋就往里走。 而套房里,根本沒有鹿青鳴口中鴨子的蹤影。 他走到和樓下相同位置的水吧前面,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靳柏松在鹿青鳴倒入口中前,攔住了他,“這才中午,你上午沒吃多點東西?!?/br> “靳哥,我現在必須喝點酒,才能恢復體力?!甭骨帏Q扒開靳柏松的手,喝了一大口酒精濃度很高的威士忌,辛辣的液體,像是充電器一樣,讓他的眼睛比剛才有神采得多。 鹿青鳴的酒量很好,輕易不會醉。 昨晚,他是裝的。 靳柏松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甜品放在一邊,沒有為鹿青鳴打開。 因為鹿青鳴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嗜甜了。 上午那抹著滿滿的巧克力醬的面包片,鹿青鳴都是靠著黑咖啡咽下去的。 這八年間,眼前的人變了很多。 但是為了接近秦梟,鹿青鳴在努力裝成秦梟熟悉的、曾經的那個他。 八年里,靳柏松隔一段時間就陪著陸夫人去R國看望鹿青鳴。每次他會跟著在那里停留半個月。 他見證了鹿青鳴的成長與變化。 鹿青鳴去紋身,還是他陪著去的。 那個時候,一向怕疼、愛哭的人,愣是一聲沒吭、一滴眼淚都沒掉。 靳柏松想,對于那時的鹿青鳴來說,相較于心里受的傷,身體上的痛,根本不算什么。 這次來申市,陸老爺子的本意是派靳柏松帶人來。他不想鹿青鳴摻和這些事。 自從有了這個兒子,陸中元就只想他過得開心、平安,不用像自己一樣提心吊膽。他自己身不由己,已經不能脫離,不想他的兒子也跟他似的,一年到頭都睡不了一個安穩覺。 可這次,鹿青鳴一反常態,主動提出要來調查申市的地下毒瘤。 一開始,陸中元不同意,說太危險了,他和鹿美心不放心。 鹿青鳴當著他的面,將一旁經過專業訓練的手下掀翻,拍了拍手,揚著下巴對他講:“老爸,別小瞧我啊?!?/br> 陸中元實在是拗不過兒子,只能答應讓他去。不過條件是讓靳柏松跟著。 這八年的相處,鹿青鳴和靳柏松的關系變得親近,陸中元都看在眼里,也如他所料,他兒子沒有拒絕。 此時,靳柏松和方絮一樣,最在意的是昨晚的事。 “你昨晚沒事吧?”靳柏松要比方絮委婉得多。 鹿青鳴卻不和他繞彎子,“靳哥,你就直接問,我和秦梟上沒上床,不行嗎?” 靳柏松雖然已經熟悉了鹿青鳴近年來的處事風格,但有時還是不習慣他的說話方式,他清了下嗓子,才繼續問他關心的問題:“那你們……” “沒做。我裝睡,他就沒繼續?!比缓?,鹿青鳴十分隨意地將昨晚他如何裝瘋賣傻地騙過秦梟的事說了一遍。 靳柏松聽到秦梟用槍指著鹿青鳴,后怕起來,萬一秦梟沒認出鹿青鳴或者槍走火,他現在要怎么和陸中元交代。 鹿青鳴看出他的擔憂,毫不在意地笑笑:“我這不是好端端地在你面前?!?/br> “青鳴,我早就不同意,你以先前說的方式接近秦梟。他不是那么好騙的。你雖然是……但你現在不是很討厭他嗎?我還是無法理解你非要用這種方式調查他背后的正世?!?/br> 鹿青鳴又喝了一口杯中酒,他越喝眼睛越亮,“那我聰明的靳大哥,你有什么辦法調查銅墻鐵壁的正世集團。還有,你覺得這事如果不是我們金鹿做的,除了正世,還有誰有膽量敢在申市販毒?” 這事剛被陸中元安排下來的時候,靳柏松很頭疼。 在來申市之前,鹿青鳴找到了他,說要利用自己與秦梟過去的關系,來接近這位正世集團的總裁。 靳柏松非常意外。 他沒想到,這是由鹿青鳴親口提出來的。 靳柏松不是普通公司里的高層,按照規章制度、本分做事的人。他有心機、有手腕,所以才能年紀輕輕就代替鹿青鳴管理集團內部的事務。 像陸中元所期望的,鹿青鳴只要開心、平安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家里的生意不用他來cao心。 深得陸中元信任的靳柏松,就被推到了管事的位置上。 他深知自己是替鹿青鳴做事,只有真正得到他的信任,將來他才能繼續在金鹿掌權。 所以這次來申市,他即使不贊同,但也只能聽從鹿青鳴的安排。 可是,現在他得知昨晚有多兇險后,他要還是任由鹿青鳴和秦梟周旋,別談今后,他今年會不會挨槍子都不好說。 “青鳴,我認為在董事長心里,你的安全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是,董事長最痛恨毒販,憎恨害死他好兄弟的臟東西,容不得那些毒瘤存在這片土地上,但他絕對不想以你為代價。他讓我跟著你來,就是希望我能在你身邊,保護好你的安全??赡阕蛲碜龅氖?,太危險了。而且你何必搭上自己,這不值得?!苯厮蓻]有說陸中元除了想鏟除毒販,還附帶想要得到的東西,這件事鹿青鳴不需要知道。那些更不值得他用自己去獲取。 鹿青鳴將只剩下冰塊的酒杯放到吧臺上,手指在吧臺上來回劃,他冷冷地勾了下嘴角,開口道:“靳哥,我當年刺的這個紋身,沒有白痛一場。秦梟很在意它?!?/br> 靳柏松忍不住看了一眼鹿青鳴的后肩,那處紋著“一刀穿心”圖案的地方。 “所以說,我昨晚搞那么一出是有必要的。而且,我現在幾乎可以確定,秦梟也喜歡男人?!?/br> 聽到這句話,靳柏松將視線重新投在鹿青鳴的臉上,他的眼底極快地閃過一抹情緒,聲音沒什么起伏地回他:“看來消息是真的?!?/br> 鹿青鳴側過臉,露出一個自信又邪氣的笑來,“所以,我一定能搞定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