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鶴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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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大派,鶴隱樓。 七月十五的圓月肆無忌憚地高懸穹頂,皎潔月色透過護山禁制長驅直入,在山道上正行路的少年腳下潑了兩團黑影。 “清訣師兄,”矮個兒的少年緊走兩步跟上前面的人,聲音微顫,“我上山前聽人說,七月十五妖門鬼門全開,咱們……咱們旁邊又是沉疴淵,會不會……” 被喚師兄的這位看起來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潦草地披著道袍,手里抱著盥洗的木盆,閑庭信步的模樣確是半點害怕也無。 “會什么?遇見妖,還是遇見鬼?” “都……”少年一陣囁喏。 “師弟別怕?!边@小師兄抬手指了指虛空,“護山禁制,傳說內含千萬道天雷之威,妖鬼膽敢來犯就直接魂飛魄散?!?/br> 緊接著,他又指了指前頭近在咫尺的院子,“掌門師尊,修仙界赫赫威名的云劍仙,一手鶴立九天的術法出神入化,鎮守沉疴淵百年連皮rou傷都沒受過?!?/br> 對剛入派的師弟,于清訣還是有些耐心來安撫的。 “再不濟還有我,雷系術法雖學藝不精,但斬妖除魔可是利器?!彼Ьo了小師弟的手,邊走邊道,“所以,就把你那顆心放回肚子里。要記得,咱們修仙之人,膽氣跟本事一樣重要?!?/br> “可是……我聽別處的師兄說,師尊今日自沉疴淵回來就去后山閉關了,是不是受傷了?” 于清訣眉頭皺起,語氣略有不爽,“聽人說聽人說……你怎么什么都是聽人說?你什么時候能有點自己的主見?瞿岳,我跟在師尊身邊這么久,他哪一次閉關都會提前知會。另外,受傷又是什么無稽之談?!別聽風就是雨,尤其是少聽其他門下弟子嚼舌根?!?/br>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掌門院外的道口,再往前面走半盞茶的路就是弟子居。 “師兄你聽,這是什么聲音……” 瞿岳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聽了聽。他素來耳聰目明,遠遠地就聽到有些異樣的聲響從漆黑一片的掌門院中傳出,好奇心戰勝了恐懼,不由得拉扯著師兄袖子往門前湊了幾步。 于清訣原本不快,可當被拉著他站定在大門外側的時候,嘴里醞釀的教訓卻沒說出口。 “這是……我怎么覺得有人聲?像……在喘粗氣嗎?”他支棱著耳朵,多少也聽到了些動靜。 “對吧師兄,我方才就聽到了!”瞿岳壓低聲音,“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院里漆黑一片,師尊八成不在。無論他有沒有在后山閉關,做弟子的都應該幫他守好院子不是嗎?而且我聽說,孤山長老一直想要師尊的驅魔珠。我聽到的師尊閉關的消息,也是從孤山長老座下弟子那兒傳來的……” 于清訣心里被拉扯的厲害,可“孤山長老”這四個字一出,居然也沒計較他這個“我聽說”的臭毛病,心里頭立馬有了決斷。 他把手里的木盆交到師弟手里,衣服胡亂系好,左手摸出腰間錦囊的符咒,右手捏著法訣,深吸一口氣囑咐道,“聽我說,你就在這里等我。如果聽到了什么不好的聲音,或者我半盞茶的時間還沒出來,立馬去找小師叔!” 瞿岳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出聲回應,就有道毫無溫度的聲音替他接了話茬,差一點把兩人嚇到原地升天。 “找他做什么?” 瞬時間,于清訣手忙腳亂地拋出一把驚雷符??删驮诜潆x手的那一刻,他逆著月色,勉強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 “師師師師師叔?!” 只見身后來人玄袍外罩,紅衣內斂,給寬肩窄腰的高大身軀更添幾分壓迫感。墨發隨意披在身后,帶了點不羈的不修邊幅。 這副打扮,能且只能是前任鶴隱樓掌門的親傳二弟子,現任鶴隱樓掌門云昭的二師弟——寧止。 這位寧師叔,絕對是鶴隱樓的一大異類。 在一直走平和溫潤雅致風的修仙門派里,始終如一地堅持自己陰鷙、邪魅的獨特路線,似是要跟魔道的魑魅魍魎們拼上一拼。 寧止一抬手,那把堪堪炸開在他衣服上的符咒就化成了灰燼。手上把玩的兩顆玉珠輪轉,這才開始碰撞出讓人牙酸的聲響。 “做賊呢?還是見鬼了?破垃圾符咒有個屁用?!?/br> 話說的張狂,卻也是有張狂的本錢。 他的五官似乎融在了月色下的這團黑影里,由于身高差過于懸殊,瞿岳看不清這位難以捉摸的寧師叔到底是個什么表情,勉強只能看清楚那雙眸子里比平日更甚的邪氣和暗閃的紅光。 于清訣舒了口氣,繃起的背脊稍稍松弛了幾分。 雖然這位寧師叔喜怒無常,跟師尊也不怎么親近,但畢竟系出同門,必要時還是可以靠一靠的。 他見禮道,“師叔恕罪,我與師弟行至此處,聽聞師尊院中似乎有人聲傳出。生怕有宵小潛入,所以就……” “有人?”寧止眸中閃過一絲玩味。 “沒錯師叔!我也聽到了,有人喘息!”瞿岳連忙說道,“我還聽孤山長老門下弟子說,師尊今日從沉疴淵回來就去后山閉關了,人應當是不在的……” 寧止眼中玩味之意更甚。 “沒錯,是閉關了?!彼氐?,“今日師兄于沉疴淵得悟,沒來得及細與你們交代就去了后山。閉關前只傳音我與孤山長老守好門派,順便拿些東西給他送去,許是估摸閉關時間不短。你們幾個小崽子照常修習上課即可,先回去吧,我進去看看?!?/br> 既然師叔發話,于清訣和瞿岳便也暫且放下心來,回了弟子居。 寧止站在原地,左手盤玩玉珠的動作未停。見人走遠,他才抬腳入院,往臥房的方向徑直而去,一直隱在袖中的右手摩挲著一只雕花的沉香木盒。 孤山那個狗雜碎的確派人來過不假,剛剛被他料理干凈——這是第一波,但絕對不會是最后一波。 不過,這都不重要。 迎面而來的夜風吹落了院里的玉梔子,清雅的香氣能遮住未散盡的血腥,卻遮不住愈發勾人的甜膩,讓他尚未完全平復的血氣重新蕩漾起來。 “好他媽厲害,居然連我的禁制都無法完全封閉?!?/br> 在臥房外三丈疊加了禁制二層,他這才推門入內。 房間內沒有禁制的遮攔,刻意壓制但完全壓制不住的呻吟聲更甚,不絕于耳地勾在人的心頭上。鼻尖的甜膩氣味也仿佛液化,濃稠得讓人窒息! 寧止點亮房內所有的照明法器,將這本就不大的空間映的如同白晝,纖毫畢現。 他行至床榻之側,伸手掀開了半掩的床幔。只消得一眼,就見他眸中朱色翻涌,點點紅光驟然迸裂,濃郁的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掌門師兄,你可真的是讓師弟我……大開眼界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