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鈴音蕩六根
千淘萬漉留下的五人,除了顧棣棠外,還有鄧忻,李競,梁浚濠,柳逢四人。他們一瞬間出現在棲霞山門內,隨后就被靖廬的景色所吸引。 棲霞靖廬占據了棲霞山頂,林木幽幽,白霧繚繞,九曲流泉,溪石映秀,本就是一派秀麗景致,仿佛一入山門,便不是人間。而在靖廬之中,搖曳著紗裙般魚尾的游魚,從溪水流泉中躍起,飛到空中,十來個成一群,按照某種玄奧的軌跡,在山石林木之間環繞。魚群游動之間,本來霧氣籠罩的山林里,似乎不知何處引來光線,從魚群中落入山門,映射出淡淡流光,更添神秘。 “這就是神仙住的地方么?”鄧忻在幾人中最是年輕,環繞了一圈,忍不住喃喃說道。 其余幾人雖然沒有開口,也同樣被棲霞靖廬景色吸引,一時不能移開視線。 他們進入集訓大隊的時候,只知道如果最終通過選拔,會成為商秋長的“枕邊人”。幾個老爺們卻要競爭這么個身份,說出去有些丟人,他們都是沒有對家人說過的,甚至對其他人為什么要競爭這么個身份,也有些費解,只是這些想法都藏在心里,不對外說罷了。 隨著訓練時間越來越久,上頭的高度重視,內部的激烈傾軋,都讓他們意識到了這次選拔的重要性。而隨著修煉白虎真罡拳,使用伐髓金脂、益陽酥油等秘藥,察覺到這些剛開始覺得羞恥yin蕩的修煉手法,竟讓自身的實力大大提升,已經遠超普通武者的水準,他們才知道商秋長傳授的,都是真正的仙家秘法,這才是讓他們能夠堅持到現在的內因。 而進了棲霞山門,他們對于“商秋長是高道真修”這個“高”字到底“高”到什么程度,才有了切身感受,不禁暗暗慶幸自己一日未曾懈怠,通過了層層選拔才來到這里。 走到這一步,五人心中反倒越發緊張,誰也不想在最后一關敗下陣來。 “現下最后問你們一次,接下來的修行,無論能否修成鼎爐之身,你們幾人都要留在我門中,從此舍棄舊有身份,入我棲霞山門,我會傳授道法給你們,你們可愿意?若是不愿,可以自行離去,我另有厚禮相贈?!鄙糖镩L開口道。 有這一句話打底,幾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氣,自是點頭愿意。他們從進入訓練營開始,就做好了脫離軍隊身份,成為商秋長身邊人的準備,若是真的像其他人那樣回去了,反倒失望。 “之前的訓練,你們還要繼續,除此之外,還要加上一些東西?!鄙糖镩L一揮手,幾樣東西被真元托著,輕飄飄飛到了五人手中。 看到那一套東西,幾人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且將衣服脫了?!鄙糖镩L淡淡道。 在集訓大隊都不害羞,在這云籠霧繞的清幽山門,他們自然更不會羞澀,紛紛脫去了衣服,赤條條站在商秋長面前。 商秋長走到顧棣棠面前,從他手里拿起了那套東西。 之前進行最終遴選的時候,見商秋長絲毫沒有對自己多加關注,顧棣棠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現在商秋長主動要以他為例,他也只是微微抿起嘴角,露出一點羞澀笑意,一笑即斂。 唯有那雙沉沉的眸子里,如同長夜將盡,亮起生輝的星火來。 “這一枚,是鼻鈴?!鄙糖镩L拿起一個細細金環,金環如扣,直徑不過一厘米左右,中間有開口,開口兩端做成圓形,不需穿透,只需夾在鼻子中間。金環下面墜著一枚小小的金鈴,只有大米粒大小,小巧精致。若是細細觀看,會發現金鈴并非光滑一片,表面似乎有著花紋,而若是用高倍放大鏡去看,會發現金鈴上刻的乃是玄門秘咒符箓。他拿起鼻環,稍一用力就將鼻環分開,夾在了顧棣棠鼻子中間,金鈴垂在顧棣棠人中上。 “這兩枚,則是乳鈴?!鄙糖镩L又拿起兩個一模一樣的,同樣是一對金鈴,只是懸掛金鈴的不是金環,而是兩個小小的夾子。他將夾子拿起,雙手一捏,夾子分開,便舉到了顧棣棠rutou邊。顧棣棠身體微微一挺,故意將胸往前湊了湊,商秋長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頓,權作不知,將夾子從下面往上夾住,一左一右夾在了顧棣棠的rutou上,夾子自動收縮,大小剛好鉗住乳珠,顧棣棠輕哼一聲,好似在忍耐著什么。 商秋長又拿起兩根紅繩,紅繩結成繩環,上面也墜著小小一枚金鈴:“這是踝鈴,戴在腳踝上?!?/br> 顧棣棠伸手接過,抬腳穿進紅繩,將紅繩戴在了自己的腳腕上。這樣,商秋長手中就只剩最后一個金環,金環下掛著小小的金鈴,看那金環的大小,顧棣棠臉色微微泛紅,其余幾人照著做到這一步,也都羞窘起來。 “你們猜的不錯,這一枚是懸在陽首上的?!鄙糖镩L將手探下,白玉般的手掌握住顧棣棠的陽根,將金環套在了黿首下面的溝壑處,金鈴就懸在系帶下方。顧棣棠自訓練以來一直禁欲,稍加刺激就雄起如柱,商秋長一松開手,就忍不住挺立起來。金環似乎也能隨之變大,恰到好處地卡鉗其上,如同一條rou蟒,在頸上系了金鈴一般。 因為一直用伐髓金脂修煉白虎真罡拳,這五人的身體都曬得近乎黝黑,此時裝飾上金色的環扣鈴鐺,竟有了一絲異域風情。 “這鈴叫做六欲蕩心鈴,是你們煉成鼎爐之身前最后一段修行,什么時候你們能夠戴著六欲蕩心鈴,完整演練一遍白虎真罡拳,便可來尋我,嘗試煉成鼎爐的法門?!鄙糖镩L對他們幾人囑咐道。 聽了商秋長的話,幾人都有些奇怪,這不過是個小小鈴鐺,一點重量都感覺不出來,也就陽首上的略略有些不適,怎么會妨礙他們練拳呢? “你們不妨試一試?!鄙糖镩L笑了笑,示意道。 梁浚濠大方地伸手高舉道:“我來!” 他也不羞澀,赤裸著精壯身軀,拉開架勢,起手開始演練白虎真罡拳。隨著他動作劇烈,金鈴開始發出悅耳鈴音,聲音不大,十分清脆。隨著鈴音響起,梁浚濠的動作陡然變形,練了兩式,就站也站不住,雙手扶膝,滿身熱汗,胯下雄物不住抖動著,似乎快要按耐不住,幸好陽首上有金環束縛,讓他沒有一泄如注。 “這六欲蕩心鈴,會動搖你們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欲塵根,一旦動作激烈,就會周身色欲蕩漾,難以自持?!鄙糖镩L此時解釋道,“剛開始修煉,應該先從日常行走坐臥開始,若是六個熬不住,也可以從踝鈴或鼻鈴開始,漸漸增加到全部戴上。其中陽首處的金環,能在關鍵時刻,防止你們把持不住,要每時每刻都戴著?!?/br> 這六欲蕩心鈴,是清源派從元胎赤陽天的某個佛門密宗歡喜禪法中“偷師”來的,對于洗煉欲心很有用處。這是商秋長用紫虛養心爐開爐煉得第一件法器,用的都是上次從國家那邊要來的黃金,他留了一些,用作煉制法器所需。 “剛開始戴上六欲蕩心鈴之后,稍許觸碰都容易激發情欲,你們可以適當增減衣物,以免對自己日?;顒佣荚斐捎绊??!鄙糖镩L又提點了一句,“今后一段時間,你們就戴著六欲蕩心鈴訓練吧,什么時候能戴著金鈴打完一套白虎真罡拳,便可來尋我。警衛營那邊,給你們安排了私用的場地,沒有外人攪擾窺探。若是覺得這邊環境更好,到山門內來修煉也是可以?!?/br> 商秋長交代完之后,便示意他們可以自便了。 其余幾人都俯身拾起衣服,轉身往回走。顧棣棠拾起衣服的時候似乎受了金鈴刺激,撿起的衣服又掉落了,他便比別人慢了一步,等站起身來,商秋長自然看到了他的身上。顧棣棠伸手攏住自己下體,手指從根部一直撫摸到頂部黿首下面的金鈴,用手按住黿首眼縫,往身上壓了一下,再松開手,金鈴便發出悅耳鈴音。這里戴著的金環能夠鎖固精關,讓他們不會因為刺激過度而泄身,但這里戴著的金鈴,也是刺激最強的,那金鈴一顫,一股好似要噴薄而出的麻癢就深入體內,讓顧棣棠忍不住輕哼一聲,露出幾分yin靡之色來。 他這般作為,眼睛始終盯著商秋長。商秋長秋泓般的眸子看著他,嘴角似有一絲笑意,隨即便轉過身去,向望江閣飄去。 顧棣棠卻好像受了極大鼓勵,他按住還忍不住輕輕顫動的陽根,手指捏住上面的金鈴,輕輕在手指間轉動,一直目送著商秋長走遠了,才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轉過身去往山下營地走去。 他們幾人一起慢慢往外走,走步的時候都小心翼翼,慢如龜爬,只是金鈴十分精巧,稍一動作,往往就會晃動,晃動若是稍微劇烈點,其余幾枚也會共振起來,同時晃動。此時他們才體會到為何梁浚濠連兩式都堅持不下來。戴著金鈴,鈴音一響,眼中似有諸多yin色幻景,耳邊便有靡靡呻吟之聲,鼻端似乎能嗅聞到讓他們心神蕩漾的味道,舌尖似乎能品嘗到種種動搖人心的滋味,身體也似乎在被誰款款愛撫,更覺得渾身泛起一股酸麻癢意,動的越厲害,癢得越厲害,甚至覺得深入骨髓,這般折磨,如何能忍? 偏偏幾個人都是要強的,誰也不肯先摘下金鈴,只能走一兩步緩一下,走一兩步緩一下,倒好似恐怖片里失了神智的喪尸一般。 蔡麟一進山門,就看到五個膚色黝黑,身材健美如精鋼,一身威武氣息的壯年男子,渾身赤裸,走上兩步就停在那里,臉上顯出一種男人都懂得yin蕩神色,胯下雄偉的陽物也不住顫抖,發出陣陣鈴音。 “……??”蔡麟一臉懵逼,看了兩眼,竟然都感覺面紅耳赤的,趕緊跑進山門,到了商秋長面前,“師父,我回來了?!?/br> “過來?!鄙糖镩L招他過來,真元在他身上轉圜一圈,細細探察了一番,略略點頭,“恩,沒事?!?/br> 蔡麟也放下心來,摸了摸胸口:“師父,真的有人會對我出手???” “你身上的蠱術被破解,對下蠱者損傷極大,若是修行不到家,怕是要遭受反噬。南洋那邊,邪術聚集,多以小人恩利彼此結交,他背后的師門,報仇也好,立威也好,肯定是要出手的?!鄙糖镩L道,“而且前一陣我對米國出手,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剛開始情況不明,應該不會派自家的超凡者過來,而是縱容南洋這些邪術師來試探,到時候就會落在你身上?!?/br> “師父,我好怕怕哦?!辈眺胛卣f。商秋長猜測來報復蔡麟的人估計快要到了,甚至可能已經到了,于是讓他這兩天固定時間下山轉一圈,故意造成他每天都會離開山門的假象,給人以“可乘之機”。 “你怕個什么!”商秋長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頭,“修真求道,哪能不和人爭斗?這事既然落到你的頭上,就萬萬不能閃躲退避,一步退步步退,退到最后,退無可退,你還修什么道?” “我、我就是賣個萌而已……”蔡麟委屈屈地說。他也明白,商秋長這樣做,其實是掌握主動權,世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引誘他們主動出手,打得狠了,以后就不必總是提心吊膽。他雖然對于蠱蟲邪術什么的,是有點畏懼的,但是有商秋長在,當然不會害怕,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從師父這里混點好處。 “大老爺們,賣什么萌?”商秋長斜眼看他。 蔡麟呆了一呆,回頭看看這么半天連山門都沒走出去的幾個人,恍然大悟:“原來師父喜歡的是這樣的,嗐,那我這賣萌的絕學,豈不是沒有用武之地了?!?/br> “你去賣給你的粉絲看吧?!鄙糖镩L調侃道。 蔡麟頓時無地自容,自從他在米國新聞發布會上漏了一大臉,現在已經成了全網紅人了,被粉絲稱為“國際社死專家”“大型打臉表演藝術家”“國際大鴨梨打人代言人”“remember專屬BGM擁有者”。 “師父,咱們這個門派,真的不用搞基???”蔡麟看了一下那幾個人的背影,單從背影去看,各個都是龍精虎猛,直得不能再直,他都不敢想象這些人竟是他師父的“禁臠”? “世上哪有專門搞基的門派?”商秋長沒好氣道。 “那里都寫什么全是女人的門派,全是采花大盜的門派,全是邪魔妖怪的門派,來個全是搞基的門派好像也不算什么?!辈眺霛M臉八卦地說。 “清源派的人鼎心爐之法,是用人心的yuhuo連煉化真氣中的隱晦,被你說得這般腌臜?!鄙糖镩L又敲了他一下,“不修煉清源派三法四經的人,并不需要鼎爐輔助,你呀,還根本用不上鼎爐,不僅用不上,筑基之前,都不許再動色念,要是把持不住,就把他們下面戴的那個金環,給你也戴一個如何?” “怕了怕了師父,可別給我戴,太羞恥了?!辈眺脍s緊求饒。 師徒二人正在敘話,蔡麟忽然閉了口,驚疑不定地往山門外看去。 只見棲霞靖廬上空,夏深時節的晴朗天日里,竟飄下片片白雪。這雪并非從陰云中落下,而是好像憑空出現,從山腳數里外,直直落到棲霞山門前,如同一道白雪的簾幕,罩出一條筆直的路來。大雪之中,一道鋒銳無匹的劍意,直沖云霄,正遙遙指向棲霞靖廬,落在了商秋長身上。蔡麟只是被波及到一點,都感覺遍體生寒,幾乎動彈不得。